明园户为奉明县(1)。　　(1)奉明园：史皇孙的陵园。奉明县：在今陕西西安市西北。　　复高皇帝功臣绛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家子孙，令奉祭祀，世世勿绝。其毋嗣者，复其次。　　秋八月，诏曰：“朕不明六艺，郁于大道(1)，是以阴阳风雨未时。其博举吏民，厥身修正，通文学，明于先王之术，宣究其意者，各二人，中二千石各一人(2)。”　　(1)郁：不通。(2)诏曰等句：此诏是颁与丞相与御史大夫，故诏中有“各二人”之要求。　　冬，置建章卫尉(1)。　　(1)建章卫尉：官名。掌建章宫警卫。　　二年春正月，诏曰：“《书》云‘文王作罚，刑兹无赦(1)’，今吏修身奉法，未有能称朕意，朕甚焉。其赦天下，与士大夫厉《励》精更始(2)。”　　(1)《书》云等句：引文见《尚书·周书·康诰》。作罚：作法。(2)更始：重新开始。　　二月乙丑，立皇后王氏(1)。赐丞相以下至郎从官钱帛各有差。　　(1)王氏：王奉光之女。　　三月，以凤皇甘露降集，赐天下吏爵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孤独高年帛。　　夏五月，诏曰：“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群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则可谓文吏矣。今则不然。用法或持巧心，析律贰端(1)，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亦亡（无）繇（由）知(2)。此朕之不明，吏之不称，四方黎民将何仰哉！二千石各察官属，勿用此人。吏务平法。或擅兴繇（徭）役，饰（饬）厨传(3)，称过使客(4)，越职逾法，以取名誉，譬犹践薄冰以待白日，岂不殆哉(5)！今天下颇被疾疫之灾。朕甚之，其令郡国被灾甚者，毋出今年租赋。”　　(1)析律贰端：解释律条，妄生枝节。(2)上：皇帝自称。(3)饰厨传：整治饮食与传舍。(4)称：称意。过使客：指经过其地的使者与客。(5)殆：危。　　又曰：“闻古天子之名，难知而易讳也。今百姓多上书触讳以犯罪者，朕甚怜之。其更讳询(1)。诸触讳在令前者(2)，赦之。”　　(1)更讳询：改名曰询。(2)令：指此诏。　　冬，京兆尹赵广汉有罪，要（腰）斩。　　三年春，以神爵（雀）数集泰山，赐诸侯王、丞相、将军、列侯、二千石金，郎从官帛，各有差。赐天下吏爵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　　三月，诏曰：“盖闻象有罪(1)，舜封之(2)。骨肉之亲粲而不殊(3)。其封故昌邑王贺为海昏侯。”　　(1)象：传说中的舜之弟。(2)封之：传说舜为天子后，封象于有鼻之国。(3)粲：散。殊：绝。粲而不殊：虽分散而不殊绝。　　又曰：“胶微眇（渺）时，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将史曾、史玄、长乐卫尉许舜、侍中光禄大夫许延寿皆与朕有旧恩、及故掖庭令张贺辅导朕躬，修文学经术，恩惠卓异，厥功茂焉。《诗》不云乎？‘无德不报(1)。’封贺所子弟子侍中中郎将彭祖为阳都侯(2)，追赐贺谥曰阳都哀侯。吉、曾、玄、舜、延寿皆为列侯。故人下至郡邸狱复作尝有阿保之功(3)，皆受官禄田宅财物，各以恩深浅报之。”　　(1)《诗》云等句：引诗见《诗经·大雅·抑》，讲受人之德必报。(2)所子弟子：指所养弟子为子。（张）贺有一子早死，乃以彭祖为子。(3)故人……阿保之功：此指胡组、赵征卿等。　　夏六月，诏曰：“前年夏，神爵，（雀）集雍。今春，五色鸟以万数飞过属县(1)翱翔而舞，欲集未下。其令三辅毋得以春夏巢探卵(2)，弹射飞鸟。具为令。”　　(1)属县：指三辅诸县。(2)(tí)挑，拔。　　立皇子钦为淮阳王。　　四年春正月，诏曰：“朕惟耆老之人，发齿堕落，血气衰微，亦亡（无）暴虐之心，今或罹文法(1)，拘执囹圄(2)，不终天命，朕甚怜之。