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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邓芝献计马玉归汉 阎芝退守张飞得关(1/2)

    却说:乱石关的川军一路奔跑,直至汉营前,被汉军阻住,探知川军到此乃是奉了毛、苟二人之命到此传书,料知必有紧急事情,不敢耽搁,关照川军在营前稍歇,转身直奔大帐而来:“大都督,营前一川军,言称毛、苟二将有书信送至,请都督示下!”

    张飞听得这个消息,惊喜异常,既是意料中事,又很觉突然,因为是乱石关来的人,心中还未敢深信,更难揣度信中到底有什么军情。环眼一转,言道:“命其进见!”

    手下回到营前:“都督有令,命川军进见!”

    川军急步来到大帐:“小的拜见大都督!”

    “到此何干啊?”

    “小的奉了毛、苟二位将军之命,密行到此。书信请都督开拆!”

    张飞接到手中,瞪出环眼仔细地看了一遍,的的确确是毛仁的亲笔。看罢,沉思了片刻,遂对川军道:“好,既然毛、苟不忘昔日之情,肯助本督夺关,本督不记旧嫌。请速速回去暗嘱毛、苟二人,本督今晚三更一定赶到,叫他们在关厢上等候于我,不要失信了!”

    “是,小的告退了!”

    待川军一走,大帐两旁的文武都不知这是什么缘故,一齐问道:“都督,信中说些什么?”

    张飞答道:“毛仁、苟璋今晚三更举事,将功赎罪,约我届时夺关!”

    文武只道毛、苟是真的回心转意了,而且还能献关,功抵过绰绰有余的了。所以一齐说:“郁督,既然毛、苟二将肯返归大营,理应从宽发落!”

    张飞想,你们又估计错了。分明是阎芝被我诱走之后,马玉对毛、苟二人又不放心了,写这封信的目的在于试探,要是依其计而行,或许还可以得些便宜。不过这封信根本骗不了我,乱石关戒备森严,怎容许毛、苟命人大白天送这种信,这就是一个无法解说的漏洞。这说明信是马玉命毛仁写的,旨在骗我半夜前去劫关,他却在城关上用乱箭射我。既然马玉要算计我,那我就趁此机会夺他的关厢。张飞也不说明这是马玉的计策,至垂暮时分退帐,传令文武众人今晚齐在营中耳听消息,本督三更去乱石关一趟。

    用罢晚膳,张飞暗地传齐十八名燕将,与其中一人道,脱下衣服,穿上老张的帅盔帅甲。这燕将只当张飞一时高兴在和他打趣,忙摇手说,这是大都督的甲胄,小人怎敢穿戴?张飞笑道,不要害怕,只管穿了再听老张细细地告诉你。燕将只得依从,迅速穿上戴好,笑道:“小人已从命,请都督盼咐。”张飞突然拱手道:“啊,大都督在上,老张这厢有礼了!”说着,作下了一揖。这燕将见他这般戏狎,慌作一团,忙将甲胄来卸脱,连连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张飞拉着他的臂膀说道:“开个玩笑,再讲真话。今日乱石关毛、苟二人送来一信,言道三更举事,将功赎罪。老张料之此信必非毛、苟之本意,定是马玉之诡计,故而老张与众位同去关厢,尔便穿着这一身盔甲,改扮成老张的模样,老张便充当一个小将去诱惑马玉。”燕将说:“既是诡计,岂无埋伏?”张飞道:“老张料着城关之上定有乱箭安排。”燕将急了:“小人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还能活着命回来么?”张飞笑着说:“城上的乱箭难免不射你,但性命是一点也不危险的。”燕将问:“此话怎讲?”张飞答道:“少顷到了乱石关前,乱箭必是朝你而来。但老张就在马旁,一闻箭声,尔便翻身落马,老张和众弟兄一拥而上,护着尔向后撤去。”燕将又问:“一战便退,何谓夺关?”张飞对其他十七个燕将说道:“众位听了,尔等见他从马鞍上落下,只管护着向后倒退,边退边喊‘张飞老掉哉!’关厢之上的小马闻得此言,以为老张真的被川军射死,定要上马提枪杀出关来。待其一出关厢,老张便跃马挺枪,回身截住厮杀。城中毛、苟见我得手,献关于老张。如此既擒了马玉,又赚得关厢,真是一举双得!此计名为诈死之计。”——张飞计穷智竭,连这条“诈死”计也用上了。——虽是说得很保险,这燕将还是不放心。说道:“乱箭来时,休要丢下小人不管!”张飞道:“只管放心便了,老张决非言而无信之人!”

