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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小黑脸计惑父子军 大都督智擒老少将(1/2)

    这汉军闻说严颜随后便来,一口气赶回大营,找到正在佯战的张飞,“报禀大都督!”

    张飞听到报声,急于弄清关厢上的严颜有没有来,喝令道:“列位将军且停顿片刻!”等到众将静了下来,张飞便问道:“本督问你,可知严颜要来否?”

    “禀都督,严颜随即便来。”

    “啊,既然如此,我等再厮打片时,等候严颜到来。”

    虽说是假打,实际上也不比真打轻松,数十斤重的兵刃在手上不停地转动,不像战场上打出去后可以借用敌将之力,所以众将都是汗流满面,头上像蒸笼一样冒着热腾腾的汗气。刚歇得两句话的工夫,便又舞了起来。

    关厢上的严颜,听了汉军来报的情形之后,信心百倍,决定要亲自往汉营去走一趟,毕竟都是些心腹大将,一时降汉也是出于无奈,这样总比无为地死要好得多。便整盔理甲,迈步下关。但才走得几步,突然厮杀之声消失了,感到奇怪:怎么杀声停止了?是火并结束了,还是……严颜想不出一点对自己有利的理由,反而隐隐觉得引起这种厮杀的根子是自己,至于为什么打了又停并不清楚。严颜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上关厢,凭栏远眺。就在这时,喊杀之声又起。严颜想,白日里张飞用诱敌之计来赚我出关,虽然我没有中计,但说明他很会动脑筋,而且变化多端,令人捉摸不透。既然众川将要想回到我这里,应当预先告诉我一声,来个里应外合。但是战了这么长的时间,既然擒不住张飞,照理也应突营而出,决不会一个也走不掉的。这么说,降将归正是不可信的,也是张飞的诡计!对了,既然我是抱定宗旨以守为上的,又何必心猿意马?管他是计是实,我严颜寸步不出巴州关厢。

    却说:张飞又战了一会,仍不见有动静,心里着急:“老头儿来否?”

    “尚未前来。”手下报道。

    少顷,张飞又问道:“老头儿出关否?”

    “仍无消息。”

    张飞弄不懂,明明手下报说随后便来,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莫非他又怀疑这是计策么?那他凭什么可以怀疑我们在假战呢?张飞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嚷道:“啊呀,不好了!适才讲话时这一停坏事了,老头儿听不到喊杀声必定猜疑我等在用计,所以不出关厢。看来他不会来了。”

    大家想,不错!我们只想自己,不想别人,无意之中漏了个破绽,我们又是白辛苦了一场。因此都说:“大都督,既然严老将军不来就范,我等便早早回帐吧!”打了这许多时,吃下去的晚饭都消化光了。

    张飞大感失望,这老头儿倒是刁猾得很,我想出这么一条计是多么不容易,却被他一看即破。事到如今,岂肯罢手!张飞丢矛下马,卸去头盔,大声说道:“毛仁、苟璋、范疆、张达听了,与我统统下马,弃械卸盔!”

    顿时,四将下马科头,瞪出疑惑的双眼看着张飞。

    “来,将我等五人捆绑起来!”张飞道。

    谁有这个胆量呢,无一人敢走上去,反而弄得帐前一片沉寂。

    “来啊,本督命尔等绑,尔等只管绑;不绑以军法论!”

    不绑有罪的!手下谁又敢去犯罪,数十余人一齐拥上去,将他们五个人都用绳索轻轻地绑了起来。

    “小马,尔等十一人将我等即刻送往巴州献与严颜!”张飞传令道。

    “大都督,这如何使得!我等归汉到此,决无反意,请都督松了绑吧!”马玉连忙解释。

    张飞说,马玉你在讲些什么!谁来猜疑你们,这是用计。严颜听不到我等的杀声,故而不肯出关。为了尽释疑虑,你与众将引兵三千押了我等速往关厢,说是擒住了张飞本当立斩,因李仪、贾熙二将伤于他手,特送来关厢由老将军亲自处罚。我看这老头儿见你们擒住了我必然高兴,只要他一开城门,你们就放了我等五人,军中取出马匹与军械,一起冲进关厢。这样,既夺了巴州,又擒了严颜,叫做“诈降夺关”之计。

    这些大将都暗暗佩服:别看他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傻里傻气的,脑子却是灵活多变,一计不成又来一计,花样倒是蛮多的,齐声赞道:“都督高见!”

