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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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茫茫然伫立在门边,看着华译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听着许雅柔的脚步渐行渐远。她不确定许雅柔是否会去搬救兵讨伐自己,但还是毅然决定留下。如果此劫在所难免,那么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倒不如栖身在华译彬身边,至少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或者,这只是一个借口,留下来照顾他才是她的真实意愿

    她沿着华译彬刚才踩出的路线走过去,停在拐角处。临近她身侧的这面墙上开着一扇棕红色的门,门虚掩着,露出一道细长的笔直的缝,她估着那是一个里间,而华译彬就进了那里面,因为除了那里,他无处可去。

    她轻手轻脚走向那扇门,停在门缝处,目光探进去张望。

    里面没有窗户,灯也没开,眼睛首先触及到的是一片深暗,大概从门缝里钻进去的自然光是里面唯一的光源。

    里面的空间不太大,跟她的调香工作室差不多,看上去像是他的休息室,陈设极其简单,一张简朴的单人床摆放在中央,床前面是衣柜和床头柜,床后面是一把藤椅。

    华译彬侧身躺在薄薄的被褥上,修长的身体微蜷着,背对着她,周围光线朦胧。不知怎的,她忽然就从那个瘦削的背影中觉出一股孤单和落寂的味道。

    那个背影似有一种巨大的魔力,吸引着她不知不觉走进去,在床边的藤椅上坐下。

    这把藤椅带着古旧的气息,似乎年代久远,她坐下去的时候极其小心翼翼,生怕它会因不堪重负而发出吱嘎吱嘎的叫声,打扰到床上休息的人。

    她就这样默默地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如电影胶片在她眼前回放,黑白的画面。

    她走进他的办公室,在大班桌上看到了那只贴着她最喜爱的kitty猫图案的钢笔;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吓坏了拿着钢笔沉浸在往事中的她;

    她不知所措,仓惶地将笔扔了出去;

    他装作没看见,从她身前走过,坐到沙发上,沉默,不看她;

    她向他道歉,说自己并非有意闯进他的办公室;

    他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说,“谢谢你的好心,你走吧。”

    她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他用尖刻的言语讽刺她,她不理会,强行喂胃痛的他吃药;

    许雅柔出现了,她仍旧是过去那张趾高气扬的嘴脸,一点都没有改变;

    她挥手想打她耳光,却被她制止了,她不再像从前那么软弱可欺;

    他当着她的面将许雅柔扔出了门外;

    他胃痛得站不起来,却那么倔强地抵触她的搀扶;

    他用那种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心痛不断刺激泪腺,她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涌落,如断了线的珠子。

    眼前的人明明胃里痛极,却还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地蜷着,留给他一抹浅淡的背影,他究竟忍得有多辛苦

    “你怎么哭了”她低着头,恍惚间听见有人这样问她。

    她用手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抬头。

    他平卧在床上,看她,漆黑的眸光中一半是怜惜,一半是疑惑。

    “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她听见自己回答。

    他苍白地笑,“怎么会呢”

    她自嘲地笑,“谁知道呢鬼迷心窍了。”

    他轻叹一口气,深深地闭上眼睛。

    她用掌心轻抚手臂,到皮肤上起的皮疙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发冷。

    这间屋子终年不见阳光,即使受中央空调控制着,也达不到适宜的温度,呆久了便会觉得凉意逼人。

    可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身上什么也没搭,会不会冷

    她起身,犹豫着在她床边坐下,柔声问,“冷吗要不要盖上被子”

    陷在枕头里的头轻轻摇了摇,算是回应,他似乎很累,没有力同她说话。

    “还是盖上吧,要是感冒加重就不好了。”她伸手到他颈后,欲托起他拽出他身下的被子,可手上还未施力他就自行坐了起来,推开她,背过身,埋头冲床下呕起来。

    她心急如焚地绕到床另一边,掌心抚上他的背,自上而下地摩挲。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昨天唯一享用的一餐还是她家的早餐,吐出来的只有清水和两粒还未被消化掉的白色胶囊。

    “华译彬,去医院好不好”她的声音在颤抖。她努力地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可除了慌乱,还是慌乱。

    他不回答,只是不停地干呕,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她害怕到了极点,手越过他的后背吃力地去床头柜上的手机,“我打电话叫人来送你去医院。”

    他按住她的手,呼吸不稳地说,“不用。”

    疼痛如潮水,阵阵袭上脆弱的胃,来势汹汹,他又迅速将手移开,抵回胃部,大半个身子倾出去,她担心他会从床上摔下去,忙用双臂圈住他。

    “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就算生我的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她半坐在床沿,看着他惨白得骇人的侧脸,又是焦急又是愠怒,说话语气难免有点重。

    他脱力地倒入她怀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回了她一句,“如果我去医院,你就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