    一更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张飞和十八名燕将悄悄走出大帐。马背上的燕将头戴乌油盔,身穿乌油甲,手抱丈八蛇矛,胯下乌骓马,不过这匹乌骓马并不是张飞的坐骑,毕竟是难得的龙马,还不舍得让燕将骑坐。张飞就在战马之侧,与其余燕将一般打扮;一手执刀,一手握着虎头牌。轻装扎束,全是步行。时近二更,一行人出得后营,兜抄到前营,密地往乱石关而去。一路并无耽搁,前面己到关厢,恰是走了一个更次。但见关厢上灯火闪烁,挡箭牌密布如墙,灯光从这些挡箭牌的空隙中射出来,就象一条条金线。张飞轻声对马背上的燕将说,老张再说一遍,听得关厢弓弦声响,你要立即翻下来,慢一点恐怕要被箭射着。我就站在马前,上面有人叫喊,你不必应声,只管低头不语,由老张来答话,上面看不清楚的,自然以为是马上的人在说了。燕将嘴上虽然应得很干脆,穿着这身盔甲总觉得心里凛冽不安,不射死,跌也要跌伤。到关前,众人止步,张飞便向上叫道:“关厢上毛将军、苟将军在么?本督在此,速来答话!”

    关厢上剑拔弩张,戒备森严,马玉带了毛仁、苟璋都在挡箭牌后听候城外的动静,只要马玉一声令下,关厢上下顿时可以变成战场。三更时分,听得下面张飞的叫声,马玉便把头一点,示意毛仁应酬几句。趁张飞不作准备之机,乱箭射下,无有不中之理。毛仁此刻的心情十分紧张,猜不透张飞到底是肚中有计而来,还是信了书中之言而来,就拨开挡箭牌,探出头来向下观望,企图从张飞的脸上看出名堂来。可尽管城关上的灯火照得好似半边天空都是一片通红,城下仍是处在黑暗之中,从亮处看到暗处还是十分模糊。毛仁来不及多想,只怕时间长了被马玉看出破绽来,只好见机行事,对着下边黑黝黝的人头道:“关前莫非是大都督么?呼唤小将何事?”

    “本督观阅尔的书信到此践约,请即刻开关!”

    “大都督,请稍待片刻,小将来也……!”毛仁虽是这么讲,心里怦怦直跳。

    张飞从毛仁的口气中感觉到了不安的情绪。暗想,不必担忧,我这里早有准备,马玉奈何不了我。因此瞪出了一对铜铃般的大眼,一眨也不敢眨,观察关厢上的动静。就在一片沉寂之后,忽听得上面似有轻微而又严厉的命令声,顿见城关上的挡箭牌倏然向里边倒下,一张张弓都朝着下面,“张飞招箭哪……”喊声未绝,乱箭象雨点般地向下倾注而来,“刷——”一阵又一阵。

    张飞反应最敏捷,一手举起虎头牌,趁势把身体一侧,另一只手抓住马背上燕将脚窝用力向下一拖,燕将身体一倒,骨碌碌滚下了马背。与此同时,十七个步行燕将蜂拥而至,一齐举着虎头牌,就象一顶大伞盖罩在了张飞等人的身上,遮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只听得头顶上发出“当,当,当”接连不断的箭镞撞击声。待箭声稍微稀松一点的时候,张飞和燕将频频呼唤道:“大都督!大都督!”这些人如丧考妣,声音一阵比一阵响,“啊呀,不好了,大都督中箭身亡哉!……”人不多,喊声却很清晰,张飞混在人群中也不分好歹,跟着叫道:”不好了,张飞老掉哉!”

