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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鲁肃弃冠保重臣 阚泽趁月纳降书(1/2)

    第一下脊杖,已把黄盖打得昏死过去。周瑜心中十分着急,懊悔自己未预先筹划好。

    诸葛亮想,这种计我是不要用的,本钱太大了。孔明用计要轻本重利,-本万利的。他一生有三条计不用:一条是苦肉计;一条是诈死计。他认为,用这种计是黔驴技穷的表现。虽然同是兵不厌诈,但要诈得奥妙、高雅,不能自己伤自己的吉利,倒自己的锐气。所以他的诈,就与别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再一条是美人计。用女人作诱饵,也是下流低级的,非大丈夫之所为。而周瑜这三条计恰恰都要用的。打黄盖用苦肉计,攻南郡用诈死计,甘露寺用美人计。因为诸葛亮肚子里货色多,可以挑挑拣拣。而周瑜总共只有这些东西,没有选择的余地,非用不可。

    此时,掌头的军牢手连忙喝了一口冷水,向黄盖脸上喷去。老将军悠悠苏醒,心中十分明白,这刑罚确实厉害,我最多只能挨三下。都督,你要赶快请劝客,否则我被打死还是小事,这条计败露却是大事;莫忘我黄盖还要把充当的角色演下去。所以他口里哼道:“喔嗬……黄盖死在沙场倒亦罢了,如今受此酷刑,好不令人可恼!”

    周瑜见黄盖苏醒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一看,那根脊杖还搁在黄盖的腿上,而且在慢慢地向上升起来。原来,这一杖打得黄盖腿上的皮与肉已经脱开,中间紫颜色的血越涌越多,把脊杖顶了起来。如果军牢手作弊的话,脊杖就轻轻往上一提,表皮不会破掉。现在,因为周瑜没有交代,军牢手不敢作弊,所以把脊杖往回一拖,这一拖,等于黄盖又挨了半下刑,腿上这一层浮皮,跟着脊杖一起拖了下来。老将军只觉一阵剧痛,眼前发黑。皮破、血流,单裤上马上渗出一大摊殷红的鲜血来。

    右边的军牢手接着打第二下。两旁虎威连连:“奉都督将令,脊杖拷打。呼──”

    在虎威声中,脊杖抡起盘头,

    周瑜想,刚才那个军牢手是笨蛋,我向他使眼色,他不懂。周瑜强作怒容,站起身来,右脚搁在椅子上,左手捋着雉尾,眼睛朝右边的军牢手一瞪:“与我结实地打!”

    诸葛亮对他看看:好唻,你就太平点吧!第一个家伙不懂,第二个怎么会明白?你这种招呼再打下去,老头儿的性命要送掉了。

    果然,这个军牢手对周瑜看看:你也太狠心了。我家祖传三代军牢手,从没有用过脊杖打人,只有你会对这样的老将下如此毒手。方才的弟兄一下就把老将军打得昏死过去,现在我也用了这么大的力气,你还嫌不够?看来你今天是存心要老将军的命,那末我干脆早点把他打死了拉倒,免得他多受痛苦了。这军牢手也发鲠了,咬紧牙关,脊杖再起一个盘头。

    周瑜一看,糟糕!都是笨贼!──他。不怪自己聪明人干了蠢事,反而骂人家。

    第二杖“啪!”打下去,黄盖再次昏厥。军牢手复番用冷水喷醒。这下老头儿的戏唱不下去了,只是微微摇头:“喔唷,嗬,……”

    周瑜对地上的黄盖看看,雪白的须发,殷红的鲜血,老将军真是一片忠心。六十五岁的年纪,为了破曹,愿受这样的极刑,被打得死去活来。当初,他跟随老大王孙坚、小霸王孙策,打平六郡八十一州,奠定了江东的这份基业。他所立下的功勋,记功簿翻翻都要手痠了。即使吃了饭什么事都不干,别说我周瑜,就是吴侯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他理当享享清福了,放到现在来说,工人到了六十岁也可以退休了;象他这样的高级将领,应该离休了。但他还要为国立功,把生死置之度外,真所谓碧血丹心!令人可敬可佩!──周瑜想到此间,忘记了是在用计,对黄盖怜惜起来:居然也鼻子一酸,两滴眼泪涌上眼眶。但还没有滚下来。

