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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赤壁烈焰(1/2)

    一切果然如周瑜所料,曹操继江东军之后,除在江北乌林镇扎下陆军大营外,并于赤壁陆口的江南扎下水军大营,和他们隔江遥遥相望,不久刘备也派遣部分军队前往,让周瑜统一调度。由于战船太多,曹军不得不以赤壁段长江的江面为中心,往两边排开,对孙刘联军呈合围之势。

    恶战大有一触即发的可能,然后周瑜却气定神闲,不时邀请鲁肃、诸葛亮至军中谈天说地。

    这日,周瑜刚送走诸葛亮,江东密探头子司马功才得以进见周瑜。

    周瑜听了,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很高兴。

    “曹操不派密探来刺探军情,那才是不正常的。不要急着抓他们,严密监视,为我所用。”

    “有两个人,我们不好监视他们。”

    周瑜知道司马功是遇到权贵了:“哪两个人?你不是可以直接找仲谋吗?”

    “主公说,他也帮不了我们,让我来找你。”

    周瑜来了兴趣:“别吊我的胃口了,快说,这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乔公。他不会是密探,只是被利用了。最近,有个北方人叫华战,是乔公的旧友,来探望乔公。据我所知,华战和曹操关系非同一般,他来江东,绝非探友那样简单。孙策将军死后,乔公夫妇害怕大乔寂寞,就搬到孙策将军的府邸,和女儿同住。现在,华战就住在孙策将军的家里,我们的密探很难监视他。”

    周瑜稍一思想:“这好办,我给我的夫人写信,要她也住进伯符家。一家人团圆,合情合理。你去挑选两个机智干练、年轻秀丽的女密探,扮作我夫人的侍女,进入伯符家,暗中监视华战。”

    “大都督,主公也是这么想的。”

    “另一个人是谁啊?”

    “她叫夏侯莲,是刘备手下大将张飞的妻子。”

    周瑜对夏侯莲一无所知,对张飞了解也不多。但他意识到:张飞的妻子若是曹操的密探,那张飞呢?此事非同小可。孙、刘两家结盟抗曹,此事处理不当,就会相互猜忌,正中了曹操的奸计。

    “夏侯莲是曹操的亲戚,按辈份说算是曹操的侄女,很值得怀疑。”

    夏侯莲之父夏侯壁是夏侯渊的堂弟。她在一次郊游时,受到几个不良少年的调戏,被张飞所救,便不顾家人反对,以身相许。

    “有一个自称是夏侯海的人,说是夏侯莲的堂兄,受不了族人们的歧视,来到江东,就住在张飞家里,以经商为名,四处游逛。凡是密探,言谈举止中,总有一些相同的特征。凭我们的观察,他绝对是个密探。”

    “张飞知道这件事吗?”

    “我们也监视过张飞几次,他绝不会是夏侯海的同伙。他和刘备,还有关羽情同手足,非一般兄弟之情可比。他粗旷豪爽,脾气暴躁,但偏偏怕老婆。这也难怪,那夏侯莲是个绝色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继续监视夏侯海,但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事我要和诸葛亮从长计议。”

    诸葛亮闻听此事,又惊又喜又忧。

    我和张飞家离得那么近,都没察觉夏侯海,周瑜远在赤壁,却如此清楚?难道他的耳目已经把我们都罩住了?如果不是这件事需要我们合作,他绝不会告诉我们。那我们的机密事务,他一定知道了很多。

    “这个夏侯海,我倒见过。那一次,我、刘皇叔、关羽、赵云,还有刘琦,到张飞家饮酒,只是谁也没注意这个小人物。”

    “那次,你们谈没谈军务呢?”

    诸葛亮脸色一变:“谈了,那天,夏侯海帮他的堂妹端菜倒水,十分卑微,我们就忽略了他。”

    周瑜一摆手,表示不介意:“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但我们要把这件坏事变成好事。”

    “公谨,你有计了。”

    周瑜微笑点头:“不错,但要请刘琦公子助我。”

    夏侯海自幼父母双亡,在亲戚家轮流长大,故而很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他读书很笨,但很机警,口齿伶俐,曾经做过铁器生意,赔了老本,是夏侯渊替他还的帐。

    他在夏侯渊家住的日子最久,叔侄感情不错。夏侯渊把他推荐给曹操。曹操觉得他油嘴花舌,担心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随便给了一个闲职。

    他见夏侯家的子弟在曹操的提拔下,步步高升,十分不服气,就向曹操要官。

    “你文不能出谋划策,武不能冲锋陷阵,没有功劳,绝不能升迁,夏侯家的子弟也不例外。”

    “你不对我委以重任,我哪里会有功劳呢?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难道我连一点长处都没有吗?军中事务,千件万件,我一件事都不能做吗?”

