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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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尽全力,让那逆徒逃去?”

    “雀使高看贫道了,”富春子唇边凝笑:“贫道就这点能耐,全用上了,留

    不住人,如之奈何?”

    “是么?”纪红书显然不信。

    “不过,我也留了道暗符于罗侍卫身上,我们或可籍此追到怨憎会的踪迹!”

    说着,富春子晃了晃拂尘,也不知是否指方才射出拂尘丝,便是他布下“暗符”

    之举。

    “道长失算了!”纪红书脸上变色,道:“本教隐侍者最擅甩脱追踪,罗侍

    卫又向来谨慎,只怕你的算计要落空!”

    富春子听了,略一皱眉,旋即闭目“神定”,不一时,睁开眼来,神色大变,

    望向厅口。

    众人不知所为何事,也扭头而望。

    只听“喵”了一声叫,一只花猫从院中的矮墙上跃下,随即一件道袍飘落地

    面,那花猫“喵、喵!”地叫了几声,又回头叼起道袍一角,在那拖拽玩耍。

    纪红书愣看半晌,蓦地“噗嗤”一声,破容出笑。霍锦儿道:“府中禽畜俱

    亡,这猫显然是以役物术驱来的,那件道袍——”

    “暗符在道袍上!”富春子容色甚为难看。

    一名执事模样的中年道士,转过身,低声传告同伴:“吩咐众人,往后巡府

    之人,连猫犬也不得放入!”

    “敌暗我明,静等不是办法,而今之计……”纪红书缓缓道:“唯有以事相

    激,逼那怨憎会现身!”

    贾府一方,高手俱在,而怨憎会只罗侍卫一人,厅中一场激斗,却死伤了多

    名道士与侍从,胡九也内伤不轻,幸得宋恣及时救治,得保不身残功废,但半月

    之内,休想运功行走了。

    这头一仗,算是彻底惨败亏输,众人面上无光,商议了应敌对策后,便各自

    回歇宿之处。

    为便贾妃降尊居停,府内本专辟有一个大院待驾,雀使等人此前随行时,向

    来与贾妃同住那个院子,如今贾妃一去,雀使及随后赶来的门下众人却不便越礼

    鸠占,恰好棋娘不在,便全都住进了棋娘院中。东府一行,却在我院中腾出两间

    房,仅别男女,男房挤虽挤了点,也还凑合,众人宁愿挤在我院中,也不愿于别

    处安置,我的小院,在贾府倒自成一番天地。

    “恭喜少主,这么快又再次做新郎!”

    “可惜,这次婚仪由贾似道操办,贾似道向来小气,这回收的礼金,大约是

    不能落入东府囊中了!”

    客房自有仆从丫鬟收拾,宋恣与京东人语东府几下放下简单的行装后,便探

    头探脑,走到我房中说话。霍锦儿不知是否因方才厅中与我的尴尬接触,留在客

    房,侍侯受伤的胡九,并没有跟来。

    听了宋恣与京东人语两人的道喜,我咬牙苦笑,纪红书所谓的“以事相激”,

    就是立即着手操办我与陆小渔的婚事。怨憎会欲令贾府凄惶难安,我们偏将贾府

    上下,闹得喜气洋洋。

    怨憎会瞧不过眼时,自然现身破坏,那么敌方由暗转明,众人周密布置之下,

    可趁机破之。

    换而言之,怨憎会若是忍住不动,任由贾府闹腾,那我方士气提振,敌方幽

    闷于心,也算是敌方输了一阵。

    我所暗叹者,为的是陆小渔。小渔一心想要一次堂堂正正的婚仪,没想到婚

    事最后还是要被他人利用。况且敌仇窥视下,婚仪闹得再欢,那也是表面文章,

    合府上下,究竟会有几人是内心真正的喜乐,可想而知。

    以陆小渔的明事知礼,虽知其中另有曲折,又与私愿相违,也不会反对的,

    这或许会成陆小渔一辈子暗藏于心的憾事。只是,此议众人一致赞成,贾似道也

    觉得可行,我虽不愿,但一时怯于当众表白对陆小渔心愿的维护之意,处事经验

    又太嫩,也没想起以其他借口表示出言反对,此事转眼已成定议,我只能暗下后

    悔了。

    直至此刻,我才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是多么喜爱那个长睫大眼、个性独异的女

    子,不能成全她的心意,让我心怀难安,郁郁不乐,偏偏宋恣与京东人语还为此

    事称贺,我心中掠过一丝恼怒,静了静气,才未失态,也不接两人话头,旁以他

    语,淡淡道:“是了,那富春子的原名——解道枢很有名气么?你们与雀使一听

    其名,不仅全都知晓,还很在意的样子?”方才厅上,我就在纳闷,忍到此时,

    才问了出来。

    京东人语欣然笑道:“少主问事,越来越上道了。”

