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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廖登酒后连斩二将 张飞计成夺取三营(1/2)

    廖登在汉营中饮得烂醉如泥,伏在马背上回到巴丘中营前。川军见他匹马而回,只道他在汉营中挨了打逃了回来,迅速开启关门放他进关,手下立即飞奔大帐来告知赖忠,“报禀赖将军,廖将军单骑入关!”

    赖忠想,听说张飞杀人不眨眼,只要被他抓到,不死也得打成残疾,想不到廖登的命这么大,居然还能回来和我相见。“来,相请廖将军!”

    廖登进营下马,见手下劈面相请,也不说话,踉踉跄跄地步入大帐。赖忠只觉得一股酒气扑鼻而来,见廖登满面酒容,还不时地打着嗝,摇摇晃晃地走来,便招呼道:“廖贤弟你可回来了。未知进了汉营以后怎样?”

    廖登摇晃着脑袋站定,笑嘻嘻地说:“赖大哥,小弟进了汉营,我家张大哥……”

    赖忠正要想听听汉营的情况,忽儿冒出个“张大哥”来,还亲昵地称呼为“我家”,知道廖登贪酒,张飞请他饮了酒他就嘴软了。忙制止道:“嗳!廖贤弟,张飞是西蜀大患,尔怎可与他称兄道弟起来?”

    “赖大哥,人言张飞蛮横凶残,尽是讹传。常言道:耳闻是虚,眼见为实。张大哥与我作伐为媒,又与我义结金兰,一片真心实意。小弟已许下诺言,先斩曹俊,后杀马汉,与赖大哥一同归顺汉室。大哥意下如何?”

    赖忠见廖登醉得简直是张口喷出酒来,睁眼滴出酒来,糊里糊涂,满是酒气,令人作呕。心想,廖登啊,你中了张飞的计了!他请你吃酒,不是真的待你好,而是要夺我的营头啊,你怎么迷住了心窍,口出反言。这是有杀头之罪的呀!我与你毕竟知交多年,又共守一座大营,知道你听不得一句好言,心直口快,但也要有个敌我之分。便劝道:“贤弟,为将之道.理应精忠报国,张飞之言不可深信。你我应听严老将军之训,固守巴丘,不得妄生二心。贤弟多饮了几杯酒,想必疲倦了,快去里面歇息吧!”

    水路上都是巴州严颜的部将,令行禁止都得听他的调遣。不料廖登一心想着美女官爵,哪来管你什么严老将军,尤其是听得叫他不得妄生二心,更为不快。本来廖登性粗气暴,加灌了一肚皮的酒,听了这句话,一把无明怒火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心想,你说我有二心,我就是有二心,怕你不降!遂指着说道:“赖忠,廖登已降汉军,你敢说三声不降否?”

    赖忠年轻时的性格也是一触即发,现在大大地好了。但哪里经得起廖登这般威吓,昔日的恶性似沉渣泛起,忖道:你好不知高低,竟敢在我的面前耍起威风来。我是这里的主将,有生杀大权。莫说叫三声,就是一天叫到晚,你也奈何不了我。难道我竟怕你不成?顿时大怒道:“廖登听仔细了:赖忠忠心西川,不降,不降,决不归降汉室!”

    廖登想,我叫你叫三声,你到真的叫了。你敢和我作对,莫怪我不客气了。便一步一步地走到赖忠面前,不由分说,拔出拳头就向赖忠的面门上挥去。幸得赖忠有所防备,见他伸出拳头,赶快把头一偏。廖登一拳正好打在他的头盔上,把乌盔打飞,然后出左手,一把抓住赖忠的发髻,右手去摸腰间的剑柄。大吼道:“廖登先杀你赖忠,后斩曹、马二人!”

