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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拜师伏台周济替身 追舟纵敌徐丁担罪(1/2)

    鲁肃见徐盛、丁奉已经接令而去,急得他涕泪交注,痛楚万分。心想,他们大将的马跑得快,我两条腿怎赶得上四只蹄子?他们一去,孔明定死无疑。因为他借到了东风一定很高兴,以为帮了江东这么一个大忙,周都督自然对他十分感激,必定前嫌尽释,亲自去接他下坛,为他庆功。谁知周瑜这般丧天良,竟会派两个大将去杀他?功劳大得连头都掉下来了!我特地把他请到江东来,他为我们出了那么大的力,结果落得如此下场,可怜不可怜!可悲不可悲!我鲁肃怎么对得起他!又怎么对得起刘皇叔相托之恩!

    鲁大夫忠厚善良,心肠软,想到此处,不由得泪如雨下,“军师死得可怜……”鲁肃哭了一会,突然煞住。用袍袖把眼泪一揩,“哈哈哈哈!”破涕为笑了。他想,人家都说我踱头,我一直不服气,今天一看哪,还真有点踱的。你想,诸葛亮与天都有商有量,难道自己的死日他会一无所知么?大都督屡次设计害他,都被他未卜先知,安然处之,今天的事情他会料不到吗?即使他一时疏忽,那天神天将会护佑他,及时提醒他:老朋友,你不辞辛劳地向我们借风,帮周瑜的忙;你可知道,他非但不感激你,反而恩将仇报,马上要派人来杀你了。你快走吧。所以,先生肯定早已远走高飞了。也可能是军师想走,却被天神天将叫住了。跟他说,你放心,有我们在这儿,周瑜害不着你。我们既然肯把风借给你,当然也就不会看着你蒙难。让他们来好了,我们收拾他们不在话下的。那当然,大将怎么碰得过天将呢?徐盛、丁奉执了宝剑冲上去,经不住天将的轻轻一腿,咕隆咕隆地滚下坛去,跌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哈哈,有趣!我还是等在这里耳听好消息吧。

    周瑜等到怒气稍平,估计鲁肃也早已走了,便从内帐回到寝帐。一看,咦,踱头还没有走?只见他一个人在那里指手划脚、叽里咕噜不知讲些什么话,脸上还笑嘻嘻。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想,先不去管他,反正徐盛、丁奉此时肯定已到七星坛了,马上可以把诸葛亮的脑袋搬下来了。都督坐定身子,摆好了一副耳听好消息的架势,等候外面报来。

    再说徐、丁二将,当时见都督恶狠狠地把令箭丢在地上,知道难以收回成命了。故而两人相视片刻:看样子只能去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从良心上讲,我们也对得起诸葛亮了,可以说问心无愧。奉公差遣,将令难违,孔明军师也怨不得我们的了。于是,徐盛拾起令箭,同丁奉一起跑出寝帐。在外面点了五百兵,吩咐他们统统上船待命。因为都督命令要分水陆两路的。但现在水路还不必立即出发,只叫军士们作好准备,等候命令。两将各自跃马扬鞭,片刻之间,已到南屏山山套口。