自今以来，诸年八十以上，非诬告杀伤人，佗（它）皆勿坐(3)。　　(1)罹（lí）：遭受。(2)囹圄：监狱。(3)它：其它。　　遣大中大夫强等十二人循行天下(1)，存问鳏寡，览观风俗，察吏治得失，举茂材异伦之士(2)。　　(1)强：李强。(2)异伦：特等。　　二月，河东霍征史等谋反，诛。　　三月，诏曰：“乃者，神爵（雀）五采以万数集长乐、未央、北宫、高寝、甘泉泰畤殿中及上林苑。朕之不逮，寡于德厚，屡获嘉祥，非朕之任。其赐天下吏爵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加赐三老、孝弟力田帛，人二匹，鳏寡孤独各一匹。”　　秋八月，赐故右扶风尹翁归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祀。又赐功臣適（嫡）后黄金(1)，人二十斤。　　(1)嫡：承嗣者。后：指后裔。　　丙寅，大司马卫将军安世薨　　(1)安世：张安世。本书卷五十九有其传。　　比年丰，谷石五钱。　　神爵元年春正月(1)，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诏曰：“朕承宗庙。战战栗栗，惟万事统，未烛厥理(2)。乃元康四年嘉谷玄稷降于郡国(3)，神爵（雀）仍集，金芝九茎产于函德殿铜池中，九真献奇兽(4)，南郡获白虎威凤为宝(5)。朕之不明，震于珍物(6)，饰（敕）躬斋精，祈为百姓。东济大河，天气清静，神鱼舞河。幸万岁宫(7)，神爵（雀）翔集。朕之不德，惧不能任。其以五年为神爵元年。赐天下勤事吏爵二级，民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所振（赈）贷物勿收。行所过毋出田租。”　　(1)神爵元年：即前61年。爵：通“雀”。(2)烛：照。(3)玄稷：黑粟。(4)奇兽：《汉注》云，驹形，麟色，牛角，仁而爱人。(5)威凤：凤之有威仪者。(6)震：感动之意。(7)万岁宫：东郡平阳、河东汾阴、长安皆有之。这里是指河东郡汾阴的万岁宫。　　西羌反、发三辅、中都官徒驰刑(1)，及应募、佽飞射士、羽林孤儿(2)，胡、越骑，三河，颍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3)，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羌骑(4)，诣金城。夏四月，遣后将军赵充国、强弩将军许延寿击西羌。　　(1)徒驰刑：解除枷锁的刑徒。(2)佽飞：指其便利轻捷若飞。羽林孤儿：养于羽林军中的从军死事者之子。羽林：汉武帝所置禁卫军之名。(3)三河：指河东、河内、河南三郡。颍川：郡名。治阳翟（今河南禹县）。沛郡：郡名。治相县（在今安徽淮北市西）。淮阳：郡国名。治陈县（今河南淮阳）。汝南：郡名。治上蔡（在今河南上蔡县西南）。材官：勇武的步卒。(4)金城：郡名。治允吾（在今甘肃永靖县西北）。陇西：郡名。治狄道（今甘肃临洮）。天水：郡名。治平襄（在今甘肃通渭县西）。上郡：郡名。治肤施（在今陕西榆林县东南）。　　六月，有星孛于东方。　　即拜酒泉太守辛武贤为破羌将军(1)，与两将军并进(2)。诏曰：“军旅暴露，转输烦劳，其令诸侯王、列侯、蛮夷王侯君长当朝二年者，皆毋朝。”　　(1)酒泉：郡名。治禄福（今甘肃酒泉）。(2)两将军：即赵充国、许延寿。　　秋，易故大司农朱邑子黄金百斤，以奉祭祀。后将军充国言屯田之计，语在《充国传》。　　二年春二月，诏曰：“乃者正月乙丑，凤皇甘露降集京师，群鸟从以万数。朕之不德，屡获天福，祗事不怠，其赦天下。”　　夏五月，羌虏降服，斩其首恶大豪杨玉、酋非首(1)。置金城属国以处降羌。　　(1)大豪：首领。　　秋，匈奴日逐王先贤掸将人众万余来降(1)。使都护西域骑都尉郑吉迎日逐(2)，破车师，皆封列侯。　　(1)日逐王：匈奴部落首领及王号。(2)都护：官名。代表汉朝督护西域诸国及保护南北道。　　九月，司隶校尉盖宽饶有罪(1)，下有司，自杀。　　