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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红小札:红楼人物绰号谈(1/2)

    时间:2011-02-12 23:47    来源:未知    作者:不读书的书生 

    天下文学网邀您欣赏 :握红小札:红楼人物绰号谈

    一

    说起绰号,真是一门有趣的话题。要说集绰号之大成的一部书,那就首推《水浒》了,一百零八条好汉就有一百零八个绰号,就是在东京的破落户,也 有个类似于“过街老鼠”、“没毛大虫”的诨名。即使书中的情节荒疏了,但是这绰号就像杨志脸上的那块洗不脱的青记一样,于是也能在久远的回忆里,一下子撮 出他的精气神来。

    《红楼》也曾有过一段关于绰号的精彩描述,用薛宝钗对于“母蝗虫”三字的注解来说,那是“他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 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这‘母蝗虫’三字,把昨儿那些形景都画出来了。”说起来,不论是有意地恶作剧,还是善意地调笑,这绰号又算是一门学问。

    而我们也就从另一个方面了解到,大观园里的小姐们整天聚在一起并不仅仅是舞舞文弄弄墨伤伤春悲悲秋什么的。她们也有天真地流露,也有活泼地玩闹。就像有人也曾好记性地记住林妹妹的一句粗口:“放屁!”

    同一的意思,这样的粗口在大观园里几乎是人人都能玩,虽然她们在做完诗的时候到底还是要签上诸如“潇湘妃子”“蕉下客”的大名,但是在兴儿一 张更为利索的嘴里,善德人就叫你“大菩萨”,老实人就叫你“二木头”,带刺的就叫你“玫瑰花”……可是兴儿是不会读过什么春秋,又是用的什么法子?

    这似乎是作者惯有的春秋笔法,就像“飞鸟各投林”的那只曲子所唱的那样“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嘲笑别人的人,在背后也总会有别 人嘲笑,或高雅或深沉如林薛二人者,在下人“那张没王法的嘴里”吐出来,就是那“气儿大了,吹倒了林姑娘;气儿暖了,又吹化了薛姑娘。”

    二

    而在红楼里,极易遭到一般人嘲笑的,却不是刘姥姥,而是这位衔玉而生的宝玉。所以这位仁兄的绰号诨名也是一大堆。要说起刘姥姥可笑,是因为 村;呆霸王可笑,那是因为俗;而宝玉呢?那就直直地落在一个“痴”字上。这个“痴”,用贾雨村的话来说,天地有正邪两气,“那邪气亦必赋之于人。假使或男 或女偶秉此气而生者,上则不能为仁人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千万人之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千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千万人之 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然生于薄祚寒门,甚至为奇优,为名娼,亦断不至为走卒健仆,甘遭庸夫驱 制……”接着便把中国文化肇始以来的奇人怪士,一并收尽。但在一般人的眼里,却又看不明白,所以就觉得他们狂荡,他们疯癫,他们憨傻,只是可笑。

    这也是作者在卷首攥出的一把辛酸之泪,一代代旷世奇才在面对相似的穷途或歧路所发出的歌哭。

    所以林妹妹的眼泪要从秋流到冬,要从春流到夏。而宝玉在别人的眼里是“混世魔王”,是“无事忙”的富贵闲人,而在林妹妹的眼里却是极珍贵极生 动的一部分。林妹妹那种坚决的勇气,鼓励着宝玉不必和别的“人”一样走“别人的道路”,她要宝玉不必理会所有的规则和一切讽嘲,她只要宝玉成为他自己。

    而这正是我们眼下的爱人所缺乏的。

    但另一方面呢?贾母所需要的是一个长久地能侍奉膝下的小玩具;政老爷所需要的是一个能振振祖业实在不成也得传递好手中的接力棒;王夫人所需要 的是一个不被丫鬟们教坏的乖儿子;袭人所需要的是一个“下半生有靠”的臂膀……他们独独地不知道宝玉究竟要得是什么。而宝玉呢,他是要时间能够刹那停止, 可以长长久久地守着姐妹们一起过日子。但这毕竟不可能,花终究要凋谢,人也会逐渐地长大,至于贾家一时的煊赫和繁华,也终如午夜后迟迟散尽的烟花。你说, 他还能要什么?

    是一个好妻子?是一个好儿子?还是要少有所养老有所托呢?

    这就是续作者仅仅所能做到的。看到宝玉被一僧一道挟着在雪地上疾走的时候,总觉得他特别可怜。如果真要让他在另外一个版本里去尝尽贫穷的煎熬 和世人的冷眼,去达到灵魂的最高境界,然而他又该拿什么东西去过活?是决裂的勇气还是卑微的习惯?若是活下来,迟早也会成为我们中蝇营狗苟的大多数,如果 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活着的理由就会简单清楚很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后的雪地也就不是一块干净的雪地。好在这一切都被掩上了,宝玉也用不着成为大多数----

    他仍是一块坚硬的石头。

    三

    再回到“无事忙”上去。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由本身的矛盾或社会的缺陷所生的苦痛,虽不正视,却要身受的。”由此想想我们这位多情 的怡红公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