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十章 重农主义或农业主义(2/2)

爱主义与世界主义的广泛范围内求得安慰,这种情形,就象一户的家长,当他看到家庭四分五裂,无可奈何时,只好从酒乡中寻求一时的享乐一样;现在重农主义者也是学的这个样,他们抓住了普遍自由贸易的世界主义思想,作为可医百病的万应灵丹。他们抓住了这一点真理以后,就把他们的思想提高到这样的标准,然后又从中发现了土地的“净收入”这一论点,作为他们早已胸有成竹的那些思想的基础。由此就产生了他们的学说体系的基本准则:“只有土地能产生净收人,因此农业是财富的唯一根源。”从这一点出发,可以得出无限奇妙的结论——首先封建制度必须铲除,必要时土地占有也不例外;然后,土地既为一切财富的根源,一切租税就应当从这里征收;然后贵族与教会享有的免税特权必须取消;最后必须把工业者看成是不生产的阶级,它不应当负担纳税义务,可是也不应当受到国家保护,因此关税就必须取消。

    总之,他们事前已经有了绝大真理横梗在心头,决定要加以证明,因此就不惜用最荒谬的论点来设法证明他们的那些绝大真理。

    关于国家,以及与其他各国相处关系中国家的特殊环境与情况这类问题,可以不必再加考虑,因为这在百科全书里就已经说清楚,它说,“个人福利是以全人类福利为转移的。”因此这里关于国家、战争以及国外商业政策这些问题,就一概不必再加考虑,历史和经验尽可置之度外,或任意加以曲解。

    然而这一学说体系有一绝大长处,它在表面上为地主打算,攻击科尔伯特的政策与工业者的享有特权,而在实际上彼它一拳打中的却是地主的特有权益:法国农民遭到了苦难,在这一点上可怜的科尔伯特不得不代人受过——尽管人人都晓得,自从科尔伯特执政以后,法国才第一次有了大工业,而且就是头脑最迟纯的也懂得,工业是促进农业和商业的主要手段。这些思想家对于南特敕令的废除、路易十四无目的、无理由的战争、路易十五的胡乱花费等等因素,都一概置之不问。

    魁奈对于人们反驳他的各点,在他的书里逐条叙入,并逐条作了答复。在他书里出现的、假定为反对者嘴里说出来的那些道理,都是那样的健全正确,而他反驳时提出来的论点却是那样的荒谬绝伦,使人看了简直惊奇之至。尽管如此,由于他的理论的趋向与法国当时的情况相符合,是同那一个世纪流行的博爱主义与世界主义思想沆瀣一气的,因此得到了与这位改革家同时代人们的赞许,认为是智慧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