    马忠一看,来了两员都督的护卫将军,手捧大令,知道是来杀诸葛亮的。便对他们眨眨眼睛歪歪嘴,意思是:孔明还在里边,没有出来,否则我早就把他抓住了,你们快进去吧。

    两骑马扫进山套。虽然此时天已拂晓,但山套中还很黑。只见七星坛上灯火辉煌,无数旗幡在东风中猎猎飘扬。

    坛上坛下那五百小兵经过一夜的折腾,全都筋疲力尽,即使现在允许他们看,也无人有这个胃口了,大家沉着头,闭着眼,有的把手里的旗杆当拐杖,歪歪扭扭,都快要打瞌睡了。唯独那个眼开眼闭的老兄毅力最好,坚持到底,精神不减昨晚,非要亲眼看一看天神天将是什么模样不可。现在听见马蹄得得之声由远而近,他一只眼米成一条缝,目光从眼梢上瞟过去,一看,果然来两个天神天将,一个金盔金甲黄骠马,一个银盔银甲银鬃马。心想,军师还以为他们是乘航船来的呢,他刚刚到江边去接,怎么他们到底是从南天门骑了马来的?当然,天上的事,人间的凡人怎么料得到呢?他们是乘航船来还是骑着马来,哪能凭军师来料断呢?小兵仔细一看,咦,这两个天将好象面熟得很。一个象是徐盛徐将军,一个又象是丁丁将军嘛!奇怪,天将的面孔和我们三江的大将很象,好似同胞手足。――什么象不象,本来就是这回事嘛!你自己要睁大双眼,转过头来正视一下,这样眼开眼闭地眯,怎么眯得清楚呢?

    徐、丁二将到七星坛旁下马,提着甲拦裙锵锵锵锵步上七星坛。徐盛在前,丁奉在后。一路往上爬,一路在思忖:孔明先生,但愿你已经远走高飞,不在坛上了,那末,你也活了命,我们也可以回去交令,责怪不到我们的头上了;如果你还没有走,这就没法了,公私两难兼顾,只能对你不起了。你死了以后,去找大都督算帐,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过奉公差遣,将令难违……

    走到顶层一看,糟糕!孔明非但没有走,而且还在那里虔诚地伏台。头戴纶巾,身穿鹤氅,伏在半桌上一动都不动。徐、丁二将想,诸葛亮啊,你那么能干,样样料事如神,风都可以借到,自己的死日却不得知!而且现在东风已起,你还要在这里伏什么台啊!你这个聪明人今天怎么成了傻瓜了呢?!徐、丁二将又气又怨,脱口而出:“嗨,昏了,昏了!”

    嗨!奇怪。你们一说昏了昏了,那伏台的却把头颈慢慢地伸长了。

    徐盛、丁奉倒吃一惊:怎么,你知道我们来杀你了,故意把头颈伸伸长,让我们动起手来方便些,是吗?又咕道:“真是昏了!真是昏了!”

    你们越说昏了,他的头颈也就伸得越长。

    二位将军,你们看看仔细呀!伏台的到底是不是诸葛亮。孔明岂肯呆在这里白白等死,这是他的高徒周济在为其先生尽忠效力啊!

    孔明的第三次登坛是算准了时辰的。从大营出来,同周济二人走得极慢。到马忠营内再耽搁一会。见一旁点燃的时辰香上卯时将完,辰时快到,才起身带着周济出马忠的营头。前两次上坛都除掉纶巾鹤氅的,这次却不然,只是脱去靴袜,拖着草拖鞋一路进山套。到了七星坛上,叫周济站在旁边看,他自己仍旧拿着净盂、桃木剑假装四方祝告,实际上眼睛一直在注意四周的旗幡。到卯末辰初,见旗幡突然从东南飘向西北。东风来了。心想,它来了,我要去了。便对周济讲,贤契,天神天将马上要到了,我要到江边去迎接他们。但现在还不能断定他们究竟是不是坐船来,或许骑着马从南天门下来亦未可知。如果我到江边去接,而他们却在山顶上接了脚之后上七星坛来了,一看我不在坛上,他们马上就要走的。一回到天上去,再请就请不到了。他们生了气,东风也就借不到了。反过来,我在这里等,他们倒坐船来了,见江边没有人接,又要一气而走的。周济说,那怎么办呢?先生讲,幸亏我收了你这个学生在此。我到江边去接,你代替我在这里伏台。天神天将上来一看,见有人在伏台,他们就不会马上就走了。好在我到江边接不着他们,立即就会回来的。周济说,如果被天神天将看破伏台的不是你,而是我的话,他们要发脾气的!孔明说,不妨,你只要穿上我这身衣服就行了。孔明就叫他伏在台上。自己把纶巾摘下来,往他头上一套。纶巾的尺寸大,周济的脑袋小,一套上去,前面罩到眉毛上,两边盖没耳朵尖。孔明再把鹤氅卸下来,往周济身上一披。孔明身高八尺,周济身材矮小,鹤氅披上去,上面的领圈接牢纶巾,两边包过去把耳朵也包住,下面连鬓脚都遮没。孔明叮嘱道,我不叫你站起来,你无论如何不能动,也不准开口。但有一句话要牢牢记住:听到靴子声、铠甲声,便要把头颈伸长。周济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是。”――还“是”得出,真是定做的死坯。

