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7）

    秦二世元年秋，陈胜起兵称王。许多郡县大都杀其官吏以响应陈胜。沛县县令也欲起兵响应。主吏萧何、狱掾曹参对县令说：“君为秦官，恐怕不足以号召沛中子弟。希望君把逃亡在外的人召来，可得数百人，这样就有声威了，大家自然不敢不听你的。”于是派樊哙去召刘邦，这时刘邦手下已有数十百人了。

    樊哙和刘邦人众一起回沛县时，沛县县令又后悔了，要杀萧何、曹参。于是萧何、曹参逃出城外，参加刘邦队伍。刘邦于是以帛书射入城内，帛书说：“天下苦秦久矣！今诸候并起，父老如果帮助沛令守沛，城破则俱死！不如共诛沛县令，响应诸侯反秦，可保家室。”于是沛县父老和沛县子弟共杀县令，开城门迎刘邦，请刘邦担任沛县县令。刘邦推辞。萧何、曹参等人都是文吏，恐怕反秦失败后全族抄斩，都推刘邦为首，占卜亦以刘邦为吉。父老都说。“平生听说刘季有许多怪异之事，当贵，且卜筮又吉。”于是共立刘邦为沛公，祭蚩尤于沛庭（当时认为蚩尤是主战争的神），杀牲畜，以血染鼓旗，旗皆赤色，以应赤帝子之说。于是萧何、曹参、樊哙等为将，招收沛中子弟二三千人，由此起兵反秦。

    刘邦起兵后不久，秦兵便来进攻，刘邦接战不利，于是投奔项梁，项梁增兵五千人给刘邦，让他反攻，反攻胜利后，刘邦率领．的起义军很自然地成为项梁的部下。

    （取材自《史记·高祖本纪》、《汉书·高帝纪》）

    16．项梁兵败被杀

    项梁起兵后，一再大破秦军，不免自负，常有骄色。大将宋义谏劝他说：“战胜敌人后，如果将骄卒惰，则必败。如今我军已经出现骄惰之气，而秦军正在增加兵力，臣很为君担心。”项梁不听宋义的谏劝。

    当时齐、赵等原六国地区都已出现了反秦的队伍，项梁派宋义为使者去齐地联络。在路上，宋义正好遇到了齐国派到楚国来联络的使者高陵君显。宋义问高陵君显说：“君将要去见武信君（项梁）吗？”高陵君显回答说：“是的。”宋义说：“臣分析武信君必败，公慢慢走过去则免于同死，快去则及祸。”

    秦军一方果然大量增兵，章邯下命令，全军在半夜衔枚（人、马嘴里衔着细长木块，木块两端有绳，可系于颈上，防止人、马的声音惊动敌人）击楚，项梁军大败，项梁战死。项梁手下大将刘邦、项羽、吕臣等人退兵东去。

    章邯破项梁兵后，认为楚军主力已垮，于是转过来渡过黄河击赵。这时，赵国起义部队推举原赵王室后代赵歇为王，陈余为将，张耳为相，章邯大破赵军，赵歇、张耳逃入巨鹿城被围。陈余带着数万人驻军巨鹿北面，等待机会救援巨鹿赵军。

    齐高陵君显至楚时，项梁已兵败被杀。于是，高陵君显去见楚怀王说：“宋义在项梁军未败之前，已经看出将败的征兆，这真可以说是知兵了。”楚怀王于是召见宋义，商量国事，谈得很投机，便封宋义为上将军，下令所有一切原项梁属下的将领，都归宋义领导。宋义又被称为卿子冠军，冠军就是冠于所有将军之意。

    （取材自《史记·项羽本纪》、《汉书·陈胜项籍传》）

    17．“先入关中者王”

    楚怀王自任宋义为上将军后，楚怀王自己实际上就接过了原来项梁的指挥权。项梁在世时，楚怀王不过是一个傀儡。现在，楚怀王开始发号施令。他封项羽为长安侯，封刘邦为武安侯。他又命令上将军宋义率领次将项羽、末将范增北上救赵，命令刘邦西向攻秦。楚怀王并且与诸将相约：谁能先入关夺得关，中原来秦国本土的，封他为王。

    当时，秦军兵力还相当强，楚怀王部下的将领们，谁都不敢直接进攻秦军。唯有项羽，想报项梁被杀之仇，提出，不愿北上救赵，而是要与刘邦同时西向攻秦本土。楚怀王身边的一些老将们都说：“项羽太凶暴了。项羽攻破襄城时，将敌军吏兵全部活埋。而且楚人打仗往往太冒进，容易为秦军所乘，以前陈胜、项梁的失败，都是例子。不如派一个仁义长者率兵西进，秦地的父老百姓苦于暴政久矣，如果进军的将领，能够仁厚地对待秦地吏民，所过之处，必能望风而降。项羽的暴虐作风，于进军不利，刘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