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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雄踞江东(1/2)

    建安四年,周瑜找到孙策时,孙策亲率两万大军,打败了刘勋,把宛城围个水泄不通。

    喊杀声、马嘶声和妇孺老幼们惊恐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江东兵将如狼似虎,宛城守军拼力死战,仍然节节败退,往东北方向溃退,大半个城区的主要街道很快失守。丹阳兵在已经占领的城区横冲直撞,见到可疑的人就抓,稍有反抗就格杀勿论。

    两年前,小乔和孙中回到孙策的兵营里,没过多久,就觉得很孤独、很郁闷。孙策总觉得她轻佻,至少是情感不稳定,她爱一个人时,确实会献出自己的所有,但也很容易变心而喜欢上另一个人,所以就以长辈自居,对她严加管教。小乔不服,一见到他就吵着要自由,二人免不了大吵。

    数月后的一天,小乔悄悄地逃出了兵营,回到宛城,竟然住进了太守刘勋的府上。

    孙策向刘勋要人,刘勋不答应,非要周瑜亲自来不可。

    当时,正是割据江东的关键时刻,会稽和吴郡尚未攻下,孙策无力攻打刘勋,又投鼠忌器,怕刘勋狗急跳墙,伤害了大乔。过了不久,孙策派出的密探回报:小乔和刘勋有旧情,她一直住在刘勋府上,且和他谈笑风生。刘勋并未派人看管她。

    孙策本来就认为小乔风流轻佻,朝三暮四,一听这消息,就信以为真了,不再想着救她了,只想如何把大乔救出来。

    原来,孙策攻占了曲阿之后,就和大乔通了音讯。

    他本想派人把大乔秘密接出来,但乔公年迈,行动不便,主要是他觉得孙策对朝廷不忠,执意不肯投奔他,也不许大乔和孙策来往,令大乔夹在情郎和父母中间,左右为难。

    大乔很温顺孝心。小乔在家的时候不多,她宁愿忍受相思之苦,也不忍离开爹娘而去,只等情郎攻下庐江郡再见。

    孙策在未攻下会稽和吴郡之前,就开始图谋庐江了,制订了一个十分周密的计划。

    庐江郡的近邻上缭城的太守刘夏,与孙坚有旧情。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孤身难保,就想投靠一个明主,不求称王,只想保住一场富贵。他看孙策文武双全,勇武过人,自转战江东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觉得江东必是他囊中之物,将来统一天下,也未可知,故而就写信,主动与孙策交好。

    孙策当然愿意多笼络江东的实力派人物,也十分热情,回信以子侄之礼相称。孙策攻克吴郡之后,就写信给刘夏,请其助他一臂之力,出兵骚扰庐江郡,诱引刘勋出兵攻打上缭,使庐江空虚,孙策趁虚而入,即使刘勋及时回兵援救,孙策以逸待劳,也能轻易地击溃刘勋,一举而定庐江郡。

    刘勋果然中计,觉得有了出兵上缭的口实,正是扩疆拓土的良机,就亲率大军杀向上缭。他的谋士们也曾提醒过他:孙策已经平定了吴郡,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庐江,此时出兵上缭,万一孙策趁机来攻,那就危险了。刘勋觉得谋士们的判断有理,但又觉得宛城和上缭并不遥远,孙策作战勇猛,四年前以少胜多,大败陆康,刘勋至今记忆犹新,但这四年间,他屯粮练兵,自以为卓有成效,觉得庐江郡兵精粮足,城池坚固,即使孙策来了,他的留守大军也能抵挡一个月。这一个月的功夫,他足可以攻克上缭,再挥师返回,与孙策决战。

    再三思虑之后,刘勋还是决定出兵上缭。临行前,他听从手下谋士之言:将乔公一家人从舒县接到宛城,和小乔住在一起。一家人中,乔公夫妇和小乔都可自由自在,行动无阻,只有大乔受到严密监控。意思很明:如果孙策真的来攻打庐江,让他投鼠忌器。

    小乔和刘勋心胸坦荡,光明磊落地相知相交,竟有手足之情。她希望孙策能成大业,但又不愿意看到孙策打败刘勋。她竟然天真地想:等到孙策和周瑜占据整个江东之后,依然能和刘勋和平相处,这就两全其美了。

    孙策刚到宛城下,刘勋的留守大军不识厉害,主动杀出,想趁吴军立足未稳,一举击溃。没想到,吴军身经百战,骁勇凶悍,虽是立足未稳,依然队形不乱,且阵式变化多端。相比之下,庐江兵兵不精,将不强,尽管粮草丰足,武器精良,兵力也不少,还是挡不住远途而来的吴军的狂冲猛杀,在家门口被打得大败。

    在血战中,孙策身先士卒,连挑三员庐江的猛将,无人敢挡其锋。吴军气势如虹,庐江兵将则心惊胆寒,急忙向刘勋求救。刘勋闻讯,大惊失色,不敢怠慢,回援宛城。

    在第二仗中,刘勋也败得很惨。他想不明白,装备精良的庐江兵,在吴军面前,为何如此不堪一击,直到想起周瑜曾经的告诫:民富并不一定兵强。庐江人偏安太久,安逸无忧的舒服日子太多了,没有经过困苦和血腥的磨励,哪里能敌得过天天在血泊里打滚的吴军。

