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原著者注(1/2)

    第一部分

    (A) 第23页

    参看朗少校在国会的资助下到欧洲人尚未涉足的整个西部地区去的两次考察报告。

    朗少校关于美国的大沙漠特别指出,可以紧靠东经20度(以华盛顿为0度)并与这条经线几乎平行,从鲁日河到普拉特河划一条线。从这条假定线到密西西比河谷的西界落基山之间,延伸着一些面积很大的平地,平地上一般覆有一层植物无法生长的沙子,或布有花岗岩的石块。这里有许多成群的野牛和野马,也有一些印第安人部落,但每个部落的人数不多。

    朗少校听人说,上溯普拉特河,在该河上游左岸也常遇到这样的沙漠,但他未能以亲自考察来证实这个传闻。参阅朗少校的考察报告第2章第361页。〔朗少校:《从匹兹堡至落基山的考察报告》,共2卷,费城,1823年〕朗少校的描述,有些地方可信。但不应忘记,他只是横越了他所说的地区,而没有走到他所经过的路线的两侧做反复细致的考察。

    (B) 第24页

    在南美的南北回归线之间的地区,到处都有这种品类繁多的通称为美洲野藤的攀绕植物。在安的列斯群岛的植物区系中,只是美洲野藤现在就有40多种。

    在这种攀绕植物中,最优美的是鸡蛋果藤。据德库蒂兹在其记述安的列斯群岛植物界的著作〔《安的列斯群岛的观赏和药用植物志》,共3卷,巴黎,1833年〕中说,这种可爱的植物利用其身上生长的卷须爬上大树,在林中形成一条条拱廊或柱廊。这些拱廊或柱廊不仅因其缀有深红间蓝的美丽花朵而富丽堂皇,而且因花朵散发香味而快人们的嗅觉。见第1卷第265页。

    大豆荚金合欢,是一种非常粗的藤本植物。它生长得很快,由一棵树爬向另一棵树,有时可以蔓延半里约以上。见第3卷第227页。

    (C) 第26页

    关于美洲土著的语言美洲印第安人所操的语言,从北极圈一直到合恩角,都是已经定型的语言,有相同的句型和相同的语法规则。因此,基本上可以断定,印第安人的各部出于同源。

    美洲大陆的各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不同方言。但是,符合严格定义的语言却为数很少,所以有人仍在试图证明新大陆的各族并没有特别古老的族源。

    然而,美洲土著的语言毕竟是很有规律的。大概,现存的各个部落还未经历过巨大的革命,没有被迫和自愿与外来的民族混合,因为一般说来,几种语言混合在一起之后,必然出现语法规则的混乱。

    不久以后,美洲土著的语言,特别是北美土著的语言,得到语言学家的认真研究。他们立即发现,野蛮人的这种土语是一套非常复杂的观念的产物,组织得极其合理。他们认为,这种语言极其丰富多采,在创制它的时候特别注意到听觉的细微辩别能力。

    美洲语言的语法体系,在许多方面与其他语言大不相同。

    在欧洲的一些民族之间,德语就有一个不同于其他语言的特点:它必要时可把几个词连结在一起,有些词可以表示许多意思。印第安语更令人惊奇地扩大了这个特点,甚至达到可以说只用一个词就能表达一大堆概念的地步。利用杜邦索先生在《美国哲学学会报告》中引用的下述例子,对以容易说明这一点。

    在一个特拉华族的妇女逗弄一只小猫或小狗时,可以听到她反复说kuligatschis.这就是一个由数个词合成的词。其中的k代表第二人称,意为“你”或“你的”;uli读作ouli(乌利),是wulit一词的中段,意为“美丽的”和“可爱的”;gat是wichgat一词的末段,意为“爪子”;最后的schis,读作chise(西斯),是一个表示小形的爱称词尾。于是,这个印第安妇女只用一词,就表达了“你的可爱的小爪子”这层意思。

