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二章(1/2)

    奥康纳的势力日益衰落

    关于这一时期各党派的情况,恐怕没有详细介绍的必要。宪章团体内部显然缺乏和衷共济的精神。奥康纳1848年4月10日的策略是造成分裂的主因。暴力派和这个宪章运动领袖显然互不相容。他们力图掩藏这一点,但他们的情绪过于激烈,要长期隐忍是很难做到的。欧内斯特·琼斯虽比部分同事审慎一些,但他对奥康纳策略的厌恶也是众所共知的。然而,奥康纳采取放弃游行的方针却是正确的:群众尚未具备与政府进行武力较量的条件。他的错误不在于放弃游行,而在于长期鼓励那些大言不惭的空谈家和代表大会中热心有余而观点错误的人们,甚至几乎到了最后一刻仍在诱使他们相信他将率领游行队伍前往下院。关于这个问题所讲的一些大话及其带来的不幸后果使宪章运动蒙受永远无法治愈的创伤。在4月10日以后,全国请愿书已经公开,这时本不应当再召开国民议会。它永远也不会再有什么能力,徒事空谈,浪费光阴,只会惹人嘲笑。除了基德和少数人以外,这个议会中无政治家可言;因此,会议在某种程度上,自始至终只是一场夸夸其谈的舌战。虽然对奥康纳表示信任的大量决议从各方面纷至沓来,但从4月10日起,他的势力就已开始衰落。人们愈加深思,就愈会发觉他并不是他们先前所盲目想象的人物,因此,逐步地减少对他的支持。根据《北极星报》的报道,在克莱肯韦尔草地,为通过陈情表而举行的群众集会,参加者不过三、四千人——虽然有人说它是一次非常热烈的集会。

    在布雷德福举行了一次规模空前巨大的集会。由于谣传将会发生暴动,执行委员会特派麦克道尔前往该地。成千上万的群众从哈利法克斯、基思利、宾利等地前来参加。哈利法克斯的队伍中许多人挥舞枪矛。各个队伍以军队般的整齐步伐,在布雷德福的街道上游行。莱特奥勒、萧、怀特、史密斯和麦克道尔先生向他们发表讲话。麦克道尔要求广大群众保证维持和平——尊重生命财产——实行武装,但不鼓励任何过早的暴动。地方当局丝毫没有加以干涉。这一天,布雷德福完全掌握在宪章运动者的手中。

    休姆的新兴运动开始在议会以外进行鼓动。在有些地方,它博得了人们的赞同;但有好几次的群众集会,宪章运动者前去参加,提出并通过了拥护宪章的修正案。奥康纳利用《北极星报》的篇幅,对休姆的方案大加指责,称它为“四足兽”。

    爱尔兰传来消息,据说无法征得陪审员来给奥布赖恩和马尔定罪,而且,米切尔由于在《爱尔兰人联合报》上发表的文章已被当局根据“新重罪法”而加以逮捕,因此,目前当地群情激愤,骚动不安。几天后又传来消息,米切尔已被定罪,判处流放国外十四年。他对起诉人公然反抗,声称对他进行审判的是一个有党派偏见的法官和发假誓的陪审团;又说郡长是一个诡计多端的骗子。一经判决,米切尔几乎就立刻被流放国外。爱尔兰普遍存在着十分扰乱的状况,枪矛的制造正在活跃地进行着。在英格兰,暴力派看来仍在组织自己的力量。兰开夏郡和约克郡在5月28日举行的一次宪章代表集会上通过了决议,赞成建立一支国民警卫队。29和30日,在伦敦的克莱肯韦尔草地先后举行了群众集会,支持宪章和取消联合运动,并对米切尔表示同情。第一次集会由比泽尔、琼斯、麦克雷、麦克道尔先生等发表演讲。然后,与会的群众组成游行队伍,穿过首都的几条街道。在红十字街,群众同警察发生冲突,于是当局发布公告,禁止游行。第二次集会由威廉斯、夏普和戴利发表讲话。正当群众将散之际,警察前来干涉,把他们赶出会场。在星期三晚上,又举行了另一次集会;事前曾预料将发生骚动。特警、警察和军队到场弹压,集会被武力解散。

