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七个论题(2/2)

能由于这样地增加了三千法郎的资本,要求他的佃农每年多缴九十法郎的地租呢?当然不能;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佃农虽然不能比以前生产得更多,却立刻就会被迫去进行毫无代价的劳动,我甚至可以说,他就不得不为了维持租约而实际遭受损失。

    事实上,只有增加有生产力的资本,才能增加收益,把耕地用大理石的围墙围起来并用金制的犁锄来耕种,在增加收益上是毫无用处的。但是,既然不可能不断地购置土地,在地产上增加地产,像拉丁人所说的那样延续他的财产而且,既然,土地所有人永远拥有可以用来增加资本的多余的收益;结果是,他终于不可能行使他的权利了。

    可是,虽然存在着这种不可能性,所有权却还在使它的收入资本化,并在资本化的过程中增加它的收入;姑且不来讨论在商业、工厂企业和银行界所发生的无数的实例,我想单举一个直接影响全体公民的比较严重的事实。我指的是国家预算的无限制的增加。

    捐税每年都在增加。很难精确地说明这个增加是由哪一部分的国家费用所造成的;这是因为,对于预算这样东西,谁能夸口说有所了解呢?关于这个问题,甚至最能干的理财家都不断地发生争执。我要问,当治理国家大事这门学问的大师们都不能在数字上取得一致的意见时,人们对于这门科学会作何想法呢?无论国家预算的这种递增的直接原因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捐税以一种令人绝望的趋势增加着。大家都看到这一点,大家都承认这一点,但好像谁也不了解它的首要原因何在①。现在,我说,事情只能如此,并且这是必然的,无可避免的。

    ①“英国政府的财政情况曾经在上议院1月23日的会议上**裸地揭露出来了,它并不是令人鼓舞的。几年以来,支出总是超过收入,内阁只能依靠每年都重新采用的举债办法来维持预算的平衡。经官方证实,仅1838年和1839年的赤字就高达四千七百五十万法郎。1840年,估计将超支二千二百五十万法郎。提出这些数字的是里本勋爵。墨尔本勋爵回答说:“这位高贵的伯爵所宣称的国家开支不断增加的事实不幸是有根据的,并且我同意他这样的看法:对于这种情况,还不能希望有减轻或者弥补这些开支的办法”(1840年1月26日《国民报》)。

    一个国家的国民是一个称为政府的大土地所有人的佃户;他们向政府缴纳一笔名叫捐税的地租,作为开发土地的代价。每当政府进行一次战争,打败或打胜一次战役,更换军队的配备,建筑一座纪念碑,挖掘一条运河,开筑一条公路或铁路,它就举行一次借款,由纳税人来偿付这笔借款的息金;即政府可以不必增加它的生产能力而增加它的流动资本;总之,就是按照我刚才所说的那个土地所有人的做法从事资本的积累。

    可是,一旦政府的借款成立并规定了利息之后,预算就无法减低。因为,要减低预算,资本家就必须放弃他们的利息,这就等于是放弃所有权;或者是政府宣告破产,这将是对政治原则的一种欺骗性的否认;或者是政府必须清偿那笔债务,这就非另行借款不可;或者是它必须缩减开支,这是办不到的,因为所以要举债,就是因为经常收入不敷开支的缘故;或者是政府应该把款项用来进行再生产,这就需要扩大生产资本才能实现,而这种扩大是和我们的设想相反的;最后,或者是纳税人必须负担一种新的捐税来清偿那笔债款,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如果这种新的捐税由全体公民平均分摊,那么就有半数甚或更多的公民缴纳不起;如果全部捐税由富人来分摊,那就变成一种强制的捐献,一种侵犯所有权的行为。长期的财政经验已经表明,借债的途径虽然非常危险,却比其他的方法更方便、更可靠,并且费用最省;因此政府就实行借债,这就是说,不断地积累资本,增加预算。

    所以,国家预算不但永远不能减少,而且一定必然地和不断地增加。这是一件十分简单和明显的事实,而那些经济学家虽然满腹经纶,竟看不到这个事实,不能不叫人惊奇。如果他们已经看到,为什么他们不加以谴责呢?

    历史的评述。——目前,人们对于结果可能起到缩减预算作用的财政措施感到极大兴趣。这就是对那利率为百分之五的公债的换算。姑且不谈政治和法律的问题而专就财政问题来加以观察。当人们可以把百分之五的公债变换为百分之四的时候,将来也一定会以相同的理由把百分之四的换成百分之三,然后把百分之三的换成百分之二,然后把百分之二的换成百分之一,最后就是把利息根本取消,这难道不是真的么?但是这将是地位平等的出现和所有权的废除。现在我觉得一个聪明的国家应当在半途上去迎接一次不可避免的革命,而不应该让自己被那不变的必然性的车子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