    这时候,孔明裸头、赤脚,披头散发,身穿短套。临走之前,用手指在周济背后画几圈,口中念念有词。什么意思?下回书中将有交代。就是等到周瑜上坛来收兄弟的尸首时,这死尸的脑袋虽然没有了,身子却还会竖起来,吓得周瑜半死。孔明见东风已经刮紧了,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匆匆下坛,拖着草鞋,踢里趿拉往江边跑去。

    孔明刚走不久,徐盛、丁奉就赶到了。周济伏在台上,听到脚步声、铠甲声已到身旁,心想,莫非天神天将真的来了?好快呀!头不能抬起来,眼睛只朝下看,果真看见四只穿战靴的脚。暗想,两员天将,一点也不差。但是孔明的脚不看见。老师不来,不能爬起来的。后来听到天将在讲“昏了,昏了”,周济想,我一点都不昏啊,完全遵照老师的吩咐做的呀!再一想,哦,对了。老师再三叮嘱,听到靴子声、铠甲声,就要把头颈伸长。大概天神天将喜欢长头颈的,也可能这是接头的暗号,表示和天神天将是自己人。这么要紧的事情,我竟忘怀了。那末,赶快伸头颈。心想,我的名字叫尚瑾,我的颈(瑾)也伸得算很长(尚)了,怎么还讲我昏了呢?――其实,你赶快把头抬起来,还可免一死。然而,他没有老师的旨意,不敢动弹。

    徐盛、丁奉哪里想得到会有这样偷梁换柱的事情。他们也在想,大概天神天将告诉孔明:你的阳寿只有二十七载,今天就是你的死日。这是天数,在劫难逃;我们也帮不了你的忙。你还是干脆大方些,周瑜派人来杀你时,你伏在台上,头颈伸伸长,引颈受戮,免得人家为难。因为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索性临死前当作成一桩完满的好事吧。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他非但不逃,反而摆出了一个吃刀的架子,听天由命,任凭宰割。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徐盛对丁奉用嘴巴一撅:“丁兄,请吧!”

    丁奉非常谦虚,不肯将此功劳占为己有,对徐盛摇摇头:“你来你来。”

    两个人真会客气,你请我请,象喝喜酒似的。其实都是下不了这个狠心。难道身为大将,连杀一个都不敢,那他们怎么驰骋疆场呢?须知,战场上是杀敌人,各事其主,身不由己。你不杀掉他,就会被他杀死,这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但诸葛亮是才高智广,屡建奇功的人,在对付百万曹兵中是自己人,大家都对他深有好感。他现在毫不抵抗,伸长了头颈叫别人杀,这就更加觉得手软了。所以,两个人推来推去,谁也不忍心亲手杀死这个毫无过错的大能人。

    最后,徐盛对手中的令箭指指,隐隐然:我手捧令箭,动手不便。

    丁奉想,好吧好吧,别延误时间了。要是等一下孔明抬起头来,对我们笑眯眯地拱拱手:“二位将军何故屈死无辜?”这就要命了。赶快动手吧。于是,抽出寒光闪闪的三尺龙泉。恰好是周济的头颈伸到了不可再长的当口。丁奉看准目标,然后眼睛一新,手起剑落。“咔嚓!”周济身首分离,血染七星坛。――真可怜!在家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却奉了阿嫂之命特地来看看阿哥,哪知竟会看掉一个脑袋;而且就是阿哥派人来杀的,真正的凶手就等于是周瑜自己!