    约克郡的形势看来十分险恶。民间的操练和演习在布雷德福和该地区的其他几个城镇积极进行。三千名群众在威尔斯登公开演习。他们列阵行进,以黑色旗帜为前导,旗上高悬着矛头,表示决心要用武力来反对对他们的领袖进行逮捕的任何意图。在宾利,就有这样两个领袖被两千人救了出来。布雷德福的治安官们发出布告,严禁这类行动,并企图逮捕莱特奥勒和一个名叫“沃特·泰勒”的制造大量枪矛的人。这个企图终未得逞,群众先同特警后同警察发生严重搏斗。最后军队奉命出动;宪章运动者仍用棍棒作战,但在军队面前,他们终于退却,所幸并未发生死亡。乔治·柯普利、W.斯托特、G.安利、W.康纳、F.哈斯利德、W.贝尔斯托、W.史密斯、J.唐尼、H.惠特科姆、T.格伦南、S.拉特克利夫、J.希顿、F.维卡里、W.温特博特姆、J.达尔文、J.伍德、W.萨加尔和玛丽·莫蒂默遭到逮捕,并被指控犯有从事演习以及在逮捕时以开枪对警察进行恫吓的罪行。在宾利,伊萨克·伊克斯吉尔、J.哈林斯、T.博顿利、H.沙克尔登、R.斯莱特、J.史密斯、F.霍恩、I.英格兰、T.罗斯索恩、T.惠特克、E.李、J.克雷布特里、J.泰勒、W.史密斯、R.阿特金森和J.奎因由于协助营救T.基尔文顿和W.史密斯而在厂内工作时被捕。他们被押上专车,送往约克监狱。在利兹举行了群众集会,建议实行武装,从事演习,对此,治安官们发出警告。在曼彻斯特,事前曾预告将在史蒂文森广场上召开群众集会,但被治安官所禁止。届时,警察、特警和军队都已做好武装戒备。一队宪章运动者离开奥德姆前来参加,装配着枪矛、棍棒等等武器;但在听到军事部署情况并经几个领袖的劝说以后,他们就各自回家了。各厂放工后,大批群众拥上安科茨巷、天鹅街、奥德姆路和附近地带,占领人行道,向警察抛掷石子,但未发生严重事故,各街道不久便畅通无阻了。

    早在6月间,伦敦的宪章运动者和取消联合派就曾宣布将在贝思诺尔草地、伦敦牧场、维多利亚公园和邦纳主教的田地上举行群众集会。地方当局作了各种戒备,上述集会都被武力解散。在布雷德福,继续有人在练习使用武器时被捕。在莱斯特,俱乐部次第成立,武装演习广泛进行。在纽卡斯尔的猎场举行了一次盛大的群众集会,对米切尔表示声援,许多演说家所发表的言论非常激烈。伦敦商人纷纷向女王上书陈情,请求禁止群众集会,逮捕群众领袖。他们的愿望立即得到满足。欧内斯特·琼斯、约翰·富塞尔、亚历山大·夏普、约瑟夫·威廉斯和W.J.弗农都被逮捕,并以曾在克莱肯韦尔草地和邦纳主教的田地上发表危害治安的演说的罪名而受到审讯。琼斯因上一晚在一次规模巨大、气氛激昂的集会上发表演说,而在曼彻斯特被捕。他在治安官面前,对自己由于发表那篇被作为罪证的演说而被捕表示惊讶,但治安官对他说,这篇演说是危害治安的,因此,全体被告均被提交审讯。此外,宪章运动者又宣布将在邦纳主教的田地上举行一次大规模的示威运动,并且表明具有极大的决心。政府早作部署,加倍防范。大量兵力奉调在附近布防。麦克道尔驱车前往,在探明地方当局将用武力镇压集会以后,他劝阻群众不要集会。在克罗伊顿、曼彻斯特和拉夫巴勒等地(最后一地由奥康纳前往访问),群众集会也经劝阻;但在利物浦的海滩上却举行了集会,由麦克莱恩、T.琼斯、史密斯、劳埃德先生和雷诺兹博士发表讲话。在伯明翰,基德在隆德街的露天集会上发表演讲,G.J.曼特尔也讲了话。在布莱克斯通边界,天虽下雨,成千上万的群众仍举行集会,由克拉克、G.怀特、G.韦伯和詹姆斯·利奇先生发表讲话。一名便衣警察被人识破,受到粗暴的对待,倘若怀特不竭力替他解围,很有丧命的可能。约克郡成千上万的宪章运动者聚集在托夫特萧猎场,由利兹的哈里斯担任主席。会上通过决议,拥护宪章并谴责政府对米切尔的处分。在诺丁汉的集市场上举行了一次盛大的群众集会,由基德等人发表演讲;在谢菲尔德,一大队群众欢迎奥康纳前来访问,他先对聚集在该镇牲畜市场上的几千人、后来又向参加晚会的五百人发表讲话。在中央刑事法庭6月份开庭期间,好几个人受到审讯,因袭击警察,举行暴动等而被判有罪,处以刑期不等的监禁。