    廖登酒吃得太多,心头又大怒,再一用力,实在忍不住了,宝剑才抽出半口,嘴一张,“哗--,连酒带水全都泻了出来。人家是含血喷人,他是呕酒吐人,溅了赖忠满身,酒臭难闻。手一松,双手忙去嘴边乱抹。

    赖忠躲避不及,恨得要命,见他这样也不作计较,心想,老实说,你真的要动手也不怕,只要把你轻轻一推,量你也站立不稳,必定跌出数丈之远。只是可怜你年轻不懂,还要好好开导你,等你酒醒之后头脑冷静了再算帐。赖忠仍是坐着不动,命手下拉他到后营去。

    廖登忿忿地说:“赖忠休要神气,限你三日献营。不然廖登定不与你干休!”一面说着,一面出了大帐。

    手下从地上捡起头盔交给赖忠,赖忠理了理头发把乌盔戴上,望着骂骂咧咧扬长而去的廖登,暗想,你这个匹夫,一吃酒就醉成这个样子。张飞倒也是好眼力,偏偏选中了这个没头脑的家伙弄得我们内讧起来。如今限我三日内献关投降,哈哈!廖登啊,用不着三天的,只是你回到后营睡上一觉,明天酒醒之后就会明白这是中了人家的计了,到那时看你有何面目再叫我大哥。

    廖登回到后营怒气未消,思量张飞在等我的回音,应当送个信给他。廖登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心里十分清楚。立即命一心腹去汉营,告说三天之内定然献营。

    手下不敢俄延,从后营绕营而出,直抵汉营前。汉军远远见一人跑来,急忙上前问道:“停下!何许样人?”

    “汉军弟兄,小的是巴丘大营廖将军心腹,奉命而来有紧要之事求见水军大都督,费心通报!”

    “少待。”汉军离了前营直奔大帐。

    张飞送走了廖登以后,回到大帐,思虑者下一步该怎么用计。忽听得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见手下飞奔而来,忙问:“何事来报? ”

    “大都督,川将廖登命一心腹到此,有要事求见!”

    “与我好生接他进帐相见!”

    “是。”手下果然十分殷勤地招呼着川军来到大帐。

    “水军大都督,小的拜见!”

    “莫非我家廖贤弟命你到此?”

    川军想,莫怪廖登一回营中就和赖忠过不去,原来已投靠了一个都督,当然不会把赖忠放在眼里了。便答道:“正是廖将军差遣。”

    “我家贤弟命你到来何事?”

    川军就把廖登回到大营吵闹,后来又呕吐了一场,最后限赖忠三日内献营的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又道:“回大都督的话,廖将军恐大都督心焦,特命小人前来告知一声,三日内必有消息。”

    张飞想,灌多了酒也有坏处的,稀里糊涂成不了大事,反而要误我的事。便道:“你与我速回传言我家廖贤弟,本督等候三日。三日一过,大队攻营,玉石俱焚!”

    “是。”川军回营而去。

    张飞叹息道:“老张的反间计不成功了。”

    两旁问道:“何以见得?”

    “老张此计要趁他酒醉之时行事,最宜速战速决,莫说事隔三日,就是一夜之后酒醒,便能悟出老张之计,可是不成功了么?”

    孙乾道:“三将军,不妨从长计议,再图良策。”

    张飞沉思了片刻,蓦然说道:“一计不成,老张再用一计!”

    “都督又使何计?”

    “老张再用一条反间计!”

    文武想人家这一条计不成,就要想一条别的计,怎么你用来用去老是用这一条破计,难道军师就只交了你这条计不成?再用反间计,人家更不会上当了,还是换一条别的计吧。

    张飞见众人都用惊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心想,你们都这样以为,那川将更识不破了。便唤道:“老孙啊。”

    “三将军,下官在。”孙乾从旁闪出。

    “与我绕营到巴丘后营去见那小憨廖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依计而行。此乃老张第二个反间之计。”

    孙乾听了眉开眼笑,想不到张飞现在也是鬼计多端,反间计一个接一个。照这么说,廖登必与川将火拼。孙乾答应一声,便动身往川营去了。

    张飞立即传十八个跟随自己多年的燕将听令。这十八个燕将都是张飞的同乡心腹,年龄与张飞也都不相上下,转战沙场也眼了张飞整整二十年了。此时听得传唤,齐刷刷排列帐上。张飞命他们分为二队,九个往川军右营外埋伏,九个守在左营之侧。要是右营马汉的手下往中营去,立即把他们吓回去,不得放过,封锁中营的消息。要是左营有人往中营去,非但要把他们吓回,而且还要抓一个活口回来。立即行动,不得迟延,赶在廖登酒醒之前做完这一桩事。“此乃老张第三个反间之计。”十八燕将应命分头而去。

    这一点就是张飞的细心之处。因为大队一到营前,巴丘左、中、右三座营头上的川将肯定要四处观望,尤其抓住了廖登,又放他回去,两营上必定要向中营打听消息。这样一来,张飞就可以在他们身上打主意。

    却说孙乾绕营来到巴丘后营。营头上的川军见来了一个文人,忙喝问到“来者何人?”

