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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部分阅读(2/2)

之位。因东府此番复出,牵涉极广,府外

    的众多弟兄,以及先主公当年北征的诸多旧部都会前来归附,大公子一旦……一

    旦有个什么不好,打击大伙的士气不说,只怕还要激生变乱。”

    贾妃点头:“我明白啦,筠儿的病不是好了么——也罢,三郎你既要察看,

    便对筠儿‘下手’罢!”说到“下手”两字时,不由唇角生笑。

    我听了一惊,自知体内暗藏的内劲功法,与那“大公子”委实不符,若给宋

    恣发现,却又如何解释?

    ' 本贴载至第三十六章'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4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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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25

    三十七、东府少主

    “姑姑!”我急忙叫道:“我年少无知,恐难担重任,再说,孩儿的志趣全

    不在此,还是另择贤能为是。宋……宋先生的医治手法,孩儿甚是惊怕……还请

    免了吧。”

    宋恣向我施了一礼,道:“大公子,得罪了!”

    我尖声惊叫:“你……你别过来!”这一叫屈于另有苦衷,神情惶急,却是

    一点也不作假。

    宋恣闻言略退,点头道:“好罢……”

    突然,辕门兽自左,吴七郎自右,身影闪动,向我扑来!一人紧拿我一边肩

    臂,扣住我肩井穴,大力掀后,我立身不稳,身子后仰,手腕一紧,两只手又被

    人死力前拽,只见宋恣双目灼灼,倾身朝我逼视,刹时我转了无数念头,暗道:

    “中计了!难道我毕竟露了行迹,被人看出?这哪里是察病?分明是拿贼!”

    只觉宋恣的内劲从手上透体逼来,我的护体真气自然而然地予以反击。行迹

    既露,情急中我再也顾不上掩饰了,双肩微缩,以圆劲甩脱辕门兽与吴七郎的扣

    拿,起脚便朝宋恣裆下狠狠踢去。

    宋恣似早有防备,偏膝在我腿侧一撞,我腿弯酸软,无力地耷下。宋恣朝辕

    门兽与吴七郎嗔目喝道:“拿住了!”

    随即我双臂一麻,软软地提不起劲,却是宋恣紧紧扣住了我腕部脉搏,一线

    真气,循臂而上,一路经阳谷、会宗、曲池往上疾走,转肩上巨骨、曲垣,下行

    胸前神藏、神封、梁门、太乙、天枢直至丹田,又从丹田游走周身诸穴。

    我心中发苦:“落到这地步,也不知他要如何整治我!”耳边依稀听得贾妃、

    纪红书等人的喝斥之声,宋恣竟充耳不闻,毫不放松,我即便想借着他人不知内

    情,从旁干预时,乘乱逃脱也是不能了。

    半晌,宋恣方放开我双臂,辕门兽与吴七郎也随即将手松开,我惊疑不定,

    这番挣扎又受制,只觉心腔狂跳,气血翻涌,说不出半句话儿。

    宋恣神情古怪,向娘娘俯身微躬,道:“娘娘请恕属下失礼了,只有经受外

    扰,突然受袭与惊吓之下,人身脉搏才会加快,心跳增速,如此才能察觉体内气

    血、脉搏、心腔运行的细微情状。”

    贾妃兀自微怒,怨道:“也没见过你这等张致作怪的!”

    我听了宋恣的话,乍惊乍喜:“原来还是察病来着!他娘的,这般五马分尸

    的架式,谁能受得了?”只是,我一身功力毕竟被他探知了,却不知他要怎么说?

    大家都望着宋恣,要等他说出个结果。宋恣却自顾怔思了一会,忽转向身畔

    的京东人语,道:“你们说帮大公子驱邪治病的龙虎山张天师,是个江湖骗子?”