    诸葛亮虽说是在看戏,实际上他是个有心人,也在想办法使周瑜的这出戏早些圆满结束。本来听到周瑜一直在叫喊结实地打,结实地打,现在突然没有声音了。孔明眼梢瞟过来一看,咦!你这个老兄怎么搞的?不想办法赶快收场,反而在那里出眼泪了,这算什么名堂?你这两滴眼泪一挂下来,黄盖两下脊杖白挨,两个小奸马上看破机关。孔明想,赶快让我来提醒他一下。军师咳了一声冰冷的冷嗽,鹤氅袖子对周瑜一抖。

    此刻大帐上静得可怕,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孔明轻轻地一声冷嗽,更显得大帐上阴森森。尤其对周瑜来说,无异是敲了一下警钟。本则都督正在想出神,现在听得诸葛亮这一声咳嗽,思路立即中断,情绪马上跳了出来,知道孔明这一举动必有用意,要想把眼光瞟过去看一看。哪知含了眼泪,眼珠不灵活了。周瑜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眶里有眼泪了,知道孔明是在提醒自己:眼泪不能掉下来。但是,这不能持久的呀!擦又不能擦,缩又缩不回去,怎么办?周瑜连头一起转过来,对孔明看看:鲁肃到现在还不出来劝,看来黄盖没有同他讲明。还是请你出来讨个情吧,否则我这两滴眼泪迟早要下来的。

    诸葛亮对他眼睛一瞪──孔明难得瞪眼睛的,只有闭眼睛的时候多──意思是,你把眼睛睁大,不能眨,一眨眼泪就要下来的,你稍微屏一下.我马上想办法。孔明回头对鲁肃看看:你别象死了亲爹娘那么哭了,再哭下去,黄盖真的要被你哭死了,快出去做说客吧。军师还是老方一帖,用扇柄对他屁股上凿凿,一声冷笑:“嘿……”

    鲁大夫正哭得伤心,觉得有人凿他。回头一看,又是诸葛。心想,你今天最最得意了,杀黄盖如此,打黄盖又这样。你这么高兴,大概黄盖快死了,待我来看看。回头对地上一望,哎呀,老头儿已经死了!都督太绝情,人死了还要打!

    其实黄盖并没有死,而是刚挨完第三下。过了片刻,鲁肃见老将军的头在动了:心想,还好,没有死。但是再打一下,肯定不会醒了。今天我要与诸葛亮斗口气,哪怕我自己被周瑜杀掉,也要冒死把黄盖的性命救下来。踱头发鲠了,两手把头上的纱帽一摘,高喊一声:“下官这顶乌纱不要了!”说罢,顺手一甩。这么大的地方,他东不用,西不甩,偏偏朝着周瑜脸上甩去。

    诸葛亮想,踱头拆烂污了!虽则你是无意,但是你家大都督含着两滴眼泪在眼膛里呀!别说一顶纱帽,就是一只苍蝇飞来,眼睛也要眨一眨的。

    本来大家并不注意周瑜,现在鲁肃这么一喊,头都回过来:见他甩纱帽,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跟着这顶纱帽望去,最后落到周瑜身上。

    周瑜知道自己要眨眼睛的。这一点都督的反应就很快,见帽子朝这里飞来,装得好象一吓,右手袍袖把脸一遮,挡住乌帽,左手迅速地在眼睛上一抹,把两滴眼泪隐抹掉了,并且不留丝毫痕迹。

    孔明一看,哎哟!你这个本事比我大,动作利索,象变戏法一样,遮遮盖盖,能去能来。

    还好,这个细小的动作除了被周瑜旁侧的孔明看在眼里以外,下面的文武都不在意,一点都不知道。

    鲁肃这顶纱帽被周瑜的手臂一挡,掉了下来。恰巧虎案中间供着一柄吴侯的宝剑,纱帽落下来,不偏不倚套在剑头上。虽然剑尖锋利无比,但纱帽分量轻,并未将帽顶戳穿。

    鲁肃此时不顾一切,丢掉纱帽,发帚一甩,红袍一拎,直奔到大帐中间。只见第四下脊杖已起盘头,马上要打下去了。心想,只要这一下,黄盖就要完蛋了。现在来不及向都督讨情了,先挡掉了这一杖再说。所以踱头也不说话,冲过去就向黄盖身上一扑。他以为,我这样一扑上去,军牢手就不敢打下来了。因为我是无辜的,打了我,军牢手自己要有罪的。