    这里,还有一个例子更能令人信服地说明美洲的蛮族是善于连接他们的单词的。

    一个特拉华族的男青年自称pilape.这个词是由pilsit(意为“纯洁的”,“无辜的”)和lenape(意为“人”)组成的。

    就是说,他自称是“纯洁的人”。

    这种把几个词连缀起来的特点,尤其常见于动词的合成方面。一个非常复杂的动作,往往只用一个动词来表示。意思上的几乎一切细微差别,都能用动词和改变动词的词形表示出来。

    凡欲详细了解我只是略微提及的这个问题的人,可读:1)杜邦索先生与赫克维尔德牧师关于印第安语的通信。

    这封通信载于阿伯拉罕·斯莫尔主编的1819年在费城出版的《美国哲学学会报告》第1卷第356—464页。

    2)盖伯格(Geiberger,〔应为David Zeisberger〕)的《特拉华语或勒纳普语语法》。此书共三卷,全面地分析了特拉华族的语言,前面附有同他在考察特拉华族时结识的杜邦索先生的序言。

    3)《美国百科全书》第5卷末尾所收上述语法书的摘要。

    (D) 第28页

    夏尔瓦的《新法兰西的历史》〔全称为《新法兰西的历史与通志以及奉王命去北美旅行日记》(共6卷,巴黎,1744年)〕的第1卷第235页,载有1610年加拿**国人对易洛魁人的第一次战争历史。尽管易洛魁人使用的是弓箭,但他们却对法国人及其同盟者进行了殊死的抵抗。夏尔瓦虽非写作的高手,但在记述这段历史时却妙笔生花,以鲜明对比的手法描述了欧洲人和野蛮人的品德,以及这两个种族对待荣誉的不同态度。

    他写道:“法国人纷纷争抢卧死在疆场上的易洛魁人的海狸皮衣,而他们的同盟者休伦人则卑视这种行为。他们开始对俘虏施以他们习以为常的酷刑,并把被他们杀死的人吃了一个。真是吓坏了法国人。”夏尔瓦接着说:“这些野蛮人以无私不贪为荣,对我们没有这种想法表示惊奇,而且不理解扒死人的衣服为什么远远不如吃死人的肉那么坏,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同吃野兽的肉没有什么不同。”这位夏尔瓦在第1卷的另一处,即在第230页,还曾转述过尚普兰首次目睹的割肉酷刑和休伦人回到自己村舍时的情景。

    他写道:“走了8里约以后,我们的同盟者们停了下来。

    他们拉出一名俘虏,对他施以他们的同族战士落到这个俘虏的所在部族手中时受过的一切酷刑,同时对他宣布你的结局应当如此;并补充说:如果你有勇气,你就以歌声来伴奏。这个俘虏立即唱起战歌,而且把他所会的一切歌都唱完,歌声十分悲怆。尚普兰说,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得知野蛮人的音乐竟有如此悲伤的调子。这种处死办法还伴以我们随后即将谈到的各种酷刑,可把法国人都吓呆了。他们实在不忍目睹惨状,迫不及待地希望尽快结束这个场面。〔……〕当天夜里,一个休伦人做了一个梦,说他们受到追击,他们的退却,简直变成了逃命;而野蛮人紧追不舍,完全把危险置于度外。〔……〕“他们一望见自己的村舍,就砍了一些长竿子,把各自分得的被处死俘虏的头发拴在竿头,挑起来表示凯旋。妇女们看到此景便都奔来,纷纷跳进水里,登上几支独木舟,从自己丈夫的手里接过沾满血污的头发,系在自己的脖子上。“休伦人的战士把一件这样令人生畏的战利品赠给了尚普兰。此外,还送给他几张弓、几支箭和他们本来打算自己留下的那张仅有的易洛魁人皮,并托尚普兰把这张人皮呈给法兰西国王。”他只身在这些野蛮人中间生活了整整一个冬天,他的人身和财产始终没有受到侵害。

