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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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偶遇

    连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看着薛进端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糖水进来,那味道还没近身,就有些刺鼻了。

    “小羽,来。”薛进将她扶坐了起来,托着碗底,低头吹了吹。

    “好难闻。”看着递到眼前的红褐色液体,连羽厌恶的别过头去。

    “药可比这苦的多,你也不是吃下去了吗?现在只是喝点姜糖水,又算得了什么,你一闭眼,也就下去了。”薛进在旁边温和的劝着。

    连羽转过头来看他,但并没有张嘴,那样子委屈到可怜。

    “喝吧,喝完病就好了,你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也不想耽误了考试吧?”薛进耐心十足。

    小女孩皱了皱鼻子,探头出去,就着碗边喝了一口。

    “噢……嗷……”红糖放了姜片,又辣又甜,其中还有种说不清的怪味道,总之是难喝至极。

    连羽勉强吞了进去,怎么也不肯喝第二口了。

    “叔叔,不要了,太难喝了,这什么味呀。”连羽半眯着眼,作垂死状。

    薛进并不擅长伺候人吃药,家里的小子,是个男孩,这等事儿不用他太Cāo心,眼下这小女孩就娇气多了。

    “有那么难喝吗?古代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用它发汗。”薛进浅浅一笑,而后把碗端到嘴边,抿了一下唇。

    随即面不改色的抬起头来:“小羽,没那么难喝,甜甜的。”

    “你骗人!”连羽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闭上嘴巴,不理他。

    薛进扬了扬眉,低头舔了舔嘴角,随即抬起头来:“小羽,你不喝病怎么能好?咱多少喝点行吗?”

    小女孩嘟了嘟小嘴,有气无力的长出了一口气。

    “你好烦,只喝一点哦……”连羽尽管生他的气,但还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所以只是孩子气的耍了点小脾气。

    薛进笑着点了点头。

    连羽蹙着秀眉,小口小口的往下喝,片刻便想推开碗,可没想到,薛进在不知不觉中,抓住了她的手臂。

    托着碗底,不紧不慢的往她嘴里灌,甜辣的怪味,铺天盖地的冲击着小女孩的味蕾,几乎将她的胃黏膜烧穿。

    “唔,唔……”连羽挣扎了几下,可男人太强大了,她丝毫反抗得手的机会都没有。

    “乖,乖,还有一点。”薛进眼见着碗就要见底了,一激动,把最后那一口灌的急了些。

    “咳咳……呜,咳咳……”连羽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眼含晶莹的泪珠,抖抖睫毛,片刻滑落下来。

    薛进知道是自己不对,在身边小心着给她拍着背,顺顺气儿。

    好不容易,连羽才平静下来,她现在浑身脱力,又经方才折腾了那么一下,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羽,你好点了吧?”

    “……”小女孩的目光带着苛责:“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只说了一句话,连羽就颓然的闭上了眼睛,她现在身体虚的很,即使要发火,都不能,只是闷闷在心里怨咒男人。

    薛进轻扯嘴角,笑着将碗拿了出去,片刻又回来了。

    连羽躺的很不安稳,大夏天,盖了两层被,还有一层是羽绒的,能好受吗?所以她的小胳膊腿时间要钻出来透透气。

    薛进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看电视──由于怕打扰到小女孩,薛进将音量调的很低,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说的是什么。

    时不时的薛进就要起身给小女孩盖盖被子,‘动动手脚’。

    如此过了好一会,男人已经抽了三根香烟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羽,你就不能老实点吗?刚热点,你就要出来凉一凉,什么时候能发汗呀。”

    连羽掀起眼皮,没好气的别了他一下,而后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薛进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触感并不是很好,有些油腻。

    小东西立刻往床里挪了挪,发丝也随之滑出了男人的手心。

    薛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甩掉拖鞋,上了床,在小女孩的身边躺了下来,而后一把将小女孩隔着被子抱个满怀。

    这下连羽可不依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小羽,安静,叔叔只想抱你一会,这样你就不会总乱动了。”她越是挣扎,薛进就抱的越紧,最后小东西都喘不过气来了,小脸蛋憋的通红。

    连羽心中生出屈辱和无力,她是这么弱小,男人要如何,她根本没办法反抗,她必须要离开这里,等稍微好点,她必须走……

    男人的强势,让小女孩心生畏惧,连羽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继续呆下去,男人一定会再次欺负她的。