    议论纷纭的陈情表终被放弃,因为关于谒见女王一事未蒙核准。执行委员和特派员已由各地区及时地推选出来。奥康纳、麦克雷、麦克道尔、琼斯和基德当选为执行委员;A.富塞尔、C.麦卡锡、J.利奇、J.韦斯特、R.皮林、T.塔特索尔、J.亚当斯、J.斯威特、I.艾恩赛德、T.惠勒、A.夏普、J.舍伦、D.莱特奥勒、W.J.弗农、D.多诺万、W.布鲁克、G.怀特、J.林尼、W.卡费和R.伯勒尔当选为特派员。休姆在下院提出有关改革方案的动议,经过长时间的辩论,赞成者八十四票,反对者三百五十一票。在中央刑事法庭7月份开庭期间,富塞尔、夏普、威廉斯、弗农、琼斯和弗朗西斯·卢尼先生被提交审讯。琼斯等人被传到底以后,法庭设置种种障碍,不让他们取保。他们都由律师代为进行充分的辩护,但法官好象早已决定要给他们定罪,因此,他们全体都被宣判有罪。在对富塞尔宣判以前,被告非常愤怒地否认一个见证人归咎于他的罪名,即他曾建议进行个人暗杀。他被法官(怀尔德法官)两次打断发言,但仍坚持否认,于是被判两年零三个月徒刑,嗣后经准予交保,本人缴纳保释金一百镑,两个保人各缴五十镑,具结保证不再危害治安,为期五年。威廉斯在提到法官关于勤劳的工人不该参加群众集会的说法时指出,他是一个工人,在每天的二十四小时中辛勤劳动达二十小时之久,而每星期的收入仅有十六先令。威廉斯是一个面包厂的计日工。他被判两年零一星期徒刑,准予交保,其条件与富塞尔相同,具结保证不再闹事,为期三年。弗农被传讯时声称,倘若富塞尔象法庭指控他那样,曾要进行个人暗杀的话,那么,他早就把他(弗农)推下囚车了。弗农被判两年徒刑,在上述两案相同的条件下准予交保。夏普被判两年零三个月徒刑,交保条件大致相同。他开始对检察长的指控进行答辩;但官员们慌了手脚,不成体统地匆忙把他押下被告席。卢尼被判两年零两个月徒刑,在同等条件下准予交保,具结不再危害治安,为期两年。琼斯向庭上陈述意见,相当详尽,好几次被法官打断,结果被判两年徒刑,准予交保,本人缴纳保释金两百镑,两个保人各缴一百五十镑,并具结保证不再危害治安,为期五年。

    爱尔兰在继续进行逮捕。《重罪人报》遭到查封,在米切尔判罪后继任该报编辑的约翰·马丁先生知道对他已签发拘票,立刻就投案自首了。《民族报》的加万·达菲、《论坛报》的奥多格蒂和威廉斯以及马尔和多亨尼先生也在逮捕之列,均经提交审讯。被捕者中多数人均已奉准保释在外,因此仍在公众集会上继续发表讲话;俱乐部数目增多,群众激愤情绪与日俱增。在英格兰,自由基金的进展并不很快。执行委员会秘书在1848年6月15日的《北极星报》上宣布,该会经费告竭,倘无接济,工作势必停顿。该报在同一期上向全国提供一个实例表明那些徒事叫嚣使用暴力者的言论究竟有何价值。在阿伯丁举行的集会上,现已去世的代表亨利说:

    “他曾向伦敦人说,阿伯丁的宪章运动者是好样儿的,他们正在征集武器;但他难以为情地说,阿伯丁人使他成为一个说谎者。为了证实这一点,他想请凡已置备武器的人举起手来。(这时,在一片喧嚣的笑声中,有一只手举了起来。)欧内斯特·琼斯曾向国民议会宣称,阿伯丁有六千名宪章运动者,他们都是善良忠实之辈,全副武装,正在等待着一决雌雄。当时他明知琼斯言过其实,但未加以驳斥,因为他想如果这样传开去,也许会有好处,也许会鼓励别人起来行动。”

