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2节(1/2)

    1933年我妈妈在沃尔多夫-艾斯托利亚酒店的一次舞会上遇到了我爸爸。据我爸爸讲,当时他正和他的一位诉讼当事人在那里,这位当事人曾为一家医院捐助过一大笔钱,所以很受尊重。我爸爸和他的客户坐在首桌旁,这位客户正在诉说他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没有结婚。我爸爸应该避免犯这样的错误。实际上他的意思是,我爸爸应当邀请坐在附近的一位年轻女士跳舞。我爸爸看了看那位女士,说他不喜欢跳舞。

    然后当他目光转到阳台时,发现了我妈妈。他告诉他的客户:“哎!我想和那位姑娘跳舞。”当时也正坐在首桌的我妈妈的爸爸听到了这段对话。

    塞缪尔·塞德曼说:“你想和那位年轻女士跳舞?”“她是我女儿。”

    我父母在某些方面因为性格正相反而相互吸引。我妈妈有积极的人生观和一种自我满足感。遇到问题时,她的态度是,任何事情都将会有圆满的结局。我爸爸有着强烈而敏感的分析头脑,对他所做的事充满自信,但他也是一个事事操心的人。他不喜欢让别人去做重要的具体问题,不管是生意、医疗或家庭方面的事。我父母现在都已经90多岁高龄,我对他们性格的描述是准确的,我推测,他们在30多岁的时候也是这样。尽管他们的人生观有这么大的差别,但现在他们已经幸福地在一起度过了近70年。

    我出生于1938年,当时我父母还生活在皇后区的内庞西特。3岁时,我们家搬到了位于曼哈顿西八十一街美国自然史博物馆对面的一套公寓。我在沃尔登小学上学,这是一所校风进步的私立学校,位于中央公园西部,距离我家所住的公寓楼有几个街区。沃尔登小学重视培养学生的创造性表达能力,强调合作和关心社会。在学校里,学生们对老师直呼其名。我现在还深情地记得我三年级的老师名叫索拉。

    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毕业后,我父亲进入他一位同学的父亲开办的一家法律公司,这家公司后来成为鲁宾·赫特金公司。公司专门经营房地产业,但也拥有诸如《纽约时报杂志》之类的客户,因为我父亲的合伙人是该杂志社董事会的成员。我父亲的工作是做财产税评估,这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他同时也过问着他父亲破产后所剩无几的生意。其中之一是集中于北卡罗莱纳西尔瓦镇的一些云母矿,开采这些矿实际上是在赔钱。云母是一种在飞机上用于线路绝缘的重要战略物资。30年代,美国主要从东印度群岛廉价进口云母,所以当时云母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二次大战在欧洲爆发后,美国的云母供应受到威胁。我父亲给战争部写信,表示要将云母矿无偿交给政府。“珍珠港事件”后,战争部与我爷爷取得联系,要求他去北卡罗莱纳经营这些云母矿。他推荐了我父亲,此时我父亲已经在这些云母矿工作了好几个夏天,这样战争期间我父亲的工作变成了经营云母矿,以固定价格向政府供应云母片。在我4岁时,我们一家搬到了附近的镇,北卡罗莱纳州的阿什维尔。

    北卡罗莱纳海兰兹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但是贫穷、偏僻。镇上的人把我父亲称为“犹太佬”和“犹太先生”。对我母亲来说,生活的变化更大,她觉得好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很快她就带着我和我1942年出生的妹妹珍妮搬回了曼哈顿。我父亲每过几个星期坐火车回去探一次家。采矿工作几乎挣不着钱,战后我祖父以非常低的价格卖掉了云母矿。

    9岁时,我们家从曼哈顿搬到了迈阿密滩。我父亲觉得佛罗里达的生活更安静、更惬意,他也想住得离他父亲近一些。在我们搬家后,父亲继续接办一些律师业务,他建了一个购物中心,还研究股票和投资、打高尔夫球。我母亲也打高尔夫球,家里的墙上挂满了她获得的当地俱乐部颁发的奖品。

    我模模糊糊地记得当时对转学有一种恐惧,不想搬家。在北海滩小学,我的新老师柯林斯小姐把我作为新来的男孩介绍给同学们。她对全班说,“罗比·鲁宾在纽约时上私立学校,他从来没有学过手写体,”“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友好地待他。”我猜想,由于这个建议,在我到新学校的第一天就被选为我所在的四年级班的班长。我竭力辩解说我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当班长,但他们根本不听。尽管这听起来可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但我想你们可以把我当班长的那天和48年后我当财政部长这件事联系起来。我本来不是当班长的料,但任命以一种快乐的方式落到了我头上。尽管我根本就不是班里的领袖,但我在学校期间一直断断续续地担任着班长的职务,其中包括担任毕业班班长,这对后来我进入哈佛大学以及以后的发展都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