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佛道双修的警和幻（2）

    济癫和尚号称慈悲和尚，他正是以“癫”（世人看来是癫，其实亦是幻）来警人的。济癫的自供更是说得清楚。济癫“尼姑寺里讲禅机”，“娼妓家中说因果”，“唱小词，声声般若；饮美酒，碗碗曹溪”，“禅仗打倒庞婆，共道风流和尚”。济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的是“醉昏昏偏有清头，忙碌碌的无拘束”。假若济癫不这么做呢？世人多半敬而远之，或者有人认为他高明，今天求财明天求官，这些都不能破执著，反而加重执著，与佛法背道而驰。

    值得注意的是，济癫的这种“癫”与魏晋清谈者是有所不同的。魏晋的那些人，有炫名的嫌疑，他们是不度人的，只是为自己的名声，在他们的眼中，很多人是不屑被度的。济癫之“癫”却不一样，在己则更为洒脱，在人则更为慈悲。比之济癫，那些“逃空虚，远城市”，坐脱立亡之人，又焉知以幻警人呢？

    警幻的职责是教人“以情悟道”。第一步，察访机会，布散相思，这就与那些视爱情如洪水猛兽的腐儒划清界线。不过这一步，绝对不是目的，有点老子说的“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的那种味道。不错，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是不可能悟的。有了第一步，才有“以情悟道”的可能。第二步，以情悟道。警幻仙子说的“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说的“使彼跳出迷人圈子，入于正路”，并非视爱情为虚无，相反的，倒鼓励更高境界的爱情。世间的所谓爱情，多半只是“美中不足好事多磨”，都是没有解脱的结果，这样的缠缠绵绵就是爱情了吗？警幻就是教人超越这种“美中不足好事多磨”。警幻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