    “众位,此番诈降而去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皆听从马将军的指挥!”

    “尊都督之命!”

    霎时间,汉营故作喧噪,三千弟兄反穿号衣,前面灯球火把引路,左面十一员川将,右首五员汉将,乱哄哄出了大营,直奔巴州而去。

    严颜正在城关上狐疑不决,忽见汉营推推搡搡拥出数千人来,仔细一看,火光下张飞等人反剪双手,都是发髻高挑,身上绳索绕得无数,小卒手执皮鞭军棍押着他们。一旁马玉等人都是川将,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显然是川将经过血腥鏖战后擒获了汉将。见此光景,严颜倒有点不安起来,责备自己过于谨慎,有愧于众将。

    汉军到巴州城前止步,马玉将兵刃架住在乌翅环上,向上拱手道:“啊,老将军,小将等一时糊涂,被逼降汉,有负老将军昔日栽培。如今兵抵巴州,小将等料汉军难以过关,特举众反戈归蜀,又恐老将军心怀前嫌,故而今晚擒获汉将献进关来将功赎罪。本欲立斩张飞,只因李、贾二将军皆遭其毒手,留待老将军发落。万望老将军收留我等,小将愿随镫执鞭,效犬马之劳,以尽忠西蜀!”

    严颜一时还未肯信真,但见马玉言恳词切,眼前这种情景却又逼真可信,已有几分心许。

    张飞故意大怒道:“小马啊小马!本督一向待尔不薄,百般器重,尔却反脸无情,阴结党羽,竟然趁人不备擒捉本督。想我死不足惜,本督一死,我家大哥、二哥定要兴兵到此,尔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马玉横眉瞪目:“黑脸张飞,想尔死到临头尚自口出狂言,少顷便叫尔身首两处!”

    “小马休得猖狂,反复无常的奸佞小人,竟敢对本督如此无礼!”

    “到此尚要逞强,与我跪下!”

    “本督一生无媚骨,岂肯向西川走卒屈膝!”

    “黑脸啊,到此便由不得尔了。——来,与我鞭打棍拷,看尔跪也不跪!”

    一声断喝之下,手下举起了皮鞭军棍向张飞的小腿上噼里啪啦地抽打上去。乱棒无轻重,打到哪里是哪里。张飞挨了打瞪着眼望着手下:你们这些混账的东西,真的把我当成了敌人,不能打得轻一点吗?手下边打边在笑:今日对你不起了,这种便宜货今日不讨是没有机会了!张飞吃了苦头又不能叫——因为这倒象现在演员的即兴表演,彩排的时候是想不到的。张飞只得跪了下去,心里着实不愿:严老头啊,为了赚取关厢,老张不耻被缚、下跪,无所不及,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只怕你不开城门;倘若你一开关厢,老实说,再是谁下跪可就一清二楚了。

    严颜看着下面这些人相互骂罯,好像一出难以理解的戏一样使他陷入沉思,要从模糊的思绪中理出一条正确的路子来。“马玉,我且问尔,到此可是真心归蜀?”

    “老将军,我等降汉出于无奈,如今幸有老将军阻住汉军,我等好似久出方归,一片真心唯天可表,岂敢蒙骗老将军?”

    严颜问不出破绽,又不能贸然放入,便心生一计:“马玉,老夫不必亲自动手,张飞等汉将便由尔代老夫用刑,手提首级进关,老夫方才放心!”

    这倒是棘手的事情,急得张飞倒抽几口冷气,暗想,这老头儿果然足智多谋,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他竟毫不放松。下来就要看马玉如何来应付他了。马玉想到出营时张飞一再关照自己要装得像一点,便朗声道:“老将军既有此意,小将便遵命了!” 说罢从马背上俯下身去,左手握着张飞的发髻,右手从腰间倏然抽出宝剑举了起来,厉声道:“黑脸听了,马将军奉严老将军之命斩尔之首,明年今日便是尔的周年!”