    曹操觉得这话有道理,想了一会儿,认为他当一个密探倒很合适:“去江东刺探情报,很危险的,你敢去吗?”

    夏侯海的血性也上来了:“去就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第二天,曹操把他叫到面前,小声说:“刘备的结拜义弟张飞,娶的是夏侯家的女儿夏侯莲,她是我的侄女,也是你的堂妹,你一定还记得吧。”

    夏侯海立刻领会了曹操的意思:“好,我就住在张飞家里,一定能刺探到很有价值的情报。”

    他刚要走,却被曹操叫住:“你这么去,张飞和夏侯莲都会怀疑你的。”

    夏侯海读懂了曹操的眼神:“要用苦肉计吗?”

    “你有点小聪明,孺子可教也!只有用了苦肉计,张飞才不会怀疑你。但不要怕,我只是叫两个夏侯家的子弟痛打你一顿,你先找你三叔夏侯渊诉苦,他不管,你又来找我,我叫人再把你赶出去。你见了张飞,就说受不了族人的欺辱,本族子弟都受到重用,只有你例外,自感孤苦无依,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就这样,夏侯海被打个鼻青脸肿,离开了曹营,流落到刘备的驻军之地———樊口,投奔张飞一家。

    夏侯莲依稀记得这个堂兄,可怜他的孤苦无依,就让他在家里住了下来。

    张飞对夏侯海的到来,毫不在意,只是怕夫人生气,才从百忙的军务中抽身出来,陪夏侯海吃一顿便饭。

    有了张飞这块护身符,夏侯海在樊口的活动很顺畅,卓有成效。

    孙、刘两家正式结盟的消息,就是夏侯海第一个传给曹操,还有其它有价值的军情。

    曹操十分高兴,特意把夏侯渊叫来,连称“孺子可教也”,并亲自指令夏侯海,叫他潜入江东,刺探东吴的军情,并许诺,如果他能刺探到江东的军机,就给他一个县令当。

    夏侯海听了,干劲冲天,第二天就整理行装,来到赤壁,望着江东的水军大营。

    此时,天色已晚,残阳如血。

    忽然,四匹快马旋风般地冲到他的面前,马上是巡逻的吴兵。

    “这么晚了,在军营附近看什么?”

    “我是个商人,恰巧路过此地,从未看过这么多船。”

    “听你的口音,还是个北方人,说不定是曹军的密探,抓回去审问。”

    他们不容夏侯海辩解,就用绳子牢牢地套住他的双手,把他押回水军大营。

    夏侯海想不到江东的防卫这么严密,刚到就落入了敌手,这回完了,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搞不好连脑袋都保不住了,也别想当什么县令了。

    江东的水军大营,一半在江上,一半在陆地上。

    夏侯海眼看就要被押进一处破烂低矮的帐篷里,就见两个人携手走来,其中一个是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仔细一看,他竟然认得是刘琦。

    “刘公子救我,刘公子救我。”

    刘琦也认出他来:“原来是夏侯公子?你怎么被抓来了?”

    “我想考查一下江东的铁器市场。我在北方从未见过这么多船,多看了几眼,就被抓来了。刘公子,你给我作个证明,我真的是个商人。”

    刘琦对身旁的中年人说:“公谨,他是张飞将军的亲戚,我能不能做个担保?”

    “原来是张飞将军的亲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快放人。”周瑜令人给夏侯海松了绑:“天黑了,这附近也没有客栈,夏侯公子就在军营里住一宿吧,就算我们陪罪了。”

    夏侯海一阵心喜:“多谢周将军,多谢刘公子。”

    “不必言谢。孙、刘是一家,张飞将军和刘皇叔情同手足,我怎么能怠慢他的亲戚呢?”周瑜吩咐说:“去给夏侯公子准备最好的客房。”

    “周将军的一片盛情,我自当告知张飞将军。”

    夏侯海被带到一艘巨船上,住进一间豪华舒适的船舱,饭菜也很丰盛。他吃过饭,就在船上散步,借机观察一下江东水军的战船。水兵们知道他是贵宾,都不阻拦。他知道明日一早就得离开了,否则就会招来怀疑。

    江东的战船不过如此,哪里有我们的庞大和坚固。看来,丞相平定江东之日不远了,我也快当县令了。

    夏侯海正在得意地想着,忽然见到两点灯火缓缓而来,照着周瑜和刘琦。

    二人十分亲密,尤其是周瑜,上船时还搀扶着刘琦。

    夏侯海急忙屏住呼吸,藏到一处黑暗的角落里。

    这是周瑜的声音:“王威和刘寿若能临阵倒戈,曹操的水军必败无疑。只要打败了曹操的水军,曹操即使再有一百万大军,也飞不过长江。”