    刘勋识得孙策的厉害后,就坚守不出。

    他万万没想到,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李术率领本部数千精兵,临阵倒戈,出其不意地夺了城门,放孙策的大军进城。

    李术,字孟尝,庐江人,出身贫贱之家,三岁丧父,五岁亡母,被一个好心的远亲收养,从小受了很多屈辱。十二岁时,他就独自出外谋生,据说参加过黄巾军,后来又投靠朝廷的军队,立了战功,黄巾军被平定后,他得到了一个小县城的校尉之职。

    然而,李术并不因此满足,而是刻苦读书,练武不缀。三年前,他投靠了刘勋。刘勋见他文武双全,精干过人,对他的奋斗历程更是钦佩不已,很快委以重任。

    在孙策攻打庐江之前,李术已经是刘勋所倚重的心腹大将。刘勋待李术不薄,赏地封官,煮酒言欢,想不到在此关键时刻,他在背后插了刘勋一刀。

    刘勋慌乱中反击,效果甚微。在这个危急关头,小乔不忍心离开刘勋。

    “大哥,眼下如何是好啊!”

    “我已经向江夏郡的黄祖求救了,只要我们杀出城外,退守流圻,等到荆州兵一到,再和孙策决一雌雄。”刘勋听着四面都是吴军的喊杀声,“小乔,你快去孙策那里去吧。看这形势,我没把握能杀出城。”

    “大哥,我不走。”小乔紧紧地拉住刘勋的手。

    “去找周瑜吧。”

    小乔的身子一颤,眼睛湿润了,手却抓得更紧:“大哥,等你脱险了,我再去。我留下来,很可能会帮上你……”

    “大人,把大乔带上,就能杀出城。”一个亲兵提醒刘勋。

    刘勋看着小乔,等着她说话。

    “如今形势,只有这样了。”小乔很痛快地答道。

    “好。”刘勋冲着小乔,很欣慰地笑了笑,就吩咐:“把乔公乔母带到地下室,那里最安全,等到城里平静了,再把二老送给孙策。”

    孙策一进城,就命令黄盖率领一队骑兵,经小巷,直插西门,堵住了刘勋的退路。刘勋杀不出去了,在混战中又不能推出大乔,害怕普通的丹阳兵将不识她,只好退守城西的金元塔。

    金元塔是宛城最高的建筑,塔高二十余米,塔基有富贵人家的庭院一样大小,且离地面有两米高,南北有栅栏,东西有数十层台阶,宛如一座小城堡。刘勋十分喜欢这里,经常派人来打扫并义务修补破损之处。刘家的亲友们更把此地当成聚会之所。

    吴军初入城,不识金元塔之重要,未派兵将防守,刘勋没费多大劲儿,就占据了此地。吴军猛攻,被居高临下的庐江兵杀退了。在此之前,已经有百余名百姓来此避难了,其中竟然有一半是刘勋的亲友。吴军来得太快,刘家的亲友太多,刘勋哪里来得及带他们走。

    吴军英勇且训练有素,不等有大将来组织,就自动排列好队行,准备下一轮冲杀。刘勋登高下望,见此情景,又敬又惧:这真是天下最精锐的军队,难怪孙策能横扫江东。他真是治军的奇才。

    吴军正欲再冲杀,猛听得对方有人高喊:“刘大人有话要对孙将军说,请暂且休战。”

    吴军都以为刘勋要投降了,就一面严阵以待,一面飞马禀告孙策。孙策也这样以为,策马来到,喊刘勋出来对话。

    于是,刘勋就推出了大乔。

    孙策果然不敢下令强攻,又不想轻易放走刘勋,气急败坏之下,就将刘勋的所有亲朋故友都抓了,扬言,大乔若是少了一根毫毛,这些人都要陪葬,并血洗宛城。刘勋只要归顺,才是唯一出路。

    双方紧张地对峙着。

    就在此时,刘勋从亲友口中得知:吴军专横残暴,稍有不从和不满者,一律格杀。就连刘勋年迈的乳娘,只说了不满的话,也被杀了,还有……

    刘勋和小乔都听得目瞪口呆,血往上涌。

    等到天明时,周瑜赶到了。

    这两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周瑜始料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但他坚信小乔对他的爱。

    “小乔绝不会背叛我。”

    “公谨,小乔是爱过你,爱得发疯,为了你她连死都不怕,这不假。但是,女人的心都是善变的,尤其是小乔,很轻佻的,我们的密探亲眼看她和刘勋在一起谈笑。两年了,他们……”

    “伯符!你不要污辱小乔!”周瑜声音很大,把孙策吓了一跳,后面的话就咽了下去。

    “公谨,我不是污辱她,只是把真相告诉你。大乔来信告诉我,刘勋并没有囚禁小乔,她想回家就回家,但为何不到我这里来呢?毕竟我是她的姐夫兼情郎的生死兄弟。”

