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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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一夜之间的转变,是经年累月,一点一滴的确认。

    蓦地,胸口一窒,马廷亨开口方知自己失去了语言。又过良久,他才找回声音,道:“有一回,廷烽对我说,他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当时他正在决定是否要成为职业车手的当口,不是分心谈恋爱的好时机,所以我代替他带那女孩去看了场电影后,狠狠地用了她。有一回,我熬夜看武侠小说,隔天头痛到无法参加历史大考,廷烽已休学投入车手训练,仍翘了一次练习赛,替我考了个六十三分回来。有一回……不小心听见我们都视为小妹妹的邻居说放学后要来向廷烽告白,廷烽推给我;我和她约会,当了一日梦中情人,当晚分手时,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喜欢我,我回她:连自己牵着的人是谁都分不清,那不是喜欢;于是那告白她收回了心里,虽然,就算不说,在其他人眼里她已经表现得太过明白。”

    方宁真静静听着。类似的故事她听了很多,或许是每一对双胞胎都有过的经历吧,令人分不清谁是谁,好像随时都能成为对方的替身一般。廷烽、廷亨爱捉弄人,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但……原来他也捉弄过宇霏呀……

    是怎么捉弄的呢?分手分到一半,可听见这些还是会在意的,只是一些些、一咪咪而已,这样的她,很可怕吗?很丑陋吗?

    “我跟廷烽外表一样,但思考模式很不同。有一点我们很像,就是对于扮演彼此乐此不疲。”马廷亨自嘲地闭了闭眼,揉起她掌心的纹路,道:“现在想来,我们其实不喜欢被当成另一个人,所以玩乐的同时也在考验这世界对我们的认识。”

    掌中他的力道加深,拇指停顿在感情线与生命线交叉的位置,方宁真望着他的方向,却仍看不清他的脸庞。

    这双手不温不凉,冬天,令他想替她暖暖,夏天想握来解解热……马廷亨的苦笑融在黑暗中。他们之间的依赖,似乎是单方向的;以为暖了她的手,其实满足的是自己,暖不了几分她的心。

    方宁真拧起眉,是因廷亨忽然使力。

    廷亨对宇霏的无微不至,是源自不常示人的温柔,方宁真一直懂,可……廷亨想说的是什么呢?

    “这么多次的考验游戏中,我只后悔过一次。”马廷亨说着,声音低了几分,长指扣进她指间。“而这一次,宁真,我不后悔……”或者该说不能后悔。因为除了暂缓伤痛,直到大家真正能敞开心接受廷烽已不在的事实,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人生能重来,说不定他能想到更好更两全的做法,可此刻,他只是……“我只是很累了……”

    左腿的痛就要将他吞噬那刻,宁真在雨夜里飞奔而来,于是有那么一瞬的念头,若他的腿真废了,是不是她就离不开自己了?

    分明真正想要的不是这样,可是太害怕失去,所以……怎么留住她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