    7月18日,星期日,在布莱克斯通边界举行的一次代表会议通过了一项决议,说明由于宪章派只用道义力量来抵抗压迫者的暴力,因此为实现宪章所进行的一切活动都已宣告失败。8月5日的《北极星报》上刊登了阿伯丁宪章分会秘书斯马特的来信,否认他们(阿伯丁宪章运动者)曾对欧内斯特·琼斯说过他们的国民警卫队有六千人。他们对他所说的是,他们的会员录上已有六百人登记,希望能征得三千人,到了那时候,就打算向政府申请枪械。逮捕仍在进行中。麦克道尔在阿什顿被捕;约翰·萧等人则在伦敦被捕。兰金、沃尔克和卡明先生因参加非法的集会在爱丁堡被捕。伯勒尔和尼尔森先生在格里诺克,詹姆斯·史密斯在格拉斯哥,也都遭到逮捕。议会通过一项法案,在爱尔兰暂时废止《人身保障法》,一大批人被列入可以任意逮捕的名单。这驱使史密斯·奥布赖恩、马尔等人发动起义;然而,起义归于失败,因为天主教的牧师使用他们拥有的一切权势加以阻挠,起义领袖们终以叛国罪被捕。在约克郡的巡回法庭上,被告们因从事操练等罪而受审。约翰·奎因、约瑟夫·哈林斯、托马斯·博顿利、H.沙克尔顿和其他十一人因在宾利进行暴动和营救被捕者,经判决各缴保释金五十镑,具结不再危害治安后,方准保释,其他大约三十人在类似条件下亦准予保释。J.J.约翰逊和W.萨加尔因在布雷德福进行暴动和袭击被判两年徒刑,罚作苦工。W.康诺、J.希顿、W.温特本、W.史密斯、H.惠特科姆、J.唐尼和F.维卡里以同样罪名被判十八个月徒刑。一个名叫A.托姆林森的青年经宣告危害治安,被判十八个月徒刑,但免做苦工。J.拉姆斯登、B.普兰特、D.霍尔罗伊德和T.费尔被判同样期限的徒刑,并罚作苦工。J.科克拉姆、H.巴特菲尔德、R.布雷德利和A.鲍勒以同样罪名被判十二个月徒刑,并罚作苦工。J.利明以从事操练受到同样处分。宾利的暴动者所得的处分是:I.伊克斯吉尔六个月徒刑,罚作苦工;克雷布特里两个月徒刑;基尔文顿一个月徒刑;一个名叫J.布兰德的特警由于失职被科罚金十镑。逮捕仍在继续进行中。曼彻斯特及其邻近地区的地方当局接到情报,据称宪章运动者和爱尔兰联盟会会员举行秘密会议,于是詹姆斯·利奇、T.惠特克、H.埃利斯、G.罗杰斯、H.威廉斯、G.韦伯、D.多诺万、J.J.芬尼根、P.迪沃林、M.卡里根、J.利曼、G.怀特、J.道兰、S.凯恩斯和T.兰金都遭逮捕,并立即提交审讯。

