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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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紧紧拥抱在怀裡,即便如此也并不能让他放心,仿佛只要一会没有抓紧她,她就会如破碎的梦般从他的身边消失。他害怕失去她,害怕不能用这双手保护她。

    芙蕾莎也顺势依偎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膛:“索耶,你说……地上的人们怎么样了,该不会全死了吧?”

    “真是傻……”索耶心痛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明明自己都顾不上了,你竟然还在担心那些背弃了你的人”

    “不,不是那样……”她注视着自己心爱的恋人,她只是不想放弃希望,哪怕是那些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光亮,都让她坚信着这世界总有一天会恢復原来的模样。

    就在此时,黑暗而深沉的天边突然传来了淒厉诡谲的尖叫,索耶推开了芙蕾莎,握紧了他冰冷的军刀。

    “索耶?”她无法理解他突如其来的冷漠。

    他背对着她抽刀出鞘,望着两道山壁之间狭窄的天空做出了警戒的姿态。他何尝不想一直拥抱着她,哪怕多一时一刻也是好的。但是拥抱着她,他无法战斗。若要战斗,便唯有松开抱着她的双手,握紧刀锋,做一名彻头彻尾的杀戮者。

    人类的体凡躯,是否能与魔物相抗争,他无法知道,他只知道他们的梦醒了,醒得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一隻黑羽赤瞳的魔骨鸟从那缝隙中探出狡黠的长喙,对着谷底的二人滴下了大坨大坨的口水。他们是身体里寄宿着异能的人类,只要吃掉他们便能变强百倍千倍。它是顺着这股诱人的味道而来的,在米兰达南部盘旋了数日才确定了位置。现在它正揉搓着爪下的碎石,思考着是先吃掉男的还是先吃掉女的。

    看到这幅情景,芙蕾莎似乎明白了些什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谁也无法倖免。

    当魔骨鸟俯衝下来的时候,她的内心十分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怨恨,她做出心之导的手势召唤了冰蓝色的光芒并将它们镀在了索耶的身上,剩下的事情只要交给他就好了。无论是生是死,只要他们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索耶手持军刀挡在她的身前,持刀的手沉着而坚定。他不能飞翔,也没有能撕扯开敌人膛的利爪,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有想要保护的人,还有决不能放弃的理由。

    魔骨鸟猖狂大笑,这帮人类总是如此愚蠢,乖乖地不做挣扎它反而会让他们死得痛快一些。它决定好了,先杀死那个男人,让那弱小的女人在一旁看着它是如何扯出他的内臟吃得光,让他体会到世上极致的痛苦却无法轻易死去,最后那女人一定会在绝望中亲手杀了自己的挚爱,那真至为有趣的事情,它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就在它得意地准备将尖爪送进男人的腹部时,男人冰冷决绝的目光却让它的动作瞬间凝滞,那是怎样的目光,比来自地狱的厉鬼还要凶狠无常,是纯粹的力量和极致的憎恶的结合軆,竟连它这远远凌驾于人类的存在都不得不屈服。

    匹练到近乎完美的挥刀在空中绽放出纵横交织的银色光彩,魔骨鸟丑恶的身躯按照索耶斩切的方向碎成了大小不一的无数块。

    人类……这是人类?魔骨鸟心有不甘地死去,它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类。

    “呵~真是了不起的刀术!”

    从谷底最黑暗的地方传来了清脆的掌声,带着面具的瑟斯连迈着妖异的步伐闪现在二人眼前,他对着索耶微微揖了一个礼,然后用那妩媚到不行的声音说道:“尤利西斯大人,您让人找的辛苦,作为主教大人的继承人,您该好好爱惜自己才是。”

    “瑟——斯——连,你是怎么找到这裡来的?”索耶持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是个很难办的傢伙,更不用提他在自己的身上下过危险的封印。

    “那要多亏了这傢伙呀,我还从来没见过魔骨鸟对哪份食物如此心焦,”瑟斯连拾起魔骨鸟的眼球在手裡掂了掂然后挤成了一滩浓浆,“只是……唯有攻击主教继承人这件事不可原谅……”