    想着,下身的xiāo穴越发的痛了起来……

    此刻,连羽有些沮丧,为什么她是个女孩呢?如果是男生的话,那么也不会被叔叔欺负了。

    她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性别,还有下身那处被人糟蹋过的小花穴,自己又贱又脏,小女孩自怨自怜中,又有些自虐的倾向。

    在男人的怀中,连羽的活动范围有限,刚开始,很不自在的辗转反侧,后来慢慢习惯了,最后居然沉睡了过去。

    而薛进呢?昨天忙了大半夜,今天也没歇着,此刻沾了枕头,也很快入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悠悠转醒过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思的扭头看向小女孩──小脸儿已经不再潮红,恢复了正常的白皙,两片长长的睫毛,紧紧贴在肌肤上,黝黑闪亮,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假的呢。

    薛进又探手钻进被子里,在小女孩的身上摸了摸,感觉没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轻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睡醒后,精神奕奕,单手托着脑袋看着熟睡中的小东西发了会呆,而后才起来给她热饭。

    等他忙活完,连羽也醒了,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醒了,感觉怎么样?”薛进倒了盆温水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嗯,好多了。”连羽不甚热切的回答道,而后紧拽着被子,抬头看他:“我要睡衣,你帮我拿一件好吗?”

    “没问题。”薛进说着走向衣柜。

    里面的衣物还不少,大都是薛进给她买的,光睡衣就有三件。

    “你要穿哪件?”薛进扭过头来,手中将三件都捧了出来,随即便看见小女孩脸色一变。

    薛进给她买的睡衣有两件居然是半透明的──xiōng口开的很大很低,白色与粉色的丝绸料子。

    “我不要这几个,我要我的,我自己的。”连羽语气不稳的强调着。

    “自己的?这些都是你的呀!”薛进抖了抖手腕,绸布随风而起,看上去即清凉又漂亮。

    “不,不是了。我要我从家里带来的。”连羽说到这,不禁有些哑然,她那睡衣,就是一件大T恤,严格说来算不得什么睡衣。

    “……”薛进双臂环xiōng,脸色有些难看。

    “就这三件,你选一件吧,否则你自己过来找,再有你可以光着,什么也不穿,我也不介意。”薛进声音低沉而暗哑,显然已经很不高兴了。

    连羽是又羞又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审时度势的判断了下自己的行动能力,最后很沮丧的放弃了下床走路的打算。

    “那,那就黄色的吧。”连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黄色那件是棉制的,看上去也保守的多。

    薛进点了点头,将其余两件放回到衣柜里,而后向前走了几步,大手一挥,将睡衣扔到被子上。

    “我热了粥,你好了叫我。”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随手将卧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连羽盯着门板,眼中冒着烈火,恨不能将整个房子化成灰烬。

    三分钟后,当薛进进来时,便看到小东西面色湿润,越发的白嫩了,额前的刘海处,凝结了好几滴水珠。

    薛进手里端着热粥,探过头去,鬼使神差的在她面颊前闻了闻──这一举动完全出乎连羽的意料,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擦点东西,会很香。”接着将粥递了过去,小东西下意识的接了过去,注视着那高大的背影,完全失语。

    待回过神来,连羽脸和心都热热的──男人是坏,他欺负了她,可他也有好的一面呀,至少在生活上很照顾她。

    可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给他Cāo穴,她还是必须得走,想着即将要离开,小女孩的心又惆怅起来。

    先前的小房子不安全,她不想再出去,可又能去哪呢?

    眼下,她确实无依无靠了,连以前勉强栖身的地方,也变成了魔窟,期间她有想到了程朝阳。

    这些日子,她都没回去过,程哥哥肯定不知道她的情况,着急了吧?

    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连羽心口被什么堵的厉害,酸酸的痛痛的,以前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可现在呢?她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正在小女孩黯然神伤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连羽心头一惊,胡乱的抹了几下眼睛。

    虽然小东西是背对着门侧卧着,但那么明显的动作,薛进不会看不到,他脸上闪过一抹讥诮之色,很快隐没在一片平和之中。

    “怎么不吃?粥不好喝吗?”薛进看了眼,放在柜子上的碗。

    连羽急忙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哥哥了。”

    薛进半眯着眼──想哥哥?不是才见过面吗?随即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你哥哥他恢复的很好,过不了多久,就会康复,你不用担心,倒是那个程朝阳……”薛进假装不经意的提起。

    连羽心头一震,脸色都变了,慌里慌张的问道:“程哥哥,怎么了?”