    “公谨放心,王威和刘寿都受过我的恩德。家父临终时,让蔡瑁来节制水军,他们就不服。如今,他们在猛将如云的曹营,很不得志。”

    “这就好,这就好。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要等待时机。若能临阵倒戈,或是取了曹操的人头,那就功莫大焉了。”

    周瑜接着又说:“打败曹操,公子就能回荆州了。刘备以仁礼立足于天下。他怕天下人说他不义,宁可逃走,也不愿意攻打刘琮。你是长子,他更不会和你争荆州。”

    “其中道理,我明白,公谨不必多言。”

    周瑜把刘琦送进另一间船舱,就离开了。

    夏侯海回到自己的客舱里,激动不已:这可是天大的军机啊!

    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了,回到樊口,把这个消息禀传了曹操。

    曹操吃了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不是夏侯海,我真有性命之忧。此前,我的心腹将领们也劝我要小心荆州的降将,尤其是王威和刘寿,他们自恃在荆州水军中德高望重,有时连我的命令都大打折扣,甚至以我们不懂“水战”为由而不理。荆州水军中,一半以上的下层将官都是王威和刘寿的部属,曾经跟随二人出生入死,至死不渝。

    他把蔡瑁叫来,说了这件事,征求他的意见。

    蔡瑁最恨王威和刘寿,虽然他有节制水军的兵符,却不能完全控制水军,原因就是王威和刘寿做梗。这正是借曹操之手,除掉他们的良机。

    “王威和刘寿是刘琦的旧部,一直对他恋恋不舍。刘表为何要派刘琦镇守江夏郡呢?因为他知道,刘琦有王威和刘寿等人的拥戴,篡位易如反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我负别人,不能叫别人负我。

    “虎贲将军许褚听令,王威和刘寿通敌,速速将他们捉来,斩首示众”

    许褚刚走出去,谋士荀攸就进来了。

    “丞相不可。王威和刘寿在荆州水军中德高望重,深得拥戴啊!”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杀他们。”

    “如今正是用水军之际,万一荆州水军发生兵变,我们用什么打过长江呢?”

    “败军之将,还敢发生兵变?没有他们,我一样可以平定江东。”

    曹操自恃有近百万大军,根本不把江东放在眼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在长江边上,曹操甚至把作战计划交给夏侯渊和蔡瑁等人来制定,他则纵酒高歌,抒发内心的豪情壮志,仿佛不这样,内心狂热的激情,会把他的身体撑裂的。

    王威和刘寿被押上刑场,五十余名荆州水军将领聚集在曹操的帐前。

    许褚和曹仁等人持剑拦住他们。

    “王威和刘寿通敌,理当斩首。”

    “证据呢?”

    几个人随之附和:“证据呢?”

    许褚用剑指着那几个人:“你们想造反吗?”

    帐中的蔡瑁看得仔细,觉得这是他笼络人心的大好时机,就走出来,先劝许褚和曹仁等人收了兵器。由于蔡瑁和曹操私交甚厚,许褚等人又不愿把事闹大,就听了。荆州水军将领也借机而退,否则再对峙下去,他们非吃大亏不可。

    事后,曹操也后悔了。

    太鲁莽了,应该先把王威和刘寿关押起来,等到证据确凿了,杀之也名正言顺。如今,荆州水军将领们群情激奋,本来不想反叛我,这回恐怕真要反叛了。把他们全杀了,肯定不行,让他们冲锋陷阵,也不行。

    那就把他们调到陆地上。他们到了陆地上,就是被折断翅膀的雄鹰,飞不起来。江东的水军太弱了,我的北方兵身经百战,只要稍加训练,不难打败周瑜。

    周瑜听到六万荆州水军已经弃船,被调到陆地安置了,禁不住笑出了声,叫人将两坛好酒送到樊口,一坛给诸葛亮,一坛给刘琦。

    赤壁冬日天气阴沉,江面浓雾一片。

    曹操天未亮即起,站在船头望着若隐若现的大小战船,四周除了波浪滔滔外,什么声音都没有。沉默好了一会儿,曹操问。

    “新调派的水兵训练得如何了?”