    尸体因为磕在半桌上,所以没有跌倒。脑袋“得儿……噌!”落到地板上,滚到徐盛的脚边。徐将军想,人是丁兄杀的,这颗头我来拎吧。所以他左手捧令箭,右手伸下去时,见死人头上的纶巾已经落掉,就把发帚一把抓牢。――那末徐兄啊,你把它拎到眼前照照相呀!只要现在一看穿是假的,马上追到江边,诸葛亮还没有下船呢。――徐盛哪里敢看呢!杀他都是出于无奈,怎么还忍心看他的首级?心里想,让都督去看吧,他希望孔明死,现在夙愿已偿,让他去高兴吧。所以就把这脑袋往身后一放――真是标准的瞎猫拖了死老鼠――对丁奉把头一扬:“丁兄请!”

    还要客气,叫丁奉先走呢!如果你走在前头,丁奉跟在后面;那即使他是无意的话,也总会看到你身后的这颗脑袋的,或许还能发现不对。现在叫丁奉先走,那就一个都看不清死者的真面目了。

    丁奉把宝剑上的血迹在靴底上蹭掉,“哐,刮!”入匣,返身下坛。徐盛腾腾腾腾跟在后面。

    眼开眼闭的老兄一看,哎唷!天神天将果真要杀人的!这家伙一吓,两只眼睛全部紧闭,唯恐被挖掉。

    徐、丁二将上马背,出山套,直到陆营前下马,步入寝帐。

    周瑜正在测度他们此去成功与否,一听铠甲之声,知道回来了。都督手撩雉尾,注目向前一看,见丁奉两手空空,徐盛一手捧令,一手好象拎着一样东西,鲜血还在滴下来。周瑜不觉心花怒放,仰面大笑,诸葛亮的脑袋终于拿下了!

    鲁肃一看,啊,真的杀掉啦!更是大放悲声:“啊呀,军师死得好可怜哪……嗳,天神天将,尔等好枉空!”

    他有气没处出,痛骂天神天将了:你枉空是神仙,风倒肯借的,老朋友的性命却不救,既不指点他,又不保护他,害得他枉死剑下!鲁肃如丧考妣,在帐上捶胸顿足,号啕大哭。

    徐盛、丁奉走到周瑜面前,禀道:“大都督,小将等交令。”

    周瑜接过令箭,往桌上一放。问道:“二位将军,其功非小!”――杀了他的亲兄弟还要嘉奖别人呢――“孔明首级何在?”

    “在此。请虎驾验首。”徐盛把死人脑袋呈上去。

    周瑜用左手把死人头的发帚抓牢,拎过来,暂时还不看。先要问个明白:怎么去杀的?谁下的手?诸葛亮临死时表现如何?是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还是泰然自若,视死如归?待等问明之后,再全神贯注地把死人头看一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一通:孔明哪孔明,你本事再大,结果还是死在我周瑜手里。故问道:“二位将军,尔等怎样将诸葛亮的首级拿下的?”

    徐盛答道,我们以为他一向料事如神,一定早已逃之夭夭。哪知上坛一看,他非但没有走,而且还在伏台。老实说,我们倒还有点不忍心下手,脱口说了声昏了昏了。不料一讲这句话,诸葛亮就把头颈拚命伸长。

    周瑜想,哎唷,孔明那么硬气,伸长了头颈等你们来杀?!这个人平常做事与众不同,死也死得别出心裁。又问:“那末,是哪位将军下的手?”

    “小将我!”丁奉双手拍着胸脯,骄傲地回答。――现在你还十分神气,马上就要叫你站不直了!

    “既然如此,为何首级却在徐将军的手中?”

    徐盛说:“因为这脑袋滚到了我的脚边,所以小将顺手拣起。”

    “噢哦!原来如此。”

    事情的前后经过都问清楚了。周瑜想,这下要仔仔细细来欣赏欣赏诸葛亮的这颗六阳魁首了。故而左手提着发帚,右手在死人头的后脑勺上一托,正好人面对肉面。周瑜带着几分得意和嘲讽的目光,对死的面孔注目一望――“嗳!徐、丁二将。”

    “在。”两人并口同声应和道。

    “尔等太觉过份了!”

    徐盛、丁奉有点糊涂了:说我们太过份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叫我们去杀诸葛亮,我们一剑就他结果了,怎么又埋怨起我们来了?不知过份在什么地方,倒要问个明白:“请问都督,小将们哪里过份了?”

