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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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药不是我开的。宁真,”不在背后出卖朋友,这是齐蔚然的原则,所以有什么话最好在大家都在场时说清楚:“廷亨已经很久没到我这边——”“豆浆,”马廷亨扬声打断了他的话道:“今天下午我喝了两杯豆浆。”

    那话,让另两人顿了顿。

    有些凝重的沉默流转在三人间。后来,齐蔚然借口让宁真上到自己家中吹干头发,好给廷亨一点空间。

    方宁真握着蔚然家的钥匙,踏上阶梯,开了门,打开灯,随手将外套、公事包用到一旁,跌进了沙发中。

    呆坐了不知多久,她才有些茫然地起身到浴室内找到吹风机,吹着发疼的脑袋。

    廷烽车祸离世,廷亨腿伤在同一间发作,是双胞胎心灵相通,分担痛楚……这当然是个不错的悲剧故事。却不是事实。

    当所有人都以为廷亨的伤源自对兄弟的想念,他不反驳;家人安排他接受心理治疗,他准时报到……蔚然曾说,事件当中最不需要心理咨商的人是廷亨,最需要的,是他的家人。后来,伯母时常约蔚然下午茶打探廷亨的事,蔚然不拒绝,而廷亨坚持付咨询费,或许这也是某种隐性治疗吧……

    第10章(2)

    吹风机从头上移开,方宁真才发觉自己吹得过久了,太蓬松。

    现在回想起来,廷亨几乎事事都会与她商量,大至买房子、投资办公室,小至家具添购、晚餐菜色……唯独与廷烽相关的事,他显得有些独断。

    有时……方宁真会觉得在廷亨眼中看见一些对自己的歉疚,或许是因伯母将双倍的殷殷企盼投到了他身上,身为女友的自己也连带承受了无形压力;更多可能是廷亨将给自己的一切都和宇霏分享的同时,其实明白他在消耗两人的感情基础。但那歉疚他不曾说出口。

    叹着气,无心再去整理。当她回到客厅,蔚然在沙发上等着,见她走来,正色叮嘱道:

    “我给了他一点药,只能应急……刚才我大略问过他的情况。宁真,你一定要带他到医院去;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们,他需要的是物理跟药理,不是心理治疗。那么多年放置不理,可廷亨的腿真的不能再拖了。”

    不去看医生,因为腿的事多半是遗传自伯父,因为如果廷亨得到遗传,廷烽多半也有……那么,乘风奔驰的传奇就再也不是传奇,因为赛车追撞意外而英年多逝的美名,转眼成了可能明知身体有异还上场,弃自己与他人的安全于不顾的危险驾驶。

    外人怎么想不重要,但伯母记忆中廷烽的模样,她所描给关于他的好,廷亨不想打碎。至少不要太快。

    方宁真一直明白。

    齐蔚然也一直明白。

    所以迀就至今。过去五年里他的腿只是偶尔发酸发疼,但从未严重到无法自力站立行赚唇色都白了,全身冷汗……还是只是他隐忍不说,而在那么靠近的地方,她却未察觉?

    今晚的事,证明这是廷亨的极限了……可他会这么想吗?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