    一片哭喊之声,难分真假,此起彼落,渐渐向后退去。关厢上看过去,只见一群人影东歪西扭地去远了,叫喊之声仍在继续着,似乎不会停止,除非听不见。马玉将手一摆,示意部下收箭松弦,喝令道:“来,枪马伺候!”

    手下去备马。马玉想,照这样的喊声,必是张飞中箭了,不论他死不死,我就杀下关去。碰巧可以抓个活张飞,即使是个死尸也不要紧,割下他的脑袋,送往巴州献与严老将军,毕竟为他报了杀婿之仇,这个功劳不小,马玉十分谨慎地向关外探了一下头,没听到哭喊声,定睛向远处望去,人影不见,心里顿时警觉起来:刚才还是嚎啕之声不绝于耳,怎么片刻工夫就销声匿迹了呢?莫不又是张飞的诡计,死了主帅,理应惊慌,绝没有走得这么快的呀,曾记得张飞初到这里搦战,竟然见机行事,带箭而走,企图诱我下关,说明他很会动脑筋,这一次也未必真的中了我的箭。既然如此,宜以小心为上,不管他死不死,只要他不退兵,我就不离关厢!想到这儿,马玉重又站稳身体,镇定观望。

    那末,关厢外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张飞性急且又粗心,奔走了一段路,不知关厢上有没有动静,唯恐走远了,马玉不肯下关。因此命燕将都停下,看一看关厢上马玉到底还在不在。正因为是在黑暗中,非但看不到人,而且连声音也止息了。这一止息正好把犹豫彷徨的马玉唤醒了。只见关厢上的马玉岿然不动,根本没有下关追赶的意思。张飞觉得奇怪,自言自语嘀咕道:“奇了,小马为何不下关来呢?”等候多时,仍不见马玉动身,恍然大悟道:“唉,吾误事了!”燕将不解其意,想不出在哪个时刻做错了事,全都用惊疑不安的目光看着他。张飞问道,谁叫你们不哭不闹的呢?燕将道,是你都督叫我们停下来的呀。张飞说,是了,就是老张叫你们停下来停坏了事情。小马看不到我们的人影,又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必定怀疑其中有诈,所以闭关不出。岂不误吾事也!燕将问,那怎么办呢?张飞道:再放悲声,且观马玉如何动静!说罢,众人复又高声哭喊嚎叫起来,其声可闻之数里之遥。

    马玉听到汉军的哭声又起,心里暗笑道:嘿嘿,张飞啊,你想用装死来骗我下关,有这么便当吗!不管你们哭也好,笑也罢,我马玉抱定宗旨不出关厢,待等天明,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到那时是守是战由我作主。遂命令守关将士更要小心戒备,严防汉军偷袭。

    张飞在关外干嚎了半个更次模祥,见乱石关上丝毫没有动静,大大地灰心丧气,来时总以为可以一举成功,岂料白白地做了半夜的戏,大哭大闹了一阵,这个时候就象泄了气的皮球,收拾了兵器战马狼狈而走。就这样,十八个燕将跟着张飞仍从后营兜到内帐。整顿了盔甲以后,感觉十分疲惫地坐了下来,喘息稍定,吩咐燕将全部围住内帐,未奉号令,任何人不得辄入,要是文武定要相见,只说今晚约定了毛、苟二人里应外合夺关,不料被马玉射中致命之处,临终传令兵退三十里,违抗者以军法论处!说罢,起身重整了甲胄,便要出帐。燕将不知他要干什么,忙拦住问道,大都督黑暗往何处去啊?张飞说,此是军机大事,尔等不必多问,待我回来就有捷报了。说着,急匆勿步出了内帐,上马提矛出后营加鞭而去。