    “这……我相信……她一定有合理的理由。”

    “公谨,我们兄弟刚见面,不要吵了。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就是了。”

    周瑜单骑金元塔前,不带任何兵器,要见刘勋。

    刘勋一听是周瑜出来了。

    “你想救小乔,就进城来吧。”

    周瑜大声说:“好,我这就进去。”

    他说着,就跳下马,大步走过去。

    吴军不敢向前,都回头看孙策。

    由于周瑜离敌军越来越近,孙策也不敢轻举妄动,急得大叫:“公谨,快回来,快回来。”

    周瑜回过头,冲着孙策笑了笑,又挥了挥手,示意孙策不要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和小乔经历了生离死别,她已经把贞操给了我,绝不会再背叛我。她在刘勋府上待了两年,一定有她的理由。

    七年前,我刺杀刘勋,刘勋都没有杀我,并且放小乔回到我身边。可是如今,刘勋身陷绝境,为了生存,很可能会凶恶和无耻一次,把我、小乔和大乔统统做为人质,杀了泄愤,也不无可能。

    然而,我若不进城,小乔一定会伤心的,以为我不够爱她。她以为我无颜回舒县娶她,就不畏艰险,千里迢迢到寿春看我,何时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了?如果这次刘勋杀了我,小乔一定不会独活,我们为情死在一起,值得。我不进城,小乔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孙策拉不回周瑜,只好下令吴军后退百余米,但将刘勋的百余名亲友都推到前面。

    周瑜来到刘勋面前,不由得怔住了,只见他的脸苍白憔悴,满是疲倦和悲凉,昔日的清高和自信不见了,双眼布满血丝。数年来,他自以为兵强马壮,人心归附,不求称王称霸,至少能保一方平安。他和孙策一战之后,才想起周瑜八年前的话:富庶之地和贫瘠之地相争,失败的例子并不少见。民富不一定兵强,在乱世之中,兵不强,民富焉能长久。

    “你真的来了,就不怕我杀了你。”

    “能不杀人的时候就不杀人,能不做恶的时候就不作恶,这是你的信条。”

    “此时非彼时了,狗急了会墙,何况人呢?”

    周瑜表情很平静,毫无惧色:“那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和小乔死在一起。”

    “你以为小乔真的会跟你去死吗?”

    “一定会。”

    刘勋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拍了拍周瑜的肩:“小乔没有看错人。”

    “小乔呢?”

    刘勋招了招手,示意周瑜坐下:“这两年,小乔很多时候都住在我家,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不介意吗?”

    周瑜很自信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相信小乔对我的忠诚,也相信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对她一定会以礼相待。即使你深爱着她,也不会强迫她,只会把这种爱深埋在心底,一心一意地让她快乐。”

    刘勋问:“为什么?”

    周瑜微笑着说:“因为我若是你,也会这样做的。”

    刘勋凄苦地笑了:“知我者,公谨也。这两年,小乔没有一天不想你,她没有辜负你,你也没有辜负她。”能得到这种理解,他很欣慰,却没忘了替小乔解释:“小乔是有点任性,孙策对她管得太严厉了,她受不了,就跑回来了。在家里,又受不了乔公的管教,就经常到我的府上透透气。”

    周瑜没想到刘勋这样爽快。

    小乔一见到周瑜,顾不得刘勋在场,就扑到他怀里,泪水长流。

    “公谨,你和伯符情同手足,你的话他可能会听。”小乔来不及倾述别离之情,就说,“你救救刘大哥吧,他是天下难得的好人……”

    刘勋厉声说“小乔!不要替我求情。我恩怨分明,和孙策势不两立。你不要废话了,快跟公谨走吧。”

    他挥了挥手,就转过身,眼睛忍不住湿润了。

    他很爱小乔,但她性格刚烈,不能强迫,他只能以礼相待。日复一日,朝夕相处,虽然没有肌肤相亲,他也感到许多欢乐。日子一久,他觉得这种关系也不错,不想去改变了。如今面对着和小乔生离死别,他的心很痛。

    小乔没有走,她拉住刘勋的手,流着泪说“大哥,你不要固执了。只要你放弃前嫌,我、周瑜和孙策都是你的亲人。”

    “别提孙策那个畜牲。庐江的父老乡亲们都看着我呢,我死也不会向他低头。小乔,我杀你姐姐,只是替庐江人行道,给父老乡亲一个交代。你恨我,我也要这样做,谁叫她至死也不肯离开孙策。你劝我,还不如去劝她。”

    “你不放大乔走?”周瑜吃惊地问。

    “这不能怪我,大乔宁可和小乔断绝姐妹关系,也不愿放弃孙策未婚妻的身份。其实,她和孙策还没有婚约。”

    周瑜不解地问:“伯符做错了什么事,你们这样恨他。”

    “孙策凶残暴戾,杀人如麻。他攻破庐江郡城后,坑杀的无辜降兵和百姓,数不胜数。如今又把这么多人拉到阵前,随时都可能杀死。庐江的小孩子一听孙策的名字,都不敢哭了。庐江人就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向这种恶魔屈服。”

    “果真如此吗?”

