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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回 抄贾宅两府罹罪过 入家庙举家放悲声(1/2)

    话说宝钗听说薛蟠被捕入狱,着忙到薛姨妈那边。薛姨妈早已哭得声嘶气哑,见宝钗过来,忙拉着哭道:“你嫂子好狠毒呀!如今叫我如何办好?”

    原来夏金桂自吵闹后回至娘家,日日与钱富寻欢作乐,好得如漆似胶,难分难舍,两个自要做长久夫妻。

    那钱富自见了金挂,便欲娶为己妇;金桂只恨当初不该嫁与薛蟠。自从搬回陪嫁的钗环首饰、贵重衣物,便与钱富合计如何治倒薛蟠。那金桂嫁过来之后,对薛蟠进京的缘由自然是知道的。更兼以后虚情假意同秋菱和好,也从她口里骗出些真情来。

    那日,钱富在茶楼打听得贾琏被人告下,便回家同金桂商量:何不趁此时告薛蟠一状,越发连贾府也攀扯进去,且不是好?当即写好状纸,递到府衙里去。

    府衙几天内连接两张薛蟠打死人命,逍遥法外的状纸,立即发签拿问,丢进了监狱。薛姨妈慌了手足,虽已求了贾府,无奈贾府犯事,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及。

    王夫人晚上抽空儿去了一回。老姐妹俩一见面,只能相向而泣,一筹莫展。薛姨妈哭着道:“想不到事儿过去了这些年,如今又叫这搅家精活剌巴儿地搬弄出来,叫我如何办好?”姐妹俩合计了一会,不如还是去求王子腾。自己哥哥,能帮上忙时,岂有作壁上观之理?

    无奈王子腾也因凤姐、贾琏之事深受责怪。固他生病,方迁京职。如今,老病在家,久不问事,近些日子,病情加重,医治无效,已是奄奄一息。薛姨妈无奈,只好叫薛蝌拿着银子去打点,俞大人又不肯受,薛蝌只打点得些狱吏,好歹让薛蟠监狱里少受些皮肉之苦。

    薛姨妈得知,又哭得泪人儿一般,说:“我如今老了,只有这个孽障。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什么,不如娘儿们一起去吧!”好在有宝钗、宝琴百般劝解,薛姨妈方才好了些儿。

    贾府这边更是一片惊慌混乱。邢夫人胆怯怯地不断章眼睛觑贾赦,见他面无人色,茶饭无心,成日家踱来踱去,夜晚常常惊醒,心中好生替他担心。

    王夫人只在房中抹眼泪,宝玉轻轻替她捶背,一面劝着她放开些儿。下人们一个个神态惊慌,奔来跑去,探听消息。不是说“贾琏狱中,情状很苦,俞府尹有意要拿他作法”,就是说“薛府那边情形不妙,正在打点,薛二爷急得什么似的。”

    贾政已于夜深入静时,写好了“辞呈”罪已。次日去求北静郡王、南安郡王关照,又到同寅相好处托情。无奈众好友见贾贵妃失宠薨逝,贾琏入狱,御史已参了本,知贾府权势已如江河日下,眼看大难就要临头,躲避还来不及,哪里还肯相照应。倒难为两位王爷答应下来,说;寻时机面呈皇上。贸政心中虽得到些宽慰,到底不知事态如何发展,忧心如焚,只好回到府内。

    贾赦接住,连忙讯问。贾政皱着眉头摇头儿叹息,道:“琏儿的事,难呀!俞府尹那里一根针也插不进去。如今反而将前前后后的事都引发了。听说御史参本之后,皇上大为震怒,我已上了‘辞呈’罪己,求了两位王爷。咱们家,能保住两个世职就不错了,只怕连这个丢了也说不准呢!”贾赦听了,自胆颤心寒,连胡须吓得都抖动起来了’。贾政道;“如今就看两位王爷了,或许看在祖宗老面皮上,肯照应照应,皇上不再追究,咱们这里再托人打点,事情渐渐平息下来,也末可知。”

    兄弟二人正议论着,忽见门上回事的急急忙忙跑了来回:“忠顺王爷同着锦衣府的爷们到了。”赦、政等人已知凶多吉少,忙跑着去正要跪接,忠顺亲王已来至厅上,贾赦、贾政连忙跪了下去。

    忠顺亲王正眼也不愿瞧,忙宣旨意说道:“无事焉敢轻造。今奉圣旨;带领锦衣卫官员来此查看家产。”赦、政等均已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匍匐在地。

    忠顺亲王道:“奉旨:贾赦交结官员,仗势欺弱,行为不端,纵子不法,有违朕恩,着革去世职,立即严拿。贾政治家不严,纵子侄辈为恶,有损祖德,辜负朕意,着革去工部侍郎之职,免于惩办。所有家人之财产,固封看守,不得怠忽,钦此!”锦衣卫司官立即命拿下贾赦、宝玉诸人。其余皆专人看守,不得行动。

    一时,锦衣卫司宫和王府长史,已着司官、府役,带领番役各门把守。将女眷赶入花厅两侧之厢房内,着人看守起来。丫头、老婆子们另在几个屋子,亦着专人看守。各司员、番役,分门按房查抄。闹得人仰马翻,天翻地覆。