    京东人语一愣,道:“怎么?那是当然啦!前几日,老太君跟前的姚姑姑不

    知从哪请来个张天师,说是帮西边府上大公子去过邪瞧过病的,灵验如神。我们

    知道现今打着天师旗号,行走江湖,招摇撞骗的,不计其数,偶有撞着病家自好

    的,便大吹法螺,姚姑姑她们老人既信这个,便也由他去,当下并不在意。哪知

    那天师于老太君房中晃过一圈后,便说邪气已驱,老太君并无大病,若逢喜气一

    激,精神旺健,便可痊愈。在收受谢银时,却嫌少了,声称自己乃是正宗龙虎山

    张天师,朝廷封他提举三山符籙兼御前诸宫观教门公事,今日降尊屈贵,帮老太

    君却病,只因与贾氏有旧缘,这三十贯钱怎能打发?至少须得三百两纹银方能合

    他身份,在当庭吵闹不休。我们几人当时几乎笑杀,天师享誉天下,几近神人,

    连醮仪法会上都

    极少露面,怎肯操此龙蛇混杂的尴尬行当?七郎恰从外边进来,见他无理取

    闹,以暗劲试他,却是功力低微,于是便狠狠地耍了他一通,他几人丢帽掉冠,

    狼狈逃窜,岂不是个江湖骗子?“

    霍姑娘笑道:“七哥也太胡闹了,不给人留些情面。不过,他随身携带的‘

    招魂幡’委实古怪,竟不像假的,我的法幡施咒多年,也远比不上他那‘招魂幡

    ’,竟似经无数高道施过符箓,烟熏火燎之痕,刀兵剑阵之气,那是无论如何仿

    冒不来的。我正要多问几句呢,他就被七郎吓跑了!”

    “十妹长于役物,这识器之能,那是错不了的!”宋恣点头之后又叹道:

    “唉……七郎一向精警,亢大哥行事稳健,但这回……恐怕都走眼了!”

    吴七郎道:“怎么会呢,我试探过他功法,虽也象是龙虎宗一路,但低微浅

    陋,不足一提,或许是龙虎宗门下出了败类,出来行骗江湖也不定。哈,那人的

    模样,三哥你没亲见,真是滑稽可笑之极!”

    宋恣道:“这数十年,谁又见过天师真颜?化外高人,变化多端,常有装痴

    卖傻之举,又岂能让你一眼看透?昔年雷襄子不也是游戏风尘,混迹于赌场,以

    至积债盈身么?”

    辕门兽惊道:“三哥,你言下之意……那人竟真是天师他老人家?不可能,

    不可能!天师闭关修行,天下无人不知,怎会突然现身历世?”

    京东人语却又沉吟道:“如今北方全真教蠢蠢欲动,道门各派大乱,倒也恰

    是天师出山卫道的时候了。”

    宋恣仰天而叹,道:“那人若不是天师真身,怎能救大公子脱险却病?大公

    子怎会突然多出一身龙虎宗的内功真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胡九道:“什么?大公子有龙虎宗的内功真气……三

    哥你不会弄错了罢?”

    纪红书插嘴道:“我曾见过大公子使过真气的,功力还不弱呢!”

    吴七郎喃喃道:“难怪方才大公子竟能甩脱我的擒拿,我还寻思,大公子看

    着娇怯怯的,怎地如此劲大?原来是运了真力的缘故!”

    “我的内窥之法,还从未有误!昔年龙虎宗天怀道兄与我崂山相遇订交,我

    们时常切磋,龙虎宗气劲我再熟悉不过了,不会错认的!”宋恣神情愈加笃定,

    说起话来也滔滔不绝,声音变大:“大公子的奇症,本是极难救治的。众郎中、

    御医,包括我,使尽了法子,无非是走两条道:一是对症下药,二是固本培元。

    二者其实也只是侧重有所不同,从来高明的医家都是二者并行的。先说‘对症下

    药’,大家似乎都未找着好的方子,能根治奇毒,至于‘固本培元’呢,本非一

    朝一夕之事,大公子又难以动弹,无法强身健体,只能以补药扶身,其效甚微。

    如今看来,天师眼力,端的是非凡,一眼便知其中难处,所取的手段,也极是高

    明,竟是抛却一切细枝末节,直抵根本,将自身功力赠与大公子,以抗其毒,城

    池既固,敌患何愁?唉,真是天人行事,如龙游云端,我等凡夫俗子,抬眼也望

    不到呀!”

    胡九笑道:“这个法子,三哥却没想到?”

    宋恣道:“惭愧,惭愧!渡气疗伤,那是常事,但将功力转赠患者,助其却

    病,这个法子,我的确没想过,因其中有诸多难处,无法施为。即便我愿意耗损

    功力,也怕大公子弱体难以受得。试想,若此法易行,江湖中岂不早把‘功力’

    当作奇货重礼,往返递送?呵呵,师父今日慨送徒弟一点,徒弟他年敬还师父一

    些,我买你十年功力,他助我三年修为,啊,那……那倒也十分有趣。传闻中,

    倒有种灌顶**,能将自身功力传予他人,不过听说对于施者与受者,皆是凶险

    无比,且不说此法无人知晓,即便知晓,谁又敢轻试?真不知天师是如何着手的,

    他日若有缘得见,我定要求他老人家传授此法。”

    秃鹰冷笑道:“功力施受之法,你自己不懂,旁人不见得便不会,适才将军

    庙中,本教玄武使李师兄就提到过,他与杜将军以碧落花魂作媒,互传功力,这

    是大家都听到的!”

    宋恣心喜难搔道:“此话当真?碧落花魂竟有此妙用?”