    “我大哥说的句句是实。”

    小乔这样称呼刘勋,亲切而又自然。在刘勋府上,她和刘勋以兄妹相称,刘府上的人都很喜欢她,刘勋的三个孩子都亲切地称她“姑姑”,仆人们称她小姑奶奶。

    “你那个义兄自以为天下无敌,就骄横自负,谁敢有半句怨言,一律格杀。我大哥的奶娘吴婆婆善良得简直就是活菩萨,城破之前,她说自己有病,不随我们走。我大哥觉得她是个年迈的老人,又非刘家的嫡亲,孙策不会伤害她。哪里知道,她就死在孙策的刀下。”

    周瑜替孙策辩护:“一定伯符的手下人干的。伯符统领千军万马,不可能看住每一个部属。”

    “是伯符亲口下令杀的吴婆婆,还有张家两百多名亲友和门客。”

    周瑜看着刘勋和小乔悲愤的表情,不由得他不信。

    “伯符怎么会这样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信,你就到城里自己看吧。”刘勋悲愤地说,“听说在攻克会稽的东冶城时,这个恶魔也下令血洗,无辜被杀者不计其数。”

    周瑜见二人说得十分悲愤,急忙转移话题。

    “刘大哥仁义双全,就该替庐江的父老乡亲的生死安危着想。这几年,伯符心中只有大乔。你若杀了她,以伯符的性格,必然会血洗庐江郡。”

    “庐江人可杀不可辱。”刘勋拍案而起,十足的英雄气慨,“宁可玉碎,不得瓦全,否则就会被天下英雄耻笑。”

    “刘大哥,你一时冲动,就会成千上万的人头落地,这值得吗?我有一条两全之策。”

    小乔急切地问:“快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孙策占据了曲阿、丹阳、吴郡、会稽等大片江东领士。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望眼江东,谁还能挡住他的大军呢?既然如此,刘大哥就要想一想后路了。”

    “难道让我投降孙策!那我死后如何去见惨死的乡亲父老?怎么去见我的乳娘,这万万不行。”

    “不是投降孙策,而是投奔曹操。”周瑜说:“曹操英明果敢,乃一代雄才,统一北方已成定局。以您的治国之才,他一定会重用,到那时,区区的一郡之首,不在话下。”

    刘勋苦笑着说:“我还能活着出城吗?孙策非要我投降不可。”

    “你如果放了大乔,我在北门留一条路。据说,在流圻等地还有两万兵马,你也可以平安地带出庐江,投奔曹操就有了资本,一定会受到厚遇。”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以来,皇帝只有一人,更多想称帝,或是想长久割据一方的人,都将被消灭,威风自在一时,最终家破人亡,子孙被斩尽杀绝。而有的英雄豪杰投奔了明主,封侯拜相,一生荣华富贵,子孙满堂,名留清史,有何不好呢。曹操统一了北方,你又岂止是一郡之首。在狂风骇浪的汪洋大海中,宁可做巨船上的一片帆,也不做一叶独木小舟。这是明智之举。”

    小乔抓住了刘勋的手:“大哥,你就听了吧。这么多年,你对庐江的父老乡亲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再死战下去,反而害了他们,于公于私都不利。”

    “孙策会让我带着两万兵马出庐江。”

    “我的话,孙策会听的。”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孙策。”

    “我和小乔,还有大乔护送你出城,你到了安全地带,再放了我们。”

    刘勋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一声长叹,思考良久,猛地转身跪在周瑜面前。

    “公谨,我这是替庐江百姓们跪的。孙策凶残,杀人如麻,我有心无力,致使庐江百姓落到他手中,我真担心啊。你也是庐江人,庐江百姓对你有生养之恩,虽然逼得亡命他乡,但人不亲土还亲呢,你要多替这片土地尽心尽力啊。”

    周瑜感动得热泪直流,也跪在刘勋面前。

    “每个庐江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此话若有半句假意,让我死于乱箭之中,马蹄之下。”

    刘勋给周瑜磕头:“这是我替庐江的父老乡亲们磕的,你一定要受……”

    孙策兵不血刃占领了宛城,和朝思暮想的大乔团聚。二人不顾众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久久说不出话来。

    周瑜等到孙策和大乔的激情过后,把孙策请来。

    “伯符,你在庐江郡城杀了三千多人?”