    “也没什么,新工作刚上手,有些吃力,过些日子就会慢慢适应。”薛进面色如常,心里却气恼难平。

    不就是个竹竿男吗?有什么好的,至于这么关心嘛!

    连羽听他这么说,高悬着的心,终于回归了原位,口中有些拘谨的喃喃道:“程哥哥,程哥哥,很聪明的。”

    “嗯,是不错。”薛进脸色有些冷,口气却很温和。

    “好了,不说他了,赶快吃饭吧,吃完,再好好洗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薛进边说边看了眼腕表。

    心里盘算着,晚饭回家去吃,自己昨天惹了事,今天怎么也得哄哄白思思。

    下午四点,薛进快步从楼道里走了出来,碰巧遇到以前的一个老邻居,两人一照面,人家就认出是他。

    薛进本想低头过去,但近身时,却被人叫住了。

    “这不是薛进吗?”老人家很热情,平时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家常。

    “呃……您是?”薛进故作吃惊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恍然大悟道:“林大爷是吗?”

    “是,是我。这孩子是一点都没变呀!”老人家笑的很慈祥。

    “唉,您老人家也没太多变化,还是那么硬朗。”薛进也笑眯眯的寒暄着,心里却暗叫倒霉。

    碰谁不好,偏偏遇到这好事的邻居,无事则好,有事的话,这都是隐患。

    “呵呵,还行。你和小白日子过的不错吧,听说你升官了,有出息呀。”老人家不无艳羡的说道。

    “哪里,哪里,还算过得去。”薛进不想在这多耽误时间,所以话锋一转:“林大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看看您。”

    “啊……这不用了吧,太麻烦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林大爷实在,一看这孩子,这么有礼,越发的觉得他顺眼了。

    “不麻烦,改天一定去,我先走了,大爷,再见!”薛进笑着说完,就迈开了大步朝自己的大吉普走去。

    “唉,唉!真不错,这孩子,有本事呀……”老人家看着薛进上了吉普,还在那啧啧称赞。

    37变故

    两天后。

    上午九点,外面太阳升的很高,薛进坐在整洁的办公室内,吹着空调埋首在一堆文件中──监狱也有些特别的事要处理,其中还牵扯到一些人情世故。

    有的人未必给你送什么礼,但他的事你必须小心着办,即使人家主动过来恭维你几句,你也要知道分寸。

    比如那个陈林。

    他哥哥是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狠角色,这个弟弟也算是有勇有谋,但不巧他们那个组织在yīn沟里翻了船──他哥哥身边的一个女人,居然是卧底的警探。

    几年下来,那女人也掌握了一些组织里不法活动的证据,使得两兄弟一同曝露在人前,警察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非要弄出些眉目才行。

    本来这事也不算太难办,大不了花几个钱,该打点的财神都喂饱,也就没事了,可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媒体灵敏的嗅出了一丝异常。

    于是省电台的法制栏目大肆报道了──反黑行动。

    如此一来,他们这群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一时间成了社会的焦点,上面的大头头迫于压力,不得不深查严办,陈林的哥哥虽然有很硬的关系,但这事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舆论的力量是最可怕的。

    考虑再三,陈林主动请缨,决定一人扛下所有罪责,这才进了监狱──法院判了10年,可服完半年刑,事态平息后,便减少了8年刑期。

    这不前几天,上头又有了暗示──派去农场劳教,表现好的话,可以给与减刑。

    薛进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头明镜似的:还要减?减多少?陈林本来还有一年多就出狱了,这再多减七,八个月,那小子就能赶上今年春节回家团聚了。

    手指间烟雾嫋嫋,薛进低头边写着什么,边揣测上头的意思,这年头当官靠的是人际和脑子。

    你没人际,就要做个勤快机灵的奴才,上面的意思要敢想敢猜,并且能拿捏的准确到位,才能够一路青云。

    在不断吞云吐雾间,薛进划下最后一笔后,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扣上笔盖,将闪着金光的钢笔,随意的往桌子上一丢,而后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他来到窗前,望着眼前的广阔地域,怡然自得的舒展了下筋骨──在这呆了几年,好似也生出了感情,看着那黑森森的高大铁门也觉得神奇而美丽。

    但尽管如此,这并不是他的久留之地,他志不在此──要么,就进大班子,当大官,要么,就好好在商场上混出个样子来。

    薛进34了,眼看着35的人了,正是人生不尴不尬的时候,要说起步,时机也该到了。

    正在他踌躇满志的憧憬未来之际,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转过身来,薛进看了看门板,而后坐回到办公桌后。

    “请进!”

