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0节 从流浪儿到哈佛学子(1)(1/2)

    我姨夫罗恩在高中当了很多年咨询顾问。我是去咨询他的年纪最小的人。我是个早熟的孩子,六岁时曾去问他:“罗恩姨夫,哪所大学最好?”

    “哈佛大学。”他说。

    “怎么样才可以上哈佛?”

    “你得做些不一般的事情,”他说道,“别人没做过的,像爬山之类。”我对此想了又想,但就我六年的人生来说,实在想不出什么不寻常的事来。我觉得自己是不会去做像爬山那样怪的事情的。

    我再没有想过要上哈佛大学,直到高三,在入学申请截止前八天。

    我不打算上离我在昆西的家不远的大学。我已经厌倦了新英格兰的冬天,我把上大学看作一个机会,去见识一下这个国家的不同地方。我翻阅着大学介绍小册子上那些明艳的照片,对那些阳光明媚的新校园、清新的春天、那些熠熠生辉不知名称的远方城市的天际轮廓着了迷。尽管会想念妈妈,可我想去某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像田纳西的纳什维尔,犹他州的盐湖城,或者佐治亚的亚特兰大等。我不想上哈佛,它就位于波士顿地铁红线的另一头。

    我申请了位于纽约的新社会学研究学院,还有布朗大学。这两所大学都以特别自由主义闻名。就是这些大学似乎也太近。我申请了纳什维尔的范德比尔特大学和亚特兰大的艾默瑞大学,因为它们所处的地点我很陌生。

    12月下旬,我所有的大学申请表都已经寄走了。我去参加哈佛延伸学校课程(心理动力学和宗教两门课)举行的期末晚餐会。晚餐会在我老师剑桥的家里举行。

    我准备了两道菜带去。一道是用酸奶、格兰诺拉麦片和苹果块做的丹麦风味菜,另一道是用茄子做的叫做炖菜的东西。我穿上最喜欢的圣诞节外衣,那是件红绿镶嵌的格子花呢裙子,我妈妈从庭院销售买来,然后给我改成迷你裙大小。我配上黑色长筒袜,脚蹬野战靴,头发染成绿色。我来到奥斯丁教授家的房前,被房子的大小和雅致所倾倒。一排木格子架包围着整幢房子,比我个头还高,架子上爬满了常春藤。我穿着法兰绒迷你裙,感到渺小而普通,仿佛是个五岁小孩子,一个脸蛋带着苹果般的红晕第一天上学见到老师的幼儿园孩子。我按响上面写着“按这个铃找多萝茜·奥斯丁和戴安娜·埃克”的门铃。另一个门铃上标着:“按这个铃找埃里克·埃里克森”。见到这些,我更为敬畏了。课堂上我们曾经读过埃里克森的书,他是弗洛伊德的门生和同时代人。我觉得好像被邀请到了某个只有在传奇中才存在的人的家里。

    奥斯丁教授来开了门。班里每个同学都叫她多萝茜。她满头漂亮的银发映衬着一张热情的笑脸。她帮我脱下大衣。房子里早就挤满了学生。她接过我带的菜,高声说道:“多么好的菜!”她把它们跟其他食物一起放在那张大大的桃花木餐桌上。

    我开始加入到其他学生中去,他们年纪都比我大——从二十出头到白发苍苍的七十岁老人。那天晚上某个时候,我跟多萝茜说着话。她高叫着说她一直不知道我还在上高中,正要申请上大学。

    “你申请哈佛了吗?”她问。

    “没有,”我回答说,“我觉得我不会被录取的。而且我觉得自己也不能融入到哈佛的学生中去。”我想哈佛大学是那些高中毕业致告别演说辞的学生和那些读过微积分、上过全部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