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不同的成功,一样的路(1/2)

    ——访周总理的翻译高天放

    他曾是周总理的翻译,在他身上,传习着周总理的谦和、挚真、严谨与渊博;

    他曾与美国四任总统亲切地交谈,在他身上,浸淫着外交家的砺炼、聪颖与豁达。

    坐在教室里,尽管风扇带来一丝凉意,背后仍旧为汗水浸湿。我不禁有些怨怒这北京的夏天,热而烦、火浮于体、浸漫于心。此时此地,唯有那景让我们这些求学者专注、凝神:讲台前,一老者,古稀之年,一口流利的美语,这就是高天放教授,谈笑间,浮躁之意顷刻灰飞烟灭。那可掬的笑容里,慈祥的面庞间渗溢着汗珠涟涟。银发者尚且如此,我们这些人如何辞言,再去退缩,什么是老骥驸枥,哪个叫龙马精神,尽在此景。

    尽管我忙,可高天放老师比我还忙,所以拜会之期遥遥远隔。终于机会来临,上午我拔通了高老师的宅电,但高老师不在,便与其家人说定,晚上8:00再打。可到了晚上,加班到10:00,我忘记此事。突然,呼机振动,“我是高老师,你说8:00打电话,我就一直等你到现在,如方便的话请回电话……”这一夜我在责骂自己。

    次日清晨,本约好7:00见面,可高老师6:45便出来了,挚朴的衣着、挚朴的笑,一切都那样平凡与自然,用高师母的话说:“这老头子看上去就跟烧锅炉的老头一样,但他还真就跟别人不一样。”高天放老师幼年时,家中仅有几亩荒地,在北京通县,褴褛度日,贫瘠疮痍的景象烙印在他的内心深处,可就是因为有了几亩荒地,家庭出身被定性为“地主”。高老师在360多名考生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一家美国人开办的小学。由于是美国人的学校,家里又穷,所以只能作为美国孩子的陪读者,平时又要做学校里的各种活计。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的外语水平甚至超过了美国孩子。当他毕业时,又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考入北京一所美国中学—— Jefferoson Academy。

    青年时的他始终被贫穷笼罩,被“地主”的出身所束缚。以至于高考时,因为没钱只好先报师范类学校,再图其它。结果以首都师范大学第二名的成绩被录取,同时又以清华大学第一名的好成绩被清华录取。苦心人,天不负,从此,高老师便每日奔波于两所大学之间,咸菜与粗粮伴着他学会并精通了汉语、英语、日语、法语,此外还掌握了一些韩语……

    毕业后,几经辗转,最后由于抗美援朝的战场上急需翻译人才,便毅然赶赴朝鲜,但那里狼烟遍烧四野,险情潜伏四处。但高天放老师毅然自荐,奔赴前线。高老师谈到抗美援朝,先给我削了一个梨,眼神里充满了凝重,回忆了一段血泪交融的往事。

    在战场上,高老师负责审训被俘的美军军官。有一个美军上校,由于水土不服,泻肚以至脱水渐瘦,军队里的药品本来就很少,需俘虏本人亲自去38军、42军医疗站。医疗站距离并不远,但需走很多羊肠小路,高老师、美军上校及两名士兵,一行四人前往医疗站。行至中途,突然发现敌机,一位四川的小士兵大呼“卧倒!!”高老师急中生智将美军上校扑倒在身下。但听“轰!!”的一声巨响,人被震起又落下,顷刻间埋在“朝”土中,等醒悟过来,扒土而出,身边小四川的头颅已经炸飞了半边……

    美国上校不作声,只是哭着向前走,最后对高老师说:“如果有一天我能活着回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