    “大致没有问题,随时都能出战。”身后的蔡瑁立即回答。

    “那对面的周瑜和刘备有什么动向?”曹操继续问。

    “据密探回报,一切作息与往常无异,并无特别加强巡逻或训练的情形。”与蔡瑁并肩而站的曹仁回答。

    “我们的密探已经入江东水军的大营,看到的战船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不能和我们相比。”曹操更放心了:“传令下去,准备进攻。”

    “丞相———”蔡瑁和曹仁愣了一下。

    “今天雾气重,云层低,天气甚差,我们先以战船五百,两万水兵,试探一下对方实力。”曹操看似胸有成竹。

    曹仁心想:我方军队自北南下,也有一段时间了,若不速战速决,将会失去斗志,粮草补给也会更加不易,还是趁着水土不服的状况未恶化之前,把握时机一举歼灭孙刘联军,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曹军以蔡瑁和张允为先锋,曹仁则在岸上整装待命,随时增援。

    周瑜也派出三百艘战船迎战。

    曹操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水军大战,就上了一艘巨舰,亲临前线。一是鼓舞士气,二是看热闹,学经验。众将劝不住他,只好派出近百艘坚船护卫。

    双方战船相距不到百米时,纷纷用弓箭对射。

    江东水军的船少,吃了亏,就不顾伤亡,猛冲过来,两船相撞,曹兵就站不稳了。江东将士将一块块长木板搭在两船之间,杀了过来。

    这一场混战,曹操在高处看得真切。

    在厮杀中,江东水军英勇善战,占了上风,但他们兵力不足,战船不多且破旧。而曹军的战船多是新造的,兵力雄厚,渐渐挽回了颓势。

    曹操哈哈大笑,对左右文武说:“这么拼下去,就能打败江东水军,根本不用计谋。”

    果然,江东水军不敢拼下去了,未露败绩,就主动退出战场。

    曹操下令全力追杀,亲自擂鼓助威。曹军杀到江东水军大营的近前,遭遇箭雨,曹兵纷纷倒下。江东水军大营的四周,插满了长长的尖竹,几艘冒进的战船被捅了个大洞,徐徐下沉,船上的兵将无可奈何,只好弃船。

    曹操见此情景,就鸣金收兵,大敲得胜鼓。

    这天晚上,曹操心致极高,大摆宴席,和文士对诗,看武将舞剑,喝得醉意朦胧。

    荆州降将张允是刘表的外甥,趁机讨好:“荆州美女,比起北方来,别有一番情韵,丞相想不想观赏啊!”

    曹操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好啊,此刻只有你知我心,送到内帐去吧。”

    这一夜,曹操**一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晌午了。

    他刚走进大帐,曹仁就来禀告:“丞相,昨天夜里,江东水军来劫营了。”

    曹操怔了怔:“怎么样了?”

    “被我们打退了,还俘获了一百多艘战船。”

    “我怎么不知道?”

    曹仁嘻嘻一笑:“原因有二,一是吴军太弱,未经过激烈厮杀,就被我们打退了。第二个原因嘛,我不讲,丞相也知道的。”

    曹操心情更好:“周瑜并非无能,只是江东水军太弱,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刘备是条落水狗,更不足惧。也许过几日,孙权和周瑜就会来投降了,甚至还带着刘备的人头。”

    “是啊,江东太弱了。过了江,只要我们排着队走过去,就能把敌人踏成粉末。”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面带惊慌。

    “丞相,江东水军又来了。”

    “来得好啊!”

    “很多战船,已经到了我们的大营门口。”

    又一个侍卫一阵风似地跑进来:“不好了,吴军的战船杀进来了。”

    曹操不肯相信:“你敢散布谣言,动摇军心。”

    许褚进来了:“丞相,不好了,是吴军的战船杀进来了,我们拦不住了。”

    曹操仿佛从大梦中惊醒:不好,我中了周瑜瞒天过海之计了。前两番交战,他是诈败,麻痹了我,如今才是全力一击。

    他不顾众将劝阻,拔出长剑,冲出大帐,想亲自指挥作战。

    此时,阳光灿烂,万里晴空。

    经过前两次交战,曹军对江东水军不屑一顾,彻底大意了。

    他们想敌人绝不敢再来,即使来了,也会是夜里偷袭,即使夜里偷袭,那也不怕。于是,没有进攻命令,他们就放心大胆地休息,丢弃盔甲,穿上舒适的布衣,躺在热呼呼的船板上,十分惬意。兵器也都放到船舱里,否则横七竖八地放在身边,一翻身就会碰醒,或是伤着人。将领们趁机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当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战船出现时,有的高达四层楼,有的则低矮得像小渔船,扬着一片片白帆,都像骏马一样快。曹军都吓呆了。