    话音刚落,闫婷婷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步走了进来。

    薛进不觉眼前一亮──女孩今天穿的很淑女,一身碎花小裙,低xiōng样式简单而优雅,尤其xiōng前闪亮的xiōng针更是惹眼。

    “所长……”女孩见他紧盯着自己的xiōng部瞧,不禁又挺了挺上半身,使自己的波涛更为壮阔。

    闫婷婷潜意识里有些爱慕薛进,所以不自觉的想要展现自己的美。

    “有事?”薛进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她──方才他只是在欣赏她的xiōng针,她的举动的确让他啼笑皆非。

    “那个,您要的报告我已经写好了。”闫婷婷面对薛进英俊的面庞有片刻的失神,局促的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薛进捧在手中翻了翻,末了面无表情的放在了桌子的一角。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的。”薛进面目很正派,眼中丝毫没有杂念,这让女孩很是失望。

    “好的所长,那我先出去了。”闫婷婷满怀失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门关上后,薛进连忙拿起了座机,按了几个数字出去,不一会那边有了动静。

    “喂,哪位?”对方的声音很严正。

    “您好,郭秘书吗?我是薛进。”薛进有礼的自报了家门。

    “哦~是你呀,呵呵,找我有事吗?我也正要找你呢,上次我哥哥的事有劳了,谢谢啊。”郭文很真诚的说道。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您这省委书记的秘书,平时日理万机,为您做点小事是应该的。”薛进谨慎的打着官腔。

    这条大鱼是薛进无意中钓到的──郭文是谁?那是林浩的秘书。

    本来薛进这次的报告是递交给自己的上级,可谁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一下子飞来横福──政法界的头头,居然要当面召见他,听他做汇报。

    这是什么状况:用百姓平常话说,就是你小子有可能要升官了,而且是大官。

    薛进在高兴之余也很紧张,毕竟这可是大事,思前想后,他明白了些个中缘由──那个什么政法头头,他根本见都没见过,怎么突然间看上了他?

    说到底,还是朝中有人帮了他一把,会是谁呢?不言而喻,跟他有些瓜葛的就是林浩了,当然他现在还不能主动去找人家道谢,这事等事成后再说。

    目前是应付好眼前这道官卡,但毕竟对那个头头不是很了解,万一说错什么话也不太好,此时他想起了郭文。

    郭文的哥哥是个多事之人,仗着弟弟的官位大,没什么本事,也照样混的不错,可最近却得罪了不少人,弄的在原单位做的很不愉快,正在踌躇之际,薛进在朋友那得到这个消息,主要找上了他,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后勤主管。

    这可是肥差,平时很多采买都是他负责,一年吃的回扣少说也有10万,这件事做的很漂亮,郭文为人还算知人情世故,自是念了他的好。

    眼下此人正是个突破口──各个方面的关系他都熟,哪个人什么脾气秉性应该多少了解一些。

    “呵呵,薛老弟太客气了,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郭文笑的很随和。

    “是这样的,我想问下您,政法的老李这个人怎么样,好说话吗?”薛进斟酌用词说道。

    郭文听完,抿嘴一笑:薛进想问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薛进报告的事,还是省委书记特别提点的。

    他自然清楚自己上司的用意,似乎是想提拔这小子。

    “人不错,比较正派,是个肯干事的人。”郭文是实事求是,随即就觉得这些话对他似乎没什么帮助,继续道:“你不用想太多,老李既然肯抽出时间听你汇报,就证明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薛进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但是仍持重道:“那我的汇报要注意什么?”

