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高考何“唯”：最不坏的制度

    “望子成龙”的心态在中国是普遍存在的，在每年高考来临的时候，这种情绪就达到了空前最高点，严重的时候甚至影响了社会各界人士的正常生活，人们都在紧张、期盼的情绪中等待着。

    人们唯一关心的话题就是高考和教育，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每到此时，无论电视上、报纸上都是给考生们准备的各种饮料和保健品。那么这些是否可以玩笑地称为是中国独创的、领先于世界的一项空前产业——高考服务业呢？因为在世界其他的国家中，估计不会有像中国这样紧张、焦虑的一群人。虽然这种以年轻一代的前途为中心，通过高等教育前进的思路是值得理解和敬重的。但是，每年高考前那令人心惊胆战和焦虑不安的气氛，家长和考生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还有公布成绩后的欢喜忧愁，都使高考成为了倍受争议和责难的对象。

    对于这种“一考定终生”的制度，如果从科学性、公正性等方面提出质疑，是相当容易的事情。可是，将这个制度当作现代升学的制度，从原则上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妥之处。国内的每一位学生、家长、教师、校长都知道，不论教育的目标、方向是什么，学生在高考中是否成功，也是普通中学教育是否成功的标志。

    但如果最后也没有能够考上大学，那么无数的高中生在辛苦三年、费钱费力之后得到了什么呢？他们曾经挤破头也要进入重点学校又是为了什么呢？就在高考这最后一道障碍前，素质教育成为了空谈，分数挂帅、题海战术等等备受谴责的举措，再次具有了合法性和公认性。高考就像一只令人恐惧的野兽，学生、家长、教师都对它胆战心惊。它就像冷血无情的生物，把学生们的活泼和天真吞得干干净净。现在的高考制度中是存在着各种弊端制度，但是这些却是曾经尝试过和可能实施的计划中最好的制度，经验和智慧并没有给我们提供无限的制度和创新的空间。

    有人说，高考的成绩可以作为决定性因素中的其中一项，学生平时的成绩和表现，老师或是学校应该将意见也加入到其中。这样的建议在原则上是对的，可是具体考虑到应该如何实施就出现了无数的问题。以目前的道德水准、社会风气、部门利益至上的作风和地方主义而言，哪个班级、哪个学校、哪个地区不会去拼命给自己的学生高分呢？谁可以保证学生的家长不会给老师、学校送礼拉关系呢？

    有一年的高考期间，媒体曝光了多家高考舞弊案，手段多种多样，有考试做假卷的，有找人代考的，有运用科技手段的，使人们震惊不已。在出现这些案件之后，高考在中国却依然算是一块较为干净的圣地，至少在其他的问题上，很少看到社会各界有像对高考的纯洁性那么严格的要求——媒如此密切的监督，政府有关部门有这样迅速的反应，出现状况之后人们如此强烈的震惊和关注。如今考试作弊的惩罚和古代实在无法相比。由鲁迅的传记中就可以发现，他的父亲因为涉嫌科举时贿赂了主考官，差一点因此丢了脑袋。也就是说，人们对于高考的公正性，还是很有信心的。

    中国的应试教育向来是拿分数说话，这对于教育本身来讲就像以貌取人的势利眼，可是在目前中国特定的情况下，这种方式又在某些程度上起了调节和补偿社会公正的正面作用。很多农村的考生觉得，高校录取分数面前人人平等，对于他们农村孩子不能依靠权势和金钱去改变他们的地位，分数无异于是他们生活中的唯一希望。只要中国城乡二元对立的局面不结束，农村的学生对应试教育的肯定，就不会让位给更高明的教育理念。

    全国各地的考试中，如今作弊已经成为了再普通不过的现象，而老师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但装作没看到，有些居然还公开提倡和引导。难道这些老师连基本的道德感也丧失了吗？事情其实并不是表面上如此简单，不论打、骂、纵容、教他们作弊，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提高他们的分数。为了学生们好，老师就不得已而为之了，因为在他们的背后还有更让人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对教师业绩的考评，这些主要都是以学生的成绩为准，考核的是学生的平均分，摆在教育工作者面前的及格率、优秀率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现在，大多数的教师多半会采取填鸭式和满堂灌的教学方式，而学生的学习方法也是半斤八两，无非就是死记硬背的应试策略。于是，考试成绩的好坏，和学生倾注在某门功课上的心血存在着很大的关系。打个比方，一位语文老师比较厉害，很能“教育”学生，那么学生就会努力学语文，如果英语老师“教育”得更狠，那么学生自然也会狠背英语。而相比较一些“温柔”的老师，很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学生的本科成绩越来越差，而自己也会有可能面临下岗的危机。

    教师之间的竞争手段就是“教育”学生，在分数和什么“率”的压力之下，他们把学生的身体和心理健康，以及人格尊严，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要能把分数和这个“率”提上去，最后的绝招就是考试作弊。学生自己会搞小动作的老师就省心多了，睁只眼闭只眼即可，可是遇到一些不大开化的学生，这些老师还得费心给些暗示和教导。

    学生自然想要高分，老师何尝不是一样，他们目标一致，说白了就是那个可恶的考核标准闹的。在高分要求的压力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