    这些新型战船是李志和洪大胡子等人数年的心血,速度快,转动灵活,而且极坚固,一直被周瑜藏在一处隐蔽的小港里。

    周瑜乘坐的指挥船,是李志专门设计的,有一百米长,三十米宽,船上的房屋并不多,但用的是特殊木料,坚固而又轻盈。最独特的是船上有一个眺望塔,三十余米高,面积很小,仅能容数人。周瑜坐在眺望塔里,整个战场看得很清楚,何处需要增兵,何时攻击何地,一目了然。

    周瑜望着曹操的中军大帐,摩拳擦掌:“这一仗要彻底击溃曹操。”

    他飞快写了三道手令放在一个黑布包里,扔了下来:传令韩当率本部人马,攻击曹军左翼;周泰率领本部人马,攻击曹军的右翼;吕蒙和甘宁率战船一百船,迂回包抄,争取将曹操的水军和陆军斩成两段,防止曹操逃走。

    守在眺望塔下的传令兵接住黑布包,迅速传出去。

    站在周瑜一边的洪大胡子急得直转:“大都督,我要干什么呢?”

    周瑜笑着说:“你是我得力的水军大将,自然要委以重任。一会儿,你随我直捣曹操水军的中军大营,活捉曹操。”

    洪大胡子这才乐了,拔出插在背后的鬼头大刀,跃跃欲试:“好几年没在水上杀人了,今天非过足瘾不可。大都督,一会儿你就看着我大展雄风吧,想当年……”

    一个侍卫来禀告:“大都督,关羽、张飞、赵云的三路人马,已经杀入曹军的陆地大营。”

    “太好了,这一次曹贼是插翅难逃了。”

    江东水军的冲锋船矮小得像小渔船,但船身裹了一层铁皮,可挡利箭,船头铸有尖锐的铁器,一撞曹军的战船,往往就是一个大黑洞,水涌进去,船身倾斜,船上的曹军只能弃船,落入水中逃生,成了吴军的箭靶子。

    江东水军的楼船冲进曹营,强弩手在船楼里,居高临下,四面放箭,射得极准。曹军简直无法躲藏,死伤者甚多,而曹军的箭则伤不了他们。

    曹军乱成一团,都想先退逃,但无人指挥,战船相互拥挤碰撞,往往都逃不了,在吴兵的攻击下,溃不成军。

    “丞相,你到岸上避一避吧。”

    曹操斩钉截铁地说:“不避,我要留在这里,和周瑜决一死战,给我拿盔甲来。”

    曹仁说:“丞相,你到岸上去,我留下指挥反击。”

    曹操不由分说地将盔甲披挂好:“大丈夫战死沙场,死得其所,有何惧哉!你们谁害怕,尽管到岸上去,就算剩我一个人,也要和江东的鼠辈血战到底。”

    众将听了,都热血沸腾,拔剑高呼:“与江东鼠辈血战到底。”

    有人来禀告:“我军的左翼遭到敌人猛烈攻击,请求增援。”

    曹仁跳出来:“我愿意前往。”

    喊杀声越来越近,江东的战船正在逼近。

    曹操却出奇地冷静:“如果我没猜错,一会儿,我们的右翼也会受到猛烈攻击。”

    果然,有人来禀告:“我军的右翼遭到敌人猛烈的攻击,请丞相速派兵增援。”

    曹操哈哈大笑:“周瑜小儿,用兵不过如此。如果换了别人,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但和我对阵,也敢用这种俗套的兵法。传令左将军徐晃和右将军于禁,告诉他们敌人只是佯攻,要坚守住。”

    接着,他又下令:“曹仁听令,你率领三百艘战船,佯装增援徐晃。夏侯渊听令,你率领三百战船,佯装增援于禁,你们要随时准备杀回来,夹攻正面之敌,切断吴兵的归路。蔡瑁和曹洪听令,你们率两百战船,保护中军大帐。”

    众将得令去了。

    勇冠三军的许褚率领一队亲兵,不离曹操左右。

    曹操又传令驻守陆地大营的夏侯忄  享 :“刘备一定会趁机偷袭,以配合周瑜的水军,切断我们的退路。叫他严守营寨,不可追杀,只要保住水陆大营的联系,就是大功一件。” 一场空前的恶战展开了,以赤壁段的长江江面最为激烈,并向左右延伸到赤壁段的江面以外的水面,场面十分壮观。

    眺望塔上的周瑜见大批的曹军战船驶向左右两翼,以为曹操中计了,就下令洪大胡子率领一支敢死队打头阵,所有战船都杀向曹操的中军大帐,大有江东存亡,在此一击之势。

    洪大胡子的敢死队都是水鬼,水性之好,能在水里抓鱼。他们从水下冒出来,爬上曹军的战船,在颠覆不已的船上,行动稳健,如履平地,杀上敌船,如虎入羊群。不一会儿,十几艘战船就易手了。

