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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休书》作者:冠盖满京华/雾舞宁妖

    文案:

    清桑;是欢馆的孩子。欢馆;。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寻欢作乐之地。

    本来拥有特别资质的他可以红遍那眠花宿柳之地;不料;

    一个意外;一场报复让他出现在至高无上的王爷面前。

    因为这个意外他受到严苛的训练;

    因为这场意外他的命发生现改变;然而以色侍人却永远不会改变。。。。。。

    一纸休书 第一卷

    一纸休书 01

    人物:施梓卿、雪非墨、南宫守时、白郁风、骆展尘、司马朗月、卓韪砚、绿缔郡主、施紫语、嬷嬷男妓:清桑、滑润、滑烟、滑舟、宁枫、宁桐、蒙面的小倌……第一章

    清桑,是欢馆的孩子。欢馆,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寻欢作乐之地。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它历史悠久,百年来是全国最大最好的妓院和小倌楼。对了,欢馆分东西南北四院,东院是软玉温香之地──女妓,西院则是押柳之所──男娼。

    欢馆里的孩子又分两种,买来的和家生的。买来的孩子们无论以後是挂牌出堂还是做了仆役,都有个有期限的卖身契,赎了身、到了期就可自由走人,当然大部分到了那天,都已经废了。无论怎麽说,总是个念想,是个盼头。而家生的孩子都来自於配种。配种,就是东院里面的头牌家生姑娘过了黄金年龄以後,再陪个几年粗俗的恩客以後发挥的余热,一般都在25岁以後,她们的作用就改为怀孕,生子,再怀孕,再生子……为欢馆制造新的头牌。

    和她们进行配种的自然就是西院里面尴尬年龄的头牌公子们──小倌。一般做小倌的在18岁骨骼已开始显示男子之态,即使他们是一群特别调教过的,也不如女人的柔软了。所以特别的极品或者可以硬撑到22、23岁,到25岁还坐在头牌位置上的欢馆百年历史上也就那麽一位,算作前无古人,目前还没有来者的奇迹吧。为了得到优良品种,自然双方都要绝色才可。有专门的师傅负责挑选18─25岁的家生头牌公子来提供下一代。

    清桑,就是欢馆里配种的孩子。不知道父母是谁,却知道他们离自己很近,也许就隔一个院子。因为不再能够生育的男娼、女妓们最後就是在南北两院里面做了仆役。南院居住著配种产生的後代,他们出生就有一个代号,专业的调教师傅会在他们5岁的时候来测评那些品种的价值而分别定下星倌、月倌和头牌三个等级,头牌的代号开始可以被一个名字替代,并且他们每一个人有了自己的卷宗。然後这些不同级别的孩子则到了北院开始8─10年的专门训练。 所以家生的孩子等於是没有自由的,除非遇到恩客买走,否则一辈子都在欢馆中求存著。可是一般恩客肯买的也就是清倌,女妓还有可能性,对这些个男欢们,这样的机会是渺茫的。大户之家即使肯接纳一欢馆出来之人做妾室,可也没有宽容到可以纳一男妾的。

    近日整个京城在沸腾。街头巷尾都在猜测,议论纷纷。这几日的茶楼,酒家可听到的都是说这个爆炸消息的:有人要买欢馆里一家生头牌小倌!!!而且,还是个未到出堂之龄的头牌。按规矩,没有特殊例外,头牌们在13岁开始见客,也就是为当红的头牌们在陪客时负责执酒,14岁开始可以少量地陪饮几盏,而这2年之间都是要蒙面覆巾的。作用嘛:

    一、是不可以抢了当红之人风光,欢馆培养出来的红牌一般也就15─20岁之间是金子树,恩客皆是富豪贵胄,要在这5年之间把他们最大潜力全部开发出来,回馈是远远大於投入他们身上的,到了20─25岁也就没有选择恩客的权利了,都是馆子里面安排了;

    二、是保留神秘感,为将来开身破菊谋个好价钱;

    三、是要即将出堂的头牌们开始见识、实践自己的所学。同时也是给他们个激励,看清楚当红和过气之不同待遇。

    而被预订的小倌清桑据说只有14岁,也就是说买者在没有见到他面目之时,就花了可以买下5个头牌的价钱买下了他。

    汇客居,京城老字号酒楼的二楼雅间中,正坐著几位年轻公子。几位都含笑听著外面席间的纷纷议论。

    “听说清桑的琴艺绝伦,也听闻一年後的开身价已经创了近30年的记录,本来还在上浮中呢。却出了这麽遭,令多少人失望。真真个有价无市。”

    “呵呵,李兄,听说你也加入投标竞价的啊。”

    “我就是一乐,即使无人买走他,我也明白买不到他初夜的。就是本来以为以後有机会一亲芳泽,现下连这机会也失去了。真是平生一大憾事也。”

    “李兄何出此言,上月不是还赞今年才出堂的滑烟是精品吗?难道这未见真章的清桑真有仙人之姿?”