    张飞觉得马玉做功的确不错,就像真的一样。但反过来又一想,倘若他来真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张飞抬头向上一看,见马玉怒目圆睁,满脸杀气,不觉大吃一惊,用力挣脱绳索,纵身一跃跳了起来,大吼道:“小马,莫非真要下手?”

    实际上张飞这么一想,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一副狰狞的面目,故而以为马玉要杀他。被他这么一叫,真相大白,城关上的严颜由衷的高兴:“哈……匹夫,果然好一条诡计,若不是老夫用心,岂不被尔夺了关厢!”

    马玉被他气得满面紫涨,恨恨地将宝剑推入剑鞘,一言不发。心里说道:“你既要我做得真,却又疑心我,这哪能成事呢!”

    张飞忙向马玉打招呼:“啊,小马的做功的确不错,老张一时真假难辨,在此赔礼了!”

    此时,天已蒙明。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足足折腾了一个夜晚,眼见一场戏已到了收场的时候,却给张飞给毁了,众将既感到好笑,又觉得有气,一个个都显露出了没精打采、疲惫不堪的神情。众汉将解脱了索子,手下送上头套、战马,帅将五人一起上马。

    严颜也是奉陪了一夜,他是个看“戏”的人,觉得回味不尽。但仔细一想过后,严颜不禁大喘了一口气:好险哪!我的战马兵刃都已带来了,要是一开门,那这一场祸不小。如果张飞再能忍耐片刻,我是一定会喝住马玉的。谁料张飞这么胆小,自己出的计却又自己去捅破了。这是天意,不该我败!

    张飞被严颜大笑了一场以后,自觉无趣,便高声扬言道:“老头儿休要取笑,本督今夜不取巴州,誓不为人!”一句没高没低的空话,自己从没认真打算能在什么时候确确实实、而且是稳操胜券的取城,却因为被人讥笑了一回许下这天下的诺言。

    严颜在城关上更是大笑不止:“黑脸休得信口开河,老夫今夜在此恭候于你,只怕到时不来!”只当他是吹牛,故意再激他一激。

    张飞传令回营,众文官营前迎入,共上大帐。张飞想前关有严颜,老谋深算,一时无法攻取,不知侧关有没有大将把守,倒要打听一下。便问陈式道:陈将军,巴州除了严颜以外,还有何人?陈式说,原来是我和杜微一起相助,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了。张飞问,杜微守在哪里?陈式道:杜微守在侧关,从右面一条巴山小道上向前三里路便是。张飞又问:杜微有多大年纪,用何兵器?陈式答道:年龄尚轻,只有二十五岁,生一个黑脸,有些呆头呆脑。擅用一口巨斧,颇有蛮力,是严老将军的心腹之将。张飞问:你与他一向可好?陈式答道:杜微心直口快,十分有趣,与我甚为融洽。根据这些说话,张飞坐在中间低头凝思起来。帐上有不少大将忙碌了一夜,见张飞低下了头,闭上了眼,以为他在养神,也都一歪一斜地合上眼,没多大工夫,鼾声大作起来。张飞忽然唤道:“陈将军听令!”

    一声叫唤惊醒了打鼾的人,好像听得张飞在发令,心想,是叫谁呢?只见陈式从旁闪出:“小将陈式在!”

    “速速启程往巴州侧关劝降杜微,若是不降,本督便从那里强攻!”

    “是!”陈式应声便走。

    “且慢!”张飞又叫住他问道,“陈将军此去能否成功?”

    “都督,小将虽与杜微相交颇深,然人各有志,岂可强免?小将不敢担保。”

    “不论成功与否,陈将军皆要细细回报。”

    “这个自然,小将去了。”陈式出了大营往巴山小道而去。汉营这里饱餐一顿,等候陈式的消息。陈式出汉营约行有三里路程已到巴州侧关,见上面刀枪旗幡插满,一斩齐的挡箭牌密不通风,“杜”字旗号临风招展,更比以前显得井然有序。陈式扣马,向上高喊道:“军士们,杜将军可在?陈式相请杜将军说话!”

