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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定韬略张飞演武百日 展奇雄马超驱兵五(1/2)

    却说前回雒城大堂上来了一文一武,惊得大家咋嘴吐舌,你道是谁?原来就是法正和孟达。明明二人已先张任而死,怎么又会去死还阳的呢?要是他们不死,那彭羕一定也还活着?是的,三位大功臣都没有死,这是孔明在锦囊中吩咐彭羕扮演的一出戏。为了要张任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归顺刘备,孔明精心策划了这一套戏,料着张任不论真降和假降都会提出这个要求,这是相当符合情理的。彭羕是个聪明人,按照孔明的旨意演得很逼真,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那末,提上大堂的两颗人头是从哪来的呢?不瞒众位说,孔明已料及夺取雒城之前,魏延必不肯安份等待,一旦攻城,汉军便有伤亡。这两颗脑袋就从十一日保留至今,然后用新鲜猪羊血涂抹于刀戮之处,点点滴滴就像刚刚杀的头一样,别说张任看不出破绽,就是刘备也无法怀疑这是假的。实际法正和孟达被押到了外面立即松了绑,被手下请到了厢房中足足品尝了半个时辰的香茗。那两声都是空炮,是放给张任听的。那彭羕当堂自刎更为离奇,当他松玉带的时候取出一粒药丸在手中,右手提剑,左手拂面时将这药丸塞在口中,此药甜酸苦辣皆有,立刻生津滋液,只见他满口唾沫四溢,又粘又湿,嘴唇以下直到喉结处都涂满了药水,此药水一碰药丸便变色,从彭羕口中流出的药丸液一流出来就成了殷红殷红的液体,流到哪儿,红到哪儿,宝剑一勒,也染上了颜色,他又背对着堂口的张任,所以,不知情的看来就像真的一样。孔明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张任见他们三人都死了,可能会回心转意;第二即使仍不回头,张任临死也得到了一点慰藉。可惜张任不知孔明的一番苦心,还是走了第二条路。看官要问,万一张任回心了,那又怎样处置这三个功臣呢?这就更便当了,暂且不要安排他们见面,在今后漫长的岁月中让张任渐渐淡忘,事情有了一个缓和的阶段就会发生变化的。何况张任是一个知书达礼的人,见多识广,到那时即使碰到在一起也不过是一笑了之,还有什么个人恩怨可谈的呢?

    法正和孟达拜见了孔明,却见彭羕真的自刎在地,忙俯身去搀扶,“彭先生何必这等自轻自贱,我等未死,尔倒先亡,令人伤心!”

    不料彭羕一骨碌从地上翻了起来,满头满面鲜红,吓得法正和孟达连连倒退数步,众人方信三人都是假死,唯有张任一去不复返了。顿时堂上一片笑声。彭羕起身往堂外去梳洗更衣。这且不表。

    杀了张任,孔明并没感到有丝毫的轻松,等待他的是什么,心里清清楚楚。刘循回到成都第一步就是向东川借兵,马超入西川,部下有谁能和他匹敌,这是孔明最担心的,与马超争锋绝对不会亚于张飞在虎牢关时战吕布的那一场恶斗。由谁去战?这个问题孔明想了几天,觉得非张飞不可。但从近年来的战况看,张飞很少苦战,体力减弱,武艺生疏这是免不了的,便唤道:“翼德将军。”

    张飞闻声而出,“老师,呼唤老张何事?”

    “亮以为将军用兵之道昔不如今,而沙场苦战则不如昔,果然否?”

    张飞想,自从去岁入川,的确很少与人交战,而主要精心于用兵上,觉得孔明对自己的评价很准确,“老师之言正合老张之心。未知有何吩咐?”

    “亮限将军百日之中苦练武艺,不可偷安!”

    “这是为何?”

    “天有不测之风云,只恐又有虎牢之战耶!”孔明心里明白,要张飞恢复到古城战关羽时的武艺已经相当吃力了,恢复到虎牢关时的武艺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时候他正是身强力壮用不完力气的时候,今年将近五十岁的人了,也爱动动脑筋,必定在武艺上分心。幸得他功底扎实,否则一落千丈。

    张飞见他说得这样郑重其事,知道必有原因,自料百日之后能达到虎牢关时的武艺,满口应承道:“遵老师之命!”

    孔明这才面向堂上道:“两旁众位听了,自来日起,文者习文,武者习武,不得疏懒!”