    阿什顿发生了比较严重的事件。8月14日,星期一,一群宪章运动者开会后拥出会场时,遇到几名警察,其中一名叫做布赖特的当场被击毙,其余几名受到追击,但却逃脱了。军队奉调前来,宪章运动者遭到袭击,一部分被俘,其余的人受到追击,但都逃脱了。格兰特和汉密尔顿在爱丁堡被捕,连同其他被告,均以叛逆罪被控。伦敦的警察在韦伯街的天使酒馆、桔子街的桔树酒馆和猎场街的另一家酒馆逮捕一大批人。在所有这些场所,他们都发现大量实弹手枪、长枪、匕首、矛头和大刀,有些被告穿着护胸铁甲,另一些人则携带着火药、子弹和縴弹:三千发实弹经发现窝藏在克莱肯韦尔的圣詹姆斯墓地上。在比较安静的地区内,地方当局也同样忙碌。R.G.甘米奇在白金汉、贝德福和北安普敦几个农业郡内进行鼓动工作,已有一月之久。他走到哪里,警察局长就跟到那里,监视他的活动。最后,他在托塞斯特发表一篇阐明宪章的演讲时,由于他坚决主张人民有集会权,拒不听从警察要他停止发言的命令,因而遭到逮捕,被提交审讯;但这项控诉旋即撤销。W.卡费和另外几人也以上述罪名被控。一个可恶透顶的坏蛋名叫鲍威尔,是主要见证人,他显然是地方当局所雇用的。他在作证时承认曾混进协会,搜集情报,向警官们提出报告。他说,“我鼓励并刺激这些人,以便告发他们。我给他们几发子弹。我把弹丸交给格尼,我又给他半磅火药。我还铸成几发子弹,交给了他。”政府竟然利用这样一名下贱的走狗,他将为此而遗臭万年!对上述被捕的各方人士的审讯不久便开始了。乔治·谢尔、詹姆斯·马克斯韦尔·博伊桑、罗伯特·克劳和J.J.比泽都被传讯,经宣告危害治安,各判两年徒刑,缴纳巨额保释金,具结在五年中不再危害治安。在兰开夏郡的巡回法庭上,麦克道尔以危害治安、图谋不轨和进行暴动等罪受审,经宣告有罪,被判两年徒刑,在柯克德尔监狱中,罚作苦工。他对被监禁在这个监狱提出抗议,因为按当时监狱的情况看来,他的身体是受不了的;但是克雷斯韦尔法官对他说,他在受到法律制裁以前,早该考虑到这一点了。多数被告被移交给下层巡回法庭审理。

    逮捕仍在进行中。约翰·韦斯特遭到逮捕,同时,那位大名鼎鼎的约瑟夫·巴克,即题名为《**》的一份小型刊物的编辑,也被捕了。九月中,伦敦的宪章运动者被提交审讯。约翰·萧以危害治安罪被判两年徒刑。威廉·里奇、艾尔弗雷德·艾布尔、威廉·格尼、J.谢泼德、J.斯诺鲍尔、J.理查森、G.格林斯莱德、H.斯莫尔、F.斯卡丁、W.伯恩、P.马丁、W.莱西、T.琼斯、G.扬、W.道林、H.阿格、W.卡费和法伊被控图谋不轨,准备举兵反叛女王陛下。大批证人被传到庭,主要见证人是上述那个奸细和告密者鲍威尔。被告律师有基尼利、赫德尔斯通、巴兰坦和帕里先生。卡费对他受到由中产阶级组成的陪审团的审讯提出抗议,要求按照“大宪章”的规定,由他同一阶级组成的陪审团进行审讯。关于奸细鲍威尔的卑劣无耻,下列一段可作例证。被告证人R.芬内尔宣誓作证如下:

    “我认识鲍威尔已有十三、四年了。就我所知,他的誓言是不可信的。我在史密斯先生的店铺里,曾听到别人当面叫他‘鬼话汤姆’总有好几百次了。我曾听他说过,不要多久,他就要把女王、她那该……死的外国丈夫、她的全家以及约翰·拉塞尔勋爵和乔治·格雷爵士一古脑儿送进阴间地狱。大约在4月10日前十天,他曾拉我去和集合在卡特赖特家里的宪章运动者会面。我对他说,我不是宪章运动者,而且按照宪章派目前采取的方式,他们是不会实现这项法案的。鲍威尔说,他们在一个月内一定可以实现。他又向我提出请求,要我在他介绍我参加宪章派以后,由我提议选他为代表,这就可以使他每星期有两三镑的收入,比在史密斯老头的铺子里做木工活要强得多了。他对我说,政府是一个颟顸无能、该死的政府,又说,瞧那个女王整天游手好闲,每年花费的金钱不计其数,而我们在这里却不得不为一小块面包而在板凳上辛勤干活。他说,如果我到他家去,他将给我看许多东西,足以在半小时内把伦敦炸成平地。”

    检察长盘问他为什么不相信鲍威尔的誓言,他说:

    “我曾听他发过无数的誓言,只要能有报酬,什么誓言,他都会发,对于这样一个人,我还能相信吗?我曾听他读圣经,每逢读到基督或使徒的名字时,我就看见他把那几页撕下说,‘让我们烧掉这个该……死的。这些使徒是我生平所听到的最大的无赖。’有一次我听他读到犹大的名字时说,‘他是一个顶呱呱的好汉。他得到的报酬可真不少。只要给我一半,我就会那样做。’”

