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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林纾笔下的“狄莫”与“秦二世”(2/2)

   而胡适却拉张子为《新青年》做文章,⑦ 以致连钱玄同也看不惯,扬言要脱离《新青年》。钱在给胡适的信中曾明白批评胡适说:“至于张厚载,则吾期期以为他的文章实在不足以污我《新青年》(如其通信,却是可以);并且我还要奉劝老兄一句话:老兄对于中国旧戏,很可以拿他和林琴南的文章、南社的诗一样看待。老兄的思想我原是很佩服的,然而我却有一点不以为然之处,即对于千年积腐的旧社会,未免太同他周旋了。”⑧

    对钱玄同的批评胡适曾加以辩解,说拉张做文章是想挽救他,“转为吾辈所用”,也为自己做文章找材料,并说“这种材料,无论如何,总比凭空闭户造出一个王敬轩的材料要值得辩论些”。⑨ 后来,在他轮流编辑的一期《新青年》上坚持发表了张子的文章。

    然而张子并不感恩图报,仍照样给林纾做内应,自然也报告了不少有关胡适的事情。林纾在小说中骂“狄莫”、骂“秦二世”也毫不留情面,甚至还骂得更刻保这不是与旧势力妥协周旋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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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林纾(1852—1924)译外国文学作品自法国小仲马的《茶花女》开始,1898年他与人合译为《巴黎茶花女遗事》,1899年出版。以后陆续译出各国作品共184种,计英美116种,法23种,俄10种,希腊、德、日、比、瑞士、挪威、西班牙等国7种,佚名5种,未刊23种。(据马泰来《林纾翻译作品全目》,载北京商务印书馆出版之《林纾翻译》一书。)“林译小说”已经成为晚清文学中的一个专门术语,可见他的翻译影响之大。特别是他译的“《巴黎茶花女》小说行世,中国人见所未见,不胫走万本”。(陈衍《林纾传》,见《福建通志》) 故当时有人赞叹说:“可怜一卷《茶花女》,断尽支那荡子肠。”(严复留别诗,1904年出都时作。)又有“译才并世数严林”之誉。(康有为《琴南先生写万木草堂图,题诗见赠,赋谢》,载《庸言》一卷七号。)林纾翻译作品影响所及,使中国人开始了解到西方文学的杰出作品和长处,不再故步自封,并且大大提高了小说在中国社会及文学中的地位。严复和林纾分别是中国译介西方近代思想和西方近代文学的第一人,虽然他们都是桐城派古文家,后来在文学革命中又都反对白话文和新文学,成了守旧派,但他们的翻译、输入西方新思想和西方文学,在中国思想界的启蒙作用,对文学界的冲击和促进作用,却是不能抹煞的。

    ②《荆生》载1919年2月17日至18日上海《新申报》“蠡叟丛谈”之13、14。

    ③《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见《胡适文存二集》,上海亚东图书馆1929年3月6版,卷二,第202页。

    ④《妖梦》载1919年3月18日至22日上海《新申报》“蠡叟丛谈”之44至46。

    ⑤同注③。

    ⑥蔡元培1919年3月19日复张厚载函,载同年3月21日《北京大学日刊》第338号,并附有张厚载致蔡元培函。(今收入《蔡元培全集》第3卷,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9月1版,第278~279页。)张函承认“《新申报》所登林琴南先生小说稿,悉由鄙处转寄”。故蔡元培复信中说:“得书,知林琴南君攻击本校教员之小说均由兄转寄《新申报》。在兄与林君有师生之谊,宜爱护林君;兄为本校学生,宜爱护母校。林君作此等小说,意在毁坏本校名誉,兄徇林君之意而发布之,于兄爱护母校之心,安乎,否乎?仆生平不喜作谩骂语,轻薄语,以为受者无伤,而施者实为失德。林君詈仆,仆将哀矜之不暇,而又何憾焉?惟兄反诸爱护本师之心,安乎,否乎?往者不可追,望此后注意。”

    ⑦张子曾因胡适的关系,在《新青年》第5卷第4号上发表《我的中国旧剧观》和《“脸谱”——“打把子”》(致记者的通信);又在《新潮》第1卷第4号上发表《生活独立》一文,均署张厚载。

    ⑧参看《胡适来往书信逊,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5月1版,上册,第24~27页,胡适与钱玄同往来的三封信。

    ⑨同注⑧。(三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