    东府众人都道:“确有此事!”

    宋恣拍手忘形道:“我若学得此法,我若学得此法……何愁不成古往今来的

    大医者?哈哈!”

    吴七郎皱眉道:“三哥若学得此法,请先将功力给我一些,以偿当年受你无

    数针扎之苦!”

    东府众人皆笑。京东人语道:“无论如何,能将功力施予大公子,助其抗病,

    这等高妙的手法,绝非区区一个江湖骗徒所能施为,看来,那人定是天师无疑了,

    他老人家戏耍人间,却将我们骗过了!”

    众人至此,纷纷点头,显然都相信那天师是真了。他们这般郑重其事地相互

    印证、议论推断,我心底险些笑开了花。我们神龙门功法与龙虎宗没甚区别,师

    尊本就是龙虎山的正宗弟子嘛,另创神龙门之后,虽是专研的术法与龙虎宗有所

    不同,但术法为用,功法为体,内功修为的底子与龙虎宗并无二致。不料,宋恣

    等人因此判定那骗子是真天师,却让我侥幸蒙混过关了。

    贾妃道:“三郎,听你们说了这么半天,大公子身子是无恙了?”

    宋恣道:“大公子体内尚有余毒,不能说已然痊愈,但有一身功法护身,那

    就好办多了,也不至危及性命啦!”

    霍姑娘一抬头,恰与我目光相触,不由面色微红,问道:“大公子你……你

    当真有功法在身?”

    我只有装糊涂,顺水推舟,低头道:“我也不知怎么,这阵子忽然……忽然

    觉得周身有劲似的。”

    京东人语拊掌大笑:“霍姑娘,你还不肯相信么?少主有此奇遇,实是我东

    府之福,将来领着众弟兄,更能胜任了。”

    宋恣也欣然点头,道:“天师垂青,定有深意,天师巨眼观往知来,那是错

    不了了!”

    我如今只求不被人揭穿面目,那当真有什么说什么了,无可无不可的,唉,

    东府少主便东府少主罢!你们自己犯糊涂,定要找人来管,那还多说什么?

    贾妃见众人皆无异议,我也不再推脱,喜道:“三郎,老太君可还醒着?”

    宋恣回道:“现下用过药,睡着了,估摸明日午间能醒转一会。”

    “是了,”京东人语笑道:“天师说老太君并无大病,只须精神提振,便可

    大愈,此话可真?”

    宋恣沉吟道:“老太君身子一直由我调理,原无重疾,只因年高之人,长期

    郁郁不欢,又恰逢节气有变,受了风寒,因此瞧着病势吓人,若能心怀开畅,的

    确有助好转,这话很有道理。”

    贾妃道:“老太君的心事,我倒知道几分,既是如此,我自有安排,大家对

    立主之事既无异议,先下去歇息罢,明日等老太君醒来,一道前往晋见!”

    众人皆应道:“是!”熬夜聚会,众人脸上都见疲色,此时却个个如释重负,

    欢然散去。

    秃鹰见我未动,苦着脸儿,也站着未去。

    贾妃向我招手,道:“筠儿,你今日初来,东府还未替你准备下榻之处,你

    随我来,便在我邻室歇息——秃鹰,这两日先不用你陪侍,你回去先整治行李,

    往后筠儿住哪,你便住哪罢!”

    秃鹰强打精神,道:“是!”也自行离去了。

    纪红书咯咯笑道:“娘娘,你房中随便赏我个角落,让我对付一觉罢?”

    贾妃嗔道“呸!你爱睡哪,谁来管你!你只别大嘴长舌,唠叨没完,吵闹得

    人睡不成觉。”

    说着,贾妃玉手扶座,懒懒地支起身。忙了半夜,又经受几番刺激兴奋,贾

    妃似乎弱体难支,此时两颊透上病态的红晕,流媚飞艳,夺人眼目。

    纪红书抿嘴轻笑:“红书不敢。”

    早有侍侯的宫中丫鬟鱼贯而入,将贾妃扶下高座,往后院行去,我与纪红书

    在后相随。

    行经一道长廊,灯火稍暗,乘人不注意,纪红书有意无意地,轻轻撞了我肩

    侧一下,我面色一红,想起胡九说她曾治过“骚病”,却不知是怎么个骚法?常

    人即便人欲旺盛,也不至于去求治,想来那定是大骚特骚,奇骚难忍了。

    正胡思乱想间,贾妃忽停步回首,我吓了一跳,暗自庆幸没作出什么不雅举

    动,给她瞧见。不知为何,我竟格外在意自己于贾妃心目中的观感。

    纪红书倒不慌不忙,快步迎上,笑道:“娘娘有何吩咐?”