    后面战船上的曹兵十分畏惧,但军令如山,他们死战不退。

    有几个水鬼,竟然潜游到了曹操乘坐的战船下面,被曹将及时发现,用箭射杀。

    等到周瑜的主力船队杀上来时,曹军抵挡不住了,阵形被冲杀得七零八落。

    洪大胡子甚至看清了曹操的脸。

    “哈哈哈!”周瑜禁不住内心的狂喜,大笑起来,“传令下去,活捉曹贼者,赏邑万户。”

    吴军将士闻听,人人奋勇。

    眼见曹操身边的战船越来越少,忽然,曹仁和夏侯渊的六百艘战船返身杀回,一左一右,且要切断周瑜的归路之势。

    周瑜大吃一惊:曹操用兵果然名不虚传,他并没有中我的调虎离山之计。

    曹军不顾死伤,拼力死战,作风之强,是江东将士们从未见过的。

    大将徐盛问:“都督,我们中了曹操的诱敌深入之计,曹军的战船太多。现在退出战场还来得及,否则,就可能被团团包围。我们已经重创敌军,算是胜利了。”

    此时,曹军士气大涨,杀声震天。

    周瑜十分镇静,忽然一挥手,坚决地说:“不能退,传令下去,猛攻曹操水军的中心大营。”

    徐盛以为听错了:“都督,还攻啊!而且是中心大营。”

    “兵者,诡道也。曹操估计我们受到三面夹攻,必然会退,一定会有更强厉的战术,绝不会想到我们不退反进。我们继续向前猛攻,就打乱了曹军的布署。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曹操,曹军群龙无首,士气大衰,必然全军崩溃。何况,曹军对我们的战船还不熟悉,正是攻击的最佳时机。”

    他果断地下令,指挥船全力杀向曹操的中军大帐。

    徐盛劝阻说:“大都督,你这是指挥船啊!”

    “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我血战到底的决心,才能鼓舞士气,舍生忘死。”

    江东水军一见主帅的指挥船奋勇向前,还升起一面“周”字的大旗,迎风招展,都不顾个人生死,奋勇当先。

    曹操想不到周瑜面对被包围的险境,竟然不顾兵家大忌,不退反进,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前面的保护船在江东水军的猛攻下,迅速减少。

    “周瑜用兵,名不虚传。”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是用兵之总则。久耗对曹军不利,这是周瑜和曹操都很清楚的事情,以兵法常理而论,周瑜应该坚守不出,但和曹操这样诠注过《孙子兵法》的大兵家对垒,用兵法之常理,几乎没有胜算可言。因此,周瑜偏偏逆兵法之常理,在光天化日之下,主动攻击。在曹操认为最不可能交战的时候出兵,打曹军一个措手不及,全无准备。

    “嗖嗖嗖”,不断有利箭射到曹操的船上,几个侍卫接连倒下。

    “丞相,快退吧,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逞一时意气呢?”

    曹操挥舞着宝剑,高叫:“我决不后退,要和江东鼠辈拼个鱼死网破。”

    这时候,曹洪跑上船:“我们真的挡不住了,怎么还不保护丞相退下去?”

    他见众人很为难,就给许褚使了个眼色,二人挟住曹操,跳上另一条小船。他们自曹操起兵之始,就跟随征战,不知救过多少次曹操的命,只有他们敢对曹操用强。曹洪看出来了,曹操也想后退,只是怕人耻笑。

    曹操离开不一会儿,洪大胡子就冲上船来,一把重达六十三斤的鬼头刀,舞动如风。曹兵们脚下不稳,根本挡不住他。

    洪大胡子不知曹操已经不在船上,见到四十几岁的人就杀。

    曹军的战船太多了,江东水军仗着战船精良,将士善战,虽然未落下风,但也是苦苦支撑。

    周瑜不顾危险,重新登上眺望塔,观察战局,果断下令。

    “传令洪将军,斩下曹操的大旗,焚烧该船。”

    曹操的中军大旗一落下,正在苦战的曹军将士一阵慌乱,接着,船上又燃起了大火。

    周瑜叫过来几个嗓门更高的士兵,让他们大喊:“丞相死了,丞相死了。”