(1)盖宽饶：本书卷七十七有其传。有罪：坐怨谤。　　匈奴单于遣名王奉献(1)，贺正月(2)，始和亲。　　(1)名王：指题王都犁胡次等。(2)贺正月：贺来年之正月。　　三年春，起乐游苑(1)。　　(1)乐游苑：苑名。在汉杜陵西北，在今陕西西安市南。　　三月丙午(1)，丞相相薨(2)。　　(1)三月丙午：据陈垣《二十史闰表》计，为三月六日，据杨树达《汉书窥管》，为三月七日。(2)相：魏相。本书卷七十七有其传。　　秋八月，诏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奉（俸）禄薄，欲其毋侵渔百姓，难矣。其益吏百石以下奉（俸）十五(1)。”　　(1)十五：十分之五。　　四年春二月，诏曰：“乃者凤皇甘露降集京师，嘉瑞并见（现）。修兴泰一、五帝、后土之祠，祈为百姓蒙祉福。鸾凤万举，蜚（飞）览翱翔，集止于旁。斋戒之暮，神光显著。荐鬯之夕(1)，神光交错。或降于天，或登于地，或从四方来集于坛。上帝嘉向（飨），海内承福。其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　　(1)鬯(chàng)：古时祭神的香酒。　　夏四月，颍川太守黄霸以治行尤异秩中二千石(1)，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及颍川吏民有行义者爵，人二级，力田一级，贞妇顺妇帛。　　(1)黄霸：黄霸原秩二千石，今增秩为中二千石。本书卷八十九有其传。　　令内郡国举良可亲民者各一人。　　五月，匈奴单于遣弟呼留若王胜之来朝。　　冬十月，凤皇十一集杜陵。　　十一月，河南太守严延年有罪(1)，弃市。　　(1)严延年：人名。本书卷九十有其传。有罪：坐怨望诽谤政治不道。　　十二月，凤皇集上林。　　五凤元年春正月(1)，行幸甘泉，郊泰畤。　　(1)五凤元年：即前57年。　　皇太子冠(1)。皇太后赐丞相、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帛，人百匹，大（太）夫人八十匹、夫人六十匹。又赐列侯嗣子爵五大夫，男子为父后者爵一级。　　(1)皇太子：刘奭，即汉元帝。　　夏，赦徒作杜陵者。　　冬十二月乙酉朔，日有蚀之。　　左冯翊韩延寿有罪，弃市。　　二年春三月，行幸雍，祠五畤。　　夏四月己丑，大司马车骑将军增薨(1)。　　(1)增：韩增。　　秋八月，诏曰：“夫婚姻之礼，人伦之大者也；酒食之会，所以行礼乐也。今郡国二千石或擅为苛禁，禁民嫁娶不得具酒食相贺召。由是废乡堂之礼，令民亡（无）所乐，非所以导民也。《诗》不云乎？‘民之失德，干糇以愆(1)。’勿行苛政。”　　(1)《诗》云等句：引诗见《诗经·小雅·伐木》。干糇（hóu）：干粮。愆（qiān）：过失。　　冬十一月，匈奴呼遬累单于帅（率）众来降(1)，封为列侯。　　(1)呼遬累单于：一作“乌厉温郭”。不在匈奴五单于之列，可能其来降时自称单于。　　十二月，平通侯杨恽坐前为光禄勋有罪，免为庶人。不悔过，怨望，大逆不道，要（腰）斩。　　三年春正月癸卯。丞相吉薨(1)。　　(1)吉：丙吉。本书卷七十四有其传。　　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诏曰：“往者匈奴数为边寇，百姓被其害。朕承至尊，未能绥定驻。虚闾权渠单于请求和亲，病死。右贤王屠耆堂代立。骨肉大臣立虚闾权渠单于子为呼韩邪单于，击杀屠耆堂。诸王并自立，分为五单于，更相攻击，死者以万数，畜产大耗什**(1)，人民饥饿，相燔烧以求食，因大乘乱。单于阏氏子孙昆弟及呼遬累单于、名王、右伊秩訾、且渠、当户以下将众五万余人来降归义(2)。单于称臣，使弟奉珍朝贺正月，北边晏然，靡有兵革之事。朕饬躬齐（斋）戒，郊上帝，祠后土，神光并见（现），或兴于谷，烛耀齐（斋）宫，十有余刻(3)。甘露降，神爵（雀）集。已诏有司告祠上帝、宗庙。三月辛丑，鸾凤又集长乐宫东阙中树上，飞下止地，文章五色，留十余刻，吏民并观。朕之不敏。