    “那都是刘勋的死党,不把他们杀光,庐江郡如何能长治久安。”孙策觉得没什么不对,满不在乎。

    “想长治久安,人心归附,就要广施仁政。即使那三千多人是刘勋的死党,也该用怀柔的政策进行分化瓦解……”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怀柔的政策,不如杀了他们,省心省力。”孙策哈哈地笑了两声,得意地向周瑜讲述他的光辉战史:“我小霸王孙策于万军之中杀入杀出,如履平地。有一次,我只带十几个亲兵打猎,遇到严白虎一百多人的飞豹队,我没有退,第一个冲杀过去。我的亲兵随后跟上,各个如同猛虎下山。我一枪挑死了为首的那员大将,把十倍于已的敌人杀得大败。十几个人追杀一百多人,那感觉太妙了。攻打庐江郡城时,两军交战,我冲在最前面,先挑杀了刘勋的三员大将,我的将士们见此情景,无不奋不顾身,把庐江兵杀得抱头鼠窜。”

    他使劲儿拍了一下周瑜的肩:“如今,你又回来了,这江东显得太小了,哈哈哈!”

    周瑜望着不可一世的孙策,气呼呼地说:“庐江人都在说你滥杀无辜。”

    “一定是刘勋的死党在诋毁我,等我查出来,把他们都杀了。”

    “孙大将军!”周瑜指着孙策,大声:“你嗜杀成性,如何得人心,成大业呢?”

    孙策的声音也提高了:“我手下人才济济,谋士视我如兄弟,竭心竭力,武将视我如手足,肯在阵前效力,我怎么不得人心了。”

    他见周瑜的脸红了,嗓门就低下来,把周瑜按着坐下:“我的好兄弟,你不要听小乔和刘勋的一面之词。刘家在庐江郡称雄数十年,门人故友自然不少。不把他们杀光,我们如何立足呢?刘勋是个草包,小乔是个小女子,他们懂什么呢。”

    这一次,二人不欢而散。

    周瑜并不肯罢休,又和孙策谈了几次。孙策不胜其烦,就表面认了错,内心却不以为然。他要把宝贵的精力用在治军和征战上,不想和周瑜在此事上纠缠。

    周瑜指责孙策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孙策爱兵如子,视将如兄弟,尤其是对张昭等几位年长的名士,私下里都以晚辈相待,受到贤才们的一致好评。

    在宛城,周瑜和小乔,孙策和大乔同一天举行婚礼。

    江东还未平定,婚事一律从简,但这两对经历了生生死死的有情人,回想起情路历程,都感激苍天有眼,幸福得泪水直流,婚后的恩爱和甜蜜就不必说了。

    乔夫人乐得合不拢嘴。

    乔公在现实面前和张昭等人的劝说下,也接受了孙策和周瑜。

    “周郎,这两年,我并不是总在刘府,也常回家。”

    “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但是我还要说,你远在寿春,让我去哪里呢?在家,我爹天天给我讲道理和道德观念,动不动就要执行家法,烦死了。我和伯符不和,他在我面前,和我爹差不多,我干这个不行,干那个也不行,两年时间,非把我闷死不可。”

    “刘勋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和他那么投缘?”

    “我不说,说了怕你吃醋。”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我还吃什么醋。你说出来,我也好学学。”

    “你们都把我当成了小孩子。刘大哥除了一心一意地呵护我,还把我当成了朋友,什么事都对我说,还征求我的意见。虽然我的意见很幼稚,但每一次他都认真地听,从不走神,更不嘲笑我,事后还很婉转地指正我的错误,令我既增长了见识,又不会感到尴尬。我听刘大哥讲了许多天下大事和人间精彩的故事,才感觉天下原来好大好精彩,原来心灵还有许多扇门,这些门被你、我爹和伯符锁上了,是刘大哥把它们打开的。”

    “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嫁给刘勋。”

    “当然会了。”小乔钻到周瑜怀里,“可是,人生根本没有如果,一女也不能嫁二夫。”

    正当周瑜和孙策陶醉在新婚的甜蜜时,流圻却传来消息:刘勋到了流圻,并没有投靠曹操,而是和赶来增援的黄祖会师,摆出阵式,欲夺回宛城。

    孙策向来好战,但此时,他正与大乔缠绵不已,难舍难分,却不得不弃佳人而披盔带甲,一百分的不情愿,气得咬牙切齿,非要把出尔反尔的刘勋碎尸万段。周瑜也不想和小乔分离,但怕在孙策面前觉得脸上无光,就积极出征。

    小乔拉住周瑜的手:“刘大哥是受了黄祖的胁迫,或是一时糊涂,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了。你到阵前再劝他,他能临阵退出战场,吴军也能减少许多伤亡。万一他不听,打败他后,千万不要让伯符杀他。”

    周瑜见小乔苦苦哀求,只好酸溜溜地点了点头。

    刘勋刚到流圻,黄祖的援军也到了。

    黄祖力劝刘勋振作精神,再与吴军决一死战,胜了可以夺回庐江,报仇雪恨,败了就退回江夏郡,投靠刘表。

    “荆州人才是孙家父子的克星,这么多年,孙家父子屡次攻打荆州,都未得逞。孙坚就战死在襄阳。”黄祖进一步诱惑刘勋,“背井离乡,寄人篱下,不到万不得已,岂是大丈夫所为。荆州是庐江的近邻,也是强援,孙策和周瑜如同虎狼,荆州和庐江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刘景升和我都是会全力支持你。你有荆州之强援和庐江之民心,随时都可能夺回庐江。”