    孙乾说:“各位弟兄,下官非是旁人,乃是汉营水军大都督帐下参谋孙乾,奉都督之命来见廖将军,费心通报。”

    手下下营墙向着帐中奔去。

    廖登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听那个到汉营去报信的手下回复,忽听得外面一声响报:“报廖将军,今有张飞帐下参谋孙乾有事求见。”

    廖登想,我派出去的小兵说张飞待他怎么怎么好,样样优待,现在来一个参谋,官比我大得多,不能怠慢。便传令道:“来,开营门迎接孙先生!”

    顿时,营门开,蹚板平,孙乾点马而进,见营门口廖登已在拱手相迎:“我道是谁,原来孙大夫光临敝寨,廖登有礼。”

    孙乾道:“廖将军,下官有何德何能,敢劳将军亲自出接,恕还礼不周。”

    “孙大夫请!”

    “廖将军请!”

    到营中,分宾主坐定,献茶毕,廖登问:“请教大夫到此有何教谕?”

    孙乾想,我这次来并不是只见你一个人,张飞关照我到了赖忠的大帐上才能讲,便问:“请问廖将军,赖将军的大帐在哪里?”

    廖登警觉道:“大夫既奉都督将令到此,问赖忠大帐何故?”

    “廖将军,都督吩咐:此言需与两位将军面叙,事关重大,恐有泄露。”

    廖登想什么事情要这样保密?我已经降了你们,照说也是自已人了,那还有什么隐瞒的呢?但料到不会有什么不利自己的地方,便道:“既然有此重大军情,只管见了赖忠再说。来,来,来,随廖登同往。”说罢把孙乾的袍袖一拉,就往外面而去。

    两个人脚步匆匆来到中军大帐,见赖忠在愣愣地想心思,廖登大声喊到:“赖忠!”

    赖忠回过神来,见廖登拖了一个陌生的文人进了大帐,不知来人是何等人物,便也问道:“廖登,这位先生是哪一个?”

    “赖忠听着,这位先生乃是我家张大哥麾下参谋孙乾,孙大夫。”

    赖忠想,你这个家伙一会儿一个张大哥,竟把我这赖大哥忘得干干净净,还把陌生人叫进营来,看来这巴丘要断送在你的身上了。只怨你今日饮酒太过份,到现在还没有醒。便应酬到:“哦,原是孙大夫。一旁请坐!”

    手下设椅,孙乾坐定。

    赖忠道:“孙大夫到此有何贵干?”

    廖登忙抢着说:“我家张大哥命孙大夫到此有机密之事相告你我。”

    赖忠想张飞有机密之事怎么不和手下文武商量,却找上我来了?那倒不能不听一听。说道:“孙大夫即有要事相告,赖忠自当恭听。请教了!”

    孙乾向大帐四周扫视了一遍,只有几个手下,便放低声音说道:“赖将军、廖将军,我家都督适才收着左营曹俊书,具言甘愿归降汉室,助都督夺取巴丘。约定今晚三更时分混入中营,将二将刺死,割首级投奔汉营,以作进见之礼。我家都督素慕二位将军的威名,虽取营无策,不忍加害将军。故而特命下官到此传言,望二位将军严加防范,免遭他人荼毒!”

    廖登想,好家伙!我还没去杀他,他倒先下手了,这青脸儿真狠毒。就对赖忠说:“可听仔细了么?曹俊这家伙早已暗中投降了汉军,还约定今晚到此劫寨取你我的脑袋。依廖登之见,不如先下手为强。他晚上来,咱们现在就去,杀了他再献大营!”

    赖忠看了廖登一眼:你真是个傻瓜。要是曹俊降了张飞,约定今晚来取关,张飞怎么会派孙乾来报信呢?这分明是在离间我们。再说,既然曹俊有书信给他,那为什么孙乾不取出来给我们看呢?现在不与你多说,待孙乾走了之后我再详细地解释给你听。赖忠装得十分感激地对孙乾说:“多蒙大夫前来点拨,赖忠茅塞顿开,感恩不浅!待破了曹俊之计定然到汉营见都督面谢!”

