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9节 削减体重(2)(2/2)

从没有这么好过。我现在可以吃东西了:酸奶,甜甜的奶香润过我干渴的喉咙;还可以吃几颗葡萄。我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参加洛威尔假日摔跤锦标赛的女性。在那座巨大的有六块垫子的视听会堂,有六十多个队参赛。而我是惟一一个身穿代表队制服的女运动员。

    在开始摔跤前,我肚子一饿或者一想吃东西我就吃。我对自己的体型自我感觉良好。我差不多总是很活跃,跑长跑和骑自行车上学下学。我也偶尔有个“发胖”的时候,那时我的体型很不妙,可我对自己身体所作的决定,对给它放进去什么或者从它要出来什么,相当有信心。

    然而,这种信心在我成为一名摔跤运动员期间和之后被扭转掉了。

    这种扭曲始于几个月后我吃的第一块M&M巧克力豆——那是巨大的巧克力和糖的爆炸。它是我在几个月的节食期间一直梦想和盼望的一切。妈妈以前常对我说,对每一个作用力总是存在一个相等但方向相反的反作用力:这是牛顿的物理学第三定律。我已经摈弃食物把自己饿了这么久,一旦我被允许吃,我就想放开肚子。M&M获得了一种危险的力量——因为不许吃,吃不到,所以我对它觊觎已久。在我可以吃了以后,我就刹不住了。第二块M&M是次小的巧克力爆炸,不像第一块那样富有戏剧性。此后我吃的每一块M&M只有巧克力的一半寿命:它只有前面吃的一半那么让人满足。不久我便在狼吞虎咽那些糖球,就跟我在开始参加摔跤之前差不多。可是我以前会吃完一把就停下,而现在一把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强迫性地吃了一把又一把,试图要把那几个被剥夺了吃它们的权利的几个月补回来。我觉得有罪恶感。我并没有意识到,无论我吃多少,我都永远不会补回不可吃的那几个月。这只会让我感到塞饱并有内疚。我的身体像气球般膨胀起来,或者对我来说看起来如此。我对自己身体真正的界线或限度没有清晰的概念。食物不再仅仅是营养;它是情感。食物成了填补我内心匮乏的一种办法。我试着通过吃来从感情上填补自己,但我永远不会成功。

    过了好几年我才重新平衡起来,不过最终我是以一个更健康的人出现在人们面前。自从高中摔跤以来,我从没有节食。我必须了解我可以吃并享受食物,必须明白吃我想吃的不会让我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够停下来,吃了一把就满足,尽情享受每一口巧克力而不会继续被内疚感驱使。

    我也学会了欣赏自己身体的男性化的一面和女性化的一面。我意识到我能够喜爱我身体的柔软的部位。我爱抚浑圆的大腿,对它们诉说爱的话语,欢迎脂肪回到我身上,进入我对自己的认识,而不是带着厌恶触摸和看待我的大腿,痛苦地把它们从我这里切断。我懂得了在我锻炼并吃得好的时候,我感觉强壮而健康,这个健康要比我身体的具体尺寸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