    刘勋犹豫再三,就答应了。

    他出尔反尔,觉得对不起周瑜和小乔,但他更恨孙策的残暴,更想替死去的亲人和父老乡亲们报仇,更想重回庐江。

    吴军刚一从宛城启程,周瑜就说。

    “伯符,到了流圻,我偷偷进城去见刘勋,讲明利害,要他中途退出。”

    “不行,这太危险了。”孙策拍了拍周瑜的肩:“公谨,我没有怪你。当初不放了刘勋,大乔也很危险,这事扯平,我们没吃亏。你这次去见刘勋,他就毫无顾忌了,何况还有黄祖。如果被他发觉,恐怕连刘勋都保护不了你。”

    周瑜觉得孙策的话有理,他不怕刘勋,却怕黄祖,便想了一个折衷办法,给刘勋写了一封信,派一个亲信乔装成小商贩,混入流圻城。

    在信中,他一句也没有指责刘勋,反而表示理解,但深刻剖析了荆州、江东乃至天下的时局,讲明利害。

    刘表外貌儒雅,心多疑忌,懦弱无能,且已年迈,不思进取,两个幼子昏庸无能,难当大任。荆州丰饶,北有汉水、沔水,直达南海,东接东吴,西通巴蜀,乃兵家必争之地,值此乱世之秋,荆州东有孙策,北有曹操、袁术,荆州迟早是他人之物。凭刘勋和黄祖联军,也未必能敌得过孙策。即使这一仗重创孙策,也是两败俱伤,孙策和黄祖都可以从后方再调兵马,只有刘勋再无兵可调。手中无兵,必遭荆州人所蔑视和遗弃,即使吴军退出庐江,庐江必被荆州所得。

    刘勋接到周瑜的信,十分羞愧,信中的字字皆击中了他的要害。

    我和孙策拼个两败俱伤,就再无兵可调了,到那时,即使没有孙策,庐江也将被荆州人所得。何况,孙策勇武无比,周瑜智谋深远,算无遗策,远非刘表和黄祖可比。黄祖凭长江之险,江夏城之固,尚能保一方平安,若论深入庐江,与孙策和周瑜对阵,几乎没有胜算。如果我带一群残兵败将去投奔曹操,岂能得到重用?

    刘勋经过一整夜的深思,在第一缕晨光划破黑暗之时,终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走为上策。他给周瑜复信,讲述自己无意违背信义,只是受黄祖胁迫,身不由已。

    刘勋还和周瑜订好默契:他和黄祖分兵两路迎战,庐江军从北城门出战,黄祖的江夏兵从东城门出战。临阵时,庐江军一触即走,撤出战场。

    刘勋深知黄祖性格倔强而又嗜杀,与孙策仇恨太深,如果说明自己的意图,劝他退回江夏,他绝不会答应,自己反而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周瑜接到刘勋的信后,大喜,他亲率一路人马,与刘勋对阵;孙策则率另一路人马迎战黄祖。

    刘勋一看见领兵的人是周瑜,就一马当先,直冲过来,不让一兵一将跟随。周瑜见此情景,知道刘勋是真心,也打马迎过去。

    “公谨,要说的话,信里都说了,我们后会有期。”

    “保重。”

    刘勋和周瑜装模作样的拼了几招,就策马回走,率大军离去,还故意扔下一些盔甲器械。吴军在后面虚拟地掩杀一番,就杀向东城门,增援孙策。

    在孙策和周瑜的夹攻下,江夏军很快就溃不成军。

    黄祖在心腹亲兵的拼死保护下,才杀出重围,退回江夏,急向荆州的刘表求救。幸好豫章郡和庐陵郡还没平定,孙策和周瑜暂时无意攻取江夏。

    第二年,孙策和周瑜又平定了豫章郡和庐陵郡,形成了割据江东之势。

    这一年六月,,小乔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周珊。

    也就是这一个月,袁术被曹操攻击得无处可去,只好投奔袁绍,但被曹军阻击,跑到江亭时,忧惧成病,吐血而死。他迷信的传国玉玺被前任广陵郡太守徐谬献给了朝廷,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

    消息传来,周瑜和孙策几分感慨,几分伤感,在院中设了香案,以晚辈之礼遥祭袁术。

    周瑜彻底不眠,思想袁术的一生:少年有为,闻名天下;青年不畏强暴,任用贤才,笼络人心,成了割据一方的诸侯;取得一连串的成功之后,他就慢慢变了,生活奢靡贪淫,狂妄自大,意志软弱了,精神松懈了,甚至还自以为是真命天子,不速亡而何待。

    他又反躬自省:袁术少年时,何尝不像我一样,志向远大,日日求进,成就了一番大业之后,权力大了,奉承的人多了,身边的美女多了,才慢慢变得昏庸无能。我和伯符也快成大业了,袁术的今天会不会是我们的明天呢?

