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中子”岁月(3)(2/2)

兹菲尔德时就是亲密的伙伴,大家能够在公司总部重聚并一起承担更大的工作,我们都很高兴。拉里·博西迪1981年被我提拔到费尔菲尔德负责一个新组建的材料与服务部门,他成了我的知音、挚友和董事会里的坚定支持者。

    没有董事会的强有力的支持,所有这些变革是不可能发生的。董事会成员听到了所有的抱怨,有时候愤怒的员工干脆直接给他们写信严词责问;他们也看到了媒体上所有的负面报道。然而,从变革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没有动摇过。

    我最初成为CEO时,沃尔特·里斯顿在纽约对他遇到的每一个人说,我是这家公司历史上最好的CEO,即使我当时还什么都没做。这样的话听起来总会让人感觉不错,尤其是在我的那段“中子”岁月里。沃尔特是个意志坚定、胆略非凡的人,他总是跟我说,为了改变公司,我只须做我必须做的。

    然而,要求我们取消那些变革决定的压力依旧很大。游说的人不只是来自公司内部,有很多压力是来自市长、州长以及州和联邦的议员。

    1988年,在一次去马萨诸塞州议会拜访期间,我遇到了州长迈克尔·杜卡基斯(Michael Dukakis)。

    “你来麻省真是太好了,”杜卡基斯说道,“我们真诚地希望你能给这里增加更多的工作岗位。”

    在我们见面的前一天,我们在马萨诸塞州林恩的飞机引擎和工业涡轮工厂又一次大出风头。他们拒签我们最新制定的全美劳动合同。在所有GE的工厂中,他们是惟一一家这么做的。

    “州长,”我说道,“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我要在全球增设工作岗位的话,林恩会是我最后考虑的一个地方。”

    杜卡基斯被镇住了,房间里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大家本希望我能谈谈我们对促进就业的承诺以及在马萨诸塞州可能的业务扩展。

    “你是一名政治家,你知道如何计量你的选票。你不会在不能给你投票的选区修建新公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在GE公司的所有地方企业中,惟有林恩一家不肯签订我们的全美劳动合同。多年来他们把这件事看成了家常便饭,并引以为荣。我为什么要把钱投到一个不断制造麻烦的地方?其他地方的人更想得到这些工作岗位,而且他们也值得我去投资。”

    杜卡基斯州长格格笑了。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并派他的劳工部门负责人去林恩协商解决此事。事情的进展虽然很慢,但林恩在2000年的确把全美劳动合同签了。

    1984年秋天我遭到了另一次重大打击,当时《财富》杂志评出“美国十大最强硬的老板”,我被列在首位。这可不是我想追求的“数一数二”战略。还算 幸运的是,文章也写了一些好东西。一位原先的雇员告诉杂志,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具有如此多创造性商业理念的人。我从未感到过有人给过自己如此大的启发”。另一个人则称赞我“给GE带来了最优秀的硅谷创业者所特有的激情和奉献精神”。

    我喜欢这些话。不过,好听的话没多少,都让其他的评论给压住了。那些“匿名”的雇员说我很粗鲁,容不得“我觉得如何如何”的回答。另一个不具名的人士则声称:“为他工作就像是一场战争。好多人被射中倒下了,而活下来的人还要继续下一场战斗。”文章声称我使用提问题的方式攻击别人,用作者的话来说就是“批评、贬损、取笑、嘲弄”。

    事实上,我们的会谈只是与人们一向习惯的那种方式不一样而已。我们坦率、严厉,富有挑战性。如果原先的经理们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感觉到这一点,那只能说,对同一个故事,讲述的方式可能是太多了。

    我离开办公室,起程前往加利福尼亚州时拿到了这篇文章。公司的董事埃德·利特菲尔德邀请我去波希米亚园度周末。我把文章拿给他看,他耸耸肩,把它扔在了一边。

    但这件事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那篇文章让我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周末。这些公开报道的净效应就是“中子杰克”和“美国最强硬的老板”的标签将在我身上贴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有些好笑的是,尽管拥有这些伟大的头衔,我走得仍然不够远,不够快。20世纪80年代中期,哈佛商学院的MBA们问我,在担任CEO的头几年里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我说:“行动时间拖得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