    其他许多证人证实了芬内尔的证词。另一个名叫戴维斯的无赖供称,他曾躲藏在格林威治的宪章运动者和联盟会会员集会的房间里。他把会议的情况报告给警察局长马拉利恩,局长对他说,不妨让这些会议照常进行下去,他会派一名警察前去参加。戴维斯说,“从此我就劝人们前去参加,那里的老板常给我五个、十个先令,答谢我的情谊。”于是,根据一个无赖的政府所雇用的这些无赖奸细所提供的证据,道林、卡费、法伊和兰西均被宣告有罪。法伊被提上堂来听候宣判时说,“在座的每个人都一定很明白,鲍威尔所说的一切全是伪证。所以,我也不必多说了。”道林说“暴君们尽可以把爱国行为诬蔑为一项重罪,但他们决不能使它真正成为重罪。”兰西声明,他从未有过使用暴力来实现宪章的丝毫意图。卡费说:

    “我说你们无权将我判刑。审讯历时虽久,却不是公正的审讯,而我所要求的公正的审讯——即由与我同等地位的人组成的陪审团进行的审讯——没有获得允准。政府用尽一切办法使人们对我产生偏见,国内的报刊——我相信还有其他各国的报刊——也竭尽一切力量想用嘲骂来封住我的咀。我不乞怜,我不求赦。我指望你们把我判罪,其他一切都置之度外。但我不希求任何怜悯。相反地,我却在怜悯政府,怜悯检察长竟会利用这些坏人来给我判罪。检察长应当称作奸细长,雇用这些家伙是政府的耻辱;但他们也只有靠这种手段才能生存下去。我是完全无辜的。我的本乡从未选派任何代表,我和头面人物素无往来。我有权控诉另一奸细戴维斯,他躲在幕后,直到最后一分钟。他指控我有一支实弹手枪——我随身带着,只是为了自卫,因为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然而,这一直是我所预料的。我并不急于殉难,但我在受到这一星期的折磨以后,我自觉能够骄傲地经受任何刑罚,甚至走上断头台。这项新的“议会法”是可耻的,我为我继光荣的米切尔之后成为第一个牺牲者而感到自豪。议会中每一项明智的法令都被废止了。凡有可能为工人阶级造福的一切措施,都被抛弃或被搁置了;而一项剥夺他们各种自由权利的法案竟会在几小时内获得通过。”

    接着,普拉特男爵宣判被告们终生流放国外,法伊当即大声叫嚷:“这是利用重罪法在英国进行的洗礼。”里奇自甘服罪,仍受到类似的处分。艾布尔、格尼、斯诺鲍尔、斯卡丁、马丁、温斯皮尔、普劳顿、康韦、摩根、扬、琼斯、阿格、普尔、赫伯特和艾恩斯对他们被控的不端行为自甘认罪。除普尔、赫伯特和艾恩斯被判十八个月徒刑外,其他被告均被处以两年徒刑,罚作苦工,并科罚金十镑,准予交保,具结五年内不再危害治安。谢泼德、理查森、格林斯莱德、伯恩、泰勒、考克斯、吉布斯、亚历山大·哈比、塞缪尔·哈比、马丁和斯莫尔在自行具结随传随到以后,即予开释。

    当对宪章运动者的审讯正在进行时,费格斯·奥康纳并未袖手旁观。他为被告们延揽最杰出的法律顾问,并为他们偿付大部分开支。每星期他在《北极星报》上发表致宪章运动者的公开信,自诩他本人的审慎行事,痛斥别人的愚蠢妄动,以致造成这种悲惨的结局。一星期接着一星期,他继续抨击那个已解散的国民议会。在9月9日的《北极星报》上,他这样写道:

    “接着召开了一个国民议会,所有的代表不是人民选出来的,因为人民还没有得到思考的时间;这个议会在旁听席的恫吓下——大部分听众是政府派来的侦探和奸细——费了整整三星期的时间,①放肆地把我糟蹋了一顿,只因为我不愿参与摧毁我们已获得的胜利,如果有充分时间把全国人民的思想统一起来,使宪章团体取得公平合理的代表权,那么,这种胜利本来会造成莫大的裨益;我必须替布朗蒂尔·奥布赖恩说句公道话,他在代表大会上一再坚持这样一个原则,即有必要使全体人民享有完整的、公认的代表权。我毫不犹豫地声明,国民议会的许多代表所说的关于他们各自的选区已有准备和决心的那一套卑劣无耻的谎言,是一种荒唐透顶的背信弃义的行为。”

