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新鞋（2）

    一阵纱门的剧烈拍打声惊醒了我。

    “妈妈，你在哪儿？”

    我挣扎着站起来，发现艾丽斯垂头丧气地坐在厨房的桌子旁。

    “妈妈，艾克米店铺下星期要聘人了。” 她仰着头，凝视着我的脸，店主说女孩只要衣着整洁就能被雇佣。她的褐色眼睛寻找着我对了解她意思的肯定。“那就意味着长袜和一双正式的鞋。妈妈，看着我！” 她伸出脚，一双脏兮兮的跑步鞋。

    出于本能，我扫了一眼自己穿的旧毡拖鞋。家里没有适合艾克米店铺标准的鞋子，也没有钱买一双新鞋。我的心感到很疼痛，让我的小孩去找工作，是多么愚蠢的事，我走到她的椅子旁，给了她一个拥抱，以此来安慰她。

    “亲爱的，我们有整个星期的时间去解决。” 我吻了一下她柔软的头发，那上面还留有阳光的温暖。“或许会车到山前必有路呢。”

    “妈妈，您常常这样说。总是期望，有用吗！”

    直到开始准备晚餐，我才想起那个年轻人，我走向门廊去拿盘子。我假设着，如果发现他在老柳树旁，就像艾丽斯那样沮丧地坐着，我就在送他上路前，也吻一下他的额头。可是他已经走了，我只能默默地祝福他，年轻人，保重。

    整个星期，太阳一直都炙烤着大地。我在凉爽的早上浇园子，每一满杯的水都祝愿植物能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这个每天早上的习惯，成了我们每早的祷告。当我端着令人同情的水在园中浇水时，我为杰克和艾丽斯找工作而祷告，祷告杰克一路平安，为荒芜、贫瘠的大地祷告，为来来去去、要求很低的年轻人祷告。

    他在我家门前逗留的一个星期后，我和往常一样在园中浇水。一阵阵热风把一张张脏报纸吹过园子，吹进了篱笆，最后被树枝挂住。报纸就像大鸟的翅膀似的拍打着。当我穿过园子，将报纸收集起来时，邮箱上一块白色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我立刻意识到是杰克，急忙跑了过去。

    是一封没有邮票、没有收信人姓名、没有地址的信封，但是里面有一张有铅笔字迹的褐色纸，上面写着：

    寄给园中的夫人：

    在您给了我吃的，容我休息之后，我在一家商店找到了一份工作。

    您让我感到值得尊敬。此时，让我来帮助您吧。

    信纸中夹有3张1圆的钞票。

    我凝视着手中的钱，好像再次看到那个蓬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我的嘴唇抖了起来，但这不是哭泣的时候。“艾丽斯，亲爱的，快点。” 我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