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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篇 怎么读诗(2/2)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我想不必太罗嗦了,明眼人一见,便悟此乃同一内涵,写法小变而已。“空历尽”即“同幻渺”;“枉吟哦”即“尽荒唐”。更要者:茜纱公子即那位“情痴”雪芹作者;“脂砚先生”即那题诗人“红袖”。全是互词显义,以待知者自解。那“先生”,那什么“叟”,全为隐讳身份而设置之“烟幕”罢了!“奈我何”,脂砚女之自指也。

    张爱玲绝慧之人,竟未透过“字”面而陷于“以词害义”了。

    “茜纱公子”是书中人,“脂砚先生”是书“外”人——你能这么分吗?“字面”是“分”了,你若据此认真死看,岂不太笨乎?

    可见,作书、批书之两位“一芹一脂”的意念中,本来就是书“中”书“外”互联合喻的——《红楼梦》的最大独特点,就在于此一与众绝异,或谓“绝特”!

    然而,人们偏偏要这书的绝特点消灭,竭力拉向“一般化”,仿佛这不会有,也不容其有。连张爱玲也“未能免俗”。

    她在一篇散文中表示:读《红楼梦》的都把它当成自传、他传或合传,就是不把它当小说!

    言下颇为感慨不已,笑世人之愚,考书之痴。

    然而,她又明言麝月是真的唯一留在曹雪芹[注意:不是说“宝玉”]身边的“实有其人”了!

    你看:妙也不妙?谁来替爱玲女士去再“考证”她到底潜意识中是怎么“划分”茜纱公子指谁呢?

    诗曰:

    茜纱脂砚对为词,红袖情痴了不疑。

    未向此中参妙谛,枉劳才女费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