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五) 狱神庙(1/2)

    成窑杯一案,连上了宝玉,勾出了抄玉。妙玉的事暂且按下慢表。单说宝玉,被诬为与家庙尼姑有暖昧之情,并曾旧年因“强奸母婢”致逼此女投井的逆罪,一齐发作——这一款,是坏人挑拨金钏之父母举告的。

    这还不算,贾赦、贾环两边串通,共同举告宝玉作姽婳将军诗,借词侮蔑朝廷,他竟说:

    “……

    天子惊慌恨失守,

    此时文武皆垂首。

    何事文武立朝纲,

    不及闺中林四娘?

    我为四娘长太息,

    歌成馀意尚彷徨!”

    还又举了不少宝玉素常说过的,要焚天下书,除“明明德”一句外,五经四书都是后人编造欺人的,说凡朝廷开科,学八股时艺、应考功名的,都是“禄蠹”。 又添枝加叶编上些“无父无君”的狂言。于是宝玉的罪就成了离经叛道;悖逆伦常的不忠不孝之徒。

    等到讯问宝玉时,这个傻子哪里晓得轻重,他一一地认了,说这都是有的。官府虽明知这是个孩子的事,但既有人告讦,又自承不讳,也没了法,只得依律定罪,并即锁拿下到监狱里,囚禁等待呈报听上命处分。

    宝玉沾了年龄的光——那时以十八岁(今之十七岁也)方为成年,达成年方以正规律条处置。他还是个孩子。况且并未定谳,也只是个拘禁的暂时性质。这拘禁之地就在正监狱的外厢,狱神庙旁的一溜小矮屋里。

    若从家里园子怡红院相比,这真是从九天上掉到了九地下。屋里没窗户,白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