    “刘兄,清桑之色我确无幸瞻见。只薄幸见过他身姿已惊为天人。待听过他试琴,唯有叹服:此人只应天上有。白白地坠入欢楼,令人扼腕。其实,以後虽然不可能见到清桑真面目,但是一想到他脱离了欢馆,还是为他庆幸的。”握著杯中酒垂首,坐旁的刘兄看著他这一副情思的样子,竟无语。片刻李公子低语“想来,买他之人,定然会珍爱呵护於他的。怎麽说也是一件幸事,来,为他干一杯。”

    “好……”,嘴上应著,刘公子心底倒是好奇起来,何以一个小倌竟令……

    这边的几位公子俱笑,一青衫者对蓝衣之人嘻笑言:“恭喜梓卿得了这麽个宝贝,倒教多少人失望呢。到时候别忘记让我们几个也见识见识‘天上之人’啊。”

    众人皆笑著调侃,蓝衫之人也不气,笑应:“朗月有兴趣,尽管来做他入幕之宾好了,我一定要他好好服侍你的。只要你不怕我妹妹拿刀犒赏你,嘿嘿。”

    “别,心领了,我还是留著小命去好好侍候我的羽儿吧。”

    夜幕降临,临水而居的欢馆热闹喧嚣起来。东西二院皆是灯火辉煌。几位公子一进西院门,就有那前来招呼的小童,一见他们,立即点头哈腰地招呼道:“白爷,骆爷,几位爷里面请。滑烟、滑润、滑舟、滑晚几位相公已经候著呢。”这五位就是今儿汇客居雅间里的几位公子。著蓝衫者边走边欣赏著院子里的格局装饰,也不由暗自叹息,不愧为第一欢馆,灯火中流水桥下,亭台楼阁、无不精美。一路走来,不同阁楼既有丝竹声声悦耳,亦有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醉酒之音,这高雅与**倒也融合得相得益彰、不显冲突之气。远望连绵不绝的楼宇竟有磅礴之势,人都说千古风流,秦淮一卧。说的就是当年秦淮河两岸数十里软帐红尘,想来也不及欢馆这气势吧。这些年他纵情江湖,青楼妓院其实没少进,红颜游戏了也不少,惬意著呢。但是因为不好男色,这还是第一次会男色,到现在也多少有了点好奇。

    小童引路到一精美阁楼前,早有别的童子先行报知了里面的人,四位相公早早迎出来施礼。

    “白爷,骆爷,这麽些日子也不来,想来忘记我们……”白郁风呵呵笑著一把揽过说话之人,打断他的话“滑烟,爷可是日思夜想你呢,宝贝。这不,一回京,立即来解我相思之苦。”

    滑烟顺势依近他,眼一瞄,“这几位爷?”

    白郁风笑言:“来,来,来,见过这几位,”手分别一指白衣人“天山雪城城主雪非墨,青衫的……”

    司马朗月赶紧自己开口:“在下司马朗月。”

    骆展尘笑了“他是怕郁风又说他是司马大侠,毒手药仙司马山庄少庄主兼定国大将军府长公子。这个名头还真是挺长的,我怎麽都没有白兄说得顺口。”

    “那是因为你说得少,还需要多多练习。”

    谈笑间滑烟早已心底品评过几位。破身也几个月了,这察言、观色、识人的本事已更进一层。说实话,捧著大把金子排队约见头牌的恩客数不胜数,还都是非富即贵。而能够同时招了最新进6位头牌中的4位共同侍候的,更加明白这几位爷的身份不比寻常。几位一看便知人中龙凤,已经相识的白郁风不羁风流,但是为人诙谐最爱逗弄小倌们,加上出手大方、相貌堂堂,没有挂牌之前就听闻他很受头牌们欢迎,而他也是逢京城必来欢馆。而骆展尘,与他相处非常舒适,如春风沐浴般温和柔絮。即使刚刚接客不久後就遇到了骆展尘的那一夜,滑烟也在他的引导中褪去青涩,他宛如一个体贴的情人,给了滑烟美好的一夜。看这边那天山的雪爷,若是一女子,不倾国也倾城,真真个绝色。只是配上男子修长的身姿,挺拔中透著阴柔邪佞。或者在天山待久了,无形中就有一股子冷傲寒气,冰冷至极,使人不敢亲近。司马朗月剑眉星目,一看就是豪放不拘的性格,非常爽朗,毫不掩饰的好奇明显告诉大家他是第一次来男欢楼。蓝衫公子贵气凛然,淡然中好象在看一出戏,置身事外地观察他们几位相公。