    关厢上非但杜微在,严颜也到了这儿。刚才张飞扬言要在今晚取下巴州,虽则只是一个谎,说过了也就不放在心上。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八十一岁的老将军一世谨慎小心,他对张飞这句连自己都毫无把握的话却大感兴趣。他在想,张飞相貌似乎很呆,而脑子倒是非常活的,一到这儿已经连用数计,尽管都已败露,但不能说一点没有用,正面攻关已没可能,看来他要动别的脑筋了。陈式原是这儿的人,他对整个巴州都了如指掌,尤其与杜微关系默契。杜微武艺不算差,但脑子很简单,不像陈式那样会随机应变。要是张飞打杜微的算盘,命陈式去劝降杜微,那巴州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严颜对侧关很不放心,在张飞一回营,他就匆忙赶到了这里。此时正谈到酣处,见陈式单身独骑也来了,暗想,幸得我早来一步,否则亡羊补牢,为时就晚了。便对杜微说,只管去与陈式对话,不要板着脸,应当和颜悦色和往常一样对待他。要是劝你投降汉室,你就爽朗地答应,约张飞今晚初更时分到此悄悄取关。杜微领会了言下之意,便走到城墙边,除去挡箭牌,见了陈式笑眯眯地说道:“原是陈将军,杜微有礼了!请问到此何干?”

    陈式见他仍是笑容可掬,还以为到底是共事多年有交情的,一点不见外。心想,趁老将军还没到这儿,我先下手为强,把他骗得降了张飞算了。便开门见山道:“杜将军,你我深交数载,情同手足,理应同甘共苦。如今陈式已归顺了汉室,奉了水军都督之命到此相请杜将军共助汉室。杜将军一向有胆有识,归顺了汉室必定前程锦绣。杜将军意下如何?”

    “这个,陈将军,严老将军待你我一向不薄,如今关厢吃紧,要是杜微献关降汉,只恐……”

    “唉,杜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快快说一个是,都督正在等候你我消息。”

    “陈将军,自尔往剑阁去后,杜微每每牵挂于心。既然陈将军这般说法,杜微也顾不得许多了。烦将军回复都督,小将今晚初更献关,不可错失时机。陈将军,速速回营,被人看见不当稳便。初更献关,切莫延误!”

    陈式想,到底是个呆子,一说就通了,三言两语就取了一座重关。“知道了,初更献关。一言为定!”

    杜微道:“切莫走漏风声,小将性命不保!”

    陈式好不快活,边圈马边说道:“只管放心便了!”说罢,扬鞭催马而去。

    城关上的严颜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便向杜微如此这般作了一番布置,料道汉军白天不会有什么举动,自回前关略事休息去了。

    陈式回到汉营,满面春风进了大帐,“都督,陈式回来了!”

    “陈将军,此去侧关情况如何?”

    陈式便从头至尾将实情讲了一遍。张飞双眼一闭,手捋虎须,自语道:“杜微今晚献关?”

    “正是。”陈式答道。

    “杜微愿降汉室?”

    “是也。”

    “照此说来,陈将军立下了莫大之功?”

    “大都督,小将唯命是从,至于功过自有都督定论,小将岂敢有过望之想?”

    张飞突然环眼圆睁,大怒道:“尔谎报军情,邀功自傲,何功之有?!”

    陈式想不出自己在哪一处说错了话,忙辩解道:“大都督,小将说得杜微献关来降,身犯何罪?”

    刚才还好好的,一会儿就像两只公鸡斗了起来。张飞道:“杜微向受严颜栽培,他们恩深情长殊非一般,你一到侧关,他便能笑脸相迎?况杜微心直性躁,见你背反西川,必怀愤恨,岂肯随你归汉?此等军情谁人肯信?!”

    一连几下责问,陈式倒无言可对起来,但又不明白杜微为什么会欺骗自己,便问道:“杜微蒙骗小将,都督又何以知之?”

