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我终于又到了香港(2/2)

大英帝国发的香港护照,临时加签,才得以顺利踏进南国国土。我把这个人生实际经验,化做一个寓言--人生中挫折是必要的,几乎每一个挫折都可以化为一种营养,当初我如果不成为拒绝往来户,香华那一次就进不了南斯拉夫。

    这一次,因为香港大学举办“柏杨思想与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要我参加观礼,我好高兴,我好像是这一类学术研讨会中惟一还活在世上的传主,大多数学术研讨会,传主们差不多都是死人。可是我对能不能取得香港签证,充满忧虑。有人劝我,不妨申请大陆探亲,然后在香港跳机。还有人劝我,前往深圳,在深圳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返香港。我已经很老了,这些花样都是年轻时候的把戏,我决心按正常管道申请。

    在申请之后,移民局要我补行提出此次赴港的目的说明,总算是给了我一年多次的入境签证。我来香港,因为有香华做翻译的缘故,加上多年来被台北定为国语的北京话,也就是被北京定为国语的普通话,在香港社会已比从前普遍,所以,我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而且我这个总是使人不悦的文化人,听到香港朋友的高谈阔论,看到《明报月刊》及《开放》杂志,觉得今天香港所呈现以及我所感受到的气氛,似乎一国两制已发挥它奇异的功能。如果是这样,一国两制是中国人最高的政治智慧,可是,时间会证明一切,将来如果发现它只是一个电脑作业上的虚拟实景,那后果可是中国人一种无法承担的重。

    然而,我是乐观的,中国人的素质和其他任何民族的素质都同样的高,而是“酱缸文化”害了我们,只要给我们长期的和平,我相信一定会培养出一种高品质的文化。

    (责任编辑:张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