    郭文想了想:“报告要实事求是,不要夸大事实,更不要捏造,那样的话,一切都是空谈,让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既然你当选了青年杰出干部,一切都顺理成章。”

    薛进心里有了底,声音也分外愉悦:“郭秘书,太感谢您了,听君一席话,真是受益匪浅,我一定好好琢磨。”

    “那就好,我看好你。好了,还有什么事吗?”郭文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平时自然也很忙。

    “没有了,就是想问您今天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顿便饭……”还没等他说完,郭文就赶忙打断他。

    “停,别提吃饭,你有这份心意就好,我最近应酬太多了,你提吃,我就头疼,哈哈!”说到这儿郭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这样啊……”薛进挖空心思,还想说点什么。

    “薛进呀,你就不用忙活我这边了,以后我们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有什么人情都先欠着,到时候一快还好吗?”郭文看了眼腕表,马上要开会了。

    “好,好,那就先欠着,您先忙吧,我改日一定登门道谢。”薛进恭敬的继续寒暄着,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随便几句后,挂了电话。

    薛进放下座机后,久久无法平静,他在猜想这次过后,上面会把他弄到哪个位置,心里越想越是激动,暗叹自己今年运势好。

    粉嫩的小桃花一枚,公司大有进步,事业又要更上一层楼……

    这几天薛进很忙,但是无论多忙,他都要抽出时间给连羽补习功课,至于家里那边,如果回去晚了,就要推说公事应酬。

    由于最近汇报的事,白思思也知道,所以也并未多加责难。

    转眼就到考试的日子了,薛进开着车送连羽到了校门口,此时小女孩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康复,但至少能走路了,尽管仔细观察,那动作仍有些不自然。

    “小羽,加油!叔叔在外面等你。”薛进微笑着鼓励她。

    “嗯,我会的。”连羽身上背了书包──崭新的卡通米老鼠图案的米奇包,既漂亮又可爱。

    鲜艳的颜色时不时就要惹了周围人的侧目,眼红,其中有几个同班同学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一向土气的乡下丫头,居然脱胎换骨了,瞧那身衣服,还有那书包,整体看上去,真像个城里娃。

    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连羽本就生的好,稍微一收拾,身上还带了股时尚的气息,要多洋气,就有多洋气。

    连羽被他们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心里既高兴又羞耻。

    谁都喜欢美好的东西,以前她只有羡慕的份,而且是偷偷羡慕,现在自己也有了,可怎么都不自在,总觉得这是她做坏事换来的。

    一时间她又陷入了厌弃之中,她从来都没好过过,以前没认识叔叔时,总希望身边有个好心人能帮帮自己,可那个人出现了,却发现一切都不同。

    随着人潮涌动,连羽走进了教室,坐下来那一刻,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要加倍努力,这次一定要考出好成绩。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接近中午十分,铃声响过后,同学们纷纷走出考场,三五成群的嘁嘁喳喳个不停。

    薛进坐在车里,看着不断涌出的人群,感慨良多,想想自己上学那时,这样的场景也经历了无数次,眼前这一切,他似乎感同身受。

    上学,放学,老师,同学,名次,还有懵懂的爱恋……想到这,男人突然精神一震,微微眯起了眼。

    爱恋?他的小东西似乎对某个男人念念不忘哦。

    薛进心里莫名的气恼,他决定想个办法,彻底让连羽死了心,那男人有什么好的?要事业,没事业,要家境也没家境,至于长相吗?那家伙似乎没法跟他比。

    不要说他自恋,他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要不然白思思不会嫁给他,所里的小文员不会暗恋他,那么多寂寞的女人也不会接受他……

    在薛进自恋之余,有生出了满满自信:看着吧,最后小丫头会是他的,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了,但每次都觉得理所当然。

    38搞什么

    程朝阳上班已经有些日子了,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

    这一天吃过早饭后,他像往常一样乘坐公交到了公司,先去人事部门打了卡,而后就开始处理手上的案子。

    进步公司谈不上多大的规模,但是办公地点也有300多平,员工也不少,固定的30多人,临时的工人就没法计算了──人员流动很大。

    程朝阳本身是建筑专业出身,对装潢行业很熟悉,刚到公司不久,工作很认真,业务上已经轻车熟路了。

    他很满意,满意这里的工作环境,满意这里的老板为人正派豁达,更满意这里的薪水,和他走的很近的一个业务员告诉他,他们的平均工资都在4000元以上。

    无疑这更刺激了他的工作热情,就算公司不组织加班,他也会主动留下来,处理未完的工作。

    短短一个月的见闻,他便对公司和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而今天更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每个月的3号薪金发放日。

