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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铜庄:黄雀在后(1/2)

    “婆婆,你说的可真有趣,连我这个杀人凶手都不禁听的出神。”

    浅裳道,“婆婆委屈你扫地,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不如作小说家言,编戏写剧,登台唱戏,肯定有人去看。”

    众人见神雁问那婆婆,并未作答,顿时也都心下生疑。

    现在浅裳一讽刺,众人也转变的快,顿时哄堂大笑。

    唐青钱见形势不对,立即走到堂上。

    脸上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上前抚摸着那老媪的背,叹息一声,道:

    “婆婆真是为难你了。”

    说完,又扫视了一眼众人,悲叹道:

    “这本是另一个秘密。”

    他沉默半晌,才向叶见轩招了招手:“见轩,你过来。”

    那叶见轩便走了过去,唐青钱握着他的手,沉声道:

    “见轩,从前你曾问过你的家事,你父亲一直未曾跟你说过不是?”

    叶见轩点了点头。

    唐青钱这才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你父亲本是南越惠帝的遗腹子。而你的祖母则是南越惠帝宫中的一名宫女。”

    叶见轩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如果不是当年南越被北凕所灭,惠帝被枭帝押到北方凌辱致死,他叶见轩也是一名堂堂皇子?

    “而你的祖母,就是眼前的这位老夫人!”

    他环顾四周,沉声道:“此事本当淹没在历史之中,但今日不得不再次说出。还望诸位怜悯叶老夫人,切勿多作讹传。”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目闪动泪花继续说着:“如今,不管是北凕,还是南越,都已经灭亡多年,我溟教虽然源自北凕,但却接纳了南越的遗孤,天下人共享天下,此乃我教之夙愿。”

    众人中有不少曾是南越世族,想到那惠帝最后悲惨的遭遇,也都不禁跟着感慨起来。

    那本来性格冷峻的叶见轩,也不禁流下泪来,他跪在那老媪面前,道:“婆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是我的祖母,真是委屈你了。”

    这个原本张灯结彩的喜堂,一下子浮动着一股肃穆沉重的浪潮。

    不足半个时辰,但堂中的氛围,却是变了好几变。

    真真是瞬息万变,柳暗花明,又复花明柳暗。

    唐青钱的这一招,讲述完老媪是叶边农之母的事情,转眼间又将众人的怀疑转到了浅裳身上。

    只有浅裳知道,这老媪,绝非叶边农的母亲。

    但此刻,就连原先支持她的流银和神雁似乎也都跟着感慨了起来。他们还会帮浅裳说话吗?情况对浅裳十分不利。

    “这老妇人既然是叶老夫人,此言当真的话,那妖女岂不就是杀人凶手?”

    “我看此女傲慢无礼,当年传闻和叶边农关系匪浅,莫非也是叶边农的**之一,害死老子现在又来**儿子,真如妖孽。”

    两旁观礼的众人本是悄声低说,但越说越是不堪入耳。

    浅裳大怒,玉臂微动,食指双双一弹,两道金光一闪,两旁说话的四五人脸上均割破了一道血口。

    “你们再敢乱嚼舌根,小心我切下你们半边脑袋。”

    这显然不是大话,浅裳虽然会沉重脸,但也不时的笑着,她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讨厌别人在她耳边说。

    她愿意搭理你的时候你就要注意了。

    刚刚两根金线一闪,显然并没加内力,她虽然气愤,但并未真的下杀机。但这并不能保证她不会真的杀人。

    女人生气起来是不会惜命的。

    只是这帮人还不值得她不惜命。

    会场上沉默下来。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妖女不是好惹的。

    她看上去那么娇弱,但却是一团火焰。

    唐青钱咳嗽一声,他缓缓开口问浅裳:

    “刚叶老夫人所说之事,你可认罪?”

    浅裳冷哼一声:“无稽之谈,何罪可认。”

    唐青钱道:“仙子自然不承认,但若要让我等相信仙子无罪,也不是没有办法。”

    浅裳微微扬了下嘴角,冷笑道:“你倒是不妨说来听听,不会要我交出另外两本秘笈吧?”

    唐青钱也是颇为尴尬。

    他反问:“仙子这是不肯了?”