    滑烟拉拉只顾著继续逗嘴的白郁风,“那这位爷是?”看向蓝衫之人。只因为这位进来以後就是细细打量著每一位,嘴角似笑非笑。

    “怎麽,看上我们梓卿了。好眼力,哈哈,天下第一剑施梓卿。宝贝,你既有心於他,今夜就要使出些本领了,他可是一贯只卧软玉榻呢。”

    “郁风说笑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梓卿岂敢扰你的相思之苦。”

    “宝贝,看样子你还是要陪爷我了,今天梓卿另有佳人。下次一偿你心愿,嗯。”

    几位爷都落座,依然是滑烟陪了白郁风,滑润、滑晚分别坐在骆展尘、司马朗月旁边、而雪非墨、施梓卿说著什麽。几位蒙面的小倌已经备好酒菜,滑舟在抚琴。

    雪非墨和施梓卿都不是好男色的人,却因为施梓卿买下了清桑,今天也不得不来。二人抱著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来欣赏这些头牌们。

    一纸休书 02

    第二章

    “南宫这家夥手里果然美色成灾,难怪他平日里总自诩柳下惠再生,红颜皆是枯骨,武林三姝之流蝶宫大弟子周汐蝶独倾慕他三年,也得不到回应。” 施梓卿低声对雪非墨道。

    这几位都是武林排行榜上新一代中的顶尖人物,他再低语,他们要听还是听得见。白郁风转头对施梓卿“梓卿也承认几位为绝色了?难得难得,还不去敬施爷一杯。”

    滑烟,滑润都过来,敬雪非墨和施梓卿。滑烟递杯对施梓卿,一双眼含烟似含雾,俏挺的鼻梁下红润的唇微启,引人采撷“多谢爷忸赞,滑烟这一杯敬爷。” 施梓卿举手欲接酒杯,被他躲了过去,“滑烟服侍爷。”说著,双脚微微踮起,双手举杯到施梓卿唇边。

    施梓卿略微一顿,风月场中本就娴熟的他也就稍微低头饮进了杯中酒。却对著滑润言:“滑烟相公一双眼含烟似雾;顾名烟,不知滑润相公因何而得名?”

    骆展尘笑道“这你可就孤陋寡闻了,要知道缘故,先请滑润相公一舞可否?”

    “滑润献丑。滑舟,《蝶之冬舞》。”

    滑舟的琴音先起,清虚飘渺,好似风中絮难以捕捉;滑润也慢慢舞起身姿,他本就身体纤瘦一些,在白纱舞衣下象一个坠落凡尘的精灵般轻轻扣动观者的心弦,琴音突然空灵悠远,仿佛破空而出,而滑润也舒展开身躯,如一只颤颤展翅的白蝶,当琴音高亢而尖历,於呼啸北风中狭带暴风雪而来,白蝶遽然而惊,风雪中的受困、无依、挣扎低吟呢喃,多情而旖旎,待风驻雪减,又见蝶儿在半空中与落雪盘旋、追逐、嬉戏……

    音乐嘎然而止,一舞即停,只余下地毯上还喘息稍显急促的滑润,精致五官上薄薄一层细汗,映照在灯光下,真如那雪融化在他身上了一般。妩媚得光华璀璨,不可目视而润浸心肺。连雪非墨也被这一舞惊撼,目光凝视著这只白蝶。

    “庄周晓梦迷蝴蝶,” 雪非墨突然道:“滑润相公舞润心扉,在下三生有幸得见。绝妙的润字。”这是他除了和几位朋友交谈以外的第一句话。他本是看不上这些个小倌的,虽然确实是风流入骨,气质出尘,绝对不逊色於自己见过的花魁。但总究心里不可接受一个男人做娼妓,打心眼里地轻视他们以色侍人。这一舞,多少让他收敛了轻蔑之意,对滑润起了欣赏之意,甚至对抚琴的滑舟的琴艺也是佩服的。

    两个蒙面小倌要去扶起滑润,白郁风早一步把蝴蝶搂入怀中,“这个妖精,今天舞得如此诱惑,可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想著那非墨和梓卿呢吧。非墨那冰块你融不了的,梓卿今晚约见‘天上之人’,你还是乖乖陪我吧。”

    “白爷才真个叫‘有了新人忘旧人’”滑烟话才落,有人推门而入。

    “郁风又看中了哪位新人?”

    “南宫守时,你这名字还真好,你哪一次不迟到?” 司马朗月叫著。

    “不满意?不满意找我老子去说,你以为我很高兴这名字!”来人正是南宫守时,欢馆的才上任老板,以前从来不露面於自己家的妓院。和这几位友人这几年混江湖,逛青楼狎妓,从没有提及过来欢馆寻欢的。因此,这些头牌们也不知道进来之人是自己主子,就是惊讶於没有小童的通报他就进来了。

    南宫守时径直坐到了梓卿身边,“今晚验货,安排好了。”

    白郁风、骆展尘、司马朗月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过来,几个头牌和侍侯的小倌不知道说什麽,他们几位都知道说的可是清桑。今晚的主角,他们可都是为这来的。

    “恩,都说此人只应天上有,你感觉呢?”