    “嗨,小程想什么呢?”一只大手陡然压在了肩膀上,吓了程朝阳一跳,他一激灵回过神来,便看到公司的小王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想什么?都愣神了!”小王手里捧着普通的马克杯,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咖啡。

    “没什么。”程朝阳有些不自在──他刚才再想这个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奖金,起码也是个全勤奖吧?如果多的话,他准备带着小语去游乐场痛快的玩一次。

    实习的新职员业务量大都很差,而他却例外,几个案子作的都很漂亮,他有意想问下具体的奖励制度,但终究不好意思开口。

    一般的公司,底薪是死的,奖金则是活的。

    小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转了转眼珠后,有些明了,于是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在惦记工资呀?”

    每到这个日子,公司里的气氛都很热烈,似乎空气中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一语被人说破了心事,程朝阳脸上一热,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没什么,我刚来那一个月也坐不住。”小王笑着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不过你的业绩比我当初可是好多了,奖金可能也不少。”

    程朝阳下意识的接了过去:“能有多少?”

    “你业务额的百分之三提成。”小王笑嘻嘻的给了他答案,随即就见到他面上一喜。

    “你这个月拉了很多单?很多吗?看把你乐的。”小王这人儿性格很好,和同事们关系处的也不错,说话间总带了毫无心机的孩子气。

    “也,也没有了。”程朝阳自觉有些失态,不是第一次拿工资了,但却比以往更加期待:小羽,等哥哥带你去玩!

    他暗自算了算自己的奖金,起码也有1千多,这样的话,也可以给她再买些别的东西。

    “呵呵,你还真有意思,不逗你了,脸都红了。”小王从桌子上站起了身:“每个月公司这天晚上都要聚餐──AA制,一定参加哦~”

    “……”程朝阳略微迟疑了片刻,今天是星期四,他打算去连羽那看看,这几天一想到小丫头,便心神不宁,莫不会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去不了了,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程朝阳觉得他一天也等不了了,他早该去看他的,可刚到公司,工作繁重,往往是上班时存着那个念想,下班后便累的跟狗似的,不想动了。

    至于周末他也没闲着,为了给老板个好印象,他一直在坚持加班,也没抽出时间。

    “啊,不是吧,很热闹的,你的事不能推一推吗?”

    “真的很抱歉,我的事真的很重要,不差这次,下次我一定去。”程朝阳笑的一脸无奈,而后便看到小王点了点头,一副释然的表情。

    “算了,不勉强,但下次一定不能再错过了,到时候多喝几杯,我可等着要灌你呢。”这公司不知道谁带起的风气,新人都要过过热情的酒阵。

    “你逃不掉的。”说着小王刻意压低了声音,那效果有些恐怖。

    “一定,一定,到时候随你,我一定奉陪。”程朝阳也很随性的回到。那种场合,他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估计走出饭店的可能性不大,基本是被抬出去的。

    中午十分,丁步正准备出去吃饭,可却突然接到了薛进的电话。

    “怎么个意思?你今天很有时间嘛!”丁步边下楼边接手机,他和薛进平时都很忙,一般周末会小聚,当然有时晚上也出去潇洒。

    眼下好友说是车停下面等他吃饭,着实让他很是惊讶。

    “顺路而已。”对方态度不冷不热,让人牙根痒痒,得,他就不能正式热情点吗?平时吃饭可大都是他买单,偶尔轮到他一次,倒像是可有可无之事。

    “吃什么?”丁步这人胃口好,也不挑食,所以平时吃饭都是薛进作主,这次他的嘴也顺便溜了一句出来。

    可没想到那小子丝毫没跟他客气。

    “石锅炖鱼吧。”薛进说的是四川的一道名菜。

    丁步暗自叹息道:在薛进跟前,他就是一跟班的,算了,跟班就跟班吧,只要能挣大钱,他无所谓。

    别看薛进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谈判的关键时刻,那脑子简直堪比电脑,数据给人家摆的头头是道,两方利益均衡的妥帖,没有谁能拒绝同他们合作。

    不过他也有扬眉吐气之时──那就是消费后付账,每次服务员都觉得他是请客的大老板,单子大都主动递给了他。

    嘿嘿,他长的是很富态──想到这他苦笑了一下。

    “好吧,那家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