    激战之中,谁也分不清这是真是假,江东水军由此精神大振。曹军则阵脚大乱。

    曹仁和夏侯渊知道再死战下去,伤亡太大,对己不利,只好退出战场,保存实力。

    吕蒙和甘宁率领一百艘新型战船,一度切断了曹军水陆大营的联系,但陆地大营的夏侯惇已经了有准备,曹操水军的战船又太多,曹军将士的骁勇顽强,也出乎他们的意料。蔡瑁和曹洪指挥水兵,保护曹操,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在夏侯惇的接应下,安全抵达长江北岸-陆军的驻扎地乌林。

    曹操到了陆地上,立刻组织反击和防守,稳住了阵脚。

    当晚,他竟然大摆酒席,宴请诸将。首先,他把战败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与众将无关,并上表献帝,自罚请罪。其次,称赞将士勇敢,包括那些败退的将士,他们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一律有封赏。最后,他声称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保证三个月后,大败周瑜。

    这样,曹军上下一扫失败的阴云,士气又恢复了。只有少数人知道,曹操最后的“破敌之计”是在说谎,对于这次失败,他也一直耿耿于怀,连夜召集所有参与此役的谋臣将领,检讨失败之因。

    为了让与会者无所顾忌畅所欲言,他首先语重心长地说。

    “兵法有云: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今天我方兵多将广,武器精良,作战经验丰富,却仍败给孙刘联军,追根究底,就是我们太依恃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轻敌,以致为周瑜小贼所利用。孙子所谓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他居然都发挥得淋漓尽致,实在不容小觑。”

    贾诩向来算无遗策,深得曹操信任,在听了曹操一番评论之后,环顾在座众人,觉得自己应该率先陈述看法,于是起身说道。

    “我军虽骁勇善战,但个个出生北方,对南方气候,环境适应不良,因此水土不服者大有人在,影响了整体的战斗力;再则,士兵们离乡背井并长途跋涉,至今已四、五个月,归乡情切,并影响了斗志。如果要将这两项不利的因素所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

    曹仁闻言却紧皱双眉,忧虑地说。

    “我的想法与大夫无异,但自从荆州水兵与北方兵对调后,由于北方兵不习水战,虽有过密集而严格的训练,却因无法适应颠簸,而使战斗力大打折扣。倘若要速战速决,非得先设法让船上的北方兵适应行船时的颠簸不可。”

    “与其设法让不习水战的北方兵适应行船时的颠簸,倒不如设法在船上增加新式武器来得快又省事。”掌管水军的蔡瑁却不以为然。

    “听你这么说,似乎已有头绪了?”曹操闻言很感兴趣。

    “江东水军的战船之所以厉害,在于他们的移动速度快,冲击力强,倘若我们可以在对方战船未到之前就对之破坏,即使他们的蒙冲、楼船再厉害,也无用武之地,如此一来,我方水兵就无须适应在颠簸的船上与敌人战斗了。”蔡瑁有些得意地分析着。

    夏侯惇觉得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

    “在战船上能动用的武器,只有弓与弩,可是你再怎么改良,充其量不过多射中几个江东水兵而已,想破坏他们的船舰,几乎不可能。”

    “莫非要用火箭将敌船烧毁。”许褚突然恍然大悟。

    “如今正吹北风,加上火箭射程有限,想烧毁敌船,恐有困难。”荀攸连连摇头。

    说到这里,众人都不觉地望向蔡瑁。

    蔡瑁清清喉咙,掩不住内心的得意。

    “不知诸位对攻城时用来发射石头或滚木的投石车有什么看法?我个人以为,那东西若加以改良运用,定可在远处就将敌船击沉。”

    “你意思是,将投石车安在战船上攻击敌船。”曹仁觉得蔡瑁很异想天开。

    “我的想法是,将投石车简化,只留梢(即投石所用的横杆)与支柱,固定于船上,当敌舰行到射程之处,即抛射石头,管教他们沉入江底喂鱼。”

    “即使改良了大又笨的投石车,攻击用的石头仍有一定重量,会让战船吃水更深,行动更迟缓,而且投石车每次抛射的间隔时间颇长,届时只怕尚未发挥威力,就被对方的蒙冲给撞沉了。”夏侯惇提出他的疑虑。

    蔡瑁不慌不忙地道:“我们可以让原本行动即较迟缓,载兵却较多的楼船负着改良过后的投石车攻击对方,而每艘装备投石车的楼船再搭配十余艘蒙冲斗舰为掩护,由于投石车两次抛射时间间隔颇长,故以三组投石器械船舰为一个团队,轮流朝同一方向攻击。至于所用石块,相当于攻城时所用者即可,这样的射程既远,楼船吃水也不致太深。”

    “听起来是不错,但这方法真的可行吗?”许褚半信半疑。

    “用用看不就能获得答案了,”静听许久的曹操终于开口了:“既然短时间内没有更好的办法破江东水军,何妨一试。”遂传令将随粮草运送装备作为攻城用的二十余座投石车拆卸改装到部分楼船上,并派兵弁收集石块。