    (E) 第43页

    虽然在美洲的英国殖民地建立之初占有支配地位的清教徒的清规戒律早已大大减少,但仍可在习惯和法律上看到其明显的痕迹。

    在1792年反对基督教的法兰西共和国开始其昙花一现的存在时期,马萨诸塞的立法团就公布了一项强制公民遵守礼拜日的法律。下引的该法序言和主要条款值得读者一读:“鉴于遵守礼拜日是一项公益活动,可使劳动得到有益的中断,给人们带来反省人生的意义和人类不可避免的错误的机会,让人们独自和集体礼拜创造和管理世界的上帝,并使人们专心于这种使基督教社会增辉和安宁的善行;“鉴于信教不笃或轻佻浮华的人忘记礼拜日应尽的义务和社会给予他们的好处时,会亵渎神明而耽于游乐或为自己劳动;鉴于这样的行为有违基督徒的固有义务,具有干扰不仿效他们的人的作用,将给整个社会带来真正危害,并在社会造成游荡的风气和浮夸的习惯;“参议院和众议院兹命令如下:“第一条 在礼拜日,任何人不得在自己的店铺或作坊里做活。在这一天,任何人也不得从事任何劳动和公务,不得出席任何音乐会、舞会或观看任何性质的演出,不得进行任何种类的狩猎、游戏或娱乐,违者罚款。罚款的金额每次不低于10先令,但也不超过20先令。“第二条 外出旅行者和车船驾驶者,除非必要,不得在礼拜日出行。违者处以与第一条相同的罚款。“第三条 小酒馆主、小店铺主和小客栈主应阻止本乡镇的定居居民在礼拜日于其店铺逗留娱乐或办事。如有违反,店主和客人同被罚款,而且可以吊销店主的执照。“第四条 身体健康而又无正当理由在三个月内少向上帝进行一次公开礼拜的人,要被罚款10先令。“第五条 在教堂的围墙以内做出不当行为的人,要处以5至10先令的罚款。“第六条 乡镇的十户长(Tithingmen)负责执行本法。

    他们有权在礼拜日巡视旅店或公共场所。拒绝十户长进本店铺巡视的店主,将处以40先令的罚款。“十户长有权拘留旅客,查问其在礼拜日滞留于旅途的理由。拒不回答的人,将处以金额可达5英镑的罚款。“如果旅客回答的理由没有使十户长满意,十户长可将此旅客送交县能治安法官处理。”1792年3月8日法令,载《马萨诸塞普通法》第1卷第410页。

    1797年3月11日,以一项新法预定增加罚款的金额,其半数归拘留该轻罪犯人的人所有。见上述法令汇编第1卷第525页。

    1816年2月16日,又以一项新法批准这些措施。见上述法令汇编第2卷第405页。

    1827年和1828年纽约州修订的几项法律,也有类似的条款(见《增订纽约州法令集》第1编第20章第675页)。其中规定,任何人在礼拜日不得打猎钓鱼,不得在酒店逗留和进进出出。除非必要,任何人不得在礼拜日出行。

    上述这些,还不是初期移民的宗教精神和严肃习俗留在法律上的唯一痕迹。

    在纽约州的增订法律集第1卷第662页,可以见到如下的条款:“因赌博或打赌而在24小时内输赢25美元(约合132法郎)时,即被视为轻罪,并根据确凿的证据处以不低于所赢所输金额五倍的罚款。此项罚款悉数交本乡镇济贫工作视察员收管。“输25美元或以上的人可以向法院申诉。如不申诉,则济贫工作视察员可以作为赢方,收下输方的输款和相当于输款三倍的罚款,供济贫工作使用。”我们摘引的这几项法律都是新近实施的,但如不追溯到这些殖民地的初始时期,谁又能理解这些法律呢?我毫不怀疑,在我们这个时代,只有很少地方是采用这种立法方式制定刑法的。民情已经适应时代的进展,但法律仍然没有改变。

    严守礼拜日的做法,在美洲依然是最使外来人感到惊奇的。

    特别是美国有一个大城市,一到星期六晚上整个社会就像停止运动了似的。如果你在本应是成年人应邀参加交际和青年人应邀赶会的时刻去逛一逛这座城市,你会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你既听不到工业的轰隆声,又听不到人们的高歌声,更听不到闹市区的喧嚣声。生活的锁链绷紧在教堂的周围。半开半掩的百叶窗,只容阳光一缕一缕地射进居民的室内。好不容易才能看到远方有一个人独自默默地穿过十字路口,长长的一条大街竟无一个人影。