    一时,锦衣卫司官来回;“东院抄出房地契,另有违例取利借票两箱潜藏在夹墙内。”忠顺王爷冷笑遭:“果然重利盘剥,可见告的实了。速将那叫王熙凤的拿下。”司官忙答应着:“是。”正要离去,忠顺亲王又道:“再仔细查看,还有违禁之物没有?”司官方才去了。

    一时,王府长史又来回遭:“尚查出御用衣裙、御用之物若干,请王爷示下。”忠顺亲王道:“另在一边计数造册,其余查抄各物放在一处,再候定夺。”

    那些司员、番役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喜得眉开眼笑,自在抄检之中,将珠宝、首饰、金杯、玉碟等物纳入怀中,大件的古董、家具、衣物、屏风之类,方一件件登记在簿。

    贾府内哭声不绝,吼声不断,骂声盈耳。忠顺亲王叫贾政来训斥道:“平时不知遵礼守法,如今犯下大罪,还这么哭哭啼啼,是要抗旨么?”贾政磕头不已,连忙道:“犯官一家安敢抗旨,只是啼哭当初不该做错了事。”忠顺亲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既如此,就该伏罪才是。你去吩咐一声,再这么哭哭啼啼,闹闹嚷嚷,本王可担待不起了。”贾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磕过头,站起来,到厢房嘱咐女眷去了。

    一时,王府长吏来回忠顺亲王:“园子内栊翠庵中,尚有带发修行女尼一人,名叫妙玉的,原是贵妃娘娘回府省亲时,请进来念经卷的,如今抄与不抄,请王爷定夺,”

    忠顺亲王一想:这可牵连到上头了。这女尼本与贾家无涉,若连经卷,财物都抄了去,甚是不妥,便道;“未来这里之前,她住在哪里的?”王府长史察道:“卑职已问明白,原住在本城牟尼院中。”忠顺王爷道:“既如此,将这女尼和东西一并送出,仍让她回牟尼院居住。”王府长史忙答应“是”。又道:“园子内尚住着亲眷数人。一个叫邢岫烟的,是贾赦之妻邢氏的内侄女,其余三人乃贾政长媳的婶娘和妹子,是故国子祭酒李守中的亲眷。”忠顺王爷颇不耐烦,道:“既系亲眷,都放行吧!叫人把她们的东西都带出去。”王府长吏忙答应着,命人从女眷中叫出妙玉、李婶娘诸人,令其收拾衣物,各自回家居住。

    李婶娘等都由人领着,来至园中。在打点衣物时,将李纨一些首饰、衣裙也收捡进去。以后李纨出来,方有一些穿戴,这已是后话了。

    却说贾府抄家之时,宝钗因薛府犯事回到子薛家。劝薛姨妈:“好歹放宽心些,哥哥不过暂时入狱,蝌儿已托人打点,几日便会出来的。妈妈此时再一生病,家里越发没个人了。”薛姨妈拉住宝钗,流泪说道;“我的儿,你哥哥若是有个好歹,叫我将来靠哪一个?你嫂子好狠毒呀!”宝钗道:“这会子还捉她做什么!倒是设法儿打通俞府尹的关节要紧。”薛姨妈道:“如今连你家也犯事,琏哥现在狱中,哪里还帮得上忙。你舅舅又病得奄奄一息,这会子,使得上劲,平时得过咱们好处的,也都反脸开;认,没事人似的,叫咱们现求谁去?”宝钗叹息道:“人情纸薄,历来便是如此,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如今珍大哥已求人去了,只怕有些结果,也末可知。”

    正议论着,忽听宝琴惊惊惶惶,跑进屋来说道;“听说姐姐府中来子许多穿靴戴帽之人,把守各房门户,翻箱倒柜地拿东西。说是查抄家产呢!”宝钗吓得脸如土色,站了起来,道:“这话真么?”

    只见薛蝌跌跌撞撞一头扎了进来说:“不,不,不好了!大老爷、宝玉哥哥,凤姐姐都被锦衣卫官员带走了。”宝钗大吃一惊,吓得七魄生烟,三魂出窍。忙问薛蝌道:“这与宝玉什么相干?怎么连他也带走?”薛蝌道:“听门上的入说,:宝玉哥哥是什么淫逼母婢辈,不遂致死之事,还有什么林四娘的诗,讽喻当今朝廷。”宝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道:“可是什么人使的坏呀!”因抹着泪水便要过去。宝琴拉住说道:“如今那府里正乱着,姐姐过去,不过自投罗网罢了。”宝钗心急如焚,定要过去。宝琴拉住不放,道:“姐姐是个明白人,怎么今日糊涂起来。便过去了,于事有益么?留在外边还可想些法儿,救出宝玉哥哥。”宝钗无可如何,只好罢了,一面抽抽搭搭哭泣起来,道:“我也急得没主意子。”因把头上的金钗、首饰,手上的圈子、镯子,都收捡起来,交与宝琴代为保存。

    薛姨妈那里已吓得昏了过去。宝钗、宝琴等边擦眼泪,边呼唤不迭。宝琴找了丸药来喂下,薛姨妈方渐渐醒了过来,一面流泪间道;“我的儿,宝玉究竟怎么样了?”

    只见薛蝌又气喘吁吁跑进来回道:“完了,完了,东府那边也抄去了,珍大哥哥也被人带走。说的什么开局聚赌之事。还有蓉大奶奶棺木,僭越用了老千岁的。我正想进府去看看,被番役、司官吆喝回来,说连我也一齐抓去呢!”宝钗痛哭说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