    又是一个天气阴沉,雾气浓厚的清晨。

    周瑜方才传令各将领严加戒备,对岸曹营便响起一阵战鼓声。

    “曹操动作可真迅速,刚把战船修好,就又来送死。”周瑜虽然这样想,却不敢大意,指派水战经验十足的洪大胡子和谨慎持重的吕蒙共同率兵前往迎击。

    曹军的战船分成好几个团队,每个团队中有楼船四五艘,四周则围绕着数十艘蒙冲斗舰,形式犹如众星捧月,不知如何运用。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阵形,洪大胡子想也不想,就准备下令冲杀过去,却被吕蒙拦住了。

    “曹军这次出战,一定是有备而来。在没弄清对方摆出此阵法的用意前,最好不要贸然进击。”

    洪大胡子哈哈大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洪大胡子纵横水域多年,什么阵式没见过?这群只会晕船的北方兵,不管再怎么神勇,一旦来到这江面上,对我而言都成了奶娃娃。”说罢,他依旧下令摆出锋矢阵形,向曹军进攻,顿时数十艘蒙冲斗舰如离弦之箭,动作迅速地划了过去。

    怎料他们还未行至江心,便有几团火球陆续自敌方楼船飞抛而来,打头阵的两三艘蒙冲猝不及防,正中船身,巨大的撞击力使得蒙冲失去重心,向一边倾斜,同时开始冒烟起火。

    后边将士见状虽惊骇,却反应极快地散开阵形,成星罗棋布之状,继续前进。可是从曹军楼船飞来的火球仍然不断,而且抛掷方向不一,使进行冲撞作战的江东船舰,冲抵曹军阵营的数量锐减。

    吕蒙评估战局,当机立断,下令退兵。

    “不可意气用事,即刻退兵,从长计议。”

    洪大胡子暴跳如雷:“还没打,就退兵,我丢不起这个脸。要退你退,我要和曹军拼一拼。”

    他跳上另一艘战船,向曹军杀去。

    两军混战,情势与上次大不一样。两船相撞,曹军的战船很稳,船上的曹兵如履平地,和攻上来的江东水军厮杀,丝毫不落下风。

    江东水军的楼船威力很大,但害怕石头和滚木,不敢太靠近敌船。失去了冲锋船的配合,没有楼船的保护,曹军战船又平稳,洪大胡子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伤亡惨重,只好下令撤退。幸好曹军的水上堡垒速度不快,追赶不上。

    周瑜登上眺望塔,望着一个个巨大牢固的庞然大物,大惊失色。

    这一仗,江东水军损失并不大,除了十几艘冲锋船,一艘战船也未被击沉,只是损失了千余水兵,但已经是败了。如此拼下去,江东的兵少船少,拼光之后,曹操的陆军就能渡过长江,江东就无再战之兵了。

    令周瑜欣慰的是,诸葛亮和关羽的水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猛攻曹军的侧翼,丝毫没有坐山观虎斗之意。

    洪大胡子激动地道:“都督,我还没开打呢,你却把我给叫回来。”

    周瑜示意他冷静:“你可知对方那火球的底细?”

    “管他什么火球,凭我多年的水战经验,不信攻不破。”洪大胡子叉腰瞪眼。

    周瑜淡淡一笑,神情转严肃。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既然敌我兵力悬殊,要交战就该有必胜把握,否则徒然损兵折将,很可能因此一败涂地。”

    “如此,都督已经知己知彼了?”吕蒙问。

    “曹军抛出第一颗火球,我即刻令将落水的火球捞起带回。方才仔细看过,并与这几天密探所收集的敌方情报联系起来,总算大致了解了曹军的战术,原来他们将攻城用的投石车拆卸运至楼船上,改装安置其上,用来抛射火球。据我在楼船上观察的结果,这些火球其实是以石块外浸渍过膏油的粗麻绳网,抛掷后再射出火箭点燃。幸好当初李志已将船舰外包裹牛皮,否则损失会更惨重,但被击中的船舰受创颇大,恐怕要多花些时间才能修复。”

    “他奶奶的,我非报此仇不可。”洪大胡子跳脚。

    吕蒙看一眼急躁的洪大胡子。

    “都督可有破敌之计?”

    “眼前当务之急,就是不让对方火球抛射,要不让对方火球抛射,就必须破坏他们的投石器械。”周瑜沉吟道:“但我们想做的,曹军也想到了,因此他们以三四艘配有投石车的楼船,再加上十艘护卫掩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