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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狗獾先生(1)(2/2)

没有明显尽头的通道。但是,大厅也同样有几道门——结实的、看上去很舒适的橡木门。狗獾推开了一道门,他们立刻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火光照耀的大厨房的光明与温暖之中。

    地板的红砖踩得破败了,两个诱人的烟囱角落里夹着一个宽阔的壁炉,壁炉掖在墙壁里,丝毫不用担心有风。炉里燃的是木柴火,炉火两边面对面放了一对高背长靠椅,给喜欢交际的人以进一步的方便。屋子正中有一张搁在架子上的原木长餐桌,两边摆着长凳。餐桌上残留着狗獾刚吃过的晚餐,简单,分量却很大。餐桌那头有一张扶手椅,推到了一边。屋子尽头橱柜里的架子上一摞摞通体洁白的盘子在眨着眼。头顶的横梁上挂着一排排火腿、一捆捆干菜、一袋袋洋葱和一篮篮鸡蛋。这似乎是得胜归来的英雄们大摆庆功筵的地方;是疲倦的收割者几十人一排唱歌欢庆丰收的地方;也是三两个胃口清淡的朋友随意落坐、舒适惬意地吃喝闲聊的地方。红彤彤的砖地板对着熏黑了的天花板微笑;坐了多年已经发亮的橡木靠背椅彼此交换着快乐的眼神;碗橱上的盘子对着架子上的罐子傻笑;欢乐的火光闪亮着,在一切东西上一视同仁地跳跃。

    善心的狗獾把他们塞进了靠背椅,让他们坐下来烤火。又叫他们脱掉了湿衣湿靴,给他们拿来了睡衣和拖鞋,还亲自用温水给鼹鼠洗了小腿,用橡皮膏贴好伤口。这就使他们即使不是更漂亮,也已是焕然一新。他们受到温暖和光明的包围,终于暖和了,干燥了;疲倦的腿架到了面前,而杯盘的叮当声又在身后响起,引起他们遐想。对于这两个叫风雪追逼、目前已进了港湾得到安全的动物来说,刚被关在门外那没有路的严寒的野树林的情形,似乎已到了多少里路之外,他俩在那儿受到的折磨也成了半遗忘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