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83节 引文(1/2)

    刘齐

    拉脱维亚学者阿.彼得洛维奇曾说:“引文是人类智慧发展到较高阶段才出现的文明现象。”对此,北京文献学家郑一贤指出:“诚哉斯言!遥想当年,先祖半人半兽,音都发不准,哪个会想到引用同伴的见解来证明自己?再说同伴嗷嗷乱吼,也未必有见解。”

    上海专家章敬辛援引李贽的诗文暗示,北京同行的意见大体还说得过去,但也不乏片面之处,正如爱尔兰学者小托马斯所说,“每一枚硬币都有两面,即使其中一面粘在地上,无法撬开”。

    芝加哥汉学家布.艾维斯在一本论述现代性的著作中指出:“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引文文化在中国的奇特发展令全球为之瞩目。当时各级官员、各派组织及普通民众开口说话时,总要先引一段最高指示,否则便有遭受责难或罢黜的风险。中国的纸媒更是反复引用马、恩、列、斯、毛尤其是毛的无所不包的语录。被引用的语录无一例外,统统采用黑体字排出,醒目,神圣,傲立于其他字群。广播无法使用黑体字,但广播自有一套万无一失的方法,播音员每每读到经典引文,便格外加重语气,以使之铿锵有力,荡气回肠。用中国成语说,就是‘余音绕梁’。不知何种缘故,中国的古建筑通常不设天花板,承重的房梁一般都裸露在室内上方,抬首可见。”

    西安学者卢蘅:“《典坟杂俎》说,‘不知有秦,何论汉唐’。艾维斯先生应该多看看经史子集,从董仲书入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最不济也应该读读王阳明。”(原载《中国文体学学会简报》第143页)

    日本学者大藏一郎认为,“最近二十年来,引用领袖语录的风气虽然式微,但中国根深蒂固的引文文化并未因此消失,而是朝着另外两个方向蓬勃发展。一是大量引用西方现代典籍,引用对象所在的国家越强大,其观点似乎就越具说服力;二是大量引用中国古籍,引用的越古老,越生僻,越能换取无知者的敬意。”

    南方师范大学教授吴了凡晚年回忆说:“我看论文跟别人不同,我先看后面的索引页,博士论文的引文如果达不到二百条,硕士的达不到一百条,则论文本身的学术性就值得怀疑,它表明作者并未下苦功读书。”(引自《了凡斋闲笔》一书《譬如老杜,无一字无来处》一文)

    河北农民杜玉振在评论**现象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