    次日清晨,车辆的辚辚声,铁锤的敲打声,人们的喊叫声,才又开始传入你的耳鼓。整个城市又睡醒了:一群一群的人,慌慌忙忙地涌向城市的工商业中心;所有的人都在行动,精神焕发,在你的周围忙来忙去。继一种似乎麻木不仁的状态之后,出现了这种匆匆忙忙的局面,好象人人觉得要想发财和由此享乐,只有今天一天似的。

    (F) 第49页

    不用说,在这一章里我不想叙述美国的历史。我的目的只是让读者由此了解初期移民的观点和民情对于各殖民地和整个美国的后来发展的影响。因此,我只应引用一些有关的片段。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我认为这可以绘出或示出美国各共和州的早期画面。这幅画面不仅会引起一般读者的注意,而且无疑会向国务活动家提供供他们深入研究的资料。

    虽然我本人不是美国历史专家,但我至少愿意为别人提供方便。因此,我认为应当在这里列出一篇简短的书目,并对我觉得最宜于引用的几部著作进行扼要的分析。

    在可供引用的大量一般性文献中,我首先要推荐埃伯尼泽·哈泽德编的收有各州文件和其他可靠文献的《美利坚合众国历史资料汇编》。

    这部汇编在1792年出版于费城,其第1卷收有英国国王颁给移民的全部特许状的全文,以及各殖民地政府自成立以来的主要法规。此外,还有关于这一时期的新英格兰和弗吉尼亚事务的大量官方文件。

    第2卷几乎全是关于1643年联盟的文件,其中有新英格兰各殖民地之间为抵抗印第安人而结成的这个联盟的公约。

    这个联盟是英裔美国人宣布联合的第一个实例。直到1776年北美殖民地宣布独立,有数个与此性质相同的联盟。

    王家图书馆藏有费城出版的这部历史文献汇编。

    此外,各殖民地还有自己的历史文献,其中有些是十分珍贵的。我首先要提到弗吉尼亚的名字,它是移民开发最早的州。

    在研究弗吉尼亚的所有历史家当中,首屈一指的应当是它的创造者约翰斯密斯船长。斯密斯船长给我们留下一部十六开本的著作,书名为《弗吉尼亚和新英格兰通史》,1627年于伦敦出版(本书亦藏于王家图书馆)。斯密斯的这部著作附有多幅地图和一些十分歧亮的版画,并标有制作的日期。这位历史学家从1584年一直写到1626年。斯密斯的著作得到很高的评价,而且受之无愧。作者是一位有名的冒险家,他生于冒险家辈出的时代,并终于获得胜利。全书洋溢着冒险开发的热情,即那个时代的人们特有的冒险进取精神。我们从这部书中,还可以嗅到混有经商致富味道的行侠仗义气息。

    但是,在斯密斯船长身上表现得最突出的,是他除具有同时代人的美德之外,还具备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所没有的一些品质。他的文章简练,叙述逼真,没有一点矫饰。

    这位作者使我们知道了印第安人在欧洲人发现北美时期的情况。

    可供咨询的第二位历史学家是贝弗利。他的著作为四十八开本,1707年出版于阿姆斯特丹,已被译为法文。作者的记述始于1585年,止于1707年。该书的第1章载有殖民初期的历史文献。第2章,对印第安人在这个扩张时期的生活情景,做了有趣的报道。第3章,使人清晰地了解到弗吉尼亚当时的民情、社会情况、法律和政治习惯。〔《弗吉尼亚州的历史和现在》,伦敦,1705年〕贝弗利出生于弗吉尼亚,所以他一开始就说:“由于我生于印第安人的土地上,没有专注于语言的纯洁性,故请读者不要以过于严格的批判观点来审查我的著作。”尽管这位移民后代表示自己做得不够,但他的著作通篇都在证明,他是情不自禁地维护母国的最高主权的。我们从贝弗利的著作中,还可以看到当时曾经鼓舞美洲英国殖民地前进的那种公民自由精神的许多痕迹。书中还留有各殖民地之间长期以来存在的并且一直延续到独立时的不睦的痕迹。贝弗利对他的邻居马里兰的天主教徒表示的憎恨,仍然大于英国政府的这种情绪。