    孙乾见他们两个都没有异议,心想,公干已毕,不便多留。起身道:“二位将军速作提防,下官告退了。”

    赖忠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军务在身,恕不远送,请便。”

    廖登和孙乾一起出了大帐,一直送出前营。回到帐上,又说道:“赖忠,你无害人之意,人家有杀你之心。还是先发制人斩了曹俊,一起投顺张大哥。”

    “廖登,此言出于汉军之口,焉可信以为真!你我与曹俊素来友好,如今不问情由便要兴师问罪,赖忠断难从命,还请熟思。”

    “赖忠,张大哥好意命人前来指点,岂可畏首畏尾,优柔寡断,大丈夫敢作敢为你不敢前去,廖登却不怕死,甘愿单骑而去,献首级来见!”

    赖忠说,廖登啊,你要冷静一点,要弄清是非真假,只须看他今晚三更来不来大营。要是他真的来了,说明张飞是真的关怀我们,反正我们也有了准备便不怕他;要是曹俊不来,那也不用多解释了,全是张飞在用计离间。你看好不好?

    廖登觉得赖忠这几句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就默许了。赖忠又说,今晚你我早一些吃饭,然后你带着三千弟兄往左营大道旁埋伏。曹俊赶来,你只管放过,我在帐上候他。倘然曹俊见势不妙逃回,那便是真的有害人之心,赖忠在后追赶,你就从前面截住,到那时将他擒住,看他还有什么话说!你说这样行不行,廖登大为赞同。

    傍晚时分,中营上用饭已毕,廖登上马提斧,带了三千弟兄出了大营,离左营二里之地伏在夜暮之中。赖忠命守营军士:若曹俊前来,不必阻拦。自己便回到大帐整盔理甲、上马捧斧,等候曹俊。

    却说:孙乾回到汉营,将所行之事详尽说了,张飞听了大喜,捋着虎须只不出声。正在此时,一个燕将上了大帐,报道:“禀主人,小将在左营外抓获一个川军。”

    “老张问你,这川军可是从左营出来的?”

    “请主人放心,这小厮正是从曹俊营上出来的。”

    “可有几个小卒同行?”

    “只此一个。”

    “好哇!你们去左营外理伏。来,将那川军好生请来大帐见我!”

    这川军被懵里懵懂押到这里,见中央坐一个浑身乌油盔甲,满脸墨黑,好似一座铁塔相仿,料定就是水军都督张飞,忙跪下道:“水军大都督在上,小的拜见!”

    张飞装得喜出望外的样子说道:“这位小兄弟莫非是中营上赖、廖二位将军派来的?”

    两旁文武都用双眼看着张飞:刚才燕将不是已经说过,这个小卒是从左营上来的,怎么一转身你就忘了,把他当作中营上的呢,张飞知道文武又搞不请了,所以瞪大了环眼,意思是说,我张飞天生这一对大眼睛,难道还看不出他是从哪个营来的吗?文武看出了张飞的用意,这才把目光移向川军。

    这川军也在想,曹俊命我一人到中营去打探汉军的消息,路上被劫,张飞却以为我是中营上的,真是眼大无光。他说我是中营上的,我就算是中营上的弟兄。不过从他的口气中可以推想出,赖忠和廖登都已投降了张飞,这确实是个特大的消息,曹俊还蒙在鼓里呢。这川军倒也机灵,马上接口道:“是是是。”

    张飞想,别装糊涂了,我心里一本帐清清楚楚。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家赖将军、廖将军早已暗中归顺了本督,约定今晚共至本帐饮酒作乐,三更时分出兵,先斩左营曹俊,后杀右营马汉,然后献营归汉。天色将暮,二将迟迟不到,本督等得心焦。不如这样吧,小兄弟,待本督修书一封,速即带回交与二将。”

    “遵大都督吩咐!”

