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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朱雀台会盟:前局(1/2)

    西岭雪其实并没有走远。

    她知道她带着一个人,会很快被方浮若追上。

    所以她骑马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就下马,拍了一下马屁股,放马向山下奔去,自己则找了个山洞躲了起来。

    这招的确起作用了,方浮若追到马的时候,知道上当,却也无可奈何。

    他推测西岭雪可能前往的方向:

    往东二百里是方浮若早上的来处长川城青铜庄,往西一千多里外是蜀中溟教的圣地。西岭雪如果要赶在三日后的溟教和十二城的盟约大会,理应是回青铜庄。

    但她又何尝不会知道方浮若这么考虑?回蜀中壶中天楼船圣地也并非不无可能。

    但是考虑到她作为溟教教徒的忠诚,方浮若认为她以大局为重的可能性仍旧是大于私自回蜀中的可能。

    于是他在前往青铜庄的一条古道上静静地等着,但是,等了一夜,他就知道自己考虑错了。

    方浮若并不懂女人的心思。

    的确,西岭雪是个合格的教徒,对于教中事务也是尽心尽力,她知道自己对三日后大会的重要性,但她更不想让方浮若顺心。

    她不仅不想交回菱角,她还要让三日后的盟约顺利进行。

    她把菱角安排在附近的一个农庄。本来前往长川只有一条道可走,但她不,她偏偏要翻越高山峻岭,走险路,避过古道,向南绕道去长川。

    这条路本来是没有路的,在茂密险峻的大山间,危险处处可在,别说她一个女子,就连胆大如虎的壮年男子都很少敢夜里过山。

    何况,一旦在山中迷失方向,南辕北辙,就绝无三日内赶到的可能。

    但西岭雪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她下山的时候不仅头发散乱,那一身上好的绸缎袄裙也都被钩的破烂不堪。但出了山,看到那块刻有“灵川”的界碑的时候,她忍不住仰天大笑。

    灵川城与长川毗邻,从这里向北再走不足一百里就可以望见长川城的城墎。

    这时,已经是三天后的卯时了,太阳从东方高高的升起,朝雾刚刚散去。她只有两个时辰赶往长川城东门的朱雀台。

    朱雀台正是盟约的地方。

    ......

    唐青钱没有考虑到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神珞不见了。

    第二件,是西岭雪不见了。

    神珞不见了,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但是神珞不见后,就有人立即责骂他来。

    这个人是蹇流沙。蹇流沙在夜里悄悄溜进了青铜庄内院那座防守最为严密的内院。

    她走的是密道。

    青铜庄的南门正对的是长川的闹市,但北门院墙却正好和长川的北城墙相连,密道的出口就在长川北城墙外的一处乱葬岗中。

    她身穿夜行衣,顾目四周,见无人一瞬间消失在黑森森的墓地中。

    通道中点着长明灯,也有着迷宫般的岔路,但她却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的一堵石墙面前。

    她在石墙的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各拍了几下。

    上边一下,下边一下,左边三下,右边三下,中间一下,这是石墙机关解锁的步骤,来人若不是自己人,即使知道机关所在,排错顺序,或者数目不对,不仅开不了门,更有中机关埋伏之险,同时,更会向对方发出警报。

    所以石墙门还没开的时候,唐青钱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没有披衣整顿,依旧是安然躺着。

    蹇流沙冷笑一声,道:“你的计策可是成功了?”

    唐青钱睁开眼睛,看着床顶,床顶上有一只蚊子,正嗡嗡的飞舞,吵个不停,蹇流沙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蹇流沙又道:“我问你话,你怎地不回答。”

    他一跃而起,刷一下一把抓住了蚊子,坐了起来,摊开手,手上有五只被捏扁的蚊子。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的一个架子旁,用上面洗脸盆的水洗了洗手,又慢慢地擦干净手。

    “现在的时节,总是有些闹腾的蚊小之辈,抓住了一个,又没完没了来一群。”

    他突然慢慢地开口。

    “我不是问你蚊子的事。”蹇流沙冷哼道。

    唐青钱看着她,又慢慢地走到窗前,月亮已经从树梢爬上了中天,四周虫鸣四起,大部分人也都已经安然入睡。

    “你等待时机,总算是一把全抓住了,但只抓自己一把血。”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蹇流沙道:“那你还不是抓了?”

    唐青钱面向树影婆娑的院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说:“虽然如此,可还是不能不抓。”

    蹇流沙冷笑道:“蚊子虽小,你的指缝却太大。小心什么都没抓住。”

    唐青钱回过头道:“你以为我在说今天的那些人?”

    蹇流沙道:“难道不是吗?”

    唐青钱道:“当然不是,他们要是蚊子,我又怎会放过?”

    蹇流沙道:“你是故意放他们走的?”

    唐青钱道:“难道我能一个个把他们像蚊子一样捏爆血?”

    蹇流沙道:“但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至少可以让他们见点颜色。”

    唐青钱道:“不是我不想,只可惜我办不到。”

    蹇流沙面露讥色,道:“也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唐青钱正色道:“也不是我办不到,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蹇流沙道,“但我不会再听你的,我会自己去救枫儿。”

    说完她一扭头走了,唐青钱叫住她:“你打算做什么?”

    蹇流沙道:“海云天死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神珞,现在神珞也被你放跑了,我自己去想办法。”

    唐青钱道:“你不能去,你现在还不能暴露。”

    “暴露?”蹇流沙冷笑:“你一个人躲在安全处,我暴露了岂不是更好替你挡刀?”

    说完就准备退回密道。但唐青钱面色一沉,在她转身瞬间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她三大穴道。

    “见轩已经怀疑你了。你这几天哪里都不能去。”

    说完打开密道,将蹇流沙带入了密道,又丢进了一个石室。

    蹇流沙不能动弹,怒目而视,骂道:“棠樾,我就知道你只有你的野心,却不关心你儿子的生死,亏我当初对你言听计从。我咒你不得好死。”

    她一边骂一边数落,唐青钱只好再次点住她的哑穴。

    “你先老实呆两天,过阵子会放你出来,枫儿的事我自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