    不料你的道理是不错的,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军牢手在起盘头打人时,眼睛是盯着这根家伙的,等到脊杖落下来时,眼睛的余光才发现下面的情况不对了,怎么一会儿会出现血红的一大片?黄盖的血没有这么多,也不是这种红色。再一看,是一件大红袍,知道是鲁大夫,因为刚才听到他叫一声“纱帽不要了”的。但是要想把手中的脊杖缩住,一下子哪里收得住。另外的几个军牢手也没有防到会有这么一招,看到鲁肃扑上来,都猛地一愣,等到再叫“不好!住手!”已经来不及了。

    孔明一看,瞎!你刚才自己要求担待半下,现在可如了你的愿了。

    鲁肃扑在老将军身上,一点都不担心,还在想,反正没有人敢打我。与此同时,脊杖也已经下来了。不过,这军牢手方才听到鲁肃的叫声,手中先是顿了一顿,等到看见红袍,又是拚命一缩,所以力量减弱了一大半,基本上就是那股惯性的分量了,即使如此,也足够鲁肃受用的了。脊杖正中他的臀部“啪!”

    “喔唷!匹夫!”这一下痛得鲁肃喊叫连天。他想,自小娘胎未受此痛,这般混帐的东西,居然对我照打不误!好哇,回头再找你们算帐。不过再一想,这半下屁股挨得还是合算的,我就趁机赖在地上不起来。我没有罪,遭此重刑,这是哪家的规矩!搅得你都督无法再用此刑为止,踱头索性躺在黄盖的身上拚命哇呀哇呀地叫。

    孔明对周瑜看看:赶快抓住这个时机收场,这出戏还是很紧凑的,再错过这个机会,就显得矫揉造作,难以收场了。

    周瑜当然也十分明白,心中暗暗喊叫:鲁肃呀,你的功劳不小,非但解了我的围,而且使苦肉计完满,真是救命皇菩萨!但是都督表面上装得怒气难消的样子,说道:“叱!大胆老不法。本当将尔活活处死,如今看在两旁文武的份上,造化了你!”

    众文武想,我们哪里开过口?只有鲁大夫奋不顾身挨了半下家伙。

    周瑜想,就此草草收场太急促,要放些威风出来。所以又说道:“下次再敢藐视本督,莫怪本督──哼哼!”说罢,他两手搭在虎案角上,把案桌摇了两摇,表示余怒未息,发泄一下。这是这场戏的最后一个亮相动作。然后,周瑜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回到寝帐坐定,余悸未平,心口跳个不停:好险哪!今天要不是鲁肃,两次都要出纰漏。

    诸葛亮见周瑜一走,也站起身来就逃离大帐。他知道,鲁肃这半下脊杖是被我用扇柄凿出来的,一旦醒悟,就要来找我算帐的。赶快溜之大吉,因为在这里,我不便向他作解释,等一会儿他到我船上来,我可以将此计的来龙去脉向他尽情剖露。

    众文武络绎退出大帐,一路上议论纷纷,猜测各异。唯有老都督程普一人走进寝帐。见周瑜坐在那里,还是喘息未定,──这出戏的确很难唱,是很疲劳了──程普上前施礼道:“都督,程普有礼。”

    周瑜请他坐下之后,便问:“老都督,可知本督责打黄盖乃是何意么?”

    程普一听,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乃是一计。否则他不会讲这句话的,便回答道:“莫非苦肉一计?”

    “老都督怎见得?”

    “老朽想来,都督昨日收留二蔡,今日帐上忽与公覆反目,其中必有缘故。”

    周瑜一听,你既然都已知道,我也不必对你隐瞒了。便说,全被老都督料中。现在请你去传个讯,叫大家千万不要把此事禀知吴侯,但也不要说穿是计,要严守秘密。特别要叮嘱吕蒙,知道了是计,不许对任何人讲。程普领命而去。

    帐上的鲁肃还躺在黄盖的身上哇哇地叫个不停。军牢手连忙丢掉脊杖,把他扶起。一面还在向他赔不是:“鲁老请起。小的该死!”