    “是!”齐声应道。

    就从正月十六这一日起,孔明既不发令,也不升堂,每日与刘备及彭羕等人坐谈商议进取御敌之策。雒城内外操兵演武之声不绝于耳,大将也很少闲聊之机,尤其是张飞更是悉心苦练。本来像赵云、张飞这种盖世名将每天清晨或傍晚总要练几路武艺,一则温习,二则强身,正所谓拳不离手。但这一次孔明特意关照下来,人人都有自尊心,谁肯落后,每个大将都比往常要多几倍的时间练功。而张飞更是有了“特殊使命”,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拖了儿子张苞和十八员燕将一起练习,起初张飞只能和张苞战上二三十个回合就感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只得歇下来喘息一会再战。每到这个时候,他才从心底里佩服孔明的目光真有入木三分之功,觉得自己的本领已大不如以前,实力上也远不是儿子张苞的对手。看到了这一点,张飞就愈加刻苦,愈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原有的功力。最初几天,张飞老是被儿子打得只是招架而没法还手,最后招架不住就圈马逃跑,乘机歇息一下,从清晨练到吃饭,从中午战到黄昏,断断续续坚持不懈。从二、三十个回合打起,慢慢地能战五十回合,一百回合,以至整个上午。从原先只能招架到能够还手,毕竟张飞比儿子要灵巧得多,进退有序,攻守自如,往往能以智取胜。练到这样的程度,张飞仍以为尚难取胜马超。说明马超果然是三国时期的一员勇将,后人有这么一句俗活,“三国之中出吕布,吕布哪有马超好,马超不及子龙巧。”说明前后五十年的后汉,无数战将中这几位称得上是尽善尽美,良中魁首,但各有特色,非他人可及。经过三个多月的苦练,张飞食欲大增,人变得精干而又结实,武艺大有提高。

    别人练武孔明很少去看,唯有张飞他最关心。十天之中总要去看望两三次。果然又见到了出山时的那个张飞,刘备和孔明暗暗高兴。此话不提。

    却说刘循马不停蹄赶回成都,将雒城失守,张任守节不降遭戮的前后经过一一向父亲叙明。刘璋听说张任遇难,放声大恸,哭得死去活来,似丧考妣,弄得他茶饭不思,坐卧不宁。文武极力安慰,稍觉宽心,便问都督临终有何嘱托,刘循便将张任说的“宁亡张鲁,不亡刘备”的话复述一遍,以及怎样前往东川借兵的话都禀告清楚。刘璋即刻传齐文武商议借兵事宜,命老臣黄权出使东川,求救于张鲁发兵。

    黄权收抬了金银珍宝出成都往南郑,先来见杨松,老先生说,东西两川亡在两棵“松”上,即西川亡于张松,而东川则倾于杨松。张松和杨松为人处世截然不同,前者官卑职小,为兴汉之计,献图与刘备,乃后汉之功臣。而后者权倾朝野,势大滔天,却是个乱臣贼子。杨松弟兄四人,他为长,东川有事,往往取决于他。所以黄权一到东川不先见张鲁而先见杨松就是为了打通关节,说道:“东西两川唇齿之邦;西川亡,东川亦难保矣。今老朽奉主公刘璋之命求援于杨大夫,还请在千岁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若肯相救,当以二十州相酬。”说完,献上无数珍宝古玩,以博杨松欢心。

    杨松大喜,觉得机会难得。因为自从马超到汉中相投,张鲁十分得意,以为有了马超,西可以吞并刘璋,东可以抵御曹操,就有招马超为婿之意。杨松知后便想,汉宁王张鲁别无子嗣,只有一女,今日见爱于马超,日后必定要与杨家争权,张鲁一死,必将东川付与马超,我杨松数十年苦心将付之东流。便谏道,马超妻子惨遭大祸,都是他贻留下的祸种,切不可再以女妻之。何况手下出生入死之将不计其数,只恐众人不服。如若果有其心,必先使马超立功于沙场,方可止息众议。张鲁听了他的话,遂罢招婿之议。现在西川黄权求于门下,正合了杨松之心,暗思道:只要命马超出战,一仗取败于刘备,还有什么脸面回东川,东川仍旧是我的天下。杨松是这样想的,他要借这个机会赶走马超,拔掉这个眼中钉,便欣然答应了黄权的要求,留他在自己府上歇息,当日就进了千岁府来见张鲁。

    杨松便将西川黄权来意一一叙明,极力怂恿张鲁发兵,当时就有人反对说,刘璋与主公结下世仇,今日事急求救,诈许割地,心怀不仁,不可从他。杨松道,东西两川接壤之邦,唇寒则齿亡,不可不救。只见阶下一人挺而出道:“某虽不才,感主公知遇之恩,无可上报,愿乞一旅之师生擒刘备,务要刘璋割二十州奉还主公。”

    杨松忙与张鲁低声说道:主公可命马超斩张飞之首,若能凯旋而归,当以女与之。此话正合张鲁之意,便对马超如此这般道,马超虽知此乃杨松之谋,但也惧他威势,奈何他不得。杨松知道,荆州人马中张飞名声最响,武艺最强,入西川是他生擒张任,与马超争锋,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不论伤了哪一个,对自己都有好处。杨松回到府中,将适才之话讲了一遍,说道,请老大夫放心回去,发兵之事全在我杨某身上,务必生擒刘备,杀退荆州人马。黄权千恩万谢,说道,杨大夫肯如此大力相助,我家主公没齿难忘。老夫既从成都赶到此地,欲拜见千岁,当面酬谢。杨松明白黄权还不大放心,要亲眼看一看出兵的人马,便允道,老大夫权居敝府,来日同往大殿。不过千金之诺,非是儿戏,望勿食言!黄权答道,这个自然。

    翌晨,杨松偕黄权同往汉王府,上银銮殿来见张鲁。黄权又致意张鲁,恳求早日发兵,以救燃眉之急。张鲁便拔令在手,对殿上的马超深情地看了一眼:你与我争口气,若能斩得张飞之首,决计招你为驸马,切莫辜负了我的希望。呼道:“孟起听令!”