    张飞展纸提笔,自言自语道:“本督只会打仗行军,文墨不通,写出来的字只有自己认识,请赖、廖二将不要笑我。”说着,便读一句,写一句:“大汉水军都督张飞致书子赖、廖二将帐前:约定今晚共至本帐聚首,商议三更举兵,左斩曹俊,右杀马汉,献营纳降诸事宜。此情绝密,切勿外泄。书不尽言,速来践约面议。”写罢搁笔,把墨迹吹一吹干,折成条状,交给川军道:“小兄弟,此书干系重大,速交二位将军开拆!”

    川军想,好极了!原来赖忠和廖登狼狈为奸,存下这等叵测之心。幸得我被他们不明不白地抓来,得到这样重大的军情,不然曹俊性命不保。张飞这封亲笔书信是赖、廖二人叛逆谋反的最好证据,让我快快回去报讯吧。川军接过书信,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大都督,小人告辞了。”

    等这个川军一走,两旁文武一齐说道,大都督你弄错了,这小卒明明是左营曹俊的手下,你怎么把书信交给他,这不是在告诉曹俊,中营已降汉室了么?

    张飞爽朗地答道:“此乃老张第四个反间之计!”暗想,要是今天他们自己人再打不起来,那真是见鬼了。便传令众文武早一点吃晚饭,跟我一起上将台观战。

    这川军离了汉营,直奔曹俊营中,气急败坏地大叫道:“曹将军,大事不妙!”

    汉军一到,曹俊的确心神不宁,又不敢妄动。听说廖登出战被擒,后来又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他是怎么回来的,张飞有何用意,赖忠又如何打算,曹俊就命心腹去中营打探。曹俊很善于思索,比赖忠要多条肠子,但常常拿不定主食,疑虑重重。

    忽听心腹这样惊呼而回,忙问道:“何事这等惊惶?”

    “曹将军,小人奉命去中营打探军情,此长彼短,真相大白,现有张飞亲笔手书在此,请曹将军拆览!”说罢,呈上书信。

    曹俊大吃一惊:想不到事情变得这么快,真是出人意料,难怪廖登被擒之后能够平安而回。展纸一看,更是恼怒异常,暴跳如雷。暗想:这两黑脸真是可恶之极,暗中勾通张飞,出卖巴丘,还要害我和马汉的性命。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寡不敌众。要是同马汉联兵抗中营,他未必肯信,而且一经过中营,必定引起赖忠和廖登的怀疑。他们今晚在汉帐聚伙,三更下手,我这里一吃完晚饭就去中营夺下他们的空营,然后与马汉共守巴丘,再命人去巴州通报严老将军,请他调遣主将来接应我们。

    曹俊只以为赖、廖二人已去汉营赴会,不在中营,匆匆吃了晚饭点齐三千精壮之兵。起更时分,上马执枪,出左营,直奔中营而来。抬头见营上标灯暗淡,军士涣散,真的象没有大将在营中一样。

    张飞在将台上的黑暗中着得清楚,见曹俊果然中了计,引军偷劫中营,按捺不住心头之喜,大笑道:“众位请看,川营上要打起来了!”

    众人道:“此乃是都督妙计所致。”

    此刻,曹俊引军已至中营外,架长枪,拈弓搭箭,“嗖”的一声,射断绳索,悬在半空的蹚板“哐”的一下落平,然后收起硬弓,一马当先,执枪冲了进去。来到中军大帐,三千军士发一声喊,却见火光明亮,赖忠捧斧勒马立于帐中。曹俊情知中计,料想赖忠早作准备,忿恨交加,挺枪拍马上前,大骂道:“反贼赖忠,出卖西蜀,本将来也!”

    赖忠见曹俊偷偷摸摸果真前来劫营,暗想,张飞的话一点不错。这曹俊自己降了张飞,还要骂我是反贼,真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既然你要害人,那我也不是好惹的,亦然破口大骂道:“反贼曹俊含血喷人,好不知廉耻!”

    其实,他们两人都没有反,全是张飞从中使计。两人一误会,哪里还肯心平气和地作解释呢?曹俊为人,本来多一条心肠,疑心病很重。而赖忠也是个勇而少谋的莽将。两人一见面刚骂了两句,就打了起来。曹俊已向赖忠劈面一枪刺去,“呔,反贼看枪!”

    赖忠想,你这家伙自己投降了张飞,反来口口声声骂我“反贼”,真是可恶!赖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