    鲁肃爬起来,双手捧着屁股。再对四下一看,除了他们这几个人外,所有的人都跑得精光。心想,好啊,撇下了黄老将军,唯恐连累自己,一个个逃回去了。──前面早已说过,鲁肃是东吴书的书中之胆,残局总要他来收拾──鲁肃对这几个军牢手看看:挨了你们半下脊杖,这帐上的烂摊子拜托你们了!吩咐道:“来啊!”

    军牢手忙应道:“鲁老!”

    “把老将军好好扶起。”

    “是。”

    “来啊!”

    “鲁老。”

    “把老将军血迹擦干。──来啊!”

    “鲁老。”

    “与老将军敷药包扎。──来啊!”

    “鲁老。”

    “替老将军袍帽整顿。”

    黄盖受了刑,不能穿盔甲了,只能着软衣服。

    “来啊!”

    “鲁老。”

    “去把甘将军请来……”

    话音未落,见甘宁已经回进来了。

    鲁肃关照他:“甘将军,快把你家恩师大人扶往粮营上去吧。”

    甘宁见老师已经包扎好伤口,穿好了袍帽,便将他背出陆营,送往粮队。

    鲁肃还在指挥:“来啊!”

    “鲁老。”

    “把地上血迹打扫干净。──来啊!”

    “鲁老。”

    “……没有了。”他叫昏了,叫了之后,想想没有什么事情了。

    军牢手哪里敢怠慢,一一遵命办妥。现在连忙拍马屁,去把宝剑头上的纱帽取过来,呈到大夫面前。“鲁老,还有呢:您的纱帽。”

    鲁肃理好发髻,戴好纱帽,一个人站在帐上呆呆地在想:我好端端地在一旁哭老将军,怎么突然会窜出来挨半下屁股的呢?喔,都是被诸葛亮的羽扇柄凿出来的。他想到孔明,火就来了。心想,现在他不在帐上,定在船上。所以鲁大夫脚步匆匆赶到江边,上小船,摆渡到参谋船旁,跨上大船,对舱里一看,孔明坐在里面,便气冲冲地走进船舱,对诸葛亮把手一拱,“下官有礼了。”

    “大夫坐了。”

    “告坐。”

    鲁肃气在心头,猛地一坐。“啊哇哇哇!”屁股坐痛了。揉了一揉,再轻轻地坐下。

    孔明问:“大夫到来何事?”

    “我且问你:大帐之上都督怒责黄盖,下官屡次请你解劝,你却置若罔闻,袖手旁观,岂不是忘恩负义?”

    孔明一声冷笑:“嘿嘿!”

    “缘何发笑?”

    “他们两人,一个要打,一个愿受,何必本军师多言?”

    鲁肃想,什么,一个要打,一个愿挨?我挨了半下都不愿,老将军又不是贱骨头,为什么要愿挨呢?难道有别的道理?“照你之言,莫非是计么?”

    “本来是计也。”

    “什么计?”

    “苦肉计。”

    “哦哟……”,鲁肃觉得屁股上还魂痛了。心想,他们用计,与我无干,我何必去参予呢?这半下脊杖是我自己不识相去讨来的,冤哉枉也!不知这苦肉计派什么用场?“那末,都督为何要用苦肉之计?”

    “大夫听了:昨日本军师便已与你讲明,都督收留二蔡,乃是将计就计,计中生计,还他一计,随即便要命人前去诈降曹操。如今黄老将军便是诈降之人,然而老将军年过六旬,犹恐曹孟德不信,因此非使苦肉计不可。”

    “哦,原来如此,那末,都督此计用得如何?”

    孔明想,这条计比上次的反间计用得更差了,里面漏洞很多。两个漏洞已经过去了,周瑜亦已知晓,第三个漏洞恐怕他尚未察觉,倒要通过鲁肃,指点他一下。“大夫,此计共有三大破绽。”

    鲁肃听了,他想,一条计有了三个大漏洞还了得?曹操不是笨蛋,他还肯上当?问道:“请问军师,怎样三大破绽?”

