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6）

    （取材自《史记·陈涉世家》、《汉书·陈胜项藉传》）

    14．项梁、项羽立楚怀王

    项藉，又名项羽。原楚国人，年二十四岁，起兵反秦。项羽的叔父项梁是楚国名将项燕之子，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所以姓项氏。项燕在抵御秦军中为秦将王翦所杀。楚亡后，秦朝对六国百姓实行暴政，楚人怀念誓死抵抗秦军的项燕，所以有许多关于项燕的传说。

    项羽年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叔父项梁很恼火。项羽说：“书只能记姓名罢了；剑只能抵敌一人，值不得学；我要学万人敌。”于是项梁教项羽兵法，项羽大喜，不过也只是略知其大意，又不肯学透。

    项梁曾有事为栎阳县所逮捕，请蕲县的狱掾曹咎写信给栎阳县狱掾司马欣，经司马欣帮助，了却案子，放出项梁。后来项梁杀了人，和项羽躲避仇人于吴中，吴中贤士大夫都自以为不如项梁而特别尊重他。每当吴中有大徭役及丧事之类，常推项梁主办，项梁暗中用兵法指挥宾客及子弟，所以大家都佩服项梁的才能。

    秦始皇巡行全国，游会稽，渡浙江，项梁与项羽都去看热闹。项羽看到秦始皇的车驾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可以取而代之。”项梁连忙掩住项羽的口说：“不要乱说，被人听到了要全族抄斩的。”但项梁在心里却认为项羽有出息。项羽身长八尺有余，力大能举鼎，才气过人，在吴中子弟圈子里已经很有威望了。

    秦二世元年七月，陈涉起兵大泽乡。当年九月，会稽守殷通对项梁说：“江西已全面造反，这是上天要秦朝灭亡。我听说先发可制人，后发则为人所制。我也准备发兵反秦了，打算请你和桓楚将兵。”当时桓楚逃亡在湖泽中。项梁说：“桓楚逃亡在外，没有人知道他躲在哪里，只有项羽知道。”项梁便出去和项羽秘密商量后，要项羽带剑在外面等着，然后回到会稽守殷通处说：“请你召见项羽，让他接受你的命令去召桓楚。”到项羽进来后，项梁以目示项羽，要他动手，项羽立即拔剑斩下殷通的头。于是项梁手里拿着殷通的头，身上佩着会稽守的印绶，出见府内官吏，门下大惊，也有一些人要为殷通报仇。项羽拔剑，当场击杀数百人，其余人均慑伏。项梁于是召府吏中的故友，告诉他们，自己准备起兵反秦。接下去项梁以会稽守的名义，收伏各县，得精兵八千人，以项羽为自己的副将。

    当时，陈涉派广陵人召平带兵进军广陵，没有能打下来，而秦将章邯已击败陈涉大军，追击而来。于是召平渡江假传陈王（陈涉）命令，拜项梁为楚王上柱国，说：“江东已定，可以快些带兵渡江西击秦军。”于是项梁带着八千江东子弟渡江西进。

    当时，东阳（今安徽天长县）县少年共杀县令，形成二万人的反秦队伍，大家共推举县令史陈婴为王。陈婴的母亲对陈婴说：“自我嫁到陈家为妇后，从来没有听说陈家上代出过贵人。今突然得大名，不祥。不如归属于别人，事成可以封侯，事败逃亡时名声不大，易于隐匿。”陈婴于是不敢为王，对军吏们说：“项氏世代为将，有名于楚。今欲举大事，为首者应有大名。我等追随项氏，必能亡秦。”大家听从陈婴的话，于是全军投项梁。项梁渡淮河后，另外的几支造反队伍，黥布、蒲将军等，亦愿追随项梁。共得六七万人，驻军下邳（今江苏睢宁县）。

    这时，陈涉已败死，刘邦亦已起兵。于是项梁成为反秦部队的中心人物，召各路反秦部队首领于薛（今山东省南部）地计事，刘邦也到了。

    居巢（今安徽桐城）人范增，年七十，有奇计，往见项梁说：“陈涉无谋而败。秦灭六国，楚最无罪，楚怀王受骗入秦不归，楚人至今怀念。所以楚南公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陈涉不立楚王之后裔而自立为王，不合人心。如今君起于江东，楚国蜂起的各支队伍，都愿跟随着君，是因为君家世代为楚将之故，所以君必须立楚王之后代为王，才能收拾人心。”项梁认为范增讲得有道理，于是从民间找到了楚怀王的孙子，为人牧羊的熊心，将他立为楚王。仍称楚怀王，以顺应楚国百姓之心。项梁岛立为武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