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引论(1/2)

    有一种我们赖以出生在世界上的力量,使人产生了要和别人联合起来的愿望,假如这是一个明显的事实的话,那末这就表明,社会是人类的自然状态。因此,如果社会上发生极端有害的混乱现象,如果有人得到一种可使其他各种人遭受残酷压迫的权力,那末这就表明,要末就是上帝创造人是要他们受苦,要末就是人们还没有认识到使人类社会变成幸福社会所应依据的那些原则。

    假如人们从来没有过社会生活,那末他们的状况与其他生物就未必会有什么不同。他们从事一切工作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基本的自然需要。由于每一个人只能拥有他靠自己的劳动习惯所得到的东西,因此,他所得到的东西是很少很少的,甚至连生活必需品方面也是如此。人们的积蓄本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善自己的状况。然而,人类所独有的互相交换劳动的意向,是使他们能够不可比拟地超过一切无知生物的首要原因。

    既然只是由于交换的缘故,才产生了一种使个别的人能够强制地统治人民的力量,那末为什么我们经常把我们的痛苦归咎于政府的错误呢?请希望别人得到幸福的人们在这里想一想,好好地考虑一下吧!请他们牢牢记住这样一个事实:交换而且只有交换才是社会的基础,人们之间其他的一切关系全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请他们首先记住这个事实的全部重要意义。如果他们能够摆脱偏见,把自己原先对人类贫困的原因所持的结论丢开一刹那,如果他们愿意耐心地、仔细地分析目前的商业制度,那末他们就能在这个制度中找到造成人类本性某些可怕缺陷的原因。

    慈善家经常企图用抓后果的方法来改善他人的生活状况,这是徒然的。要使社会得到长期的好处,需要注意原因。然而我们的各种计划主要只是用不彻底的措施来消除贫困。我们企图依靠各种各样的慈善机构的帮助来克服社会上的困苦,而这些慈善机构虽然表明了它们的善良的愿望,但同样也表明了它们的无知;然而这种企图是徒然的。但愿能够建立起消除产生人类灾难的原因的社会:这种社会不是给予贫乏的人以帮助,而是消除了贫乏的原因;这种社会并不用金钱来帮助穷人,而是消除了穷苦的原因;这种社会并不去捕捉小偷,而是消除了对偷盗的一切诱惑;这种社会的主要的目的是在所有的人中间平分幸福的好处,和睦地、和平地、一心一德地把人们联合起来。只要能出现建立在这个原则上的社会,它就不再需要任何的帮助:它的成就将是这样的:经过不多几年以后,一切慈善机构,不管是什么性质的,不管它们的目的是什么,都将永远关闭。

    大自然的创造者——不管我们叫他什么——把自己的特性赋予了他所创造的一切东西。只有了解这些特性,重视这些特性,我们才能够使这些东西达到完善的程度,或者使它们接近完善的程度。他使植物具有自己的特性,因此在照料植物的时候,我们就要注意每一种植物的特点,就要在我们的知识和技艺可能的范围内,保证每一种植物能得到它所需要的土壤、特殊的地势和温度。因为我们知道,试图叫它按照我们的意见去适应另外一种土壤、地势或温度,将会白费力气。创造者使人类也具有自己的特性、自己的自然权利和使用这些权利的意向,因此如果我们想使人类达到按其天性所能达到的完善程度,或者至少接近这种完善贼程度,那末我们就应当使人类的一切规章制度能适应他们的天性。因为经验经常能够充分证明,我们不可能任性地用规章制度去束缚人类的天性而不破坏他们的幸福。伎人类的天性服从于跟它相矛盾的法律、规章和习惯的企图,纵然不是使人类遭受灾难的唯一的根源,但也是主要的根源。在这方面没有进行彻底改革以前,促使人类幸福的任何尝试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们知道得非常清楚,社会上一部分无知的人把那些赞成欧文的计划的人称做热心家;而欧文本人在这些人看来如果不是疯子,便是空想家。我们试着来说明人们对他产生这种看法的原因,并且对概然性的问题稍微说几句话。

    未必会有两种东西相互之间的区别比实际概然性和可能的概然性之间的区别更大:前者取决于某件事物的实际可实现性,后者取决于对事物的基础的认识。

    只有不可能用一定的原因加以解释的事物才是完全不可置信的。譬如,如果有人说,圣保罗教堂明年会自动搬到另一个地方去,这是完全不可置信的,因为谁也不能想象它有进行这样事情的力量,而没有这种力量,自动迁移地方是不可能的。

    随着认识事物的困难逐渐减少,事物的可能性便变得越来越大了。

    譬如,如果有人对我们悦,他发明了一种东西,利用这种东西他能够在空中行动就象在水中行动那样的方便,那末对这种说法我们就不会持有象对待上面的例子那样的态度了,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能够促使在这方面迈出第一步的那种力量。但是由于我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逆风行进,因此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相信这种说法,除非让我们看到一种我们能赖以在空中朝着我们所希望的任何方向行进的新发明的力量。

    如果有一件事情,促使它产生的某种力量是容易解释清楚的话,那末这件事情就完全具有可能性。例如,我们能毫不怀疑地提出下面的说法,因为我们能证明它的正确性:“每一个英国人都有可能得到一切生活舒适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知道有一种力量,它使我们有可能创造出足够的生活舒适品,甚至比满足社会上每一个成员所希望得到的数量多两倍的生活舒适品。我们知道,所有的人都愿意得到这些生活舒适品,只要他们能够得到的话。我们知道至今阻碍着广大群众得到这些生活舒适品的原因,并且将在这几篇论文中加以充分的说明;我们还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消除这个原因。我们有着取得财富的意愿;我们有着创造财富的力量,我们知道各种计划,使财富的分配能导致预期的结果。

    然而这种说法必然会受到怀疑;如果不是这样,那才值得奇怪呢,因为我们可以毫不夸大地说,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九个人的见解是与刚才所说的概然性的要求或其他明智的原理不一致,而只同先例相符。可是哪儿有物质福利和财富均等的先例呢?

    当我们听到一件新的、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时,我们最初的感觉是惊奇;这种惊奇的力量,经常正好跟我们听到的事情与以前已经存在的、以前听到的或预期的事情之间差别的大小成正比。但是当我们的惊奇心稍稍淡薄下去以后,那末第一个问题将是:“这是怎样发生的呢?”或者是(如果这仅是一个例外的话):“这怎么能发生呢?”如果我们后来明白,它的原因是与结果相符合的,我们就相信这件事,否则就不相信。因此,如果上面所说的是正确的(我们不怕任何反驳),那末很明显,要认识过去没有先例的结果,首先必须了解产生这种结果的力量,然后才能使我们觉得它是可能的。因此,假如欧文的计划现在为大家所欢迎,那才真正值得奇怪。因为要在实际上得到一致的同意,它首先要被大家所理解。现在一千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在其中生长和受教育的现有的制度。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一万个人里面会有一个人理解欧文主张的制度吗?然而尽管这样,有无数人对问题甚至没有作过一分钟的考虑,却指摘它是空想的、荒谬的。这唯一的原因,就在于人们一般都是受先例支配的;没有先例,直接就表明它是不可置信的。在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汽球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汽球的事情之前,如果有人说,它比空气更轻,能上升到比天上的云更高的地方,大家就会把他当作疯子。即使有某种论点能够完全证实他的意见,也只会有少数人愿意接受。

    如果真是这样,那末人们在听到新的结果可能由新的情况所引起之后,要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