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9.元朝经济的繁荣(2/2)

者们与特拉万可和卡纳蒂克的大公们缔结了真正的商业贸易协定。中国的商船队载着大捆的生丝、彩色丝织品、缎子、薄绢和金丝锦缎定期在加韦里伯德讷姆,卡亚尔、奎隆和锡兰停泊;返回中国时,运载着印度世界的胡椒、生姜、肉桂、豆蔻、平纹细布和棉布,以及印度洋的珍珠和德干高原的钻石。

    此外,元朝大汗的幼支在波斯建立的汗国促使了两国之间的频繁交往。旭烈兀家族的波斯汗们在伊斯兰环境的包围中仍在相当程度上保留着蒙古人的爱好,他们派人到中国获取诸如丝、瓷器之类的奢侈品,当时的波斯袖珍画像开始显示出中国工匠们的影响。反过来,蒙古人统治下的波斯也把地毯、马具装备、盔甲、青铜器和搪瓷制品输往中国。

    最后,马可的游记和佩戈洛蒂(Pegolotti)撰写的《贸易实践》(Pratica

    della mercatura)都证实了这一点:蒙古征服使中国社会与欧洲发生联系。到13世纪末,贯穿大陆的两条路把欧洲与远东联系起来。第一条路是从钦察汗国到敦煌,对欧洲人来说,它起于克里米亚的热那亚和威尼斯商业据点,更准确地说,起于顿河河口处的塔那。该道的主要驿站有伏尔加河下游的萨莱,即蒙古钦察汗国的都城,接着是锡尔河中游的讹答刺和伊塞克湖以西的怛逻斯和八拉沙衮。从伊塞克湖起,有一条小道进入蒙古,途经叶密立河、也儿的石河上游[黑额尔齐斯河]、乌伦古河,到达鄂尔浑河上游的哈拉和林,从哈拉和林该路南通北京。从伊塞克湖西端出发的另一条小道,通伊犁河上游的阿力麻里(固尔扎附近)、别失八里(今济木萨)、哈密和甘肃肃州,然后进入中国本土。第二条路是穿过波斯的蒙古汗国,它的起点或者是特拉布松希腊国都城、黑海边的特拉布松城,或者是从法属叙利亚附近的西里西亚的亚美尼亚国最繁忙的港口刺牙思。无论从哪一个起点,该路都要穿过与波斯的蒙古汗国保持紧密联系的属国、小亚细亚塞尔柱克苏丹国的东境,然后到波斯汗国的实际上的都城桃里寺。从桃里寺起,主要驿站常常是可疾云[加兹温]、刺夷、莫夫[马里]、撒麻耳干[撒马尔罕]、塔什干(当时名柘析)、喀什、库车、吐鲁番、哈密和甘肃。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即从莫夫到巴里黑、巴达克山、喀什、于阗、罗布泊和敦煌。经过这些不同的商路,从远东来的商品被直接运往欧洲。

    除了这些与古丝绸之路一致的陆路外,蒙古征服还重新开通了海路,或称香料之路。当阿拉伯人和塞尔柱克人统治的伊朗一直对欧洲实行关闭时,而波斯的蒙古汗们则对要经海路去中国的商人和传教士们敞开了他们的领土。从报达哈里发朝的灭亡到伊斯兰教在波斯汗国内获得最后胜利的期间,天主教的旅行者们可以从桃里寺到霍尔木兹,畅通无阻地穿过伊朗,然后从霍尔木兹码头乘船去塔纳、奎隆和刺桐。正如下面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鄂多立克的旅行就是沿这条路线旅行的典型。反过来,来自中国的丝绸和来自东印度群岛的香料在霍尔木兹卸下,由商旅们带着通过蒙古统治下的波斯到达桃里寺大市场,然后由此分发到基督教世界的港口特拉布松,或者是刺牙思。

    必须强调的是,道路所以这样自由畅通是以大屠杀为代价的,是蒙古征服的一大有利的客观后果。中国、突厥斯坦、波斯、俄罗斯团结在一个大帝国之中,在蒙古王公们的统治之下,按严格的札撒进行管理,这些王公们关心商旅的安全,宽容各种信仰,重新开通了自上古末期以来就阻塞不通的世界陆上与海上的大道。而波罗一家的旅行证明了比以马厄斯·梯梯安洛斯一名为标志的旅行大得多的活动。历史上第一次,中国、伊朗与欧洲互相之间开始了真正的接触。这是震惊世界的成吉思汗征服所产生的意想不到的结果,同样也是幸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