    这半夜,汉营中的文武也是坐立不安,难卜张飞此去成败如何。忽有营中巡哨来报说大都督同燕将等都已回到内帐了,众人急不可耐,一齐往内帐去打探消息。不料见帐外的燕将个个神色庄严,面孔铁青,拦住帐门不让他们靠近。文武问取关的情形,燕将懊丧道:大都督不幸中箭身亡。文武闻言,顿然慌作一团,但细想起来,似乎是桩很玄妙的事情,故而半信半疑,要进内帐去见一见。燕将说,众位先生,列位将军,都督临终有令:一律不见,违者以军法论处!文武更感蹊跷,这么多的人去,怎么就死他一个,而且还不让我们见一见,这好象不是张飞的意思吧!就算他真的死了。那末临终就不只这一句话,总有一点什么别的话吧?就问:大都督还有何吩咐?燕将道:火速兵退三十里!这下文武又搞不懂了,都在想,张飞究竟有没有死呢?要是他诈死吧,命大军退后三十里,我们从荆州出发到这儿,跋山涉水,每前进一里都要付出艰辛的精力,是极不容易的。要说他真的丧命了,怎么这些燕将竟是这样不慌不忙。这里面大有文章。众文武已料定张飞并没有死,只不过是一条计,但兵是一定要退的。因此一齐退了出来,按照张飞的将令,连夜起营拔寨,五万人马在天明之前已经悄悄退尽。

    须臾,东方发白,乱石关上的守将一夜之内提心吊胆,此时对汉营一看,营头全无,化作一片白地。惊悸之余,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尤其是马玉着实心头一宽,以为西川从此可以太平无事。有人高兴有人愁,毛仁、苟璋见此光景,预料张飞凶多吉少,真有痛心疾首之感,只是马玉在旁,不敢在脸上露出一星半点的哀伤之情来。乱石关上的将士纷纷额手相庆,群情甚是欢动。

    却说张飞离营拍马而走,到雄鸡报晓的时分,一骑马已到乱石山下。快马熟路,张飞循着山路来到半山坳中,见前面有一片摇摆着的竹林和几间草屋,便下了马,将马拴在林中,径自上前叩门。

    稍顷,门内传出一声轻嗽,童音从门隙中传来:“清清一早,谁人叫门?”待开门见是张飞,笑道:“原是水军大都督到此。”

    “着啊,正是老张。请问邓先生在家么?”

    “我家先生在内。”

    “费心通报一声。”

    “就在堂上,都督只管进去便了。”

    张飞想,今日倒拣到便宜了,经常总要等一会。便来到草堂之前,见邓芝果然坐在那里,人还未到,先已拱手行礼道:“邓先生好早,本督清晨有扰,有礼了!”

    邓芝略侧一侧身道:“贫道还礼不周。请坐!”

    “多谢了!”张飞就在邓芝身旁的一张竹椅上坐定。

    小僮献茶毕,邓芝问道:“三将军用兵多时,乱石关可曾取下?”

    张飞叹口气说:“唉,说来惭愧,本督用尽计谋,至今未得寸土,故尔腆颜造访仙庄,还望先生看在复兴汉室的大事上,不辞辛劳,助本督一臂之力。”

    “请教将军,这几日用何计策?”

    “本督整肃之军,鼓噪而进,被马玉乱箭射住阵脚,本督接箭而逃,此乃‘带箭诱敌’之计,马玉守而不战;二用‘运粮诱敌’计,关厢未得,反折去了大粮千石;本督只得苦刑拷打毛仁、苟璋,复命进关诈降,诈降虽成,难以下手;本督命人佯攻樊县,骗走阎芝,此乃‘调虎离山’之计;谁知马玉命毛仁修书约我里应外合取关,本督早知是计,应邀而往,便以‘诈死’计引诱马玉出关,岂料马玉守城有方,纹丝不动。本督智穷计竭,特请先生出山,本督决不敢忘此恩德!”

    张飞就象念书一样,一口气把攻乱石关的情形描述了一遍。邓芝听完,只是微微一笑,暗思道:虽则关厢未得,亏他绞尽脑汁想出了这许多计,尤其是“苦肉诈降”计能够成功,这不是简单的事情。用心之苦,实是无可菲薄的了。要是他早几天就这么谦逊有礼,不耻求教于我,区区乱石关何用这等大计大谋,早已属了汉室的天下了。一个人非要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方才肯迁就一点。邓芝轻拂清须,缓缓说道:“将军既然不嫌贫道俗陋,肯俯就屈尊,想那乱石小关将只一员,兵则数众,何足道哉,贫道观来好似囊中取物,手到即来,有甚难处?”