    这位作者的文章简要,他的叙述总是充满着同情心而且令人信服。贝弗利著作的法文译本,可在王家图书馆找到。

    还有一本值得推荐的著作,我在美国读过,但还没有在法国找到。它就是威廉斯蒂思写的《弗吉尼亚最初发现与定居开发史》。此书叙述得详尽而有趣,但我觉得有些冗长。

    关于卡罗来纳的历史,可以推荐的最早和最好的著作,是约翰劳森的一部十六开本的薄书《卡罗来纳史》,此书1718年出版于伦敦。

    劳森的著作首先记述了卡罗来纳西部的发现经过。这部书是以旅行记的形式写成的,作者的叙述有些杂乱,其观察亦很肤浅。只是对当时野蛮部落中流行的天花和酗酒所造成的荒废情景还描写得相当深刻,而对这些部落风行的并因欧洲人的到来而又加剧的道德败坏行为,亦记述得饶有风趣。

    劳森著作的第二部分,是专门描述卡罗来纳的自然状况和物产的。

    作者在第三部分,对当时印第安人的风尚、习俗和管理组织做了生动有趣的叙述。

    在该书的这一部分,到处显示出作者的才华和独到之处。

    劳森的这部历史,写到查理二世时期赐给卡罗来纳以特许状为止。

    这部著作的基调是轻快的,但往往失于下流,与同一时期在新英格兰出版的著作的深沉笔调完全不同。

    劳森的这部历史,现在于美国已极不易见到,而在欧洲更是难于找到了。但在王家图书馆还有一部孤本。

    我从美国的最南部分一直游历到它的最北部分,其间的广大地区只是很晚以后才有移民开进。

    我首先应当介绍一部非常值得一读的汇编,它的题名为《马萨诸塞历史学会论丛》,1792年出版于波士顿,1806年再版。王家图书馆没有收藏这部著作,而且我相信其他图书馆也不会有。

    这部论丛(仍在继续编辑)收载了关于新英格兰各州历史的大量珍贵文献,其中有尚未公开发表的通信和地方档案馆收藏的原始文件。古金主编的这部论丛,也收有关于印第安人的材料。〔参看第1卷第140页以下〕我在本注的所在章的行文中,曾多次提到纳撒尼尔.莫尔顿的《新英格兰回忆录》。在这里,我只想补充一句:凡想了解新英格兰历史的人,都应当读一读这部著作。莫尔顿的著作为三十二开本,1826年出版于波士顿。王家图书馆没有收藏此书。

    讲述新英格兰历史的最珍贵和最重要的著作,是大教士科顿马瑟的《基督教美洲传教史,或1620—1698年新英格兰教会史》。这部书为三十二开本,共两卷,1820年出版于哈特福德。我不认为会在王家图书馆找到它。

    作者把该书分为七册。

    第一册讲述新英格兰的筹建和建设的历史。

    第二册记述新英格兰的几位初期总督和主要行政官员的生平。

    第三册叙述当时指导人们思想的福音会牧师们的生平和事迹。

    作者在第四册报道了剑桥(在马萨诸塞)的大学成立和发展过程。

    他在第五册陈述了新英格兰教会的教义和教规。

    第六册讲述了据马瑟说是表明上帝向新英格兰居民施福的某些事件。

    最后,在第七册,作者向我们讲述了当时存在的异端邪说和新英格兰教会加以反对的动乱。

    马瑟是一个福音会牧师,生于波士顿,并在那里终其一生。

    引导人们建设新英格兰的那种宗教热心和激情,鼓舞和激发他写了这部著作。他的文笔经常暴露出不够典雅的缺欠,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他想只靠宗教狂热去打动读者。他过于偏执,而最经常的是过于轻信,但决不要认为他企图以此进行欺骗。他的这部著作,偶而也有精采的片段和真实深刻的思想。比如,他在第1卷第1章第61页说道:“在清教徒到来之前,英国人就曾多次试图向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移居,但他们好象对能够得到物质利益没有抱着过高的希望,所以一遇到困难,马上就心灰意冷,退缩回去。而在崇高的宗教思想的推动和支持下来到美洲的人,决不会如此。虽然这些人遇到的敌人远比任何殖民地的创建者遇到的敌人要强大得多,但他们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以致使他们创建的东西依然存在于今天。”马瑟在其笔触严肃的叙述中,有时也插进一些温情脉脉的描写。比如,他谈到一位英国妇女,在宗教热情的鼓舞下同她的丈夫一起来到美洲,但不久以后便忍受不了流亡生活的艰难困苦。然后他接着说:“至于她的道德高尚的丈夫,却试图独自一人留在那里,但他未能活下来而死去。”(第1卷第71页)马瑟的著作,对他所描述的时代和地区,做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报道。