惧不能任。娄（屡）蒙嘉瑞，获兹祉福。《书》不云乎？‘虽休勿休，祗事不怠(4)。’公卿大夫其勖焉(5)。减天下口钱。赦殊死以下。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大酺五日。加赐鳏寡孤独高年帛。”　　(1)什**：十分之**。(2)单于子孙：指屠耆单于之子姑瞀楼头。阏氏昆弟：指颛阏氏之弟都隆奇。右伊秩訾、且渠、当户：皆匈奴之官号。(3)刻：计时单位：古代以铜漏计时，一昼夜分为一百刻。(4)《书》不云乎等句：引文见《尚书·周书·吕刑》。讲虽见褒美，勿自以为有美德，当勤谨工从事而不懈怠。(5)勖（xú）：勉励。　　置西河、北地属国以处匈奴降者(1)。　　(1)西河：郡名。治平定（在今内蒙古淮格尔旗西南）。北地：郡名。治马领（在今甘肃庆阳西北）。　　四年春正月，广陵王胥有罪(1)，自杀。　　(1)有罪：坐祝诅上。本书卷六十三有其传。　　匈奴单于称臣，遣弟谷蠡王入侍(1)。以边塞亡（无）寇，减戍卒什二。　　(1)谷蠡(lúlú)王：匈奴的王号。　　大司农中丞耿寿昌奏设常平仓(1)，以给北边，省转漕，赐爵关内侯。　　(1)大司农中丞：官名。属大司农。常平仓：耿寿昌建议，令边郡于谷贱时增价而籴，于谷贵时减价而粜，以维持谷价平稳。详见本书卷二十四《食货志》。　　夏四月辛丑晦，日有蚀之。诏曰：“皇天见（现）异，以戒朕躬，是朕之不逮，吏之不称也(1)。以前使使者问民所疾苦，复遣丞相、御史掾二十四人循行天下，举冤狱，察擅为苛禁深刻不改者。”　　(1)不称：名不副实；不称职。　　甘露元年春正月(1)，行幸甘泉，郊泰畤。(1)　　甘露元年：前53年。　　匈奴呼韩邪单于遣子右贤王铢娄渠堂入侍(1)。　　(1)呼韩邪（yé）单于：匈奴族杰出人物。铢：音shū。娄：间lǔ　　二月丁已，大司马车骑将军延寿薨(1)。　　(1)延寿：许延寿。　　夏四月，黄龙见（现）新丰(1)。　　(1)新丰：县名。在今陕西临潼东北。　　丙申，太上皇庙火。甲辰，孝文庙火。上素服五日。　　冬，匈奴单于遣弟左贤王来朝贺。　　二年春正月，立皇子嚣为定陶王(1)。　　(1)嚣：音áo。　　诏曰：“乃者凤皇甘露降集，黄龙登兴，醴泉滂流，枯槁荣茂，神光并见（现），咸受祯祥。其赦天下。减民算三十(1)。赐诸侯王，丞相、将军、列侯、中二千石金钱各有差。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鳏寡孤独高年帛。”　　(1)减民算三十：汉律，民出一算，一算百二十钱。今一算减三十钱。　　夏四月，遣护军都尉禄将兵击珠岸(1)。　　(1)禄：《汉纪》、《通鉴》作“张禄”。　　秋九月，立皇子宇为东平王。　　冬十二月，行幸阳宫属玉观(1)。　　(1)(bèi)阳宫：在雩县（今陕西户县）西南。　　匈奴呼韩邪单于款五原塞(1)，愿奉国珍朝三年正月(2)。诏有司议。咸曰：“圣王之制，施德行礼，先京师而后诸夏，先诸夏而后夷狄。《诗》云：‘率礼不越，遂视既发。相士烈烈，海外有截(3)。’陛下圣德，充塞天地，光被四表(4)。匈奴单于乡（向）风慕义，举国同心，奉珍明贺，自古未之有也。单于非正朔所加，王者所客也，礼仪宜如诸侯王，称臣昧死再拜，位次诸候王上。”诏曰：“盖闻五帝三王，礼所不施，不及以政(5)。今匈奴单于称北藩臣，朝正月，朕之不逮，德不能弘覆。其以客礼待之，位在诸侯王上。”　　(1)款：叩。五原塞：五原郡的边塞。(2)朝三年正月：将于甘露三年正月来行朝礼。(3)《诗》云等句：引诗见《诗经·商颂·长发》。不越：不越法度。相土：契之孙。烈烈：威武貌。海外有截：四海之外宾服。(4)四表：四方之外。(5)礼所不施，不及以政：言对待夷狄，古来礼仪未施，政刑也不及。　　三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匈奴呼韩邪单于稽侯狦来朝(1)，赞谒称藩臣而不名。赐以玺绶、冠带、衣裳、安车、驷马、黄金、锦绣、缯絮。使有司道（导）单于先行就邸长安，宿长平(2)。