    张飞见他说出话来口轻飘飘,十分自信,忙起身向邓芝一躬到底:“邓先生大智大谋,果然名不虚传,本督钦佩已极!但不知如何取关?”

    “请将军速回大营,号令退兵,至少要退过乱石山十里之遥。”

    “本督已命大队后退三十里,离此乱石山至少有十里之遥,天明前谅已退尽。”

    邓芝想,这一点你倒想得和我一样的,说明你很有预谋。遂点了一下头,说道,请将军速速归营,引领大将绕道前往乱石关,切莫大张旗鼓行走大道,如此一到关前便可取胜。张飞连忙摇摇手说,这不行的,关厢中有马玉在,毛仁、苟璋非他对手,本督怎么进得了关?邓芝说三将军不必担心,关厢必取无疑。不过将军不必亲往,传令之后立即返回此地,贫道在此专候。张飞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道声“告辞”,出得草屋,提缰下山,上了马背,连连催鞭,乌骓马如腾云驾雾,片刻之间已过了十来里路,见那里营头垒垒,进了后营,直奔内帐。

    十八个燕将见张飞突然而至,惊喜万分,忙打听他的去向,张飞连连说道,不必多问,速速与我升帐。燕将说,适才众文武已知大都督中箭身亡了,此时哪个坐帐呢?张飞说,老张有不死之术,此番早己去阴回阳,自然是由本督升帐来了。众燕将都笑在心里:他真象个大小孩,说死就死,说活就活,别人会相信吗?即时鼓声鸣响。

    从乱石关退兵到此刚刚扎住营寨,猛听得大帐鼓声大作,自不必说有军情大事,无多时已聚集在大帐,各各询问是哪个击鼓升帐,都不清楚。问值帐官时,方知是燕将击的鼓,由此可知,必是张飞诈死,而今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妙计来发号施令了。两旁按班站立,只见张飞从内帐走出,容光焕发,乌黑的脸上神采奕奕,与前几天比起来判若两人。文武参见已毕,张飞方才开口说:“众位,昨晚本督使出诈死一计,小马并不中计,老张只得退兵三十里,如今发兵取关,众将听令了!”

    众将这才明白昨晚张飞果然是诈死,退了三十里路,总算又给他想出了什么计策来,每次有计总是说取关,取到今天还未取着,恐怕今日也未必能兑现。文武虽是这么想,但号令还是不折不扣听从。张飞也不与大家讲清取关的原因,反正以为邓芝的话不会错的,只管照着做就是了。遂拔令在手,唤道:“小刘、小龚听令!”

    “刘辟在!”

    “龚都有!”

    “将令一支,领兵三千,从小道悄悄绕到乱石关。此番前往,毋须干戈相争,一到便可取关,不得有误!”

    刘辟和龚都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取一座关厢竟然可以不动刀枪,一到就能成功呢?莫不是做梦吧,便问:“三将军,我等如何取关?”

    “不必多问,到时便知。切记不可杀了毛、苟二人。”

    “这两个逆贼罪恶滔天,昨晚诱骗三将军取关,险遭其毒手,岂有不杀之理!”

    张飞说,毛、苟二人虽然有罪,但老张还须亲自审理。你们切记:千万不可动刀动枪擅自杀戮。违者军法不容,心里想,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们,他们有莫大之功!不然我张飞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了。刘、龚接令而退。张飞对两旁说道,众位在这里听候捷报,本督去野村山庄另有军机大事。他死都不说是去乱石山--说罢,张飞出营上马,扬鞭而去。龙马善行,十来里路打一个来回,也不过一顿饭的工夫。此时回到山中,拴住了马,上前敲起门来。这种敲门声只有张飞敲得出,因为来了两趟,就象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随便,不似第一次那样拘谨了。小僮刚开门,张飞就挤着身子向里面走,一边嬉皮笑脸地说,老张又来了。小僮张开两臂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