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7章 格局(2/2)

得他热血沸腾。

    他立即跪拜道:“居士有所吩咐,晚辈当效犬马之劳。”

    黄瘦菊扶着他站起:“见轩,你可知我和你父亲的关系?”

    叶见轩摇头不知。

    黄瘦菊道:“世人只当我们是世交,却不知我们实在是一起共谋大业的结拜兄弟。”

    叶见轩眼睛一亮,自己那玩世不恭的父亲,竟然也暗地里谋划大事?

    黄瘦菊又道:“他一直未告诉你,一则是因为我们多年来都是暗中行事,二则他见你心性单纯,不适合介入。”

    叶见轩并不是傻子,父亲暗地里做的事情,显然与溟教无关,于是立即截口道:“父亲与伯父做的事情,我溟教的身份,恐怕不便多知。”

    黄瘦菊微微一笑:“你果真是个明事的孩子,只不过现在天下有难,匹夫有责,哪里还分什么教派之别。”

    叶见轩如醍醐灌顶,顿时道:“小侄果然还是狭隘了,伯父教训的是。”

    黄瘦菊道:“你明白这点,就将这两份信笺,送到咸阳和瀛洲去吧!”

    叶见轩失声道:“莫非是给那李乘风和叔胜己的?”

    黄瘦菊点了点头。

    叶见轩愣了半晌,忽然觉得手中的信笺意义重大,只是黄瘦菊何以让他去办呢?

    一个人的成功,或许与个人的才华和能力相关。

    但一个人的成就大小,却是由他的格局所决定的。

    襟怀的宽广,决定着人生的境界。

    当李乘风听闻是溟教的叶见轩来访,也不禁愣了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个单纯的有些孩子气,听话的有些偏执,正直的几乎单板的年轻人。

    这样的年轻人虽然不错,但未免无趣。

    当他听说叶见轩是一个人来的时候,他就更惊讶了。

    他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会拜访他溟教的对手。他实在不是个圆滑的人,他的到来一定不是溟教派来的。

    因为溟教若是要派使者来,也一定是一个油嘴滑舌、虚以委蛇、陈府极深的人。

    所以李乘风想了想,对这个年轻人设了个难题。

    他让门人这样对叶见轩说道:“盟主并不在府内,而是在百里外的长亭,你若是不及,就在这里等他,若是着急,也可去哪里找他。”

    叶见轩一听,立即道:“主人不在,我自然是去迎接的好。”

    他刚离开天下一等藩盟府,到了城外,沿着小道赶赴长亭,半路上,就遇到一个坐在树下哭泣的长髯老者。

    那老人看上去已是耄耋之年,却是哭的鼻涕横流,十分伤心。

    叶见轩虽然赶着去见李乘风,见到如此情景还是忍不住上前询问老者何以独自一人,在此哭泣。

    老者一见叶见轩,立即挥手道:“这是我的家事,你这外人问我做甚?”

    叶见轩好意,但这老者却是不领情,他只好悻悻离去。

    此时,那老人又是一声嚎啕大哭,比之前更是伤心了。

    他摇头不忍,想着老人家这么伤心,自己又何必计较。于是又退回去问道:“老丈,有什么伤心的,可否告诉在下?”

    那老头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一而再多管闲事,是不是贪图我什么好处?”

    叶见轩恁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当即拂袖而去,不想再管那老者。

    谁知那老者却在身后叫道:“站住。”

    叶见轩当做没听见,依旧是迈步向前,那老者又连喊数声道:“站住,老人家叫你站住,你有没有点尊老之心?”

    叶见轩站定了,他忍不住想反问:刚不是您老说我多管闲事的吗。

    但他还是忍住了,又走到老者面前,道:“老丈,何以又叫住在下?”

    那老头吹胡子瞪眼道:“不是你说要帮忙的吗,怎地说话不算话?”

    这老头反倒责难他,叶见轩心里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头见他神色为难,又道:“你这小子,想帮人的心难道是假的?”

    叶见轩道:“老丈的事我不定能帮上忙,但老丈不妨说来听听。”

    老者这才擦泪道:“我有两儿子,整天为这家产吵闹不休。我七十一岁了,活不过几日了,想到死后两兄弟还要为这事阋墙,又怎能瞑目!”

    说完又是哭了一阵。

    叶见轩一听,这事还真是解决不了,但老者却仿佛救命稻草般拉着他的袖子,道:“你说,可咋办,可咋办?”

    叶见轩只好说:“老丈将这财产均分如何?”

    老头瞪眼道:“要是这么分就不闹,我早这么做了!”

    叶见轩道:“为什么均分还是要闹呢?”

    老头道:“我那大儿子是庶出,小儿子却是嫡出,大儿子自认是兄长,吵着要多分,小儿子自认是嫡出,也是吵着自己才是继承人。你说我可咋办?”

    叶见轩抓耳饶腮,半晌,突然道:“老丈,你不如将全部财产捐给穷人,这样谁都没有,岂不是不争吵了?”

    那老者听叶见轩这么一说,一愣,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不当是自己的钱,随手就给我捐去了,可知我老头也是辛苦攒下的家当,岂能轻易给人?”

    叶见轩道:“钱财本是身外物,既然老丈顾虑由这财产而生,又何妨不舍得呢?”

    老者翻了个白眼,道:“我若舍得,又怎会在这哭!”

    你所想的,别人未必认同,你可以轻易抛弃的,别人未必能轻易抛弃。

    这样的难题,若是流银在,流银会怎么帮这老丈出谋划策呢?

    叶见轩不禁这样想着。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叶见轩了。

    突然一道灵感出现在他的脑海,他即刻对老丈道:“老丈,我有个法子,不知您老人家听不听得?”

    老者瞪眼道:“你这尽出馊主意的小子,能有啥好法子,也罢,你先说来听听。”

    叶见轩俊脸一笑,神秘道:“你将那财产假装捐出一部分,再将剩下的分成两份,分给他二人。”

    老者怒道:“你这跟先前有啥区别!”

    叶见轩道:“老丈别急。听我再往下说。”

    原来,他建议将这余下两份分别给两个儿子,再将那假装捐出的也分作两份,分别给两人,并对他们每人都悄悄说一句:“你是兄长/嫡子,分的比你兄弟要多的,但他毕竟是嫡子/兄长,所以你还是悄悄收了,不可告诉他,免得他说我偏心。”

    这样的话,两兄弟都会觉得自己多得了,自然不会闹腾。

    老者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和颜悦色,撑着拐杖站起来,拍着他的肩道:“小伙子,这才像个像样的建议。”

    很多人帮人的时候,虽然也是诚心实意,却是从自己的观念出发,这样的帮人,有的时候不仅行不通,更可能适得其反。

    在叶见轩赶到长亭之前,早有人快马将此事告诉了李乘风。

    李乘风走出长亭,迎上一里,接了他的请柬。

    第二天,又随叶见轩一道,拜访了叔胜己。有李乘风相随,见叔胜己自然也容易的多。

    又过来半个月,就在临近秣陵的天门,一场秘密的会面正悄然进行。

    会面的人除了李乘风和叔胜己,更有神雁、西岭嫣、叔定人等人。

    这些人能坐到一起,是不是已经代表了天下间大多数的主流势力的融合?他们所协议的,又将是怎样的决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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