    我闻言一怔,我关注留意全真教道士,自有我的私意在,却不知京东人语此

    言何意。

    宋恣也笑道:“我们两个方才也在谈这解道士。少主问他名头响不响,只须

    想一想,这解道士为‘全真双灵’之一,‘全真双灵’与‘全真十八子’相比,

    虽整体声势上略有不如,但双灵只有区区两人,竟与荟萃了全真教第三代精英的

    十八子并论,可见这双灵大不简单。

    实际上,双灵中任何一人,实力威望都比十八子中除李掌教外更强许多。“

    京东人语道:“应该说‘除李掌教外’,大概还要再除一个宋德方,宋德方

    既是‘全真双灵”,又列身于十八子,名望之隆,仅次于掌教,也是一个奇人!

    唉,也不知是否异数,全真教这一代人才鼎盛,比前代强了何止数倍!“

    宋恣道:“无论如何,品论人物,这解道士在全真教内的排号也能挤进前面

    三、四位,该与教中的左右鹰使地位相当。这解道士的有个极难得之处是特立独

    行,不像其他全真道士那般野心勃勃,面目可憎。”

    京东人语道:“说他没有野心,也不见得,只不过各人所图不一样罢了。解

    道士醉心修道之术,以往入世并不太深,此番他出观南下已是奇怪,居然结识贾

    似道,为其护身,不惜

    涂污宝刀,就不知其用意何在了。“

    “两位说得不错!解道士在全真教中地位尊崇,南来不会无意,据我推测,

    应该与传闻中全真教总坛大会要在南方召开有关!”

    三人闻声回望,却是纪红书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 本贴载至第四十八章,第五部完'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5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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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37

    第六部:奇石秘情

    。本部简介。

    除了一个怨憎会对贾似道有旧恨,前来援手的全真教,亦是另有图谋,为了

    渡劫石,全真教的同盟太乙派竟又派了什么圣女来到贾府,李丹不知尚可,一窥

    之下发觉圣女居然就是被全真教擒去的师姐,究竟太乙派对她动了什么手脚,而

    已非己身的李丹能够与她相认吗?

    四十九、探病撩情

    “雀使呀,偷听旁人说话,不是有礼的举止吧?”

    “偷听?”纪红书不屑地撇了撇嘴,白了一眼京东人语,道:“我来是给胡

    九送伤药的,你们自己说话不避人耳目,又怪得了谁?”

    京东人语一怔,以她的修为,数丈之内,虽不欲闻,声息已自入耳,的确是

    怪不了人家。

    宋恣拍额笑道:“是啦,我倒忘了!那罗侍卫原是贵教高手,他掌力所致的

    内伤,贵教的伤药当然最是灵验!”当下自纪红书手上接过药丸,连声道谢。

    胡九的伤势,宋恣正自头痛,自然首先在意纪红书带来的药丸,我则更关心

    方才听到的消息,皱眉道:“雀使,你方才说全真教总坛大会要在南方召开,此

    事可确?”

    “无风不起浪,这一传闻多半不假!前几日于将军庙时,我接到白鸽从总教

    带回的信函与消息,便是警知其事,且要我多加留意全真教首脑人物的动向,不

    想没隔几天,这赫赫有名的解道枢就在贾府出现,若说事出偶然,未免也太巧了

    些!

    京东人语道:“总坛大会?太也夸张!这几同全真教倾巢而出了,为的是什

    么?”

    “必牵涉大事,方有大举措!总坛集会,在全真教中也是罕事,十年方有一

    次,何况移师南来召开?故此,你们不要只顾忙着对付怨憎会,对那解道士也得

    多加留心,或许能由他身上获知不少内情,”说着,纪红书狡黠地笑了一笑,倾

    身贴近,双目紧盯宋恣,道:“我想,全真南下,茅山宗首当其冲,你们不会不

    关心吧?”

    宋恣鼻翼吸了一吸,道:“雀使,你抹的花粉太重了啊!”

    纪红书嗔怪地瞟了他一眼,却未加斥责,依旧道:“你们有没发觉?从‘畜

    警’这件事看,这解道士道力虽强,却对役物术束手无策、毫无所觉?难得他恰

    好也在府中,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不抓住,岂不太过可惜?”

    宋恣皱眉一笑,道:“雀使开始摆弄阴谋了,什么机会,何妨说来听听?”