    马超生两条铁线钢眉,一对豹目,鼻正口方,两耳贴肉,腮下无须,面目清秀,英气溢于眉目之间。浑身金盔金甲,足登虎头战靴,善用一条金枪。年纪虽轻,名望非小,今年刚刚四十岁,天下大将闻而丧胆。人称飞将军,锦马超。飞将军,即是英勇善战,天下无敌,有万夫不当之勇;锦马超,则是说他长得英武魁伟,仪表非俗,加上鲜衣怒马,更是与众不同。马超用的是金枪,非但枪法奥妙无穷,变化莫测,而且力大过人。他一生所斗之将皆是力敌万夫的名流,建安十五年战潼关,打得曹操帐下第一猛将许褚脱光了衣甲,这就是“露衣斗马超”;第二员名将就是此番出兵葭萌关,战得张飞除去头盔,挑灯夜战;第三员更是厉害,乃是曹操的第二个儿子名叫曹彰,人称黄须儿。那时刘备已取了东川,封了五虎将:关、张、赵、马、黄,但只有马超与黄须儿战得最为出色。但马超勇而无谋,不及赵云有智,故而天下第一名枪赵云当之无愧。此刻闻得呼唤,马超从旁闪出,“千岁在上,马超在此。”

    “孤付尔将令一支,领兵五万,往西蜀葭萌关迎敌,务要力斩汉将张飞。孤有言在先,若然如孤之愿,告捷之日便是汝成亲之时!”张鲁对他注目片刻,千言万语尽寓于这一瞥之中。

    马超心里也明白张鲁的意思,只是杨松一直说他少有功绩,阻挠这门亲事。现在听得张鲁当面许亲,马超真是求之不得,暗暗得意,非要斩张飞之首,娶张鲁之女不可!便上前接令。

    黄权见东川果然命马超出兵,也觉得宽心了许多,殿上去张鲁、杨松等人叙话了片刻,便告辞了张鲁,私下多多拜谢了杨松,方才离开南郑,取道成都。刘璋听说马超来救,心里边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专盼救兵早日到来,以解当务之急。

    却说马超奉了张鲁之令回到下榻,与兄弟马岱及大将庞德商议出兵之事,可庞德病魔缠身,卧床不起,不得不留在南郑将息。就这样一病长久,此番别了马超弟兄,从此变亲为仇,曹操平定东川,收降庞德,而马超其时亦然投了刘备。水淹七军时,抬了棺材与关羽交战的就是庞德,庞令明。此是后话。三天后,马超聚兵集粮与马岱带领五万人马离南郑往阳平关而去,过八十里路直扑葭萌关,路上非止一日,晓行夜宿,一言表过。

    从刘循回成都,黄权从成都到南郑讨兵,马超从南郑行军到葭萌关,营寨扎定,如此往返奔波,早己是四月下旬了,也足有百日之期。葭萌关守将傅彤是建安十六年投顺刘备,一直驻守在此。听说东川发兵将至,星夜命人往雒城告急,一面号令军士都要严阵以待。前书已有交代,前三国中新野是个用兵重地,到了后三国葭萌关就成了这部书的中心。守在这里没有一定的军事常识是不行的。傅彤是个战将,第一流挨不上,但对守城却有很多的经验,从建安十六年一直守到二十四年,尽管大小战事不断,却是固若金汤,万无一失,这绝非容易之事。这一日,眺望关外五里之遥,旌旗蔽日,营寨扎得层层叠叠,马超亲自在葭萌关外搦战,声言要与张飞决一死战。傅将军又连连向雒城发出告急文书。

    葭萌关数起传书之卒飞马赶到雒城,见燕将在街坊中闲逛,数中有个熟悉的,便将葭萌关被困求救的事情告之。燕将得此消息,立即奔往府中,把路上所闻之事一一告知。张飞练了百来日功夫,面孔黑得乌油滴水,精神焕发,身体练得似钢筋铁骨,正愁力气无处使,听得燕将如此这般一说,喜出望外,一则惊叹孔明未卜先知,神机妙算,要我操兵练武的目的就在于迎战马超;二则高兴自己的武艺又大有进展,又可驰骋疆场,施展威风,与马超交战正是旗鼓相当。马超一到,孔明肯定要命我出战,这是何等荣耀!

    却说葭萌关的送信之人接二连三报进大堂。内堂中刘备正与孔明叙谈,便问道:军师,我军进驻雒城已久,操演得兵强马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