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0.元朝的天王教(1/2)

    波罗一行的旅行并不是唯一的。1291年,意大利商人彼得鲁斯(Petrus da

    lucalongo)从桃里寺出发,经印度洋到中国。他住在北京,他在北京的生意一定很兴隆,因为他于1305年把帝国宫殿附近的一块地送给方济各会修道士约翰·孟德科维诺。大约20年之后,热那亚人安德鲁(Andalo

    da Savignano)也到中国,他在此赢得了大汗的信任。他作为蒙古外使回到欧洲,后来于1338年再次来中国,可能是走塔那这条路。

    在这些冒险商人的促进下,引来了传教士。教皇尼古拉四世正好从列班·扫马那儿知道蒙古帝国内有许多地区基督教教会,他于1289年派约翰·孟德科维诺带着给波斯汗阿鲁浑和大汗忽必烈的信前往远东。孟德科维诺在桃里寺与阿鲁浑呆了一些时候,然后于1291年出发到印度。在印度,他陪伴商人彼得鲁斯在迈拉布尔停留了13个月。在这次留居之后,他乘船到中国,受到忽必烈之孙、继承者铁穆耳大汗的热烈欢迎。鄂多立克对此记道:“我们的一位至方济各派修道士在皇宫中任主教,每当皇帝骑马外出,他给他祝福,皇帝虔诚地吻十字架。”

    孟德科维诺在北京建了两座教堂,一座是在与他一起从迈拉布尔(1305年)来的意大利商人彼得鲁斯的捐助下建成的。几年之内,他给“一万多鞑靼人”施洗礼,并开始把基督教圣经诗译成在他的教徒中通用的一种语言。明显皈依天主教的是汪古部王公阔里吉思,即乔治,他是在聂思托里安教徒家庭出生和长大的。他皈依天主教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因为在此之后,乔治王子有责任对天主教传教士们给予更有效的保护,作为铁穆耳大汗的女婿,他任命这些传教士在宫中担任最高官位。阔里吉思之幼子以术安·约翰之名接受洗礼,以表示对约翰·孟德科维诺的敬意。

    1307年,教皇克力门五世任命孟德科维诺为汗八里城大主教。1313年三位辅助主教的副手抵达汗八里,他们是佩鲁贾的安德鲁、格拉德和帕莱格利努。在大约同时期,教皇还派佛罗伦萨的托马斯、捷罗姆和彼得兄弟们到蒙古人中。捷罗姆成了克里米亚(即可萨尼亚)的主教,并对钦察汗国有裁判权。格拉德成了刺桐(福建泉州)的主教,由一位亚美尼亚的富妇捐款,他在刺桐建了一座教堂。他死后,帕莱格利努继任刺桐主教。帕莱格利努于1322年(或1323年)去世,轮到安德鲁·佩鲁贾取代了他。1326年1月,安德鲁从刺桐写了一封信给佩鲁贾修道院神甫们,信中强调指出了在蒙古宫廷中的这些传教士们得到的优待。他在信中写道:大汗(当时是也孙铁穆耳)已经答应给他每年俸金一百金佛罗林。安德鲁还说,他在刺桐附近为22名僧侣建造了一座房子,他的时间分别是在教堂和山上的修道院中度过。

    孟德科维诺和安德鲁之后,在元朝最著名的天主教传教士是方济各会修道士波尔德诺内的鄂多立克(约生于1265年,死于1331年)。鄂多立克大约于1314年从威尼斯起航(有些作者说是直到1318年才启程),在特拉布松登陆。从特拉布松出发,他先来到波斯的蒙古汗国。访问了桃里寺城,并注意到该城的商业重要性,他认为该城给波斯汗带来的收入比法兰西王来自全国的收入还要多。他还谈到了阿哲儿拜占的许多聂思托里安教教会和亚美尼亚教教会。他最初计划经伊朗东部到印度,但是,在耶斯特,由于该地区穆斯林狂热而产生的暴动,他只好返回。在1313年至1315年的几年内,东伊朗成了自相残杀的战场。波斯汗完者都正与突厥斯坦的察合台汗也无不花和阿富汗地区君主也先不花的侄儿达乌德·火者交战。此外,东伊朗与印度之间的交通也因突厥斯坦的察合台蒙古人在1305-1327年间不断对旁遮普发动掠夺性远征而不畅通。因此,鄂多立克返回,向西到伊刺克阿拉比,在那里,他从巴士拉乘船到霍尔木兹。再从霍尔木兹乘船到印度,于1322年,或者1323年底,或者1324年初,在孟买附近的塔纳登陆。他在塔纳收拾了前不久(1321年4月9-11日)被穆斯林杀害的四位方济各会修道士的遗骸,浏览了无离拔[马拉巴尔]海岸,它是真正的香料之地、胡椒之国,鄂多立克对此作了有价值的记录,这些记录对他所处时代的商业具有很大的重要性。鄂多立克继续前往圣·托马斯,或称迈拉布尔,据说使徒托马斯葬于此地,该地有一大批基督教移民,他对这个原聂思托里安教教会的衰退作了评论,这里的聂思托里安教会实质是处于偶像崇拜的环境之中,它几乎退化成为异教(在蒙古,卢布鲁克同样也说过,聂思托里安教教士在与萨满们争夺阵地时,几乎降到了萨满教的水平)。首先是步入了印度教荒谬的歧途,狂热者们浸透着血的疯狂,他们投身于拉着偶像的车的车轮下,从我们的圣徒中发出了与7世纪佛教朝圣者玄奘一样的呼声。接着鄂多立克游览了锡兰和爪哇,访问了占婆,由此乘船到中国。

    鄂多立克在广州登陆,他称为辛迦兰(Sincalan),该名来自阿拉伯名Sinkalan或Sinikalan。广州给他留下的印象是:人口密集,富有,货物云集,价格便宜,居民勤劳,并且是天生的商人和能工巧匠。他还对该地居民所敬之神的数目而感到惊讶。他对泉州(或刺桐)的兴趣也不小,在他的手稿中,泉州拼写成Caitan,该城有两个罗马城大。在泉州,他在上文提到的圣方济各会寺庙中受到接待,使他能对他的方济各会兄弟们建的大教堂和山间的修道院称赞不已。在鄂多立克的手稿中杭州被称为Cansay或Guin-zai。杭州更使他惊奇不已。他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坐落在两湖之间。像威尼斯一样,处于运河和环礁湖之间。”看到这些多种多样的民族——汉人、蒙古人、佛教徒、聂思托里安教徒——同居于这个大城市中,使他对蒙古人的管理钦佩不已。“这样多不同种族的人能够平安地相居于唯一权力的管理之下,这一事件在我看来是世间一大奇迹。”鄂多立克在杭州碰到了一个由方济各会会士们劝说而皈依天主教(肯定是由聂思托里安教改宗的)的蒙古要人,他以“阿塔”一名称呼鄂多立克,阿塔,即突厥语父亲之意。由于他的帮助,鄂多立克得以访问一座佛教寺庙,并与庙中的和尚们讨论了灵魂转世的问题。

    鄂多立克从杭州继续前往金陵府(Quelinfu),考狄尔写成Kin-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