    “还用我多说么?”纪红书向院内一努嘴:“你们那一位,闲着也是闲着,

    用与不用,瞧你们自个罢!”说完,又是一笑,身腰轻摆,转身离去了。

    此时小萍掀帘进屋,催几人去棚屋用饭。宋恣与京东人语摸了摸肚皮,均道

    不饿,我惮于与霍锦儿围坐共席,想来她也亦然,于是交代小萍随便送点吃食进

    屋便可,宋恣与京东人语皆无异议。

    三人随意用了些点心,京东人语抹了抹嘴,低声道:“霍姑娘一向尊役物术

    为神术,讲究光明正大,斥鼠探窥私之流为下作伎俩,要她以役物术暗窥解道士,

    只怕不肯呢!”

    “此事干系甚大,若是能成,倒也……”宋恣沉吟片刻,咳了一声,道:

    “少主,您看这事……?”

    “你们劝劝霍姨!”我心下跳了几跳,道:“现成倒是有小白可用……”

    我惟恐他们拖我下水,要我以少主的身份强劝霍锦儿,此时与霍锦儿朝面都

    尴尬,更别提劝说了。反倒是我避开之后,以这两位的老奸巨滑,必定对“少主

    之意”,添油加醋,大

    加发挥,不由霍锦儿不从。

    这般想着,我站起身来,脚下移动,丢下两人,走出屋子,才回头笑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两位商量着尽快办,趁着老太太还没午息,我去向老太太请

    安了!”

    到胡氏房中时,恰好大夫人霍氏也在。显然她们刚用过午膳,聚坐这儿消食

    聊天,从众人脸上神气看,与往常并无大异,想来贾似道不欲惊扰内眷,暗下交

    代布置,隐瞒了实情。

    我向两人请过安,抬头见霍氏正冲我招手。

    “筠儿过来!”当作胡氏的面,霍氏对我显得格外亲热,含笑将我拉近,笑

    道:“大伙儿瞧瞧,筠儿这回被掳去成亲后,人都变精神许多!东府那帮人果是

    偏心,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笙儿呢?”

    她应该知道我同时也成了东府之主,却避而不提,只说我成亲的事。按纪红

    书的说话,我捡起东府的烂摊子,正好给她亲生儿子贾笙让道,此时她心下应是

    窃喜不已,但语气中却故意夹含着几丝酸意,当然是做给众人看的。

    这个娇丽妇人,貌美如花,却心计颇深,极会做场面,几下说笑,将屋内气

    氛搅的风生水起。

    我的手在她掌中柔乎乎握着,随着她言笑身动,指掌抬移,一时捏紧,一时

    松落,欲脱未脱地牵连扯动,其间夹杂与她腕上滑下的玉镯时而碰触,在我脑中

    竟泛起一阵秘戏耍逗的感觉,荡得我心下起了一阵微波。霍氏的容貌,与她妹妹

    霍锦儿相比,艳丽尤胜,姐妹俩在展颜而笑时,格外相似,给人一种春花灿烂之

    感,近而视之,更使人醉眼迷花,不能移目。

    由霍氏我想起霍锦儿,两人虽为姐妹,却并不亲厚,妹妹没来看姐姐,姐姐

    也没问起妹妹,今日厅中,霍锦儿与姐夫贾似道朝面,更连话都没有一句,几同

    陌路,不知内中是何缘故。

    “筠儿,一会去瞧瞧你娘。”

    我一时心神不属,胡氏见了,只道我不适霍氏打趣,出言替我开脱。

    “好了,我们不多留你了,”霍氏脸上笑意未消,终于丢开手,道:“快去

    罢!三娘身子不适,也不知是否因惦记你这宝贝大儿子,见了你,该会好一些!

    你索性多陪你娘坐一会,便在那吃晚饭,我回头让人送几道可口小菜过去!

    “当众说事,霍氏可谓面面俱到,体贴备至,让人无话可说,我只有点头答

    应。

    三娘就是大公子的生母王氏,不消胡氏与霍氏提起,我本来就打算要去瞧她

    的。当下从房中辞出,到了园中王氏居处。

    “大公子!”

    王氏的一名侍侯丫鬟正背身从屋里掩门退出,转身见了我,唤过一声后,轻

    声道:“您回来了就好了,姨娘吃了些东西,刚躺下,她这几日无缘无故老发脾

    气,也不知是怎么了?”

    会发脾气还好,可证病还不是太重。王氏让小菁递消息,要我回府瞧她,我

    本以为病症已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了呢。

    从胡氏与霍氏的神情与说话看,王氏的病也不像到了众人关注的程度,府中

    也未特意添人看护,想来,王氏乃是小疾。

    我心上松了松,略问了丫鬟几句。

    “谁在外边说话?”