    就在他自顾自地说着的时候,索耶一个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的疾步过去,挥刀将戒备松懈的瑟斯连拦腰劈成了两半。

    瑟斯连先是被他的杀意震慑住面露惊恐,但随后便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索耶和芙蕾莎都浑身发麻。他的身体化成了黑色的羽毛盘旋着升上了天空,形成了诡异的涡流。黑色的羽毛在涡流中聚拢成形,重新组合了他的身体,让他浮在半空中看着他们微笑。

    “瑟斯连,你究竟是个什麽东西,”索耶对着他高喊,“你是魔?抑或是把灵魂出卖给魔的卑怯者?”

    瑟斯连轻轻地飘到了他的面前,学着主教那样爱抚着他的头髮,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呀……我可是见过真正地狱的人呢,你想不想听听看?”

    索耶飞快地拂开了他的手,他对他的肮脏故事没有丝毫的兴趣。无论答案是什麽,可以确定的是他已不再是人类。

    瑟斯连似乎有些不悦,他骄傲地俯视着索耶道:“呐,少主人,既然你这么无礼我便陪你玩一玩,我带来的可是最温柔最小隻的呢。”

    他这样说着,身后便浮现了高大而躁动的黑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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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道个歉,我还以为很多读者抛弃我了,事实是……收藏名单达到一页的一半的时候就会翻页,我这个大傻瓜竟然没有发现,哭泣QAQ,补上之前漏掉的读者名单,我对不起你们!捂脸~~~我真是太蠢了~~写在这裡怕你们看不见。)

    人类极限(宁爲人死,不为魔生)(慎入)(慎入)内容

    (本章暗黑慎入)

    恐怖的嘶鸣震彻天上地下,沉重的步伐也惊起层层飞沙。狭长的竖瞳带动褶皱的眼皮翕张,尖锐的利爪开合的尽是对血的渴望。一隻魔兽的喉头轻微涌动,巨掌便裹挟着罡风向索耶砸去,带着崩山碎石的力量。

    索耶堪堪躲开,若不是反神经一流,他早就被拍成了一张饼。

    然而巨大有巨大的劣势,轻盈也有轻盈的好处,若论起敏捷,这只笨重的傢伙是远远不及他的。心念一动,索耶便趁魔物出招后的僵直时间踏上了它的手臂,就像在楼梯上奔跑一样瞬间便冲到了魔物的肩上。

    凌厉的刀光即时挥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生生斩断了魔物的头颅。

    巨大的球体骨碌骨碌地滚到了角落,绿莹莹的体也喷溅了他满身满脸。但是索耶不以为意,只是用手背擦拭掉阻碍视线的东西,便再度挥起了刀向魔物冲去。没有时间给他恐惧给他害怕给他嫌弃这些魔物的肮脏,只要他松懈哪怕一瞬,就无法保护身后之人。

    又一隻巨兽袭来,黑翼豹身,迅捷的速度是上一隻魔兽无法相比的,更是人类难以企及的。赤红的尖爪倏地划过,便在索耶的左臂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力量拼不过也就罢了,如果连速度也拼不过,他们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索耶的手握了握刀柄,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需要他和芙蕾莎通力合作,但是现在他没有机会也不能和芙蕾莎说出他的想法,不然对方便会做出防备。

    下一刻他的举动令所有魔物都感到震惊,明明知道体凡躯无法对抗魔的力量,竟然毫不躲避地衝了过来。人类鲜红的血和魔物紫灰的体高扬飞舞,锃亮的军刀刺进了翼豹的心臟,而翼豹的利爪也穿透了索耶的膛。

    魔物们为他愚蠢的自杀举动哈哈大笑,只有瑟斯连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冰蓝色的光芒瞬间在他的周身环绕奔腾,修復了一切痛苦伤痕,而同一时间耀眼夺目的刀光绽放成千百道飞去,将那翼豹也切成了层层糜。

    若不是这种紧急时刻,芙蕾莎真是想对着索耶破口大駡,他怎么说都不和她说一下就做这种极为危险的举动,如果他没有算好分寸,如果她没有及时治愈,那么他现在就会是一具尸体。