    他为了使我们知道清教徒是出于什么动机到大洋彼岸去寻找避难所,而写道:“上帝向我们当中居住于英国的人提出号召。上帝在号召无数不相识的人的时候,要求他们下定决心放弃在故乡的安适生活,横渡波涛汹涌的大洋,到那还是令人生畏的荒野去安家立业;而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无条件地服从上帝的戒命。”他接着说:“在做长篇大论之前,应当说明一下他们是出于什么动机进行这种冒险的,以使后代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动机,而尤为重要的,是提醒我们今天的人怀念他们,切勿忘记祖先追求的目的,不要减少对新英格兰的真正关心。因此,我要在这里介绍一部手稿里谈到的某些人的当时动机。“第一个动机:为教会做出最大的贡献,即向世界的这一部分(北美)传播福音,建起一所保卫基督徒的堡垒,以反对企图在世界的其余部分建立统治的非基督徒。“第二个动机:欧洲的其余所有教会已被破坏,害怕上帝也会这样来惩罚我们的教会,故决心开辟这个地方(新英格兰),为大多数人提供免遭大破坏的避难场所。“第三个动机:我们所在的国度好象在折磨居民,最珍视财物的人却最轻视他们所踏的土地。人们视有子女、邻居和朋友为最沉重的累赘,他们尽力躲开穷人。如果事物按照这样的秩序发展,最能创造享乐的人要被排挤出这个世界。

    “第四个动机:我们的放纵行为已经达到极点,好象有钱才能在同类中保持应有的地位,而无钱就要被人轻视。因此,各行各业的人都去寻找以不道德的方法致富的门路,从而便宜了因为有钱而能荒淫无耻生活的富人。“第五个动机:讲授科学和宗教知识的学校办得太差,以致使大部分儿童,特别是最优秀和最有才华的儿童以及人们认为最有成才希望的儿童,在耳闻目睹的大量坏榜样和周围的腐化现象的影响下学坏了。“第六个动机:大地是上帝的花园,他把大地赐给他的儿子亚当去耕种,而我们为什么要让自己因为没有土地而饿死,并叫这片本来应当供人使用的广阔土地无人居住和荒芜不毛呢?“第七个动机:要成立一个革新的教会,并从成立之初就支持它;要把我们的力量与一个虔诚的民族的力量联合起来,以巩固和发展这个教会,使它摆脱那些没有这种支持就可能成为它的大灾大难的危险。对于一个基督徒来说,有什么工作能比这项工作更为高尚和壮丽的呢?有什么事业能比这项事业更值得做的呢?“第八个动机:一个信仰虔诚并在这里(英国)享有荣华富贵的人如能放弃因致力建设这个革新的教会而获得的好处,并愿意分担苦难,他将为人们做出一个伟大而高尚的榜样,使人们学习他在向上帝为殖民地祷告时表示自己的虔诚信仰,并把大多数人联合过来。”〔见马瑟著作第17页及以后各页〕在离这段引文很远的后面一章中,马瑟说明新英格兰教会在道德方面的原则时,强烈反对在宴会上为健康而干杯的作法,说这是异教徒的和可憎的习俗。

    他也同样严厉地反对妇女对头发进行任何装饰,无情地谴责妇女穿着袒胸露臂的时装。

    他在其著作的某一章里,向我们举出了许多曾使整个新英格兰震惊的妖魔作怪的事例。在他看来,恶魔在这个世界兴妖作怪,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他用了很多篇幅去阐述他的同时代人所特有的追求公民自由和政治独立的精神,说他们每前进一步都遵循他们的自治原则。比如,马萨诸塞的居民就是如此:自1630年以后,即在建立普利茅斯殖民地后的十年里,他们用去400英镑在剑桥创办一所大学。

    如果我们从新英格兰的全史转而研究新英格兰各州的历史,则首先应当提到马萨诸塞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