    从话音中听出,王氏的语气带着躁急与烦怒,果如丫鬟所言,她易因小事发

    脾气。这颇与王氏平日的性子不符,身为妾滕,她在府中的地位并不高,若非生

    了个大公子,实与供贾似道淫乐的奴婢无异。她一向小心谨慎,性子本又和顺柔

    婉,怎会如此异常?

    我掀帘而入,笑道:“娘!”

    一瞥间,我不禁心下一跳,王氏面朝榻内,蜷身侧卧,起伏着曲线毕露的细

    背肥臀,她削肩弱腰,身姿本属纤弱那种,此时却因双腿曲收,将后臀拱得惊人

    的饱满,衬着她纤细的

    腰段,显得格外撩人。

    “小心凉着了,怎不盖被?”我暗压着心跳,一边走近。

    “娘热得慌!”见了我,王氏轻轻呻吟一声,转腰撑臂而起。我顺势助她倚

    至榻背。匆忽一瞥,只见她身着敞襟开腋的镶边褙子,内系齐胸围腰,下着坠有

    流苏的罗裙,显然她未易寝服,便因困躺下了,她酥胸不硕,但微隆之形甚俏,

    胳膊亦如少女般细巧,整个身形流水一望,似乎全身的肉都长到了屁股上。

    “筠儿,你再不来……”她拉着我的手,不喜反悲,随即喉头哽住了,我正

    欲出言抚慰,王氏却将跟进屋的丫鬟支使了出去,方悄声道:“筠儿,你再不来,

    就见不到娘了!”

    有这么严重?我从迷思中一惊,王氏望了望屋门,又道:“娘命苦,娘千不

    该万不该……

    瞅见那些不该瞅的。“

    我满头雾水,道:“什么?”

    王氏止住了悲哽,抬起面来,低声道:“筠儿,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声

    张呀,更不要说给你爹听!”

    “娘,放心罢,你说!”我并未在意她的紧张与告戒,嘴上随口应道,两眼

    却望着她的发怔。真是古怪,女子的容色,不论是霍氏那般活泼生笑,还是此时

    王氏弱态蹙眉,都会显得与往常不一样的年轻,也许是这样的容态,使人只留意

    捕捉那稍现即逝之美,而忽略了其他吧。

    王氏的手揪得我很紧,显是病中见到我,格外依赖:“那天晚上,棋娘突然

    来我这,说你被请去了东府,要我宽心莫忧。随后几天,一直也没个消息,我越

    想越不对,东府那头,向来对我们这边不善,请你去能有什么好事?可是你去了

    几天,大伙儿似乎一点也不上心着急,老太太也不问,这事本没我说嘴的份,但

    我又忍不住,挨到了晚间,便假借上大夫人房中窜门,想恳请她派个人去东府问

    一问,哪知道……大夫人并不在房里,我想大夫人或是上其他姨娘房里说话去了,

    挨个去寻了一遍,也是不见。”

    说着,王氏叹了口气。

    我随口问道:“大夫人上哪去了?”

    王氏撩眸闪了我一眼,疏淡的柳叶眉微微尖蹙,道:“总是娘命该如此,也

    不知当时生了什么心,见园中池子旁有个木屋,一时发了痴念,凑了上去,你想,

    大夫人如此大晚上怎么会在那么个闲置的屋子呢?”

    我心上一跳:“哎哟!池旁那两间木屋正是连护法与矮胖子的居处!连护法

    和矮胖子是何等人?不容她靠近,必已察觉,许是怕王氏发现生人在内,声张出

    去,不知对王氏做了什么手脚,是吓唬了一番呢,还是暗施了什么毒药,故此王

    氏才忽然添病在身。”一边想着,一边暗下咬牙,连护法答应过不加害府中人,

    难道失信了?

    “可是,”王氏愣自出神,摇了摇头,怔了半晌,似乎忆着当时情形,续道

    :“万万想不到,大夫人竟真的在里头!”

    所料全然不对,我登时大吃一惊,道:“怎么会?”

    王氏咬了咬牙,道:“起先我听见大夫人说话,正要喊她,突然又听到一个

    男声,当即吓得不敢作声,听那说话声传来,那……那男子竟是齐管家!”说着,

    王氏面色生晕,抬眸又瞥了我一眼。

    大夫人与齐管家不干净,我早有所知,对此倒不吃惊,道:“他们说了些什

    么?”

    王氏避开我的视线,脸上浮着几丝不屑,几丝愤气,道:“齐管家说……说

    老爷眼看回府,往后机会难再,齐潘苦慕多年,夫人这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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