    索耶没有回头,只是背过去左手对着她比了一个安慰的手势。他当然知道这赌博是多么的危险,但是他赌了,他把希望赌在他们心意相通之上,否则他们不会有任何机会。

    “漂亮,不愧是主教大人的儿子和预言中的圣女!”瑟斯连不禁讚歎,“只是……从异界而来的魔物岂止百只千只,就凭你们两个又能杀死几只呢?”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剩余的魔物大军便咆哮着攻了过来,每一隻都比先前的更加强壮丑陋。

    索耶咬紧了牙,用着生平未有的速度跳跃着,闪躲着,进攻着,斩劈着,无数次受伤又无数次被治愈,无数次举刀挥刀不知自己究竟杀死了多少了只魔物,直到山谷之中也瀰漫着浓烈的尸臭,直到手中的军刀也生生崩裂开来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也狠狠地划伤。军刀断裂了,他便拾起魔物的残肢利爪继续抵抗,只要能守护芙蕾莎,他已不再乎使用任何手段。

    索耶的双眼已杀得赤红,呼吸急促又沉重,有着完美比例的躯干和四肢也开始剧烈地痉挛不听从他的使唤。

    人类毕竟是人类,超越体的极限必将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在他几乎脱力晕过去的瞬间,魔物便绕过了他的防备紧紧地抓住了芙蕾莎。

    “不!”对于失去的恐惧令他瞬间回神,用尽最后的余力向着挚爱之人的方位冲去。谁知残忍的巨爪自他身后凌空而下,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这之后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他绝对不愿见到也绝对无法想像的地狱般的场景。

    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叫喊,芙蕾莎的衣衫被壮硕的魔物们撕扯得粉碎,只剩下那分外娇小白嫩的身躯光溜溜地暴露在一堆恶意亵的目光之中。

    蛇魔黏腻湿滑泛着水草腥臭的触手紧紧地卷住了她的手足,将她凌空扯成一个大字型,像是故意要展示给索耶看一样。之后,魔物的触手们便肆无忌惮地伸进了她的口中与下体,状似公山羊的傢伙也从后方伸出手来把玩着她粉嫩敏感的尖,青筋暴起的硕大就抵在她的股沟磨来磨去。赤焰巨魔和三头六翼兽也将巨物塞到了她的手上,逼迫她乖乖抚弄。就连身形较小的飞行种也伸出了长长的生殖器在她的脸上狠狠拍打。

    芙蕾莎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只能发出微小而悲痛的呜咽,她努力地想要併拢双腿,触手们却把她的双腿扯得更开,以便那正在律动的巨物得更加深邃。

    “不!”索耶的手指紧抓着土地崩裂出血,他想要用尽一切办法逃脱魔物巨掌的压制,最终换来的却是断裂的肋骨。

    瑟斯连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作为人类你们已经非常努力,可钦可佩!但是你们也要知道,这,便是人类的极限了。”

    不知是绝望还是愤怒,索耶发出了阵阵冷笑:“把这个世间变得如此糟糕的你们又有什麽好处呢?”

    “好处……”瑟斯连用妖冶的声音重复着这两个字,“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再不做点什麽,她就要怀上魔的孩子了,呵呵呵~”

    索耶艰难地抬起头,魔物大而长的正在芙蕾莎的体内捣进捣出,一干完了便换上另一,干得她的嫩也微微外翻。它们不懂得怜惜,更不懂得何为廉耻,只要爽得差不多了,便会将魔直接在她的体内,以她的身为祭品为容器,诞下这世上最为凶险的魔物。

    他还记得密室之中兰尼娅被魔物**之后的模样,那淒惨至极的样子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了……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够,让芙蕾莎也遭遇那样的命运。

    “无论让我做什麽都可以,放过她,求你!”他恳求着那个一直令他作呕的男人,只要是爲了芙蕾莎,命、理想、尊严,他统统都不需要了。

    “那么我的少主人,你知道该怎样做了吗?”瑟斯连用长长的指甲挑起了他的下颌,目光慈爱又温柔。

    “……”索耶咬了咬牙艰难地说出几个字,“知道了……我会立下契约成为彻头彻尾的魔鬼……”