上自甘泉宿池阳宫(3)。上登长平阪(4)，诏单于毋谒(5)，其左右当户之郡皆列观(6)，夷君长王侯迎者数万人，夹道陈。上登渭桥，咸称万岁。单于就邸。置酒建章宫，飨赐单于，观以珍宝(7)。二月，单于罢归，遣长乐卫尉高昌侯忠、车骑都尉昌、骑都尉虎将万六千骑送单于(8)。单于居幕（漠）南，保光禄城(9)。诏北边振（赈）谷食。致支单于远遁，匈奴遂定(10)。　　(1)稽侯狦：呼韩邪单于之名。(2)长平：地名。在今陕西泾阳县。(3)池阳宫：在今陕西阳县西北。(4)长平坂：地名。在今陕西泾阳西南。(5)毋谒：不拜见。(6)左右当户：匈奴官名。(7)观：示。(8)忠：董忠。昌：韩昌。虎：人名，不知其姓。(9)光禄城：在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北。(10)匈奴遂宁：这时由呼韩邪单于一了匈奴。　　诏曰：“乃者凤皇集新蔡(1)，郡鸟四面行列，皆乡（向）凤皇立，以万数。其赐汝南太守帛百匹(2)，新蔡长吏、三老、孝弟力田、鳏寡孤独各有差。赐民爵二级。毋出今年租。”　　(1)新蔡：县名。今河南新蔡。(2)汝南：郡名。治上蔡（在今河南上蔡县西南）。新蔡属汝南郡。　　三月己丑，丞相霸薨(1)　　(1)霸：黄霸。　　诏诸儒讲《五经》同异，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平奏其议，上亲称制临决焉(1)。乃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书》、榖梁《春秋》博士(2)。　　(1)诏诸儒讲《五经》同异等句：此即著名的石渠会议。清人洪颐煊《经典集林》辑石渠文献一卷。(2)梁丘：梁丘贺。大小夏侯：夏侯胜、夏侯建。榖梁：榖梁赤。　　冬，乌孙公主来归(1)。　　(1)乌孙公主：楚王之女，名解忧。　　四年夏，广川王海阳有罪，废迁房陵。　　冬十月丁卯，未央宫宣室阁火。　　黄龙元年春正月(1)，行幸甘泉，郊泰畤。　　(1)黄龙元年：即前49年。　　匈奴呼韩邪单于来朝，礼赐如初。二月，单于归国。　　诏曰：“盖闻上古之治，君臣同心，举措曲直，各得其所。是以上下和洽，海内康平，其德弗可及已。朕既不明，数申诏公卿大夫务行宽大(1)，顺民所疾苦，将欲配三王之隆，明先帝之德也。今吏或以不禁奸邪为宽大，纵释有罪为不苛，或以酷恶为贤，皆失其中(2)。奉诏宣化如此，岂不谬哉！方今天下少事，繇（徭）役省减，兵革不动，而民多贫，盗贼不止，其咎安在？上计簿，具文而已(3)，务为欺谩，以避其课。三公不以为意，朕将何任(4)？诸请诏省卒徒自给者皆止(5)，御史察计簿，疑非实者，按之，使真伪毋相乱。”　　(1)申：约束之意。(2)中（zhèng）：恰当，合适。(3)具文：虽有其文，而实不副。(4)任：委任。(5)请求诏使出者省卒徒，以其值自给（不复取禀假）者，今为杜绝奸吏缘以为利，故绝之。　　三月，有星孛于王良、阁道(1)，入紫宫(2)。　　(1)王良、阁道：皆星名。(2)紫宫：星座名。紫宫有十五星。　　夏四月，诏曰：“举廉吏，诚欲得其真也。吏六百石位大夫，有罪先请，秩禄上通，足以效其贤材，自今以来毋得举(1)。”　　(1)毋得举：指吏六百石者不得复举为廉吏。　　冬十二月甲戌，帝崩于未央宫(1)。癸巳，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　　(1)帝崩：宣帝终年四十三岁。　　赞曰：孝宣之治，信赏必罚，综核名实，政事文学法理之士咸精其能，至于技巧工匠器械，自元、成间鲜能及之(1)，亦足以知吏称其职，民安其业也。遭值匈奴乖乱，推亡固存(2)，信（申）威北夷，单于慕义，稽首称藩。功光祖宗，业垂后嗣，可谓中兴，侔德殷宗、周宣矣(3)。　　(1)元、成间：元帝、成帝之时。鲜：少。(2)推亡固存：对待败亡者推而灭之，对待成长者辅而固之。(3)侔：相等。殷宗：殷高宗。周宣：周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