    ①国民议会开会仅十一天。——作者

    9月18日,奥康纳在菜市场对他选区的群众发表讲话。现在大概是他最得意的时期,因为下院的审查委员会虽然称他的土地计划不合法、不可行,登记的帐目不够正确,许多资产负债表残缺不全——同时却提出报告说,经过证实,土地公司亏欠奥康诺的款数达三千四百镑。

    这时候,塞缪尔·基德大概是尚未被捕的宪章运动领袖中最得力的一人。他到许多重要城镇去作旅行演讲,他的论调不再是那种习常惯见的信口雌黄,而是在有关伟大的劳工运动的问题上传播大量情报。他甚至访问牛津大学所在的城镇,在市政厅上发表演讲,牛津各报还把他的演讲词刊登出来。

    爱尔兰成立一个特种法庭,对政治犯进行审讯,持续了相当长的时期。所提的证据堆积如山。奥布赖恩首先被提审。怀特赛德为他辩护,其口才使每个在场者都感动得落泪;然而,仍无法为他的当事人赢得有利的裁决。麦克马纳斯、马尔和奥多诺霍也因叛逆罪受审,都被裁决有罪。当法庭宣判他们死刑的时候,所有被告的态度都十分镇静,十分庄重。他们的处分嗣后减为终生流放国外。在部分宪章运动者受审时,检察长宣布他们的新的组织计划为非法。因此,执行委员会建议放弃新计划,采用旧计划。旧的执行委员会已换上T.克拉克、W.狄克逊、H.罗斯、P.麦格拉斯、E.斯托尔伍德和G.J.哈尼,以S.基德为秘书。基德12月间在西赖丁举行大选时参加竞选;但是,尽管他处理得宜,举手表示的结果却是不赞成他,而支持自由党的候选人。奥康纳在兰开夏郡、约克郡和苏格兰游历期间,极为忙碌,到处举行盛大的集会,由他讲话。

    12月间,在切斯特和利物浦举行特种巡回法庭,对宪章派被告们进行审讯。在切斯特,G.J.曼特尔因图谋不轨受审,被宣告有罪。阿莫斯·阿米塔奇、J.布朗、J.奇塔姆、J.霍尔、J.欣德尔、J.拉尔夫、J.萧尔、J.萧克罗斯、J.多恩、P.科利尔、R.马克兰、P.马特洛克斯、T.斯科菲尔德、S.萧、E.怀尔德和G.塞勒斯被控危害治安,图谋不轨。大多数被告被宣告有罪,判处期限不等的徒刑。曼特尔被判两年徒刑。在利物浦,被控图谋不轨、危害治安者共六十五人。约瑟夫·拉德克利夫和约瑟夫·康斯坦丁在阿什顿被控杀害布赖特。检察长提起公诉,波洛克为被告辩护。审讯持续两天,虽然各证人断言拉德克利夫并非谋害布赖特的凶手,他仍被宣告有罪,判处死刑。然而,由于证据十分可疑,极刑的处分终未执行。J.康斯坦丁、T.肯沃西、J.沃尔克、J.赛夫登、J.斯塔特和T.塔西克被控举兵反叛女王。除塞夫登被判十年徒刑外,其余被告都被判终生流放国外。温特博特姆、E.哈罗普、希利、博尔顿、J.哈罗普、杰森和费特罗因图谋不轨均被判刑、刑期不等,自三个月至一年。W.格罗科特、W.查德威克、E.克拉克、克罗珀、约翰·韦斯特、乔治·怀特、J.尼克松、T.兰金、M.麦克多诺、D.多诺万和J.利奇被控图谋不轨、危害治安。一个名叫鲍尔的奸细是主要证人,但他所提的证据经反诘后显得十分矛盾,结果反使起诉人受到了损失。多数被告自作辩护,仍被宣告有罪。兰金、利奇、格罗科特、克罗珀、多诺万、韦斯特和怀特各判一年徒刑,准予交保,具结不再危害治安,为期两年。克拉克被判九个月徒刑。麦克多诺和查德威克各判六个月,尼克松四个月。G.J.克拉克、J.道兰、帕特里克·德维伦、H.埃利斯、J.J.芬尼根、J.福伊尔、M.休姆、W.希普S.凯恩斯、J.勒尼昂、T.罗伯茨、G.罗杰斯、J.拉姆斯登、F.斯普、纳、T.惠特克、W.伯顿和约瑟夫·巴克在自行具结随传随到的条件下,准予保释。全体被告表示同意,只有巴克一人拒不接受,要求审讯,因他大约已有五十名证人愿意为他辩护。他的抗拒使法官发怒,指责他不应有这种变态的虚荣心,但是毫不生效,巴克坚持原意。检察长十分恼火,法官出口不逊;但他们终于放弃说服工作,巴克被无罪开释。查尔斯·鲍克因在海伍德发表一篇虚妄、诽谤、危害治安、大逆不道的演说,被宣告有罪,判处两年徒刑。