    芙蕾莎被抽着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她似乎听到索耶在立下一个不可挽回的契约。她心中一凛,用牙齿狠狠地撕咬进她嘴裡的触手。以为她早已被虐待得驯顺的魔物猝不及防,在剧烈的疼痛中将她远远地甩在了满是石砾的地上。

    另一边,巨魔抬起了压着索耶的手掌,只等着那永恒的契约达成。

    “那么便就此结下契约,赐汝等以力量,赐吾等以身,‘心之楔·献之祭’……呀~怎么回事?……”瑟斯连捏起了向自己飞来的小石子,虽然它对他构成不了任何伤害,但是那上面承载着的敌意和愤怒却打断了他施法的专注。他望着那遍体鳞伤也要扔他石子的芙蕾莎,微微歎息了一下,弱者的挣扎向来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与魔对抗,他们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胜利的可能。

    索耶艰难地向着芙蕾莎的方向爬去,肋骨尽断的他也不知用的是什麽力量:“為什么?你真傻,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你的机会了……”

    “笨蛋,那是他们的谎言!宁为人而死,不为魔而生!”芙蕾莎也向着他的方向挣扎着爬去,身上摔得蹭得青一块紫一块。

    绝望召唤魔物,而魔物让世间更加绝望,总要有一人切断这因果,才能让悲剧的连锁戛然终止。

    “宁为人而死,不为魔而生……”索耶难过地摇了摇头,“如果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还不如直接变成肮脏丑陋的魔物!”

    他这一生,有过痛苦有过悔恨,还有许许多多想要向她道歉的事情,但是谷底的这些日子并非虚假,她是他人生中唯一一道光亮,能够遇见她、爱上她、拥有她,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算永坠地狱也没有丝毫值得后悔的。

    就在两双手快要握在一起的时候,残暴的魔物们便将二人以相反的方向拖走。

    “好了,悲情的戏码到此为止,主教大人怕是等急了。”瑟斯连不耐烦地召唤出黑色的光阵,既然契约被那女人打断,便只有先把他变回木偶。

    索耶立刻明白了他打算做些什麽:“住手,瑟斯连!你已经抓住我们了,还不够吗!?”

    “一切仅遵循主教大人的意志。”瑟斯连眨瞬着妖异的眼瞳悠然念诵,“心之楔·恶德之印!”黑色的光阵瞬间幻化成一道禁忌的印记刻在了索耶的口,然后一点一点地融进了他的躯体、他的血、他的心臟。

    极致的痛苦让他紧紧锁起了好看的眉弯,发出了近似野兽般充满敌意的嘶吼,他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抬起手臂向着芙蕾莎伸了伸手,似乎想要在最后的最后抓住些什麽。但是两个人被魔物们隔绝得太远,终究是不能触碰上。

    “芙蕾莎……忘了我……”他想要用最后的机会发动心之慑的能力。只要她忘记他,便再也不会被他伤害。

    “不!绝不!”芙蕾莎倔强地扭开了头。

    “你……”话还未及说完,摄人心魄的光彩就一丝一丝地从他的眼瞳中抽离,那些关于她的眷恋与思念全都如烟般散去。坚毅的嘴角渐渐弯成残忍的弧度,黑色的魔之风中那个冷酷的尤利西斯再度出现在她的眼前。

    “圣女,好久不见!”

    他拿起索耶用来守护芙蕾莎的刀鞘拨弄着她白嫩而饱满的房,那审视目光就像是在收验货品的商人一样:“又大了一些呢,是伺候过多少男人的结果?”

    “反正每一个都比你强……”芙蕾莎淡淡地说着,立刻换来了尤利西斯一个清脆的耳光。

    瑟斯连悲悯地看了芙蕾莎一眼:“你看,他这样轻易就背叛你了呢~”

    “不,他一定会回来。”

    她斩钉截铁地说着,坚信即便是这样的世道也会开出永不磨灭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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