    他又想孙策:随着江东的不断平定,伯符越来越骄狂自负,不可一世,连曹操和袁绍他都不放在眼里,如此下去太危险了。而我呢?周游天下的那两年最苦最难,也最刻苦最有激情,长进也最快。和小乔热恋时,学业最荒废,现在大业初成,小乔在怀,更是如此,看书的时候少了,陶醉的时候多了;思考的时候少了,谈笑的时候多了;有许多回,只是为了这顿饭吃什么而想了好半天,我以前每天都晨读,自从娶了小乔后,这个习惯就没了,搂着她香软的身子,不愿意起床。照此下去,我和伯符不也慢慢变成了袁术。

    想到这里,周瑜如中电击,翻身起床。

    小乔被惊醒了,拉住他的手,柔媚地说:“周郎,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去找伯符。”

    周瑜好半天才敲开孙策家的大门,一定要见孙策。孙策不得不起来见他,身上还带着大乔的余香,打着呵欠,一脸的不乐意。

    周瑜细数袁术的败亡,听得孙策心惊胆寒,连连表示要以此为鉴,励精图治。

    袁术死后,他的堂弟袁胤害怕曹操,不敢留在寿春,听从大将张勋之言,投奔孙策。

    周瑜闻讯,不由得想起了袁雅:她如今成了丧家之女,一定很可怜,我要把她接来,细心教导,让她嫁个好人家,安乐地过一生。我这么做,小乔会不会发脾气?我和她本来就有绯闻,如今这么爱护她,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江东人会怎么想?一定会影响我的清誉的。

    唉,这件事只好拜托伯符了。

    谁知孙策一听,就直摇头。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那个臭丫头,竟然把一碗热汤倒在我的头上,我不把她吊起来打个半死,就算我对袁家有情了,就算我心胸宽阔了。”

    “大丈夫胸怀坦荡,何必和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呢?”

    “公谨,你和那臭丫头是不是真的有情?我告诉你,在你之前,她……”

    “伯符,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她清清白白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她呢?”。

    周瑜不愿意和孙策多说,想来想去,觉得只能去求孙权。

    汉王朝的特使刘琬来到江东,曾说:“我看孙家几兄弟,个个都很优秀,才能出众,聪明、通达,但都享年不长。只有二弟孝廉,形体魁伟,相貌不凡,有大贵的仪表,年寿又最高。你们不信,就记住我的话。"孙权很懂礼仪,对部属关爱倍至,对贤臣名士恭听请教,从不以“少主人”自居,尤其是对周瑜和张昭,十分尊敬,不论在何种场合,都是先行礼问候。

    孙权很痛快,满口答应:“公谨大哥,这是你求我的第一件事,就放心吧。”

    他亲自出面,为袁雅置了一座宅院,派了四个侍女服侍她。

    袁雅闲来无事,孙权就请人教她棋琴书画。袁术死后,经过了几个月的流亡逃离,她完全变了,不再任性胡为,甚至懂得了察言观色,讨别人的欢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天夜里,周瑜由孙权领着,偷偷地来看袁雅。她竟然知道跪地下拜,感激涕零,没提过去的事。不知怎么,周瑜心里一阵酸楚,好言安慰她。如果不是他和小乔情太深,真想娶袁雅做妾。此后,周瑜经常派人送东西给她。

    周瑜请孙权快点给袁雅物色一个婆家,她有了归宿,就了却了他一块心病。对此,孙权竟然一拖再拖。想不到半年后,孙权和袁雅竟然暗中相恋了,只是害怕被孙策知道,才不敢公开。其时,孙权已经娶妻谢氏。

    周瑜闻知,又奇怪又好笑:男女之情才是最深不可测的,比天下大势还要复杂。仲谋怎么会喜欢上袁雅?

    孙策死后的一年,孙权正式将袁雅接入家中,纳为爱妾。袁雅的哥哥袁耀因此富贵,不久便官拜郎中。

    孙策崛起于江东,曹操无力讨伐,就笼络他,推荐他担任讨逆将军,封吴侯,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孙策的弟弟孙匡,为儿子曹璋娶了孙贲的女儿,还聘请孙权和孙诩到许都任职,被孙策婉拒。

    周瑜一直很清楚:江东和北方的统一者迟早要有一场生死之战。

    数年的努力,周瑜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情报府。

    府衙设在一座不起眼的大院里,负责处理日常事务的就是在曲阿之战中立过大功的司马功。只有周瑜、孙策、张昭和程普四人知道司马功的真实身份,他不能决策的重大事情,就直接请示周瑜,周瑜不在是孙策,孙策不在是程普,程普不在是张昭。

    司马功遥控了三百多名精干的密探,奔忙于各地,其中有一大半分布在洛阳战区的各处要地,各种情报如江河入海,源源不断地流入江东,经过筛选分类,最后摆在周瑜的案头。为此,所需经费直线上升,但周瑜觉得很值得,孙策也完全支持。

    袁术败亡后,洛阳战区能和曹操争霸的只有袁绍了。

    曹操消灭了袁术和吕布,袁绍也击溃了公孙瓒。公元200年,在官渡,二人终于兵戎相见,江东成了争相拉拢的对象,江东又面临重大抉择。

    孙策问周瑜:“袁绍和曹操,我们应该站在哪一边。”

    “以江东之力,不足以图谋北方,只能扶弱抗强,相互制衡,使我们腾出手来攻取巴蜀。”

    “这我知道,但曹操和袁绍谁强谁弱呢?”