    “尔等缘何把孔明的须髯剃了啊?”――我叫你们去拿下他的头来,没有叫你们去刮掉他的胡子呀!

    原来周济同周瑜一样,没有胡子的。所以都督一看,就发现了问题。心想,孔明的三绺清须到哪里去了呢?就算在宝剑锋上带掉一些,也没有这么干净、彻底的呀!可是你们给他修了个面哪?

    且慢。难道周瑜连自己的兄弟都认不出来吗?的确一时难以认识。因为头装在身上时和拿下来以后是完全不同的。血一流干,头就会缩小,面色象香灰,无法与脑子里活生生的形象相比,就象大病初愈的人不能和健壮时相比一样。更主要的是,在周瑜的思想上,一直在想象出各种各样死诸葛亮的模样,根本没有想到会有第二者顶替。初看之后,第一个感觉是与活诸葛亮的形象面目全非,不象诸葛亮。至于象谁,一下子还来不及考虑。

    不过,这毕竟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徐、丁二将还没有明白过来,还在回味着都督的问题:什么把他胡子剃了?谁剃的?周瑜已经认了出来,一看清这是自己兄弟的脑袋,大都督心如刀割,浑身无力。到底是同胞手足啊!活着是棵草,死了变成宝。他想,兄弟特地代我家眷来看看我的,刚刚从老远赶到这里,弟兄俩还没有说上几句贴心的话,就已经送掉了一条性命,而且是死在我的大将手中。兄弟死得冤枉,死得好惨啊!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滴滴嗒嗒淌在死人的脸上。泪眼中好象看见兄弟的头在自己手中摇晃: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鲁肃一个人在闷哭,现在忽沉耳边还有人在啼哭的抽泣之声。他边哭边想,哪个好良心的在陪我一道哭呢?回头一瞥,见周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比自己哭得更悲伤。心中暗暗骂道:你的做功倒不错,杀了人还要猫哭老鼠!假情假义假慈悲,别来这一套。再对周瑜一看,不象是装腔作势,眼泪如断线珍珠相仿,动了真感情,哭得很伤心。鲁肃倒觉得奇怪了:你千方百计要他死,为什么他真的死了,你又要这样痛心呢?鲁大夫把眼泪擦一擦干,撩着三绺清须探过头去一望――“哈……杀得妙啊!”――他还喝得出彩呢!“天神天将果然法力无边。”――他们会把人头掉换的。真所谓偷鸡不着蚀把米,害人即是害自己啊!

    徐、丁二将也觉得苗头不对。凑上来一看,“嘿……”哭笑不得。杀了大都督的嫡亲兄弟,那还了得!两连忙双膝跪下:“大都督,小将等真该死!怎么能把虎驾的胞弟杀了!请都督马上把咱们斩首,替你的兄弟报仇雪恨。”

    徐盛埋怨丁奉:“你这王八蛋瞎了狗眼!”――倘然看清了再杀,也不会错杀了;你杀错了人,害得我也要陪你去见阎王。

    丁奉责骂徐盛:“你这浑蛋也不看一看!”――你看出来杀掉的却是周济的话,我们也不必回来交令了,索性逃走了拉倒,还回来找什么死呢?!

    说也奇怪,徐、丁二将自从在七星坛上杀错了人之后,就象中了邪一样,一直要倒二十年楣呢。寿短的已经等不及出头了。幸好这两个人都是长寿的,丁奉要活一百多岁呢,可谓长命百岁,是江东最后一任――第六任大都督。等他死时,曹家的天下早已完蛋,北方由司马炎一统,建立晋朝已七年了。

    现在周瑜倒并不怪罪徐盛、丁奉,只恨诸葛亮实在奸刁恶毒。他想,冤有头,债有主,你跟我有仇,就来找我算帐。欺侮我兄弟,叫他做替身,害掉他一条性命,也算不了大丈夫!――这就是周瑜的逻辑!他自己几次三番暗算诸葛亮倒自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