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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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之前白羽又凝神审视了一遍华译彬,他脱掉了黑色西服,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向来十分注重外在形象的他,衬衫居然是皱巴巴的,失去了往日的挺阔,深浅不一的褶痕主要分布在口偏下那一块儿,大概是沾了水的缘故,那里的衣襟有些濡湿,呈半透明状。白羽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脚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挪不开。

    可她的目光足足在他身上停留了有两三分钟之久,而他都没睁开眼瞧她一瞧,仿佛她是个隐形人,于是她认定他不想看到她,更不想搭理她。既然如此,她还像傻瓜一样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自取其辱吗

    不,她不会重蹈夏苡彤的覆辙。

    抬起似有千钧重的脚,她甩开步子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这件办公室空间开阔宽敞,从沙发到门口有相当一段距离,但直到她拉开了门,身后也没有一声响动。她本想背对着他把门关上,潇洒离去,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但原本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人侧身倒下去的样子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快步走回去,在他面前蹲下,双脚沾着地面,身体蜷在沙发上那个人双目紧闭,眉心紧蹙,下唇都快被他咬成跟他脸色一样苍白失血的颜色了,他还一声不吭。一条手臂无力地垂下来,悬在接近地毯的位置,另一条手臂曲在身前,手捏成拳头用力地抵在胃部,将白色的衬衫挤压出深深的皱褶。细密的汗珠从他光洁的额头上冒出来,在某处汇集到一起,流向鬓角。

    见他难受至此,白羽突然无力地感到自己依旧无法袖手旁观,反倒感同身受,他的胃痛似乎转化成了另一种疼痛在她心口炸开,仿佛一细长而锐利的钢钉猛地扎进去,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实这次的疼痛不比六年前的任何一次疼痛轻,只是她没有意识到,抑或是隔了太长的时间,她已经忘记了以前的疼痛是何种程度。

    华译彬垂着的手也缓缓收紧,指节发白,白羽眼睁睁看着,呼吸凝结在口处,满心焦急无从言说。

    半晌,他似乎感应到她的存在,睁开眼来看她,声音有气无力,口气却是冰冷的,“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走吧。”

    白羽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吃药了吗我给你拿。”

    “不必了。”

    “你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与你无关。”他冷冷地凝着她,淡白的唇竟扯出了一抹笑意,“你不是要彻底跟我划清界线吗为何不离我远远的你这样若即若离是什么意思不怕我误会吗白羽。”他刻意把最后两个字说得很慢很重,意味深长,讽刺深重。

    白羽的脸一白,立即站了起来。

    华译彬以为她被自己激怒,要走了,又自嘲地笑了一下,双手叠在一起死死地按在疼痛作祟的地方。

    白羽转身走向大班台,她先前看到上面有药,打算拿了给他服下。明知他在发烧,又被胃痛折磨着,她还跟他计较什么

    取了药,接了水,她不由分说地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可能动作过大,打破了他忍痛的极限,他沉吟了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她怀里,喘气,口微微起伏。

    她把药塞进他嘴里,又给他喝了一口水,温的,“先吃胃药,半小时后再吃退烧药,我让人去买。”他并不知道自己今天会发烧,所以没有准备退烧药。在她印象中,她除了胃不好,其它地方好像没什么毛病。

    怀里的人刚把药吞下,头顶就传来一声喝斥,那飞扬跋扈的声音是她所熟悉的,“你们在干什么”

    迟疑片刻才缓缓抬头,见来者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白羽不紧不慢地将华译彬放回沙发上,为了让他靠得舒服些,她还在他腰下塞了个垫子。

    “夏苡彤,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进海汐究竟是何居心”许雅柔居高临下地质问她。

    白羽慢腾腾起身,姿态优雅,因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