    “我在袁术身边前后呆了两年多,对袁绍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发现他们兄弟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志向远大,年少有为,不畏强暴,努力奋斗,等到创立了基业,就走下坡路了。袁绍自从统领四州的军务,成了北方最大的割据势力后,就目空一切,独断专行,生活腐朽,锐气尽失。”

    “那曹操呢?”

    “曹操很早就把袁绍视为敌人,而袁绍则把曹操当成朋友。在曹操攻打雍丘的张超时,袁绍居然还帮助曹操。曹操在攻打刘备时,袁绍想偷袭许昌,只因爱子重病,就轻易放弃了难得的良机。袁绍若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难事,但他偏偏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曹操。由此可见,袁绍绝不是曹操的对手。”

    周瑜顿了顿,接着说:“袁氏兄弟少年时,确有志向和雄才,也许不在你我和曹操之下。然而,他们依靠运气和家族的影响,壮大得太顺利了,渐渐就得意妄形了。”

    孙策深有同感:“创业难,守业更难。一个人未经历许多挫折和磨难就成功了,绝不是好事。”

    “我在曹操身上花的精力最多。他出身于世家大族,但是宦官之后,在士大夫阶层中,受过歧视和白眼,创功立业之**极强。更厉害的是,曹操是个打不死的人。他被董卓、吕布和张绣打得惨败,却总能东山再起,再次壮大。这一点,袁术就没有,袁绍也做不到。我还多次观看过曹军的作战演习,训练相当有素,阵法变化无常,是我见过的战斗力最强的军队。”

    “那我们就联合袁绍,攻打曹操。”

    “若能趁此时机,把献帝和满朝的文武大臣劫持到江东,就等于又攻克一个江东。”

    “对,就偷袭许昌,在曹操的背后插上致命的一刀。”

    这天,周瑜正看着小乔给他收拾出征时的行装,一个叫许安的人求见。

    许安的父亲就是原吴郡太守许贡,是曹操的好友,和乔公也很熟。前几天,孙策得到了秘报,说许贡和曹操私通,替曹操刺探江东的情报,就将许贡一家四十余人都抓了起来。

    许安跪在周瑜面前,磕头流血:“周将军,家父绝不是曹操的内奸,求你救他。我们听说,孙策最听你的。三天后,家父就要问斩了。”

    “孙策有确凿的证据吗?”

    “没有,只是怀疑。家父是说过几句讽刺孙策的话,也和曹操有书信往来,但那只是叙旧,并无反叛之意。家父还劝说过孙将军,要归顺朝廷,做中兴汉室的功臣。孙将军听了,可能不高兴了。”

    他话锋一转,“孙策是听了庐江郡太守李术的谣言,才怀疑家父的。李术只因某件小事,就对家父怀恨在心,如今他飞黄腾达了,就阴谋报复,抓了许家的几个门客,诬陷他们给曹操传递情报。”

    “是李术!”周瑜顿时更关注了。

    孙策攻占庐江郡后,就任命李术为新郡守。当时,周瑜就觉得不妥,但他和小乔沐浴于爱河之中,心醉神驰,就没再细想。

    滥杀无辜,人心如何安定。周瑜觉得这是大事,就去问孙策。

    孙策很气愤地说:“我赦免了他,让他继续过富贵的日子,他不思图报,反而心怀不满。”

    “只因他心怀不满,你就杀了他?”

    “他是江东的祸根,不如早早除掉。何况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保皇派,极力反对江东割据。他是江东保皇派的首领,这种人不除,始终是后患。”

    “没有确凿的证据,怎能随便杀人?”周瑜很气愤,“你杀了一个许贡,就会失去成千上万颗民心。我们的下坡路,可能就从这件事开始。”

    孙策不愿意和周瑜纠缠这些小事:“先把许贡关押起来,派人明查,再做处置。”

    “我看,还是把许贡放回家,派人严密监视就是了。”周瑜看出孙策是敷衍自己:“伯符,治国治军没有小事,小事对了是小事,错了就是大事。”

    孙策有点不耐:“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好了,公谨,偷袭许昌迫在眉睫,这件事就交给手下人做吧。一会儿,仲谋就来了,我们三人还是精心制订作战计划吧。”

    大乔出来了,给二人沏茶。

    婚后,她出落得更动人了。

    “公谨,小乔和刘勋对你说了许多伯符的坏话,你可别信。刘勋和我们有仇,小乔是我妹妹,我最了解她,说话很偏激的。”在她眼里,伯符做什么都是对的,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一会儿,仲谋也来,你们不要走了,我亲自下厨去。”

    正说着,孙权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