    “我怎麽知道?我又没有看过呢……”

    “怎麽可能,你的人你怎麽可能没有见过。” 司马朗月惊问。

    “废话,这几年混在外面躲我爹,已经快三年没有回京城了,我怎麽知道明年的头牌长什麽样?”瞪了一眼朗月“还有啊,你别乱说话,清桑以後是梓卿的人,怎麽会是我的人。”转向梓卿“你记著,为了你这事,我才被抓回来的。”“记得,记得!。”

    原来南宫守时这几年都不敢来京城晃悠,他老子一直在抓他。就等著把所有责任都转移到儿子身上,自己就可以和夫人从此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他爱极了这夫人,年轻那会夫人怀了守时,身体不好有难产的预兆,所以在守时还没有出生呢,名字就已经被他老子准备好了。守时按时滚出来,不可难为他娘。当然,以後老南宫也舍不得夫人再次怀孕。南宫和梓卿完全一类人:逃避责任、讨厌约束。当他明白了自己有逃不掉的责任和义务而又无兄弟可以分担的时候,只有能拖就拖,反正老爷子身体好著呢。可这次,为了梓卿他送上门来要老爷子抓个正著,从此以後和悠闲散漫生活告别了。

    这边,滑烟他们几个轻吸一口气,已经明白买下清桑之人就是梓卿。心里说不上的羡慕,做为欢馆家生的孩子,能够有这样的命运,真是不可思议,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就成真了。他们私下也猜测过是不是什麽喜欢养脔童的巨富之家,但是这样的人家估计只有掌权的大家长敢这样做,也就是说买走清桑的应该是四、五十岁的老者,却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位出色的爷。连几个蒙面小倌也失态地盯住梓卿。

    南宫守时站起来身:“那就去验货吧。”

    梓卿也起来,郁风忙拦住“别介呀,我们既然都在,怎麽也应该让我们觐见觐见呀。”

    骆展尘也帮腔:“就是,就是,白天还说朗月可以做入幕之宾呢,这会子就舍不得了打算自己去会佳人?”

    南宫守时笑著呵斥他们:“捣什麽乱,长什麽模样还没见呢,就佳人。这几位美色在前,还不够。”

    “不够,多多益善。我们也要看看什麽叫惊为天人。”朗月笑嘻嘻“最多验货我们回避。”

    南宫守时看梓卿,後者无奈点头。南宫守时“来人。”

    “在。”滑烟他们不知门外何时竟有二人站立。几位爷可清楚这是南宫不离身的护卫们无忧、无愁。走进躬身给几位爷施礼。

    “去带清桑来,连他的师傅一起。”

    “是。”

    二人离去片刻既返,显然是早就要清桑做了准备。

    “禀少主,秋嬷嬷、清桑相公带到。”

    “进来吧。”

    门开,两人进。

    前者身材高大壮硕;穿藏青色长衫,年纪在三十七、八岁,面目端正普通人的样子,双眼冰冷,略微下垂的嘴角添加了低沈严肃,应该就是调教师傅秋嬷嬷。他们注意到滑舟和一位蒙面小倌都轻轻的抖了一下,其他几位头牌也显得有点紧张。“奴才见过几位爷。”他语音平淡的见一礼,就闪开一步。身後的人一袭翠衫,亭亭玉立清新如竹,白纱覆面,垂首施施然一福:“清桑给几位爷请安。”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

    “起来吧。”南宫守时看一眼梓卿,“这位就是施爷,你以後的主子。”

    “是。”起身走向梓卿,一福:“见过施爷。”

    “抬起头。”梓卿的语气不由阴沈起来。看著顺从抬头的清桑,已经知道面巾下确实会是美丽之色。捏住他下颚抬手摘下面纱,周围一片惊嘘之声。如丝水滑的肌肤,灯火下宛若晶莹惕透,瑶鼻挺秀,薄唇泛著花瓣般的光泽。

    “他的睫毛!?” 白郁风还在指给骆展尘和司马朗月,

    朗月已接口叫道:“白色的,他的睫毛是白色的。”

    或许因为别人指出了他的白色睫毛,清桑的睫毛猛的颤动了起来,旁边的秋嬷嬷出声“见客!”

    清桑垂敛的双目上扬,极快环视众人一圈,目光对上梓卿。这一刻梓卿脑中就一句话:桃花潭水深千尺。那一双眼清澈深悠,吸人魂魄,乌黑的眼珠充满灵气,配上浓密细长的白睫毛如冬日白雪蔼蔼下的清泉。心下一窒,如果不是清桑