    “其一,无有劝客,若非大夫相劝,老将军早已一命呜呼了!”

    “啊呀呀。”鲁肃想,这倒可信的。如果第一次我不出来讨情,黄盖一刀两断;第二次我不扑上去,老将军再挨这一杖,也要命赴黄泉了。大都督真是太草率了,居然铤而走险,连这一点都未考虑到。幸亏诸葛亮的扇柄把我凿出去两趟。“如此说来,下官今日有功?”我这半下家伙不是白吃的,而是有价值的。

    “大夫其功非小。倘若老将军一死,岂止计谋不成,只怕江东还有亡国之危。”

    “哦?!”你别讲得这样危言耸听来吓唬我这胆小朋友。“先生,此话怎讲?”

    “适才大帐之上,文武个个面露不平之色。倘若将老将军刑毙杖下,定然将士愤懑,三军抱怨,大都督何以服众?若道是用计不慎,误伤人命,请问,有何为证?无有证人,谁敢信服?加之二蔡乘隙挑唆,势必合营军心动乱。一旦激起哗变,曹操乘虚而入,江东岂不休矣?”

    “这个……!”

    鲁肃听得毛骨悚然!觉得孔明之言并非夸谬,实有这种危险,不过现在总算还好。“请问,这第二个破绽呢?”

    “未曾事先嘱咐军牢手杖下留情,因而老将军刑伤过度,不易愈合。”

    这下不用孔明解释,鲁肃也明白了:黄盖诈降是为了用火攻,一旦凤雏先生连环计成功,曹操连环舟搭好,就立即要过江纵火的。而现在老将军伤势过重,万一到此还未痊愈,那非但前功尽弃,而且江东也将有累卵之危。因为曹操决不会呆在那里老是等候的,你不去,他就要来。有了连环舟,过江如履平地;顺流而飞,势不可当,江东难以招架。这的确又是个大大的漏洞,又被他忽略了!“那末,其三呢?”

    “亮料都督尚未选好献纳诈降书的人才。献降书者,绝非寻常之辈可以充任,必须能言善辩、通机达变之人担当,并且越早越好。倘然过了三天五日再去,则是送死而已,曹孟德决不置信矣!”

    鲁肃一听,点头称善。心想,前两个漏洞已经被我无意之中不了了之,献诈降书的人才倒确是个当务之急。照理说来,应该先把献降书的人准备好,然后再打黄盖,白天打黄盖,晚上便去献降书,趁热打铁,一气呵成,日子隔得一长,曹操就要怀疑:怎么在火头上不来投降?现在事过境迁了,反而想到来降?就象二蔡一样,他们一来,我们就料定是诈降?也就是因为日子隔了四天。如果我们不能马上找到献降书之人,这条计全然无用,老将军白白受刑。待我赶快去与都督言明此事。鲁肃连忙站起身来:“下官告辞了。”

    “且慢,在都督跟前,要说本军师一无所知。”

    “莫非下官以实相告后,都督又要杀你不成?”

    孔明想,这时候周瑜没有工夫来算计我了。你鲁肃的脾气我也知道,叫你不要讲,你不会不讲的。反正在大帐上,周瑜已看出我知道此计了,那末我索性告诉你吧:“大夫倘然以实相告,都督定然冷笑一声。”

    鲁肃想,笑就让他笑吧,反正笑不死人的。我倒要去试试,可曾被你猜中。“下官有数了。”鲁肃告辞出舱、上岸,直至都督寝帐:“都督,下官有礼了。”

    周瑜正在担心鲁肃这一下脊杖不知打得怎样。现在一看,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地问道:“子敬,今日本督怒打黄老将军,尔可知晓此乃何意?”

    鲁肃对他看看:我与你算得上最要好的了,你样样都瞒着我,用计也不同我讲,我挨这半下脊杖是你害的!便说:“都督,下官岂有不知?此乃苦肉之计。”

    周瑜一听,鲁肃近来不简单,样样事情都瞒他不过,近朱者赤,交了孔明这样的朋友,大有长进,各方面都今非昔比了!“那末子敬,你看本督此计用得如何啊?”

    “哼哼,三大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