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海阔凭鱼跃(6)(2/2)

一个爱尔兰小家伙。

    至少从表面来看,他好像站在我的对立面上。

    然而很少有人,包括我在内,知道雷吉的外表和内心不完全一致。

    有人把他描绘成一个彬彬有礼的政治家,有的描述他为三届总统及其内阁的顾问,还有位记者说他像一个勤劳的教堂执事。他的确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但是,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雷吉并不享有特权。他其实是一个自力更生的人,有着工人阶级的出身,并且奋斗自强。关于雷吉,可以借用鲍勃·霍普的台词做最恰当的表述:“我是英国人,但我太穷了,做不了不列颠人。”

    雷吉成长于特伦特河畔斯托克的一所沿街住宅。他的父亲在一家钢铁厂做工长,而他的母亲憧憬着美利坚的美好生活。在8岁半那年,穿着英国男校制服的雷吉终于到了美国,他们全家迁到新泽西的特伦顿郊区。在那里,他迅速改掉了自己的口音,学校里的很多同学都将这个聪明的外来者视为一种威胁。他的父母在当地的顶点橡胶公司(Acme Rubber Manufacturing Co.)找到了工作—他的母亲是个计件工人,负责为梅森食品瓶的盖子挑选橡胶垫圈并码放整齐;他的父亲是一名电工的助手。

    在学校里,雷吉成绩优秀,通过做家教和在图书馆打工补给家用,最终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尔顿分校完成了学业。1939年毕业后,他来到GE,并接连得到提升。雷吉在审计部门工作了8年,这使他几乎走遍了公司中所有的工厂。在1968年成为首席财务官之前,他先后担任过几个部门的经理。此后又过了4年,他成了GE的董事长。

    我和雷吉显然有着很多的差异。但是,我们也有很多潜藏的共通之处,这些很少有人知道。首先,我们都是出身底层,凭借勤奋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上。同我一样,他也是独生子,我们的父母也非常地相似。我们在惟一工作过的公司取得的业绩突出了公司的能人统治制度。

    其次,我们都偏好数字和分析。我们都喜欢做准备工作,而且对那些不这样做的人难以容忍。这么多年来,很多不知情的人想不通,为何雷吉选中了我这样一个与他迥异的人,他们不会知道,其实我们还有如此之多的相通之处。

    其实直到我写这本书时,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有如此之多的相似之处。有关这一点,外人就更不清楚了。

    这场角逐的第一个分水岭终于在1979年8月初到来了,此时距我初次来到费尔菲尔德正好18个月。8月2日,星期四的晚上,雷吉在纽约州拉伊的盲溪乡村俱乐部(Blind Brook Country Club)召开了一次董事会会议。会后,雷吉告诉他的两位副总裁:他决定将候选人名单缩减到3人:我、伯林盖姆和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