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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看傻了眼,更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弄得浑身寒毛直竖。
怎么,怎么就笑了呢?
若按常理,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个无品无级的无名小卒出言冲撞,不是该龙颜大怒,然后命人把她拖下去砍了吗?
就连在南齐小小的侯府里,侯爷只要一发火就最爱杖毙下人,怎么这套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权霸道,到他这里全走样了?
“孤果然还是习惯你这真性情。”他抚掌笑叹。“好,好得很。”
好……好个屁!
独孤旦忽然有种被耍弄的感觉,若是换作未知晓他身份前,许是会毫不客气再给他的脚丫子一记好看,可如今……
幼稚!她也只敢在心底腹诽。
“你若答应喝了这盏燕窝,好好养身子,孤便答应救你义弟,”他微笑,“如何?这笔交易不亏吧?”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何故侍她这般好,却又直觉自己不会喜欢答案,只得假作无视他眸中的笑意,低声道:“……谢主公。”
“乖。”
“咳咳咳……”她被燕窝呛到了。
几日后,独孤旦才从一个殷殷勤勤的侍人口中得知,虎子已经被带到西郊大营投军了。
“怎么……为什么……”她的双手正被太医仔细地包扎着,闻讯激动得霍然起身,的锦绢登时勒疼了手心,一阵阵热辣辣的热痛。
“嘶——”
太医和侍人们见状吓得脸都白了,扑通扑通跟下水丸子似的齐齐跪倒在地。
“臣下该死——”
“奴下该死——”
独孤旦反被唬了一跳,慌张急乱地忙要扶起。“快起快起,我没事儿,犯不着什么该死不该死的,这儿没人该死……都起来吧!”
“谢主子娘娘宽待不罪。”太医和侍人们千恩万谢,这才战战兢兢的爬起来。
“我不是你们的主子娘娘,你们都误会了。”她好想叹气,可见面前这一张张小心翼翼噤若寒蟀的脸,不禁越发气闷,却也不敢再稍露丁点怏怏不快了。
“呃,我是说,无事了,继续吧。”
“诺。”太医大松口气,匆匆抹了记冷汗,殷切讨好地接着帮她扎裹手掌的伤处,这下更添了七分小心。
好不习惯……
独孤旦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过去在候府当嫡长大时,有没有过这等气势凌人的风光时候?
嗯,没有,一向是庶妹独孤窈还比她这个正宗的嫡女要威风八面多多了。思及此,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忽略了?
脑中灵光一闪,独孤旦的脸色登时难看至极。
独、孤、窈。
独孤窈不正是南齐这次上献至北齐和亲的美人吗?那么——那么此刻她也在这座北齐宫殿里,还是高壑后宫三千的妃嫔之一?!
刹那间,独孤旦不知怎的胸口一绞,涌上阵阵翻腾欲呕之感。
霎时,她的眼神清冷了起来。
就算是死,她也决计不要跟独孤窈同处一地!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