    浅裳道:“想我交出秘笈,有何之难。只是如何证明我的清白。”

    唐青钱见事有转机,道:“长铗破风的秘密本是第一本秘笈所记载,只要你肯交出其他两份,不仅是造福江湖的善事,更显示浅裳仙子的大公无私。这样一位大公无私的女侠,谁会认为她是企图独霸天书的杀人凶手呢,仙子的嫌疑自然不攻自破。”

    浅裳面露讥诮,道:“你说的似乎有道理,只是你何以证明你要我交出秘笈不是为了私利。”

    这唐青钱将目光盯在了浅裳的秘笈上,所有人也都知道这场闹剧原本就是一个计策,一个看上去破洞百出的计策。

    但有十二个人真紧紧的盯着这个计策。

    三天后,就是溟教昭告天下和十二城联合的日子。

    十二城的城主,表面上应承了,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盘算。名为联合,实则是附属到溟教旗下,他们的利益如何得到保障,而溟教的又是否值得投靠。

    他们也在评估。

    这场婚宴,这场戏,本是唱不成的。

    东风璟玠原本是要阻止的,但浅裳偏偏要来。

    然而,在浅裳心目中她不是来登台的,她是来砸场的。

    所以东风璟玠依旧给了她一个机会,最终还是将机关鸟的制作之法给了她。

    她如果三个月内做不出来,那自然就避免了今日的情况。

    她若是能提前做出来了,那也未尝不可行。

    他也想看看这丫头怎么应对。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神珞竟然也被关在这座深闳庄园内。

    他想着的有两件事情:

    第一,查明溟教关押神珞的原因。

    第二,确保浅裳的安全。

    这听上去,他似乎更担心浅裳。但事实上,他对神珞有一种奇异的放心感,却不放心这个武功卓越的浅裳。

    唐青钱道:“若是仙子允诺,可以由在下将两本秘笈原文抄录给在场所有宾客。”

    话音未落,堂外就有人高声囔道:“我们今天看来是来对了。”

    众人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两条浓眉呈倒八字,红彤彤的大圆脸,一边说一边笑,显得颇为可爱,望之即生好感。

    浅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此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窦,我们一来就遇到好事,唐护法,见者有份,你说这秘笈俺们能不能也得一份?”

    说话的人头上扎着汗巾,一副庄稼汉打扮,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又让人觉得此人非同寻常。

    第一个开口的老窦,又是接口道:“老鞠,你这事说啥话,别说咱们,就连纳凉城的姑娘们也都是有份的。”

    说完,那齐聚门口的十二位身穿胭脂襦裙的佳丽,一起掩口而笑,银铃声不断,当中的一位,像是大姐的女子道:“哎哟,我们本来是来祝贺叶公子大婚的,没想到也能沾光。”

    唐青钱眉头一皱。这伙人,原来就是挤在门口的几万流民中的人,他本来是吩咐只允许在外墙内摆宴,不允许这群人进入内墙的,确不知道如何进来了。

    那守着内墙吊桥的卫士又是如何了呢?

    有棋手从旁门走到堂上,在唐青钱之侧耳语数句。

    唐青钱抱拳作揖,道:“不知道几位嘉宾如何称呼?”

    那圆脸老窦笑呵呵道:“我是城北五里外窦家山种橘子的老窦,今天是给庄上送橘子的。”说完,又指着一旁的庄稼汉道:“他是老鞠,家里是种豆子的。”

    流银一听,噗哧一下笑了。

    东风璟玠为她何以笑,她说:

    “这两人,一个叫老窦,是种橘子的,一个叫老鞠,却是种豆子的,岂不好笑。”

    说话间,门外又来了一群身穿月白短褐的人,不一会,又稀稀疏疏围了一群头戴斗笠的青袍了。

    那为首佳丽笑道:“唐护法太看重我们了,我们不过是纳凉城的艺妓而已,对姐妹们这般客气,当真消受不起。”

    说着,又眉目一转,道:“哟,这咋还没拜堂呐,新人的霞披咋在地上呢?”

    走到中堂,径自将浅裳扔地上的凤冠霞帔捡了起来,道:“我们还没献艺呢,新娘子的霞披咋就掉了。来来来,我个新娘子戴上。”

    浅裳道:“这位姐姐你是来晚了吧,现在这喜堂早就不是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