    贾妃微笑道:“我想起一事,你将筠儿带来,那头府上,霍氏不曾情急留难、

    拿刁撒泼么?”

    纪红书笑道:“我是在棋娘处悄悄将大公子请来的,未曾惊动府中他人,不

    过……”

    贾妃:“不过什么?”

    纪红书道:“依属下愚见,霍氏若知道此事,恐怕非但不会着急,还会暗自

    欢喜呢!”

    贾妃摇头道:“不见得,难道她会改了性子?”

    纪红书:“娘娘您想,大公子既已承继东府之位,那边府上的福分便沾不到

    了。贾似道原是另起炉灶的,他官居三品,子嗣眼看便可领受朝廷恩荫,将来递

    上折子时,必定舍长立嫡,写上二公子的名字。哼,放着朝廷的天恩雨露不沾,

    却跑到东府惹骚作甚?”

    贾妃“扑哧”一笑:“你这张臭嘴!把我东府说成什么了?也罢,这样也好,

    各走各的道儿,省得一家子人你争我夺、勾心斗角,成天惹烦!”

    纪红书笑道:“哎哟,我可替大公子叫屈,当年你力排众议,把东府老爷子

    的恩荫给了贾似道,他把官名拿走,大公子承继东府,只不过是受了个虚位,管

    一堆破烂事,岂不冤枉?”

    贾妃点头叹:“哎,你这人精儿,这你却不懂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你细

    说。”

    纪红书道:“娘娘把话头逗起,到了半截,自己却溜弯儿,真是岂有此理。

    看来,红书今夜休想睡个好觉了!”

    贾妃奇道:“这跟你睡觉有何关联?”

    纪红书道:“我要捉摸娘娘没说出嘴的半截话呀,我想呀想的,自然睡不成

    了!”

    贾妃笑道:“那你就熬夜苦思去罢!”

    说话间,众人到了后院厢房,贾妃派了两名宫装丫鬟,举灯引我到后边的一

    处房舍歇息。

    贾妃说是“邻室”,此房却与后院五间并连的厢房不在一处。我与两名丫鬟

    绕了一大圈,拐到了房后,踩着石头小道,在一小池之旁,院墙与前厢房背的犄

    角处,看见一间茅草铺顶的屋子。屋子一面靠着墙,一面贴着前边厢房,原来贾

    妃说的相邻,乃是背靠背呀。此屋隐身于后,似乎是取其僻静的意思,但厢房后

    边与另一院子之间并不开阔,此屋欲在内中取景,只有躲在最角落的地方了。

    推开房门,屋内本很洁净,两名宫装丫鬟却还忙于拂扫,我一抬头,望见迎

    面壁上横书一幅大字:

    “明月照我蓬山路”

    我一愣:“什么个意思?是励志之言么,不像,莫非哪个道士在这住过?”

    身后听得脚步声响,又来了两名丫鬟,其中一个是去过将军庙的那宫装少女,

    另一个抱着一团锦被,却不作宫内装扮,一张俏白的小脸儿像在绣着花儿的锦被

    上又开了朵大花,我细一瞧,正是那西湖阿九的孙女——小英。

    那去过将军庙的宫装少女似乎刚以冷水洗过倦容,此际容光焕发,眸色乌亮,

    望去更见娇俏,她笑道:“娘娘说道,此屋原是大公子的爷爷避俗静思之处,大

    公子的父亲当年调皮,也曾关禁于此,后又有不少族中子弟来这读过书,如今大

    公子又在此歇息,与贾氏一门可谓缘份不浅。大公子不惯熬夜,此屋悄静,正可

    早些安寝入睡。”

    我啊哦连声,道:“多谢姑姑美意!”心想,你这小姑娘,小乳不大,倒挺

    会装样儿,刚

    才见了我还躲闪有羞,如今羞色一点也不见了,像从未没发生过什么一般。

    屋中床上锦帐被枕齐全,我见她们在榻旁铺席置枕,心知抱来的锦被是给陪

    侍的丫鬟使用了,却不知她们中是谁留下?

    那去过将军庙的宫装少女接过锦帐,跪地俯身,于席上展开,道:“浣儿妹

    子,我在席下只垫了一层褥子,你要是怕冷,把被子叠一层在身下,卷过来睡。”

    小英“诶”的轻应了一声,不知这“浣儿”是东府给她取的小名,还是她原

    来就有这么一个乳名。她甚是害羞,似乎尚不惯侍侯他人,绞着双手,立在一旁,

    轻声道:“射月姐姐,你陪我一块罢?”

    “我倒想陪你说话,可是我们从宫中出来的……”那叫“射月”的俏宫女抬

    头瞄了我一眼:“没这个规矩哦!”

    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