    厄尔法官在这一类审讯中蛮横无理的态度不会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丧失一个公正法官应有的一切尊严,使自己露出一个最卑劣的党同伐异者的本相。他大放厥词,妄评普选权的所谓荒唐无稽,甚至把弗罗斯特、威廉斯和琼斯比作圣经上的杀人犯巴拉巴。他显然不适于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

    在约克郡的巡回法庭上,亨利·亨特、W.安格斯、伊萨克·杰斐逊、纳撒尼尔·弗里斯和D.莱特奥勒因进行演习,经分别传讯,宣告有罪,判处徒刑——亨特八个月,杰斐逊四个月,安格斯十个月,弗里斯十一个月,莱特奥勒九个月。J.R.托姆金斯,连同其他七人——利利、克萧、法雷尔、拉德克利夫、李斯、波格森和尼尔,均系青年,被控图谋不轨。除拉德克利夫和李斯外,均被宣告有罪。D.林登、A.斯特拉顿、T.威尔金森、T.伊伯森、E.威尔曼、J.里德尔霍夫、J.赫利韦尔、W.伍德、E.鲍尔和詹姆斯·史密斯被控图谋炸毁布雷德福煤气厂,劫持治安官,并准备把他们拘留到宪章成为法律时为止。至少有三个奸细——谢泼德、弗林和埃米特,被传作证。被告们先被宣告有罪,后来才判以徒刑。对托姆金斯和同案的被告们各处一年徒刑,准予保释,具结不再危害治安,期限前后共两年。法雷尔等人各判徒刑六个月,准予保释,具结一年内不再危害治安。林登等人准予自行具结保释出外。

    在这个时期,对受难与自卫基金的需要数额特别大,为此,在约翰街学院举行了会议,托马斯·库珀不顾以前对他的侮辱,担任主席,受到了十分热烈的欢迎。其他群众集会也在伦敦举行,由基德、克拉克和其他执行委员发表讲话;费格斯·奥康纳和基德继续在许多重要地区内公开演讲。在法国大革命的一周年纪念日,约翰街的会堂被挤得水泄不通。为了庆祝这个节日,举行了茶会。朱利安·哈尼担任主席,G.J.霍利约克、J.布朗蒂尔·奥布赖恩、T.克拉克、沃尔特·库珀、R.布坎南、G.基恩、W.狄克逊、E.斯托尔伍德等人在会上发表了激动人心的演说。

    爱丁堡审讯的结果出乎意料地对被告们有利,因为他们被控的是叛逆罪。受审者只有兰金和汉密尔顿二人,所犯罪行尽量从宽处理,最后他们所得的处分仅是四个月徒刑。他们刑满出狱时,在一次盛大的晚会上受到朋友们的欢迎,他们发表演说,拥护宪章,英勇不减往日。

    现在奥康纳同他的编辑朱利安·哈尼开始发生争吵。后者在《北极星报》上发表了一系列文章,鼓吹共和主义,内容主要论述国外政治。这使奥康纳大为不悦,他在《北极星报》上发表的文章中说:

    “但是,最近以来,这位作家在《北极星报》上所发表的文章的每一行非但不能保持宪章运动的特点,反而专门论述对外政策和共和主义的未来光荣。我常对你们说,用煽动性的呼吁来激起英勇受苦的群众热情奔放的想象力,是多么容易,它可能会驱使感情用事的热情英勇的人们敢于面对任何形式的死亡;而那个煽动者却可能以与我无关来掩护自己,而对他所酿成的灾害暗中窃笑。如果我披着民族主义和尚武精神的外衣,出现在热情激奋的听众面前,对他们说:‘你们下次再看见我,我将站出来公布宪章,否则,这个全国性的标志必将渗透殉难者的鲜血’,那么,你们会对我说些什么呢?如果宪章没有公布,在促使宪章实现的斗争中也没有流血,而我又没有在上述听众面前出现,那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