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李乘风接着唐青钱的宴席,扫了一遍残席,于长川城西将十二城主的再次召集准备说服行事,是志得意满,势在必得的。
所以他一直是满面春风的笑着。
他今年六十七岁,这个年纪,并不算年轻了,他的心态却一直很好。虽然手中所掌握的势力一直不温不火,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早晚会来。
本来西岭雪的失踪是不足以让他这么自信的,但铜面人离开两天后,在他的秦川腹地,奉天一等藩盟府,又来了一位贵客。
正是这位贵客,让他突然有了信心。
他不仅动用了他一直隐忍未动的潜伏势力,更大胆接过唐青钱的喜帖上门恭贺。不仅如此,他还要在三天后去长川城东朱雀台去看一场好戏。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是在他和十二城城主分别之后的事情。
十二城城主本分成几路,属地较远的就在长川城的几大客栈打尖,距离较近的崖山城城主和忘川城城主则各回自府去了。
只是那崖山城本来是该向西南而去,但城主跟众人分别后,带着随从二十人,走西南山路奔走二十里后,就立即停住了。一位随从拿出一套便衣,他立马换上,一随从换上他的衣服,继续向崖山城奔去,自己又原路返回。
一溜烟就到了长川城城北的一间小打铁铺中,说是给马重新打一副马镫。
铁匠请客人里面坐着。不一会儿又有一生意来了。
来人是位拿刀的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壮汉,壮汉让伙计磨刀,自己也是进铁铺坐着。不一会刀磨好也就走了。
壮汉走后,先是在李福酒家吃了一碗牛肉面,又去王家茶肆喝了会茶,跟店家唠嗑一会后,又进了一家客栈,这人本来面孔黑红,出来就变成了一白净儒生。
粗壮汉子、白净儒生,都是一个人,就是唐青钱。
他很少自己办事,但崖山城主作为他的旧部,此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晚上,他明明比秋一寒更清楚当天的情况,但他却仿佛是第一次听说。
原本为利益而来,各怀鬼胎的十二城,当中竟然有人早已叛变,这是李乘风始料不及的。
所以,同李乘风一样,唐青钱的心里也是踏实的。
因为他也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粗壮汉子走后,便服的崖山城城主也很快出城了。
但他并没有发现,有个人正跟在他的身后。
三天后的晌午很快就到了。
十二城的城主、唐青钱、李乘风、叔胜己,个个面带红光,出现在朱雀台。
溟教教众围在台下,队列森严,喊声雷动。
唐青钱的两旁站着叶见轩、秋一寒等人,他向台下的教众挥了挥手,那群原先齐声喊着“溟教至圣,天下平齐”的红黄蓝白黑五队棋手顿时鸦雀无声。
四个立在两旁的五色棋手,敲响了两排硕大的铜编钟。
黄钟大吕,声越云霄。
钟声未灭,两旁又想起一阵高昂的锣鼓之声。
锣鼓声刚想起,又有两排红领黑衣棋手朝天吹起长长的牛角。
一时间此起彼伏,威严庄重若稀世庆典。
两个白衣峨冠的俊美少年捧着两叠卷帙走上台前,分别送到唐青钱和十二城主面前。
又有一青衣婢女送上两枚方印。
一枚方印上雕刻成鲲鱼之形,一枚雕刻成鹏鸟之姿。
唐青钱拿着印章在那一叠卷帙上重重地敲下两个红印。
唐青钱盖好后,两白衣少年又恭敬地奉到崖山城城主面前。
这时,崖山城城主站了起来。
“听说溟教有两大信物,一为鲲符,一为鹏符,两符相合,可号令全教,今日唐护法与我众人盟约,可是两符均在手了?”
唐青钱不禁眉头一皱,他可没有吩咐此人这说这些。
“冉城主,此话何意?”
崖山城主冉青云道:“若护法没有两符,请问,我等今天是跟溟教盟约呢,还是跟你唐护法一人盟约?”
唐青钱心下恼火,这冉云飞今日本该是站他这边,做表率的,故而这才安排他第一个盟约签字,谁知此人竟然突然反水?
其他十一城城主这时也是议论纷纷。
这时叶见轩走了出来,昂声道:“自然是何溟教盟约,唐护法是我家代表,这点教内自有公论。”
“你小孩子,不知道一派正统的重要,唐青钱能不能代表溟教,我们外人可以不弄明白,你们难不成还不让跟你们盟约的这十二城城主弄明白?”
这悠悠然站起来说话的,正是天下十八寨寨主叔胜己。
叶见轩冷哼:“我们溟教今日并未请阁下观礼,阁下若是不满,大可自行离去。”
“哎哟,这是在赶人呐。”叔胜己看了一眼李乘风,道,“李兄,我看着溟教做事含含糊糊,可见不得让天下人弄明白。我们还是走吧。”
李乘风也是立即站了起来,向唐青钱抱拳道:“这赶叔兄走,就是赶我李某人走,我等就此告辞。”
唐青钱不由对叶见轩厉声道:“见轩,你先退下。”
又转向李、叔二人,赔礼道:“二位都是名动天下的人物,今日有两人观礼,溟教自然不胜荣幸,两位还请留步。”
这时,玉修蛇在一旁对叶见轩招了招手。
叶见轩走了过去,玉修蛇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叶见轩就退到了一边。
李乘风见唐青钱服软,又继续开口道:“我等观礼自然也是荣幸之极,自是听闻溟教教主一职规定由西岭王家后代继承,听说西岭凕教主的长子下落不明,但其女西岭雪尚在溟教,且不知唐护法今日盟约,是否是代替西岭雪公主行礼?”
唐青钱道:“自然是了。”
李乘风道:“那请问公主何在?”
唐青钱突然露出一个宽大的笑容,道:“公主马上就到。”
李乘风一皱眉,问:“马上?”
这是,突然台下远处鼓声雷动,那二十四城城主也站了起来,往向台下看去。
这时,只见一飒爽骏马从远处疾奔而来,远处棋手立即竖起两道五彩旗帜,近处的棋手一间,立即从中央向两侧退去,中间让出一条道路来。
那骏马则一瞬间到了朱雀台下,马上人立即勒马止步,骏马长嘶一声,后脚立起。
马儿刚定,马上之人立即翻身下来,两个青衣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