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抵挡着沾沾自喜的诱惑(2/2)

德·伯内特学的是海洋生物学,她们把对海洋事业的热爱告诉了她们的父亲。不久,已是70岁高龄的戴夫就经常提到海洋是他慈善事业中最后一块未涉及的领域。他决定在加州的蒙特雷建造世界上最好的一个水族馆,预算达3000万美元。结果,实际的情况要比计划耗费更多的资金,所以戴夫·帕卡德提供了更多的资金。随着成本的飙升,他提供的资金更多。最后,他共投资了5000多万美元,建造了蒙特雷海湾水族馆研究所。他不仅经常造访水族馆,而且还管理着一个解释潮汐成因的展厅。他还亲自建造了地球和月球的微型复制品。

    在斯坦福大学的校园里,帕卡德从1986年起投资了4000万美元,建造了一所先进的儿童医院。这是露西尔·帕卡德的计划。早在30年代上大学的时候她就十分关心病童,当时她是一个儿童康复院的志愿者。直到这个时候,谦逊的戴夫·帕卡德一直拒绝斯坦福大学以帕卡德家族的名字命名任何建筑物,尽管他是一个慷慨的捐助人。但是当露西尔·帕卡德生了重病,最后证实是晚期癌症后,尚未完工的医院院长劳伦斯·克劳利来到她的病床前,向她展示了最新的计划,即把医院命名为露西尔·帕卡德儿童医院。她不同意。可不可以用整个帕卡德家族的名字命名呢?站在病床前的戴夫·帕卡德坚决地说:“不行。这是你的计划。我不同意其他任何方案。”

    只要戴夫·帕卡德还活着,他的四个孩子就会以敬畏的心理看着他做完一个又一个计划。他们都是帕卡德基金会的董事会成员。在90年代初期,这个董事会已经十分庞大,不得不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斯阿尔托斯市中心(距离帕卡德的家只有10分钟的车程)聘请了十几名项目官员。帕卡德家族的孩子们有很多次机会发放2万美元的拨款项目,但是帕卡德慈善事业的主要内容仍然直接来源于帕卡德的头脑和内心,来自于他的支票本。他是按照自己的爱好来选择基金会的主要拨款领域,范围从人口问题、环境问题和科学问题到教育问题、儿童问题和艺术。如果他认为这件事值得开出2000万美元的支票,那么这笔钱更有可能来自于他在惠普公司的巨额股票,而不是来自于基金会那一点股份。

    苏珊·帕卡德·奥尔在1998年的一次采访中回忆说:“我们问过父亲,他是否愿意在在世的时候把他的一些股票一点点转到基金会。我们希望他把一部分钱转到基金会。”在去世前的十年里,戴夫·帕卡德的确把价值20亿美元的股票转到了基金会。虽然这个数字看上去是个大数字,但这还不到他的总财富的三分之一。当他去世的时候,他的名下共有价值48亿美元的惠普公司股票。除了给亲戚们留出部分遗产外,这笔股票的90%以上将落入基金会。接下来就该帕卡德家族的下一代来解决这些事情了。

    迪安·莫顿回忆说,“我们感觉到有些意外”,不知道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钱。他是基金会的老理事,也是从惠普公司退休下来的经理。根据联邦法律的规定,基金会每年必须把总资本的至少5%发放出去,或者减少部分免税额度。帕卡德基金会本来可以有一到两年的缓交期,但是没过多久,基金会就必须每年把4亿美元发放出去。过去,项目官员曾向一些传统的黑人学校、山岭俱乐部和其他一些团体发放过小额资金,但是基金会马上要变成一个全新的基金会了。它必须每天送出去100万美元。

    每天100万美元。这个想法令帕卡德家族的孩子们感到既兴奋又害怕。戴夫·帕卡德的第二个女儿苏珊·帕卡德·奥尔的责任感最强烈,因为她是基金会的新主席。她是一个低调的、组织能力强的人,被她的父亲看作是最适合召集每个人向一个共同的目标前进的子女。在1998年的采访中她承认说:“我没有什么高明的想法。”和她的父亲不同——她的父亲能一下子送出去4000万美元,自信这笔钱能够让世界变得更好——她却不太愿意处理这么大一笔钱。其他的子女也不愿意。戴维·伍德利·帕卡德在他父亲去世后评论说:“这太有压力了。大多数家庭到头来都会一团糟。我们有很好的机会把这些事情做好。我希望事情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