    “小陈啊,今日一早本督对老头儿道今晚必取关厢,故而他早有提防,吩咐杜微诈称初更献关,他便于半道之中设下埋伏,赚我中计,本督今晚若去取关,岂非自投罗网!依此说来,尔有罪否?”

    被他这么一分析,把严颜的谋略都披露了出来,陈式似有所悟:“小将有罪!小将该死!”

    张飞坦然道:“知其是计,本督便可将计就计,知已之过,本督便可转过为功。幸得本督料事如神,能脱此祸,否则汉军危矣!”

    陈式唯唯而退,由衷佩服张飞。

    局势就像张飞分析的那样,今晚两军主帅要在用兵之上取胜对方。张飞想,大军到了这儿,我无所不用其极,但一无所获,今日机会真巧,再不捉住严颜我自己也说不过去。遂吩咐手下取出笔砚纸墨,按着自己数日来再三考虑的思路挥笔直抒,一张纸写一个计策,写写停停想想,好长时间过去了,方才全部写完。搁下笔后,又一张一张地看了一遍,自觉没有差错,这才折叠起来放在令架旁的案角上,然后向帐上环视了一周,很冷静地说道:“帐上众位,静听将令。”

    荆州来的人都识货的,见案上折得方棱出角的东西就是诸葛军师常用的、好久没见了的锦囊。众人都知道,写锦囊是十分复杂的,没有大才大智的人是无法写成的。现在张飞居然也能写出锦囊,大家无不高兴,心里都在想,这下一定能夺取巴州了。

    张飞抽出一支令箭,拿起一封锦囊,神情严肃地唤道:“儿子听令!”

    张苞从张飞身旁跨出,“老儿啊,儿子在!”

    “老子付你将令一支,锦囊一封,今晚饱餐以后,引十八名燕将从巴山道而进!”

    张苞接令在手,看着一叠纸张大惑不解地问道:“老子啊,这锦囊可是天书啊?”

    别说张苞不懂,就是这许多久战沙场的川将也没见过这个玩艺儿,也都想听听这锦囊算什么东西。张飞答道:“儿子啊,这锦囊乃是你家老子的恩师诸葛军师惯用的东西,里面写着无数妙计,不须老子大帐讲明,儿子一看便知,而别人就不知道你的锦囊上写的是什么,这样便能保密。”

    张苞说声“知晓了,”拉了十八员燕将出大帐,一同看锦囊,上面写道:进了小道,你在马背上将脑袋向两旁摇摆,因为严颜必定在道路之侧,他见了你就以为是老子,便会上当。听得炮响,掉头便打。“果然锦囊有妙计!”张苞也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却说张飞在帐上发令:“小胡听令!”

    “胡班在!”

    “将令一支,锦囊一封,暗暗伏在巴山道内,一切按锦囊行事!”

    “遵命!”胡班退下。

    “小马、小阎听令!”张飞道。

    “马玉在!”“阎芝有!”

    “将令一支,锦囊一封,领兵三千,夺取巴州城关。锦囊自有妙计。不得有误!”

    “是!”二将接令退下。

    张飞又唤道:“杨仪听令!”

    “小将在!”杨仪应声而出。

    “将令一支,命你率领其余川将,领兵三千,依锦囊所示守住巴山道口,听得炮声,速往助战!”

    杨仪接令,和赖忠、廖登、杜琼、张仪、殷纯、尹默、刘巴、陈式八员大将一起下帐。张飞再令毛、苟、范、张四将与众文人一起镇守大营。

    暮色将垂之时,汉军已饱餐了一顿。各路领兵自去,张飞亲自上马提矛,带领二十五个弟兄抬着一尊号炮入巴山道上去。

    却说:严颜也早已用过晚膳,吩咐杜微严守侧关,自己上马提刀,一兵一卒不带出了关厢。行有一里之程,见道旁一段山脚是向里面凹进去的,正是一个藏身所在,便放马过去。此时已是十二月下旬,山谷间朔风凛冽,穿过茂密的树林再吹到身上更是冰凉彻骨。此刻,风声呜咽,树木摇曳,群山颤栗。寒风吹得老将军的白发长须在上下翻动,不觉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